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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真。她每次燒的是財運,蒼梧派缺靈石,但曲笙每次出去都能深刻體會到,師父留下這東西純粹就是坑人玩兒的!運氣好點或許還能撿個徒弟,運氣不好便隻能空手而歸。眼瞅師父留下的那點材料都燒完了,這怕是她最後一次出來尋機緣了。


    曲笙算了一下賬,她這一次倒貼出去不少東西,契約了一隻會耍耍嘴皮子算賬的元寶鼠,收了一個五靈根的小蠻牛,這都算不上財運,好在撿了一個昏迷不醒的大美人,驚喜不敢奢望,起碼別讓她虧得太厲害,把那百草丸的靈石還上就行。


    帶著這點念想,曲笙定了定心,將自己收拾幹淨後,照例開始打坐修煉,補充自己消耗的靈力。當然,以她那夏時看了都堵心的經脈,修一夜怕是也趕不上人家正常人修煉一刻鍾。


    可不修煉的話,不就更趕不上了嗎?


    算準了魯延啟的作息時間,曲笙在房間裏一直打坐到天亮,方來到隔壁房間,準備敲門將那頭小蠻牛叫醒。


    剛叩第一下,門就打開了。


    開門的不是魯延啟,而是一位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可不就是她撿迴來的那位。


    這人醒過來的時候,比昏迷的時候還好看,一雙桃花眼不知是何人手筆,黑曈曈睜開時,生妙意,橫秋水,盈淺霧,浣清波不似人間物。


    隻可惜曲笙抗性高,她第一反應不是驚豔,而是越過美人,看向昨夜布下的粗陋陣法。


    那陣法原封不動,仿佛在嘲諷她的貽笑大方。


    曲笙不動聲色,笑吟吟道:“道友福運通天,看來已經無事了。”


    美人更是矜持,禮貌頷首道:“在下姓夏名時,有勞道友和賢徒仗義救助,此等救命之恩,必當厚報。”


    曲笙等的就是這句話。


    “夏道友客氣了,舉手之勞罷了,不過是用了一顆百草丸,市價七塊靈石,您付賬之後,且了因果,咱們各踏前程。”她這一番話已是相當厚道,修士最重因果,若是有什麽情分,一定要還迴去才能甘心,否則受因果所累,不知後麵要生出多少事來,麻煩。


    果然,夏時雖然表麵上還是雲淡風輕,曲笙卻能察覺到他眉頭一動,顯然是鬆了一口氣。


    然而他取出儲物袋,將神識往裏一探後,整個人都僵住了。


    “夏道友?”曲笙提醒道。


    夏時迴過神,臉上閃過一絲狼狽,他拱手道:“在遇道友之前,我已經曆了一場生死戰,不小心將補給用盡,可否請道友告知寶方所在,日後我定當將靈石歸還。”


    曲笙這就不幹了,她其實跟六文錢是一路貨,內心錙銖必較,看準的就是它一塊一塊靈石算計的樣子,一人一鼠對漲價的那份深惡痛絕勁兒,更是彰顯了慳吝人本色。他們這類人,不愛欠人錢,更不愛人家欠自己錢。


    想賴賬?沒門。


    曲笙的麵色立刻沉了下來,她沒想到看著如此光鮮的美人還會囊中羞澀,心道,莫不是遇上靠皮相吃飯的小白臉了吧?她狐疑地看過去,不加掩飾的目光刺得對方臉色一白。


    “敢問道友師從何方?”先打聽了地方,以後也好算賬。


    “在下……隻是一介散修。”


    散修流浪天涯,指不定什麽時候能還上靈石呢!若是那頭瘴犬沒被毀成肉泥還能賣錢抵債,隻可惜被他打爛了。


    “那麽,道友是想如何還我靈石?”曲笙不客氣地問道。


    對方老老實實道:“去城中告示欄接任務。”


    她忍不住又開始精打細算起來,想到眼前這位徒手能殺瘴犬,雖然寒酸了點兒,但結個善緣總沒壞處,何況為了七塊靈石把一個築基後期修士逼急了不劃算,便試探地問道:“不知道友可有要事在身?亦或是閑雲野鶴,隨遇而安?”


    “不知道友可聽說過絕地觀?”


    “有印象,似乎是華平道的一個門派。”


    “三個月前,絕地觀已被附近的天璿穀吞並,我原是絕地觀的弟子,如今已經無憑無家,想不隨遇而安也不行了。”說話間,夏時臉上浮現出一絲無奈之色。


    此話一出口,曲笙略微對夏時的身份放心了一些,便道:“要不這樣,你隨我迴晉城,我來給你安排任務,也方便你還錢。”


    夏時略有些猶豫。


    她又道:“放心,七塊靈石而已,咱們算三分利,不難。”


    夏時看上去動心了。


    畢竟是七塊靈石而已。


    曲掌門心裏笑著。


    物價飛漲,利滾利,七塊靈石……


    嗬嗬。


    去客棧結了賬,一行人出了城門,繼續往晉城前行,照例還是靠兩條腿,曲笙在前,魯延啟老老實實跟在她身後,新來的那位夏道友也不遠不近地跟著。


    步行,是一種人類最基本的移動方式,但是自凡人可以修真起,築基期以上的修士都可以習得禦風訣,除了限定飛行的地點,他們或以禦風訣往來山水間,或以飛行法寶日行千裏,已是很少在野外步行,究其原因,一是不安全,二是浪費時間。


    煉氣後期修為的曲笙不會飛,魯延啟一個凡人更不會,倆人慢悠悠地走著。


    不過才走了半裏,那位夏道友終於按耐不住,飛過來道:“若是道友不介意的話,在下可以用飛行法寶帶二位迴晉城。”


    曲笙推辭道:“那怎麽好麻煩道友,步行,亦是一種修行,人行天地,自生感悟……”她扭頭問道,“延啟,你可有感悟?”


    魯延啟還新鮮著呢,立刻迴道:“弟子有感悟!”


    乖徒兒說得好。


    她客客氣氣地道:“我等修士,終日埋頭苦練,難得看一看山光湖色,親和天人之道,而且租用飛行法寶也是一項不菲的花銷,隻能麻煩夏道友跟咱們同甘共苦了。”


    滿嘴全都是虛的,不願意掏錢也不願意用飛行的錢抵賬才是真的。


    沒想到這位夏道友也是個頗上道的人物,立刻道:“在下感激道友相救之情,願無償送道友迴晉城。”


    “那就有勞夏道友了,”曲笙笑眯眯地招手道,“延啟,還不過來謝過這位夏前輩。”


    她眼角餘光觀察夏時表情,對方竟無一絲不耐,她心裏反而咯噔一聲。


    別怪她小心謹慎試探多,曲笙一路行來,腦子裏絕對沒有那種“普天之下皆我爹”的念頭,在這殘酷的修真界中,沒人義務給你坑,而眼前這位夏道友橫空而出,若說沒圖謀,曲笙不敢這麽天真,若是有圖謀,她不知道已經光棍到如此地步的蒼梧還有什麽值得人惦記。


    她心中百轉,還是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夏時祭出一柄綠如意,迎風漲至兩丈長短,一躍而上道:“請。”


    曲笙拉著魯延啟的手,正想將他也帶上去,卻沒想到少年嚇得魂不附體,他從未見過修士乘坐法寶,這會兒看著比樹幹粗不了多少的如意柄,一邊後退一邊道:“師父,我害怕!這東西太細,會不會摔死人?”


    “不會,那上麵有法陣,很穩當的。”曲笙手腕一抖,將少年扔到如意上。


    魯延啟欲哭無淚,他張開雙臂準備死死抱住如意柄,卻沒想到上來之後,腳下意外穩當,好像踩在一層透明的東西上,而非是眼見的如意柄。他伸出手摸了摸,並無任何實質,人卻無法穿透,如意柄的兩邊也是如此,他才真正曉得了修士手段。


    然而這並沒有什麽用,周圍空蕩蕩一片連個把手都沒,魯延啟還是覺得沒安全感,曲笙一上來,他就抱住師父小腿,死不撒手。


    曲笙踢了他一腳,輕斥:“手輕點。”然後對夏時無奈地笑了笑,雙臂環抱在胸前,行禮道,“這是我新收的徒兒,見識淺薄,讓道友見笑了。”


    夏時亦溫文爾雅地迴禮道:“無妨,多練練便好。”


    說罷將靈力注入法寶,綠如意飛上高空,一路飛馳而去。


    ……


    曲笙其實已經很久沒有乘坐過飛行法寶了,在她的印象裏,也隻坐過三次。


    第一次是被師父撿迴去的時候,她坐在師父胳膊上,隻知大哭,沒有恐懼也沒有快樂。


    第二次是師父帶她去尋訪老友,為的是解決她身上的資質問題,兩人橫跨了漫漫一個州,飛了好久好久,她忍不住睡了過去,結果醒過來時法寶還在飛,隻是師父的眼神變得木訥,她便知道,事情又不成了。


    最後一次,是師父祭出一片荷葉,將蒼梧諸人全部帶到晉城安家。


    這之後他們便很少出門,甚至師父死後,她一度忘記自己其實是名修士,而不是一個省吃儉用操持整個門派,一個子兒恨不得掰成兩半來花的老媽子。燒機緣灶,求財運,曲笙心裏明鏡,沒有靈石,門派便沒有修煉資源,大家遲早會散夥。在這個四處奔走的過程中,她一次都沒舍得租用過飛行法寶,無他,還是想省下靈石供大家修煉罷了,反正她的資質,是沒


    前麵禦使法寶的夏時輕輕咳了一聲,打算了曲笙的思緒,他側過身道:“在下失禮了,還未請教道友的名號。”


    “曲笙,一曲笙歌的曲笙,晉城蒼梧派掌門。”曲笙朗朗道出身份,雙目不躲不避,看向夏時。


    夏時那一雙桃花眼也是目光坦蕩,但說出的話卻有些讓人驚悚:“曲掌門樂善好客,在下佩服,但此時此刻,卻不得不提醒一句,人行在外,最好不要輕易相信陌生人,若我心懷不軌,曲掌門可曾想過你和你的門派是何等下場?此時你和你的徒弟在我的飛行法寶上,又是何等下場?”


    他這麽一說,魯延啟反應最大,渾身一顫,抱腿抱得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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