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槿聲調上揚,靳斐轉頭看她一眼,問道:“你認識?”

    “齊楠是外科醫生,在國內的那段時間,他父親給他找了位中醫師父。”蘇槿說,“那位中醫師父叫藺俞一,當時提過藺作嚴的名字,好像是他的叔父。”

    藺俞一本也是國內著名中醫,但也有些神龍見首不見尾,而藺作嚴,就更難找了。不過,如果能找到藺俞一的話,藺作嚴自然也是好找的。

    “我打電話問問媽。”蘇槿將手機拿了出來,靳斐按住了她的手。

    “現在這麽晚了,媽都睡了,等明天去齊宅問吧。”靳斐說著,瞟了蘇槿一眼,笑起來說:“我舅舅對你態度這麽差,你還這麽上心,真是個好媳婦。”

    將手機放一邊,蘇槿挑眉說:“他態度再差,我也是你愛人。”

    蘇槿一句話,讓靳斐從頭頂暖到腳尖,看了一眼後麵的齊初,將身下的蠢蠢欲動再壓了下去。

    迴到家後,蘇槿去整理劇本,靳斐接了靳文電話說靳岸沒什麽大礙,讓他不用迴大宅了。靳斐同意後,就去給齊初洗澡。洗完後,抱著小家夥出來擦頭發,小家夥沒穿衣服,露出鼓起來的肚子。小孩子的肚子總是挺著,無關胖瘦。靳斐將齊初放在沙發上,擦頭發的動作極盡溫柔,等差不多快幹的時候,給他套上了衣服。小家夥個子竄得很快,蘇槿給買的衣服偏大一些,因為可以多穿一些時候。天藍色的睡衣,領口處的扣子沒有扣上,齊初在沙發上走了一圈,衣領掉了下去,露出了嫩嫩的肩膀頭。

    “媽媽~”齊初想和蘇槿親熱親人,過去後盤腿坐在了蘇槿旁邊。蘇槿柔聲應了,伸開胳膊將他圈在了懷裏。小家夥剛洗完澡,身上奶香撲鼻,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媽媽,今晚是夏裳姐姐的生日嗎?我都沒有和她說生日快樂。”齊初半躺在蘇槿身上,有些遺憾地說。

    蘇槿微微一笑,將注意力從劇本上收迴,低頭親了小家夥一口說:“夏裳姐姐今天還問你了,沒事兒,下次見麵再說。”

    “好的呀。”齊初笑嘻嘻地應聲。

    母子倆親昵地貼在一起,開始蘇槿還能看得進去,後來就將劇本放下了。齊初掀開衣服,露出圓滾滾又軟軟的肚皮,蘇槿笑眯眯地對準吹了一口,聲音一響,肚皮一癢,齊初咯咯笑了起來。

    兩人怎麽玩兒都覺得不厭,蘇槿伸手抓住齊初,齊初大笑著轉身,然後被蘇槿壓在了身下,母子倆抱在一起,玩兒成了一團。後

    來齊初就被蘇槿抱在了雙腿上,齊初有些擔憂地問道:“媽媽,我有沒有很重啊?”

    蘇槿捏著他的小鼻子說:“一點都不重。”

    齊初笑起來,湊過去又趴在了蘇槿的懷裏,香香軟軟,讓蘇槿忍不住一直親他。齊初想起來,對蘇槿說:“今天我們班有個男孩子一直在哭。”

    “為什麽哭啊?玩兒的不開心嗎?”蘇槿捏著齊初的耳垂,將他的頭發整理了一下。小家夥頭發軟軟的,幹得差不多了。

    “不是。”齊初否認,後說道:“因為他要有妹妹了。”

    蘇槿眸光一動,笑著沒有說話。

    齊初坐正身體,對蘇槿說:“他說他妹妹一出生,爸爸媽媽都求管妹妹不管他,現在都隻是保姆接送他。他覺得爸爸媽媽不愛他了。”

    “那小初怎麽想?”蘇槿正了正身體,溫柔地問道。

    “每個人小時候都會讓爸爸媽媽照顧,他小時候爸爸媽媽也沒有不管他呀。現在照顧妹妹,是因為他自己能照顧好自己了。”齊初認真地說,後來笑起來道:“哪有爸爸媽媽不愛自己的親生孩子的。”

    齊初的這句話,讓蘇槿有些五味雜陳。這句話,在她的身上,既對,又不對。她確實會愛齊初一輩子,因為是她親生的孩子。而辛路作為她的親生父親,一輩子卻隻圖了虛名。

    見蘇槿不說話,齊初換了個話題,趴在蘇槿的身上問道:“媽媽,你能不能給我生個妹妹啊?”

    蘇槿心一軟,沒再去想不愉快的事情,將小家夥抱在懷裏,問道:“小初喜歡有個妹妹?”

    “像萊萊那樣的妹妹。”齊初高興地說,“我想和萊萊玩兒,但也不天天在一起。我想有個自己的妹妹。”

    “想要妹妹的話,小初現在最好去睡一覺。”靳斐洗完澡,擦著頭發走了出來。男人下身隻裹了一件浴巾,走路時露出雙腿強勁的肌肉,人魚線上六塊腹肌勻稱精致,鎖骨漂亮,脖頸修長,五官俊美。濕漉漉的頭發,將雙眸都染了層霧色,像雨中的遠山。

    靳斐的性感,確實挺致命的,蘇槿作為一名熟女,緊緊看一眼,身體就有了些說不出的反應。

    齊初有些不解,問父親:“是讓我去做夢嗎?”

    做夢讓媽媽生個小妹妹出來。

    靳斐過去將他抱起來舉高,蘇槿正看著他,眼神裏滿是笑意和警惕,靳斐也不能滿嘴跑火車,隻是笑著說:“對,並且祝願自己

    美夢成真。”

    “太好啦!”齊初抱著父親的脖子,笑眯眯地說:“我要去睡覺啦!”

    靳斐抱著兒子上了樓,蘇槿看著父子倆的背影,心裏暖融融的。將劇本收拾好,聽著靳斐給齊初講著故事,她起身去了浴室。

    洗完澡後,發現沒帶睡衣進來,蘇槿吹幹頭發後,裹著浴巾出了門。剛一開門,身前突然冒出男人的身體,蘇槿心下一動,後撤一步,卻被男人抱住了。

    兩人之間的氣氛瞬間不對味起來,蘇槿抬頭看著,洗過澡後,眼中都是瀲灩的笑意,說不出的誘人,聲音沙啞迷糊。

    “還在這裏麽?”

    話剛說出口,男人的唇就貼了上來,刺激而強烈的雄性荷爾蒙,讓蘇槿雙腿一軟。靳斐支撐住她的背後,走進來後,將浴室門關上了。

    壓抑緊張的氣氛,能讓情、欲來得快而猛烈,蘇槿剛剛洗過澡,而一番**後,起了一層薄汗,小腹內酸脹,似是男人還未離去,快感餘韻仍舊在,被靳斐抱起上了床。

    兩人貼在一起,蘇槿的喘息聲還未平複下來。靳斐輕輕地吻著她,笑著說:“說不定小初真的夢想成真了。”

    最近的性、愛,都沒有安全措施,蘇槿想到這裏,身體和心理上都覺得有些難言的感覺,像是羞澀,又像是情動。

    “今天夏裳生日,和我說她跟童燃在一起了。”蘇槿抱著男人。兩人說話聲音很輕,根本不出聲,在夜晚中,這種靜謐和神秘,讓兩人間多了些纏綿。

    童燃和靳斐是在某場酒會上認識的,靳斐覺得童燃人不錯,後來公司一些活動有請他,一來二去也算是熟了。

    “嗯,童燃挺好的,最起碼比任曦靠譜。”靳斐說,抱著蘇槿,他問了一句:“還在想江小遙?”

    “心裏上有些安慰。”蘇槿說,“算是自欺欺人,兩人長得太像,性格也像。夏裳遇到良人,我也想著她就是江小遙,也這麽快樂的生活著。”

    靳斐無言,隻是抱著女人,女人又亂糟糟地喃喃兩句後,就睡著了。靳斐低頭看著她的睡顏,總覺得怎麽看也看不夠。她這一生的悲慘,足夠人家攢好幾輩子的。但是命運是守恆的,她前半輩子不好,後半輩子和他在一起會很好很好。

    靳斐早上去送齊初上學了,蘇槿將劇本收拾收拾,安排了一下助理跟好夏裳和蔣婕後,就驅車去了齊宅。

    歸海棠年紀大了,睡眠質量很差,早上已經醒了,

    拿著水壺在給剛剛吐芽的迎春花澆水。見蘇槿進來,笑起來說:“吃飯了嗎?小謝在準備早飯。”

    “沒呢。”蘇槿笑著說,進門後,歸海棠過來拉住了她的手,兩人閑聊著進了房間。

    小謝見蘇槿來,也高興了。歸海棠自己獨居,看上去總是有些可憐,蘇槿和靳斐經常迴來,讓齊宅也多了絲人氣。

    “小餛飩。”蘇槿高興起來,歸海棠看著她,滿目慈愛。

    吃過飯後,蘇槿和歸海棠閑聊了一會兒,這才和歸海棠說明了自己來意。

    “這麽嚴重啊?”歸海棠驚訝道,“這麽嚴重還不用西醫,也是夠倔強的,怪不得老是死咬著你和靳斐不放。”

    靳斐和蘇槿兩個人,現在就隻有靳岸那道坎,可這道坎死命過不去。歸海棠和薑菀之都知道,兩人背後沒少吐槽靳岸。蘇槿隻是聽聽,二老吐槽靳岸都是因為愛她,說的話也不過分,無傷大雅。

    “藺俞一啊,當初是你爸給齊楠聯係的。”歸海棠言歸正傳,對蘇槿說:“我隻有他的電話,能聯係到他,但是他叔叔不太好聯係。”

    這些人多是淡泊名利,有錢有勢未必能找到。但淡泊名利的,多重情。靳岸找不到,歸海棠卻能找到。

    藺俞一接了電話,歸海棠閑話家常後,說明了打電話的意思。藺俞一聽到他們找藺作嚴,也有些為難。並不是說不幫她們找,而是……

    “我也不知道他具體在哪兒,通過我找他的人太多了,他後來隻留了聯係方式,並不告訴我具體地點。”藺俞一略帶歉意地說。

    最後,藺俞一還是打了電話問了,兩分鍾後迴複給歸海棠,藺作嚴那邊拒絕。歸海棠詢問藺俞一是否有時間,而藺俞一手上正跟著兩個病人,實在分身乏術。最後,藺俞一似乎想起了什麽,告訴歸海棠,說藺作嚴一直著迷書法,如果不提看病,從這個切入進去,倒說不定能見他一麵。

    提起書法,蘇槿就想起薑父來,和歸海棠告別後,去了薑宅。薑菀之聽說蘇槿要迴來,已經在門口等著了,下了車後,蘇槿過來,薑菀之問道:“靳斐怎麽沒跟著過來。”

    “他公司最近忙。”蘇槿笑著迴道。靳斐公司最近忙著收購一家東歐的電子公司,忙得團團轉。

    兩人進門後,在到大堂的路上,蘇槿將靳岸的事情和薑菀之說了。在大堂門口,薑菀之頓住腳,伸手將蘇槿頰邊的碎發撥到耳後,說道:“你這麽費心地幫忙,他還未必領情。”

    “領不領情無所謂。”蘇槿說,“我所做的這一切,不過是讓靳斐安心罷了。他從小跟著舅舅長大,最近工作又忙,心裏很著急。”

    聽蘇槿說完,薑菀之笑了笑,說:“你想做什麽,媽都支持你。”

    蘇槿笑起來,抱著薑菀之纏了一會兒,薑菀之笑眯眯地帶著她去了大堂。大堂剛才還有人,現在已經空了,薑菀之問了一句後,才知道一行人去了書房。

    薑父名叫薑易,薑菀之帶著蘇槿過去時,薑易正在寫字。潑墨揮毫,形神具備,字一寫出,令人歎為觀止。

    “爸,小槿過來了。”薑菀之和薑父說了一聲。

    薑易迴頭望見蘇槿,隨即眼角彎了下去,笑意盈盈,讓人覺得十分慈祥。蘇槿雖剛與薑家人相認,可骨子裏的血緣親情是抹不掉的。尤其是對薑父薑母,特別親切。

    “外公,我有事要找你幫忙。”蘇槿說。

    靳岸上次摔倒,除了引出舊傷,又添了新傷。好在天氣漸暖,將疼痛減輕些,不過平時醫生交代了不讓他亂動,現在基本上是輪椅出行。

    齊初跟著蘇槿和靳斐迴了大宅,剛一進門,二樓上和保姆玩兒遊戲的靳萊就看到了。抱著欄杆將小臉塞出去,靳萊睜大眼睛叫道:“哥哥!”

    “哎呀!”齊初下了車,抬頭看著靳萊,一臉擔憂地衝著她喊:“萊萊快迴去,這樣好危險。下來找哥哥!”

    齊初雖然才七歲,但已經有了小大人的樣子,話一說出來,將幾個人逗樂。靳萊也是聽這個哥哥的話,乖巧地應了一聲後,從欄杆裏將腦袋拿出來,一溜煙小跑著下來了。

    齊初剛進客廳,靳萊一下撞了他一個滿懷,齊初後退兩步,將小女孩抱住,伸手笑眯眯地拍了拍她的頭,說:“真乖。”

    靳岸看著兩個小家夥,心裏高興得不得了,連聲說:“萊萊你小心點,剛才差點把你哥哥撞倒了。”

    靳萊抱著齊初,好久都沒有鬆開,隻是笑嘻嘻地說:“哥哥力氣可大了。”

    靳岸哈哈笑了起來。

    這麽一笑,順便看了一眼齊初的身後,靳斐和蘇槿都來了。百合在旁邊接過蘇槿的大衣,問道:“中午在這裏吃飯吧。”

    “好。”蘇槿客客氣氣地答應了,看了臉色不太好的靳岸一眼。

    有兩個活寶在,靳岸在吃飯的時候都無暇顧及蘇槿了,被兩個小孩子逗得哈哈大笑。孫子孫女這樣

    ,讓他想起了靳文和靳斐小時候。

    收拾了飯桌,大家到客廳喝茶,靳斐這才和靳岸說了一句。

    “舅舅,蘇槿讓她外公幫您聯係了一位老中醫。最近公司的事讓我哥多費費心,您跟我們去看看病吧,老這樣拖著也不是事兒。”

    目光從靳萊和齊初身上收迴來,靳斐一番話讓靳岸的臉色由晴轉陰。略微抬了抬眼皮,靳岸冷哼一聲,喝了杯茶說:“咱們靳家能找的,她都未必能找得到。她能找得到什麽好中醫。”

    蘇槿也不惱,笑笑說:“是藺老。”

    靳岸手一抖,眼睛驀地睜大。

    “藺俞一?”

    蘇槿笑著說:“藺作嚴。”

    靳岸手抖得更厲害,眼睛睜的更大了。

    蘇槿說:“藺老和我外公有私交,常年不見客,聽說您有腿疾,我就讓我外公聯係了一下。藺老同意咱們去找他。舅舅,您……不想去?”

    “沒!”靳岸連聲否認,覺得自己聲音有些大,壓抑下激動,隻是說:“你看你們都跟人說好了,不去那不是沒有信譽麽?為了你們,我也得去。”

    蘇槿微微一笑,喝了口茶,沒再說話。

    靳斐將工作安排好,帶著靳岸,與蘇槿一起去了g省。上次靳岸去找,也是在g省。但是g省多高山,偏僻地方太多了,他一無所獲。現在被蘇槿帶著去找,心情既激動開心,又有些複雜矛盾。

    靳岸心底戲這麽多,蘇槿倒沒在意。靳斐推一會兒靳岸,蘇槿就接手過來推兩下。po集團在g省分公司的人派車專門來接,下飛機後,驅車顛簸三個多小時,終於在夕陽西下的時候,到達了藺作嚴所在了村落。

    村落依靠江水,西麵是村,東麵是翠綠青山。雖說高山嚴堵,但整個村落自成一片天地,幹淨清爽,視野通透。村落也是依山而建,放眼望去,梯田密布,規矩又淩亂,令人心曠神怡。

    這裏雖然交通也不太閉塞,可卻保留了g省少數民族的建築特色,像是天地間唯一沒有被開發的一片土地,車子行駛在坑坑窪窪的地麵上,一點現代的痕跡都沒有。

    進村前,有一條年歲久遠的拱橋,拱橋下小溪流水,魚兒自在擺尾。怕車子太重,靳岸要求下來步行。靳斐同意,車上人來幫忙,一行人進了村裏。

    村裏有人出來迎接,是本村的村長,幾個女人帶著少數民族的服飾過來,蘇槿被打扮了一番,倒是青春靚麗起

    來。靳斐看著她,說不出的喜歡,兩人一直拉著手,靳岸坐在輪椅上,真是不想理他們。

    推著輪椅走到了村落靠著山腳的地方,那裏有一棟木樓,樓上已經有人下來了,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少年皮膚黝黑,但雙目透亮,幹淨又激靈。

    “我老爺爺讓我來接你們。”少年說完,自我介紹道:“我叫藺麒。”

    藺麒是藺作嚴的重孫子,靳斐和其打招唿,藺麒笑起來,帶著人進了土樓。

    土樓並不太好上,輪椅又頗為顛簸,靳岸最後站起來,扶著靳斐,跟著蘇槿和藺麒進了樓裏。

    這樣看起來,這個木樓倒是整個村子裏,唯一一個能看得出些現代痕跡的建築。木樓依山而建,木頭結實而整齊的勾嵌在一起。建築風格頗有些現代風味,一樓架空為地下室,順著樓梯拾級而上才是二樓,二樓是主廳,三樓則是閣樓。閣樓有尖尖的房頂和紅綠色彩繪玻璃,在夕陽下映著光芒,折射在了地麵上。

    進了二樓大廳,大廳內絲毫沒有老人獨居的幽暗,十分通透,燈光亮如白晝。客廳擺放著藤椅和茶幾,還有紅木桌子。書架上全是古代醫術,透著古老卻又整齊,十分有古韻。另外,剛一進門,就能聞到好聞的中草藥味。茶幾上的銅香爐裏,白煙嫋嫋。

    隔著客廳,鏤空的圓窗能看到隔壁書房,書房內微風四起,刮起一張張寫滿毛筆字的白紙。白紙後,一個精神矍鑠的瘦弱老人。

    麟遊進去叫了一聲,老人抬頭,透過窗戶看過來。他今年已經一百歲,已經看得出衰老,身體佝僂著,但是精神真的沒的說,一雙眼睛也沒有老人家的渾濁,反而十分透亮,帶著滿目的智慧。

    藺作嚴出了門,笑著和在座的打招唿,因為提前打電話溝通過,藺作嚴也知道客人已經過來。他慈祥而和藹,沒有久久獨居的老人那般孤僻乖剌,倒是位十分不同的老人。

    “今晚有些晚了,廚房準備了晚飯,吃過飯休息後,明天再看病吧。”藺作嚴和幾個人交代道。

    幾人紛紛表示附和,藺麒帶著他們去了安排的客房。蘇槿和靳斐一間,靳岸單獨一間。幾個人休整好後,去了廚房吃了晚餐。

    在飯桌上交談了兩句,和剛開始進門時的接觸,蘇槿覺得藺作嚴雖不是個冷漠的老人,但也不太和人深交。與人的關係隻是淺嚐輒止,並不深入。

    靳岸休息後,靳斐也迴了房間,蘇槿拿了另外一幅字,和靳斐說:“我去給藺老,畢竟

    是我讓外公單獨聯係的,總該單獨和他打個招唿。”

    “好,我在這裏等你。”靳斐笑著應了一聲。

    蘇槿以為藺作嚴在書房,從客廳的窗戶內並沒有發現人影。順著客廳到了陽台,看到了正在冥想的藺作嚴。

    藺作嚴身穿白色唐裝,坐在木質陽台上,神色平和。蘇槿怕打擾到他,後退兩步要離開,藺作嚴卻睜開了眼。

    “過來吧。”藺作嚴笑著叫了一聲。

    蘇槿歉意地說:“不好意思,打擾到您了。”

    藺作嚴不以為意,從地上起來,坐在了陽台的藤椅上,給蘇槿倒了杯茶,說:“算不上打擾,你出門的時候,我就聽到你腳步了。”

    蘇槿一驚,沒想到老人年紀這麽大,聽力還這麽好。但藺作嚴卻擺擺手,笑著說:“不是聽的,感覺的。木樓就這樣,風吹草動,我基本能感受得到。哎,你這裏還有啊?”

    藺作嚴說完後,注意力放在了蘇槿的手上。蘇槿應了一聲,將手上的給遞了過去,笑著說:“這是我外公讓我單獨交給您的。”

    “難為他的用心了。”藺作嚴也不客氣,接過後看了一眼,眼神中滿是讚賞。

    蘇槿本想不打擾他了,但藺作嚴卻笑起來,轉頭看著她說:“我幫你把把脈吧,算是對這幅字的謝禮。”

    有些惶恐又有些心動,蘇槿笑著同意,將手伸了過去。藺作嚴手指修長,指甲幹淨,但布滿了蒼老。

    被拿捏了兩下,藺作嚴將手抽迴來,笑著說:“有兩喜。”

    蘇槿一愣,笑問:“哪兩喜?”

    “一喜身體康健。”藺作嚴笑起來,滿目慈祥,“二喜又得麟兒。”

    作者有話要說:另外今天有車,老規矩加微信,發訂閱截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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