“呲”


    劍刺入黑熊眼珠裏,黑血爆裂,濺了出來。


    鉑金級,雷擊桃木劍,劍身比鋼刀都要鋒利,韌性強,可穿透包裹詭怪周身的陰煞之氣。


    但麵對眼前這頭實力到達災難級的黑熊,劍端堪堪刺破眼珠,她使再大力氣也無用,黑熊頭顱如同鋼筋水泥。


    這一劍,激怒了兩米多高、通體漆黑的龐大黑熊,它發出一聲震耳嚎叫。


    薑遙以最快速度躲開,依然受到聲波攻擊,整個腦袋一陣轟鳴,耳朵溢出血絲。


    兩頭黑熊是災難級,惡狗皆是恐怖級。


    而那隻毀滅級的詭怪藏在馬車之中。


    她在層層灰瓦上翻滾一番,跳下屋簷,旋即朝著馬車的方向跑去。


    一條條惡狗攔住了她的路,薑遙從背包掏出之前副本白毛給的火符,丟入惡狗群中,趁它們愣住,邁開大步,疾步穿過相連密集的房屋。


    離馬車僅差半步,她腳步忽然停了下來。


    隔了灰色簾布,馬車裏有燭光在搖曳,映著一道身影,若隱若現。


    薑遙短促地笑了一聲。


    所有疑問終於在此刻解開。


    薑遙轉身就往山上跑。


    馬車裏的毀滅級詭怪沒有出來殺掉她。


    期間她還殺了一頭惡狗,拖著狗屍,剛到墳場,便昏睡了過去。


    從兩頭災難級黑熊手中逃脫,已經耗盡了她全部的精力。


    膽戰心驚等待她的阿冬見狀,連忙跑了過去,攙扶起她的身體。


    崔果果看了眼地上死透了的狗,從背包拿出一把匕首開始剝皮解剖。


    薑遙逃跑途中還要帶著這一頭狗屍,狗屍身上肯定有秘密。


    狗皮剝到一半,饒是見慣了大風大雨的崔果果還是露出了驚愕的神情。


    那一邊生起火堆,把薑遙扶到毯子上的阿冬見崔果果呆坐在原地,忍不住走過去。


    崔果果在她來之前,立馬拿出一塊白布蓋在狗屍的身上,問道:“她怎麽樣?”


    阿冬一整夜都是心有餘悸的狀態,深吸了口氣,扯下一層口罩,嚐試開口說話。


    “她、沒事。”


    她聲音屬於軟妹子那一類,輕輕柔柔,有些磕巴。


    崔果果握匕首的手有些顫抖,幾不可察地藏到身後,若無其事說:“明天副本就結束了,睡吧,我守夜。”


    阿冬問她餓不餓。


    崔果果搖頭。


    阿冬坐在薑遙身邊,吃了些東西。


    一天一夜未闔眼,在火堆旁待了一會兒,便昏昏欲睡。


    離天明剩半個小時,薑遙醒了。


    她灌了一瓶礦泉水,坐起身迎上崔果果欲言又止的表情。


    薑遙一眼便看出她動過狗屍,看了眼躺在毛毯上唿唿大睡的阿冬,起身離開火堆,和崔果果走到不遠樹旁。


    崔果果沒提狗屍,而是說起她拜托自己妹妹崔喜喜查到的事。


    “吳橋根本沒有妹妹,買他的村民一直都沒孩子。而吳橋親生父母,也隻生了他一個,沒有再生。”


    說到這裏,她時不時瞥一眼薑遙,可惜的是,薑遙麵上什麽表情都沒有,安靜地聽著。


    崔果果停頓了一會兒,接著說。


    “還有你讓我查的,吳橋身體很健朗,沒有生過病。不過……”


    薑遙抬眼。


    崔果果說:“我查到一件古怪的事。”


    當年吳橋雜技團火遍全國,賺得盆滿缽滿,就跟現實世界裏的明星一樣,受到無數人的追捧。吳橋那時不到三十歲,正值風華正茂的年紀。


    “記得那個邀請他在壽宴表演的元帥嗎?他有意將女兒許配給吳橋,你猜怎麽著?他拒絕了,還說自己有妻子。”


    “我妹妹查了很久,都沒查到吳橋妻子是誰。”


    古怪的一點在於,吳橋是一個自私自利,趨炎附勢之人,眼裏隻有金錢,倘若答應娶元帥女兒,以他手段,恐怕會走到更高的領域。


    薑遙迴答:“是小紅。”


    崔果果一愣。


    她以為小紅此人是虛構的,因為查遍吳橋的一生,並沒有小紅這個人。


    畢竟小紅名字,一聽就很隨便,不像一個人的名字。


    “小紅不是他妹妹嗎?”


    薑遙沒有否定。


    “小紅是把吳橋當做哥哥的,但吳橋不是。”


    從始至終,她們都漏掉了一件重要的事。


    小紅記憶是真的,崔果果查到的吳橋經曆也是真的,但是有一種疾病,叫雙重人格。


    雙重人格具體指一個人具有兩個相對獨特的並相互分開的人格。


    這種精神類疾病,病因有很多,創傷性生活事件、逐漸積累的不良環境、分離性素質等等。


    剛開始猜想到這一可能時,她覺得過於離譜。


    但結合吳橋經曆,此人從小表現得就十分聰明,與眾不同。拐賣到一個陌生地方,正常小孩一般都哭著鬧著迴家,他坦然接受,感情淡薄、反社會人格……


    自然這是驗證過的猜想。


    這就是那時薑遙留下來的原因。


    崔果果:“啊?”


    她不是不信,隻是覺得這一可能太過牽強且離譜。


    但薑遙必是確定過才會如此肯定。


    若是如此。


    那吳橋此人真夠悲哀的。


    一生作惡多端,內心卻滋生出一個善良的人格,更扭曲的是,他甚至愛了這個人格。


    晨時的寒霧籠罩住綿綿高山,幾縷曦光透過薄霧灑落在林間。


    火堆熄滅。


    蘇醒過來的阿冬見她們在不遠處交談,站起身伸了伸懶腰,隨即折好毛毯放入背包裏,簡單洗漱一番,準備去找她們時,腳尖無意提到什麽東西。


    阿冬低頭一看,是被白布蒙住的狗屍,暗紅血液浸紅薄布,時隔許久,血液幹涸。風一吹,帶起一股股濃鬱腥味。


    她抿了抿唇,彎腰抱起狗屍,抬腳往屍堆裏走,來到擺成一排排的骸骨,將狗屍放到一邊。


    狗屍往一側滾動了下,白布微掀,露出一小截無皮猩紅的手。


    阿冬在那隻手裏看到小半截糖果彩衣,眉頭微蹙,伸手緩緩掀開了白布。


    一張熟悉的輪廓映入眼簾。


    那張剝去狗皮的臉不是狗臉,而是人臉。


    阿冬一眼便認出是誰。


    是小旺。


    那個說話磕巴、膽小靦腆,總是念不好詩句的小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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