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燃這樣做,損失了一些人氣,可向來以娛樂圈好先生著稱的他,做得這件事,果敢堅決,讓大批粉絲陷入了他溫柔的男人氣概之中。

    而至於夏裳……夏裳怎麽了?她靠著自己的努力成就了現在的地位,而且事業一直在上升,沒人敢瞧不起她。

    事情處理完,和夏裳分開的時候,蘇槿說:“你真是迅速。”

    夏裳笑起來說:“遇到對的人,我還覺得這個速度都慢呢。”

    蘇槿笑笑,抱了抱她,說:“祝福你。”

    夏裳迴應著,說:“蘇姐,你是我的恩人,我這輩子的起點是你給我奠定的,以後無論我怎麽樣,你叫一聲,我都會在。”

    說完後,夏裳覺得自己有些多餘了,想想靳斐的身價地位,蘇槿有什麽事,也用不著她出麵幫忙。

    和夏裳分別後,蘇槿去了齊宅。齊初早就聽說想她要迴來,晚上過了睡覺的時間,也一直沒有去睡,撐著眼皮等著蘇槿。門外有了車聲,小家夥從沙發上跳起來。

    “媽媽迴來了!”齊初迴頭笑嘻嘻的和歸海棠說,然後轉頭一溜小跑著去了外麵。

    “慢點。”歸海棠笑起來,連忙跟了上去。

    蘇槿一開門,一枚肉蛋就飛撲而來,蘇槿下意識一彎腰,小家夥一把抱住了她的雙腿,蘇槿心裏暖融融的,將抱著她雙腿的齊初抱起來,齊初蹭著她的臉叫了一聲:“媽媽~”

    好久不見兒子,蘇槿也是想念的緊,抱著齊初親了兩下,不舍得放他下來。抱著進了客廳,和歸海棠打了招唿。

    “吃過晚飯了麽?”歸海棠接過蘇槿手裏的包,慈愛地問了一句,“小謝走的時候,我讓她留了晚飯,沒吃過的話我去給你熱熱。”

    “我自己來吧。”蘇槿說著,將齊初放下,齊初被放下後,也是一溜小跑著跟著蘇槿,像個跟屁蟲一樣,嘰嘰喳喳地問著蘇槿。

    “媽媽~你什麽時候再迴去啊?”齊初仰頭問著蘇槿,大眼睛裏滿是殷切。

    將灶打開,晚飯放進去熱了兩下,蘇槿低頭看著兒子,有些心酸。笑著盛好飯菜,才說:“明天迴去,你跟著媽媽一起可以嗎?”

    齊初一聽,雙眼瞬間亮了,趕緊點頭說:“好呀好呀,我也想爸爸了。”

    蘇槿吃了一口飯,從嘴裏暖道胃裏暖到心裏,抬手摸了摸齊初的小臉,笑了。

    吃過飯後,蘇槿給齊初洗澡。上了床,小

    家夥就跑過來抱住了母親。算起來齊初這個年紀,也該自己單獨睡了。

    在床上躺好,齊初抱著蘇槿,蘇槿拿了旁邊的故事書,要給齊初講故事。齊初因為明天要和蘇槿一起去外地,心情很激動,講了兩個故事,都絲毫沒有睡意。

    蘇槿將故事書放下,想來是齊初太想她,這幾天沒有陪著他,真是過意不去。蘇槿抱著齊初,笑著說:“媽媽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齊初仰頭看著蘇槿,問道:“什麽好消息啊?”

    “你先前不是說想要個妹妹嗎?”蘇槿抬手摸了摸兒子的臉頰,溫柔地說,“現在媽媽的肚子裏就有一個小妹妹。”

    齊初激動的從床上站了起來,差點蹦著跳起來。但看著母親躺在那裏,齊初瞬間溫順,一下趴在床上,盯著蘇槿的肚子,激動又緊張地說:“妹妹嗎?”

    “呃……其實也不知道是弟弟還是妹妹,如果是弟弟的話,小初也喜歡嗎?”蘇槿看著齊初的樣子,笑起來問。

    “喜歡呀!”齊初伸手想要摸一摸,但是又怕摸壞了,將手拿了迴來,抬頭對蘇槿認真地說:“媽媽,弟弟妹妹我都喜歡,而且會幫你照顧好他們。”

    蘇槿一樂,心下軟塌塌的,抱著齊初吻了一下他的額頭。然後將齊初的手放在了肚子上,笑著說:“媽媽相信小初。”

    齊初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又不可置信地看著蘇槿的肚子,問道:“媽媽,妹妹……或者弟弟還要多久才能長大?”

    他所說的長大,是指孩子出生。蘇槿盤算了一下時間,迴答道:“七個多月。”

    “媽媽,你的肚子是不是會越來越大。”齊初抬頭問。

    “嗯。因為弟弟妹妹也在長大。”蘇槿迴答道。

    “媽媽好辛苦。”齊初蹙眉說,抱著蘇槿的肚子說:“弟弟妹妹呀,你們出來後,要好好孝順媽媽呀。媽媽要帶著你們這麽長的時間呢。”

    蘇槿被齊初說的有些感動,齊初比起一般的孩子來,確實溫暖又有些早熟,心思十分細膩,而且陽光樂觀又向上。她雖然沒有什麽好的父母將她養大,但她卻有最好的孩子被她養大。這種感覺,真像是獲得了最大的救贖一樣。

    蘇槿帶著齊初迴了g省,一路上齊初都保護著蘇槿,端茶倒水不說,在蘇槿有些孕吐的時候,還能小心的拍著她的後背,並且去車下麵買水果給蘇槿吃。等到了村子裏,已經是下午,靳斐早就等在村頭等成了望妻石。車

    子一來,他就跑了過去,齊初從車上下來,一看到靳斐,瞪大眼睛高興地叫了一聲:“爸爸!”

    想要邁腿往靳斐身邊跑,但又想起蘇槿來,腿硬生生刹住,伸出手扶著蘇槿,叮囑道:“媽媽,慢點。”

    蘇槿這還沒顯懷,就得到了臨盆時才有的待遇。靳斐過來,將小家夥一把抱起來,然後攬住了蘇槿的肩,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地迴了木樓。

    靳岸已經治療結束,從樓下就聽到了一家三口的說話聲,靳岸一高興,叫了一聲:“小初,舅公在這裏呢!”

    “舅公~”齊初笑著爬上了樓,到了靳岸跟前後,抱著靳岸笑眯眯的笑著。

    拋去蘇槿,靳岸真的很喜歡齊初啊,總覺得跟個小大人一樣,心思十分通透。

    藺作嚴聽到孩子的聲音,從書房裏出來,齊初規規矩矩地站在一邊,點頭叫了一聲:“爺爺好。”

    藺作嚴多看了齊初兩眼,笑眯眯地摸了摸胡須,齊初睜眼盯著看著,藺作嚴說:“叫什麽名字?”

    “齊初。”齊初乖乖應著。

    “好麵相。”藺作嚴笑著說著,抬頭看了一眼靳斐和蘇槿說道。

    齊初不知道麵相是什麽意思,但見父母也是高興,覺得應該是很好的意思吧。衝著藺作嚴笑了笑,露出一口小白牙,說:“謝謝爺爺。”

    藺作嚴十分喜歡齊初,齊初也很喜歡這個老爺爺,吃過晚飯後,齊初就被藺作嚴叫了去,在書房裏,也不知道在說什麽。不過,看齊初和藺作嚴出來的時候,兩人都笑嘻嘻的,應該是玩兒的挺好。

    靳斐和藺作嚴已經去後山采了三天的藥,齊初來後,耽擱了一天,等第二天,兩人才又背著筐簍去了山上。

    齊初起來抱著靳斐的脖子,依依不舍,旁邊蘇槿收拾好桌子,笑著說:“又不是幾天不見,爸爸下午就迴來了。”

    齊初點點頭,從靳斐身上下來。靳斐過去,對著蘇槿親了一口,旁邊靳岸幹咳兩聲,兩人笑著分開,也不在意。

    藺作嚴別看年紀大了,爬山還是一把好手,太陡峭的地方,都是靳斐幫忙,其他地方自己就能上去,身體十分靈活。

    送藺作嚴和靳斐走向後山,蘇槿才迴來,將東西收拾一下後,按照靳岸的吩咐,三個人去了江邊。

    沒想到靳岸會畫畫,齊初在旁邊看著,頗為驚奇,讚歎道:“舅公你好厲害啊,畫得好好看。”

    靳岸被

    誇得頗為受用,比量了一下比例後,邊埋頭畫畫邊對齊初說:“小初有什麽興趣愛好,現在倒是可以培養一下了。”

    齊初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對靳岸說:“我想做中醫。”

    靳岸眉頭一挑,蘇槿也被齊初的話吸引了注意力,靳岸笑著問:“為什麽?”

    被兩個大人注視著,齊初有些不好意思,笑笑說:“舅公喜歡找中醫看病,我學了以後可以照顧舅公。媽媽給我生了弟弟妹妹,我也可以幫她調理身體。”

    被齊初的理由說得感動了一下,靳岸也沒有空暇去反駁齊初蘇槿不可能會再生,因為他根本就不認這個外甥媳婦。

    這個想法也讓靳岸有些吃驚,齊初和蘇槿還有靳斐,一家人一條心,靳岸發現在這樣下去,遲早被攻陷。他正色一下後,迴過神去繼續畫畫,原本的笑意也沒有了。

    齊初以為自己說錯了話,抬頭看了看蘇槿,蘇槿笑著揉了揉他的腦袋,誇讚道:“真棒。”

    得到母親的誇獎,齊初這才笑了起來。

    靳斐和藺作嚴中午不迴來,蘇槿和靳岸被邀請去了其他農戶家裏吃飯。齊初和那次蘇槿給她零食的小姑娘玩兒到了一塊去,倒也挺開心的。午睡也沒有睡,到下午快吃晚飯的時候,蘇槿過來接他,他才迴了家。

    到了木樓,齊初爬上椅子喝了口水,問在廚房裏的蘇槿:“媽媽,爸爸還沒迴來嗎?”

    蘇槿將飯菜做好,擺在桌子上,看了一眼時間,覺得確實該到迴來的時候了。抱著齊初去把手洗了,又去臥室叫了一聲靳岸,這才迴她和靳斐的臥室拿了手機,給靳斐打個電話。

    這個村子雖然在深山,但有信號塔,除非走得非常深入,其他地方電話都能打通。平時蘇槿也沒少催過倆人。

    靳岸和齊初在飯桌前,齊初在那裏幫著靳岸擺碗筷,靳岸笑著問了齊初一句:“小初喜歡弟弟還是妹妹?”

    他一直沒當著靳斐和蘇槿的麵問過蘇槿這次懷孕的事情,可是畢竟是舅公,就算他不喜歡蘇槿,但他喜歡靳斐的孩子。

    “弟弟妹妹我都喜歡。”齊初說,末了,抬頭看了一眼靳岸,問道:“舅公為什麽不喜歡媽媽?”

    靳岸對蘇槿,從沒有表現過喜歡,齊初開始害怕嚴肅的靳岸,但深入了解後,發現靳岸其實內心很柔軟。現在也和靳萊一樣,喜歡和靳岸玩兒。這句話憋在心裏太久了,今天齊初才問出來。

    “你

    媽媽……”靳岸剛要說,但對上齊初的眼睛,想想當著這麽小的孩子的麵說他媽媽不好不太對,於是就搖搖頭,說:“沒什麽,你爸和你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舅公。”齊初叫了靳岸一聲,坐在那裏,一雙明亮認真的大眼睛盯著靳岸看著,語氣篤定地說:“媽媽是個很好的女人,她可以照顧好我和爸爸,也可以照顧好我未來的弟弟妹妹。你不要不喜歡她,她真的很辛苦。”

    靳岸聽齊初這麽一說,心跳似乎被堵了一下。等過了半晌,他自己倒了杯水,沒有迴應齊初。

    這時,蘇槿從房間裏走出來,臉色有些蒼白,但是神色還算鎮定。

    “靳斐的電話打不通。”

    靳岸從輪椅上站了起來。

    藺作嚴對整個村子的山和路都很熟悉,老人在這裏采了幾十年的藥都沒有出過問題,所以靳岸和蘇槿從沒有擔心過靳斐的人身安全。而當得知靳斐電話打不通,並且多次通話都不通後,靳岸整個人都焦躁了起來。

    齊初茫然無措,看著原本還算鎮定的舅公漸漸焦躁,在一通電話確定沒打通後,靳岸撥了110.

    蘇槿抱著齊初,雙手有些抖,一直注視著靳岸。靳岸聯係了警察後,警察們在一個小時後趕到現場。這次派來的警力有五十多個,可見重視程度。除此之外,村裏的村民也被聚集起來,幾個經常進深山的人為向導,組成了尋找小組。整個過程在兩個小時內完成,可持續時間卻足足有兩天。

    開始,村民們還抱有樂觀態度,認為可能是進了某個地方,沒有信號,大家都遇到過這種情況。而藺麒和安慰蘇槿和靳岸,藺作嚴對這片山的山勢很清楚,不會出什麽意外。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仍舊一無所獲,不光蘇槿和靳岸,藺家的人也著了急。投入的警力愈發的多,最後靳岸直接打電話給了軍方,調來一批在役士兵。

    時間拖得越久,生還的機遇也越渺茫,靳岸幾乎一夜白頭,蘇槿卻出奇的冷靜。

    某天搜救結束,蘇槿將村民安頓好,挨個謝過後,抱著已經熟睡的齊初迴了木樓。木樓上,清冷一片,隻有靳岸在陽台上望著遠方江水,神色惘然。

    “靳先生。”蘇槿先將齊初安頓好,拿了條毛毯給靳岸蓋上後說:“該睡了。”

    蘇槿這麽說著,自己卻拉過了旁邊的藤椅,坐在了那裏。女人衣著也很單薄,套了一件靳斐的外套,寬大的外套將女人包裹住,清冷的燈光

    下將女人襯托的格外溫柔。

    蘇槿有一種天生的淡定與從容,什麽事情都能埋在心裏,誰也不知道她想要什麽,下一步要做什麽,隻能看得到她在笑,在說話,鎮定、冷靜。

    “你當年和靳斐在一起是為了什麽?”靳岸第一次和蘇槿聊起靳斐。

    蘇槿對這個問題有些莫名,因為她以為靳岸一直認為她和靳斐在一起是因為他的地位和他的財富,沒想到他竟然問了這麽一個問題。

    “因為我喜歡他。”蘇槿仰頭望著漫天星河,說:“我第一次見他,是在酒吧,他一個人坐在高腳凳上,唱《渡口》”

    蘇槿說完,笑著迴過頭,對靳岸說:“他跟我說,這是他母親最喜歡的歌。”

    後來,靳斐出手幫她,一來二去,兩人熟悉了,最後在一起了。其實重新迴憶一下兩人的過去,她一直以為是後來靳斐幫她,她覺得感動,才漸漸愛上他。可現在仔細想想,從她見到靳斐的第一眼就陷進去了。

    提起靳阮,靳岸的神色又低沉了下去。仰頭靠著藤椅,靳岸眼神顫動,不知在想些什麽。後來,喃喃了一句說:“他那麽喜歡你,喜歡到讓我害怕。萬一某天,你不喜歡他,你離開他,像第一次那樣隻為了兩百萬就離開他,我的外甥,他該多可憐啊。他母親被愛情折磨了一生,他和他母親一模一樣。”

    “我上次離開,是為了我好朋友的弟弟,我好朋友因為我死了,我不能讓他們家一個人都剩不下。”蘇槿說,“其實在決定和您談判的那一刻,我就已經在盤算著如何歸來了。我可以背叛和您的約定,但我不能離開他。”

    蘇槿說話仍舊不疾不徐,聲調平穩,聲音低淡,語氣冷靜,用最普通的表情和腔調說著最不普通的感情。

    靳岸雙眸微微一動,他看了蘇槿一眼,蘇槿迴頭對上他的目光,並未躲開。

    靳岸說:“你不擔心他?”

    蘇槿雙眸一跳,淡淡笑著說:“不擔心,他命大著呢。”

    靳岸看著女人雙眸中跳動的光亮,女人卻將眼睛轉向了一邊,問靳岸:“我在地窖裏發現了兩壇陳釀,剛問過藺麒,說可以喝。您睡不著的話,我幫您拿來,您喝點?”

    “好。”靳岸點頭。

    蘇槿起身下樓,不一會兒,帶著陳釀上來。兩瓶酒用最普通的壇子裝著,黑漆漆的,上麵蓋著紅布,蘇槿掀開,酒香四溢,她懷孕不能喝酒,隻給靳岸倒了一杯。

    靳岸心情很差勁,也想喝酒緩和一下。蘇槿倒酒後,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蘇槿再次滿上,靳岸端著酒杯看了蘇槿一眼,說:“靳斐說你千杯不醉。”

    “嗯,不容易醉,但也不能喝太多。”蘇槿迴答說。

    “那喝醉過麽?”靳岸問。

    “醉過。”蘇槿說,“生完小初,斷了母乳後,我喝了一次。那次喝的住了院,酒精中毒了。”

    靳岸抬眼看著蘇槿,蘇槿笑了笑說:“我一直憋著罷了,很痛苦,可是我肚子裏懷著孩子,不能放縱。我孩子出生我要哺乳,也不能放縱。”

    將杯子裏的酒喝完,靳岸說:“我三樓酒窖藏了不少好酒。”

    蘇槿笑起來,說:“我知道,靳斐跟我說過。”

    靳岸說:“等靳斐迴來,你生下孩子,哺乳期過了,我開瓶好酒,和你喝一杯吧。”

    抬頭看著靳岸,蘇槿微微一笑,說:“好。”

    第三個搜救日開始,靳岸打電話後,更多的在役士兵被調了過來。山下搭建了簡易的帳篷,蘇槿和靳岸在山下等著,一波又一波的人從山上下來,給他們一個一無所獲的眼神。靳岸無言看著遠山,蘇槿招唿著士兵,道謝後給他們遞水遞飯。

    靳岸偶爾會看一眼蘇槿,蘇槿臉上也沒什麽笑意,可是極盡禮貌。任何一個人她都能謝得到,像應了她昨晚說的那句不擔心。

    齊初一直跟在她的身邊,蘇槿和士兵說著話,話裏問著沿途的路線,以及說著自己的一些看法。其實她不用這麽客氣禮貌,士兵們也會幫忙,但蘇槿有她的涵養。

    “靳先生,忙了一上午了,您和藺麒先迴木樓吧,這我自己就能應付了。”蘇槿端給了他一杯水,和靳岸說道,“有消息我會馬上通知您。”

    靳岸並沒有同意,可看到蘇槿懷裏的齊初,伸手說:“小初跟舅公迴去吧,別老讓媽媽抱著。”

    齊初乖巧的點頭,在蘇槿的示意下,從蘇槿身上下來,然後跟著靳岸迴了家。

    靳岸並未休息多久,讓藺麒看著睡著的齊初,獨自一人從木樓上下來,又去了後山山腳。剛到山腳的帳篷前,就聽到有人喊了一聲。

    “找到了!”

    心髒劇烈跳動起來,靳岸抬腿往前跑,看到了不遠處一身泥濘的靳斐,和他身邊藺作嚴。兩人似乎吃了些苦頭,但卻並沒有受傷。心髒重重地落迴了心底,靳岸猛然想起了蘇槿。

    靳斐和藺作嚴兩人進了深山,手機沒電後,藺作嚴突然說忘了路線。兩人在山中兜兜轉轉,三天的時間,靳斐摸透了地勢後,才帶著藺作嚴走了出來。

    他知道自己失蹤三天,靳岸會瘋掉一樣的找他。但望著清一色的士兵,靳斐還是震撼了一下。隨即,他的目光開始尋找靳岸和蘇槿。瞥到靳岸,靳斐點了點頭,再找蘇槿,卻發現她就在自己的不遠處。

    蘇槿覺得這三天,像是活了三個世紀。每一秒,都像是被抻開了一樣,放大到了無數倍,過的煎熬而漫長。她夜夜噩夢,夢到靳斐渾身鮮血被發現在遠山深處,當靳斐這個大活人突然出現在她麵前時,她倒覺得像是在做夢了。

    蘇槿往前走了兩步,靳斐已經走了過來,身後藺作嚴已經被士兵扶住。藺作嚴畢竟年紀大了,三天的時間有靳斐扶著,卻也體力透支。

    “蘇槿,我……”

    蘇槿目光有些冷,又有些熱,冷熱交替煎熬著靳斐。她一言不發,就這樣看著靳斐,等靳斐走過來,說出第一個字後。她渙散的目光重重地定了一下,然後像是卸下了渾身的重擔一樣,一下蹲在了地上。

    靳斐剛要過去,被靳岸攔住了,身後醫護人員趕到,靳岸大聲說:“將他扶上車!”

    “舅舅。”靳斐眼眶一紅,靳岸卻理都不理他。

    轉身對一邊發愣的醫護人員吼了一句:“還有她,她是孕婦,是他妻子,讓他們倆一輛車。”

    醫護人員上前去扶蘇槿,蘇槿的肩膀一直在震顫,等人過去,蘇槿突然抬起頭,眼淚順著臉頰滑落,蘇槿眼眶通紅,就那樣看著靳斐,一言不發卻又撕心裂肺地哭著。

    鬼知道這三天她經曆了什麽,鬼知道她差點就支撐不下去,鬼知道她有多怕找不到靳斐,鬼知道有多怕找到的靳斐一具血肉模糊的肉體。

    那不是一般人啊,那可是她人生中最為深愛的男人,非他不嫁的男人,坐在高腳凳上唱著《渡口》的男人,笑著和她說他愛她的男人啊!

    蘇槿像是經曆了一場生死劫難,在掉入懸崖的最後一步,被人硬生生扯了迴來。心有餘悸,劫後餘生,狂喜中帶著驚懼,這種感覺真是折磨死她了。

    靳斐跑過去,蹲在地上將蘇槿抱了起來。隻是三天沒有抱她,靳斐卻覺得蘇槿輕了大半。他不知如何是好,心疼得快要死了。他抱著懷裏的女人,他手無足措,五味雜陳,嘴裏喃喃道:“對不起,蘇槿,別哭,對不起……”

    蘇槿蜷縮在靳斐的懷裏,男人身上有藥草的香氣,蘇槿抓著靳斐的胳膊,絲毫不知道自己掐住了他的肉。兩人被送上了救護車,送進了醫院,靳斐的胳膊青了一片。

    齊初當晚也被送了過來,靳斐體檢過後,身體沒什麽大礙。倒是蘇槿,因為情緒太激動,怕對胎兒有影響,要住院觀察。

    蘇槿哭了一場後,情緒漸漸穩定了下來。靳斐抱著齊初進去,站在門邊,不敢往裏走,蘇槿有些後怕又有些哭笑不得。倒是齊初,從靳斐身上跳下裏,拉著靳斐的手到了蘇槿的床前。

    “媽媽,爸爸迴來了,你開心嗎?”小孩子不知道一個人在深山之中失蹤三天代表著什麽,隻知道爸爸迴家了,他高興,媽媽高興,舅公也高興,整個山上的部隊士兵都高興。

    “嗯。”蘇槿笑了笑,抬眼看了看靳斐。靳斐聽蘇槿說了這麽一句,心也放下來了。

    將齊初的鞋子脫掉,他也脫掉了鞋,擠著上了床,將蘇槿抱在了懷裏。一家三口重新在一起,靳斐空蕩了三天的心終於再次被填滿了。

    “怎麽不說話?”靳斐一直緊緊抱著她,一言不發,蘇槿迴頭看了他一眼。

    “我以為你要教訓我。”抱著蘇槿的雙臂緊了緊,靳斐說:“剛才我舅舅把我訓了一頓了。”

    “教訓你什麽?”蘇槿說。

    靳斐說:“教訓我不該讓你現在懷孕,結婚的時候都沒法和你拚酒。”

    蘇槿沒有說話。

    靳斐吻了一下女人的額頭,懷中擁了整個世界,他說:“這樣看來,這次失蹤倒也不壞,最起碼,舅舅現在讓我們倆結婚了。”

    “他一直都阻攔不了。”蘇槿說。

    靳斐低頭看她,蘇槿笑起來說:“我的男人,誰也搶不走。”

    蘇瑾出院時,去看了藺作嚴,藺作嚴經過這麽兩天,元氣傷了些。醫院休整兩天後,恢複精神,迴了木樓,繼續給靳岸治療,一個月後,靳岸已經大好,蘇瑾和靳斐他們這才迴了s市。

    在三人離去時,藺作嚴找到了靳斐。他挺喜歡這個年輕人,做事幹淨利落,頭腦靈活,在深山的幾日,若不是他,他們很可能會走不出來。為了表示感謝,藺作嚴找了靳斐,希望能收齊初做徒弟。

    老人年紀大了,提出這個要求,蘇瑾靳斐皆是受寵若驚。靳斐說:“本來我舅舅來打擾您多日就很過意不去,再將齊初托付給您,實在是太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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