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瀾第一萬次發誓,她真的是不小心落水的,但是原孝景似乎是針對誤解了,他堅定的認為她是為了緩和當時的氣氛故意為之。


    要真是這麽說,姚瀾覺得自己有點無言語對了。


    她是智障嗎?


    給自己弄到水裏隻為了讓人家的關係緩和?


    她哪裏有這樣高的節操哦!


    但是有些人就是這樣,像是現在,她越是解釋,原孝景越是一副“我早已看穿你,不必多說”的樣子。


    這樣的狀態簡直讓姚瀾恨不能揪著他的衣領說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


    姚瀾發現不管她說什麽,眼下這位也都聽進去,索性也就不解釋了。


    她這解釋來解釋去的,像是越描越黑呢!


    姚瀾覺得自己心好累,古代是好,但是有時候溝通起來卻是有障礙的,桑心!


    她戳戳原孝景:“說起來,你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來幹嘛?尋求我的安慰?”


    姚瀾睨了原孝景一眼。


    這人如果沒事兒,大概也不會來找她。


    怎麽說呢,他就是辣種典型用到你的時候叫你小甜甜,用不到你就死花癡那種。


    原孝景挑眉:“笑話,我需要別人安慰嗎?”


    姚瀾覺得,真正笑話的是這句話,他不需要別人安慰,為何要來這裏呢?


    姚瀾不想拆穿他罷了。


    她哼了一聲,別開了眼。


    原孝景看她這般,道:“其實我來這裏隻是想要獲得一點自信。”


    姚瀾:“咦?”有點不解。


    大抵是看姚瀾一臉的迷茫,原孝景竟是突然笑了起來,他笑容不大,但是卻足以蠱惑人心。


    癡漢。瀾立刻上線,她直勾勾的盯著原孝景。


    原孝景緩緩道:“我有時候覺得這個人生也沒什麽意思,有點無聊,每到這個時候,我就會覺得活著也沒什麽意思。”


    姚瀾:“……”


    這麽大歲數還有中二期?


    這不對啊?


    原孝景繼續道:“不過看到你這樣的蠢貨都能活的好好的,我又覺得,不好好生活不是對別人的懲罰,而是對我自己。”


    姚瀾撓頭,為啥最近總有人給她灌雞湯呢?


    哎不對,等等!


    等一等!


    姚瀾戳原孝景:“你會不會聊天啊,什麽叫我這樣的蠢貨?你給我好好的說一下。”


    有這麽人身攻擊的嗎?


    原孝景嫌棄的後退了一步,他道:“不要總是趁機摸我,我知道你心悅於我,但是男女有別,你還是注意一些分寸更好。”


    姚瀾黑線……


    他這麽自戀是為哪般!


    姚瀾懶得和他理論,索性道:“我現在是心情好,如果我心情不好,你信不信,我分分鍾就給你整死?”


    原孝景還真就不信這個邪,他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審視姚瀾,道:“哦?分分鍾給我整死?那我倒是要看看啊!我原孝景還真不是嚇大的,我就是好奇,你到底有什麽能力。”


    姚瀾抬頭,覺得自己這樣仰望別人實在有點累,於是果斷的也跟著原孝景站了起來,她道:“我現在撕開我自己的衣服,然後大喊抓色狼,說你非禮我,你覺得,你會不會被整死?”


    原孝景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位,他怎麽覺得自己的思維已經跟不上現在的年輕人了呢?


    嘴角抽搐了一下,他道:“那你倒是厲害了。”


    停頓一下,又說:“可是你自己的名聲你呢?”


    姚瀾笑嘻嘻:“名聲?那是什麽東西,能吃還是能喝?做人啊,不能太糾結。”


    原孝景覺得如果他繼續和姚瀾聊下去,估計自己就歪的沒法兒看了。


    他從小到大,每走一步都是計劃的剛剛好,不多,也不少!


    真的是剛剛好!


    他所有的一切都有條不紊,循規蹈矩。可是她又不同。


    姚瀾的人生是亂七八糟的,她整個人也是沒什麽條理可言。


    其實姚瀾自己並不知道,原孝景曾經還有偷偷來過,他實在是很介懷那日突然被姚瀾製服的事情。


    這件事兒總是讓他覺得寢食難安!


    不過他沒有發現什麽有用的消息,倒是發現姚瀾是一個十分邋遢的人。


    她東西隨處亂放,有時候自己都找不到,整個人更是迷糊的可以。


    怎麽說呢!


    他總結姚瀾這個人,她是一個大事上精明,小事兒上糊塗的人。


    原孝景突然嚴肅起來審視她,姚瀾感覺整個人都發毛。


    她道:“你你你、你看什麽?”


    她揪住自己的衣服:“你不要企圖非禮我哦。”


    噗!


    原孝景直接噴了,他後退了若幹步,生怕被她沾染上,他道:“智障!”


    隨即一個躍身,人沒了!


    姚瀾每每看他神出鬼沒,都跟看電視劇似的。


    原孝景就這樣就消失了,她捧著臉蹲了下來,感慨道:“所以說,原孝景到底來幹啥?”


    不光是姚瀾這樣想,連榮長安都有點懵。


    好端端的,原孝景突然來這邊又是為了什麽?


    他其實是能夠理解原孝景心裏的苦悶,如果他有那樣大起大落的人生,一樣也會如此。


    原本以為是仇人的人結果成了自己的親人,而從小撫養自己長大的母親卻是利用自己。


    他甚少看到原孝景崩潰,但是想到原孝景砸了原家的書房,倒是生出一股子煙火氣。


    這人不食人間煙火太久,倒是讓大家忘記了,他也不過是個普通人。


    “你還要跟著我到什麽時候。”原孝景停下了腳步,站在房頂。


    榮長安沉吟一下,露麵。


    他道:“皇上擔心你。”


    原來原孝景已經發現他的跟蹤。


    原孝景麵無表情:“人人都說,皇上身邊的兩個組織,究竟是榮長安的功夫更強,還是原孝景的武藝更好。不光是旁人好奇,我也好奇。”


    言罷,一個縱身便是奔著榮長安而來。


    榮長安長劍一擋,隨即迎戰。


    ……


    怪事兒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也不知怎麽的了,榮長安和原孝景打起來了。


    打的地動山搖,當然,這是誇張的說法,但是事實上真的如此啊!


    人人都道,宵禁之後除卻禁衛軍黑衣衛辦差,其他人是不可以亂動的。


    而眼下這兩個又不是旁人,恰好是禁衛軍和黑衣衛的兩個頭兒。


    直到第二日天蒙蒙亮,宵禁已經解了,兩人還未曾分出個勝負。


    當然,他們好似也不是一定要拚一個你死我活,沒分出,也就那樣了。


    聽說是譚王爺去將兩個人給分開的。


    這又是一枚勇士。


    傳說中最近病的不能出門的譚王爺身手矯健,幹淨利落,真是讓人很是一言難盡。


    然後,然後就是原孝景直接請病假了!


    你看,他們這些被皇上整日要嚇死折騰死的人沒有請假,每天勤勤懇懇風雨無阻的上朝。


    這些活蹦亂跳,打架能打一宿、中氣十足的人竟然要請病假,這事兒鬧得簡直讓人有點看不下去了。


    不過原孝景也不管那麽多,自己該幹嘛幹嘛!


    他最近真的很疲憊,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堅持什麽。


    他堅守他母親的遺願,他可以不在乎自己如何。


    但是到頭來,他竟是越發的覺得迷茫。


    沒錯,迷茫!


    就是這樣一個詞兒。


    他覺得,這麽多年,這是該好好的想一想了。


    原孝景閉門謝客。


    這事兒一下子又讓大家看不懂了。


    皇子小分隊首當其中,他們才是真正的懵逼。


    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呢!


    幾人聚會都帶著一股子黴氣兒。


    二皇子覺得與姚瀾鬥智鬥勇這麽久。


    人家壓根就不知道他們的存在,這才是最懵最惆悵的。


    而且,他們幾乎是沒有一次贏了,基本都是輸輸輸!


    好慘!


    二混子覺得身體上的打擊,這些都是不算什麽的。關鍵是累心,特別累心。


    要是專注對付姚瀾,他們還能好一些,關鍵是兄弟幾個前世沒有和諧,今生為了姚瀾走到了一起,但是性格各異啊!


    從中斡旋就已經讓他要累死了。


    而且,你不服我,我不服你,隔三差五還有智障攪混水,他也是疲憊。


    他道:“行了行了,你們別咋唿了。”


    最為兄弟之中年紀最大的,他真覺得自己是日了狗了。


    “不是,你說原孝景好端端的咋就說自己要病休了啊!那麽生龍活虎的人病休,皇上還沒說話,這事兒誰信!我也是有智商的啊!”七皇子覺得很是不可思議。


    五皇子冷笑:“你有沒有智商還真是不好說的,不過我最近的事兒倒是透漏著幾分怪異,你們發現美,三哥又沒來。”


    七皇子無所謂:“他自從太子之位被擼了就是這個熊樣兒,管他呢!”


    十皇子還是挺喜歡太子的,他道:“你怎麽說話呢,雖然三哥不在,但是你也不能這樣欺負人啊!三哥本來被人戴了綠帽子就夠鬱悶的了,現在重來一次都沒能保住太子之位,這麽苦逼,你咋還火上澆油呢!”


    眾人:“……”


    七皇子翻白眼:“你確定火上澆油的是我?如果你不說話,我想他會好過很多。”


    十皇子:“你啥意思!”


    眼看他們幾個又要掐起來,二皇子揉了揉太陽穴,覺得自己腦仁兒疼。


    他道:“你們能安靜會兒嗎?”


    十皇子:“也、也能吧。”


    五皇子突然開口:“二哥被擼了太子之位雖然已經很反常,但是更加反常是被父皇召見之後。”


    十皇子掏耳朵:“哪次?”


    看他就是一個蠢貨的樣子。


    十皇子不解,但是倒是沒有人給他解答。


    四皇子道:“不如,我們去看看老三?”


    五皇子譏諷笑:“你就算去找了他,你覺得他就能什麽都告訴你?”


    一時間,大家都沉默下來。


    “稍後我去找老三談談吧。至於老十,姚月真的不適合你,你少去點姚府蹲點吧,別讓姚瀾坑了,我還是那句話,姚瀾這人邪門。”


    二皇子還是比較冷靜的。


    “她是那種運氣爆棚無法抵擋的類型啊,你說,同樣是人,我們咋就這麽苦逼,你看人家,真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連大師都說她有鳳命。哎哎哎哎!你們說……你們看哦。父皇救了姚瀾,可見是有點喜歡姚瀾的吧?姚瀾和原孝景好像也互相喜歡的,如果將來皇上將姚瀾納進宮,那麽……臥槽,這事兒就大了,還是說,榮長安昨天是奉命去教訓原孝景?”


    十皇子腦洞大,他很快腦補出一出兒家庭倫理劇。


    五皇子道:“你不說話,沒有人給你當成啞巴,再說父皇如何想的,我們如何能夠揣度?我們的揣度不及父皇籌謀萬分之一。”


    五皇子一貫都是帶腦子的。


    雖然總是和七皇子嗆聲,但是不與他抬杠的時候還是能想到正點的。


    “父皇這麽厲害,咋就不能洞悉姚瀾的奸計呢?”十皇子碎碎念。


    二皇子翻白眼:“你不說話,是不是真的能死?給我滾出去。”


    十皇子:“幹啥啊!這咋還惱羞成怒了呢!”


    六皇子起身:“走,我跟你去院子轉轉。”


    將十皇子領走了。


    十皇子委屈:“我也沒說錯啊!”


    六皇子當然知道十皇子沒有說錯,但是總歸不能用他們重新來過一次的人的經驗來看那些沒有重新來過的人。


    他道:“老十啊,你說,我們為什麽會重新活過來?”


    十皇子搖頭,他要是知道,就不在這裏溜達了。


    六皇子道:“會不會是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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