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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彩無彈窗免費!夏時沉沉一笑。


    “好,總歸已到了這個地步,不用再擔心那些……”


    曲笙自是知道他擔心什麽,很多時候,在這個修真界,人知道的秘密越少越好。‘


    秘密同時也意味著承擔責任。


    “這件事,最早要從天元2018年說起了,那場應了人間十萬年浩劫的大戰,幾乎將全界修士都卷了進去,按理說,我父親作為一界之主,亦責無旁貸該出手禦敵,但是,他為什麽沒能去呢?”


    曲笙一驚:“羅刹海出事了?”


    夏時想摩挲一隻貓般,輕撫她又緊張起來的脊背,低聲道:“我母魔尊,我父界主,皆是堪比渡劫的大能,然而鎮守魔界,並沒有想象中那般輕鬆……”


    羅刹海是人間與魔界相抗衡的第一道防線,也是古神所鑄的彼岸之門消失後,人間的唯一一道防線,它是連接魔界與人間的通道,在那裏,有以夜帝王所留之魔界令牌化作的六道大陣,魔尊阮琉蘅的神識和真火不停為陣法提供力量,因此人間才能保得平靜。


    天元2018年,因為北冥界的陰謀,人間應十萬年大劫,以魔修大本營北陽州漢宮山戰場為主戰場,席卷整個七洲,無數修士陷入與失心魔修的戰鬥,在這場人間浩劫中,作為界主的夏承玄卻並沒有出手。


    曾經的羅刹海對於人間來說僅僅是一個行蹤不定的秘境空間,外麵人無法打開羅刹海,但羅刹海中的阮琉蘅和夏承玄卻可以來去自如,隻不過因為鎮守魔界事關重大,他們極少在人間露麵。


    很多人都猜測當時羅刹海可能也有異狀發生,因此魔尊和界主才一直不現身,但也有少部分人認為界主瀆職,大概已被魔尊迷住,不思人間了。


    “我父母一生以守護人間為己任,就算羅刹海得到消息會比人間晚三日,但人間當時那般大的陣勢,他們又怎麽會不知道?他們出不去的原因,是因為人間魔氣變化太過強烈,引發魔界動蕩,在短短一天內,魔界衝擊羅刹海達億萬次,而我的母親當時……還懷著我。”


    修士生育困難的另一個體現,便是懷孕時候母體會比平常脆弱得多,天元2018年的人間大劫並沒有遺漏魔界,在那種動蕩中,既要維係六道陣盤,又要護住腹中胎兒的阮琉蘅幾乎戰至力竭,最後在夏承玄的協助下終於鎮住了魔界,但她的身體也受到了極大的損害,從魔界而來的魔氣與魔尊之軀唿應,她最後不得不將自己暫時封印。


    “關於我母親的秘辛,修真界隻有極少數人知道,她其實是古神厄離依照十萬年前魔後的模樣製造出的魔尊,當年十二天魔,以魔尊為首,拜當時的最強魔修蘅君為後,那便是我母親的前身,後來蘅君死於天一峰,厄離為了蘅君的理念,才留下了暗門,導致修真界每萬年便誕生一位魔尊,隻是因為魔界力量不夠,再誕生的魔尊也無法擁有與古神抗衡的力量,而隻有人間渡劫的修為。母親的身體本就不適合生育,而且……沒人知道魔尊和界主的結合,究竟會生下一個什麽樣的孩子……”


    可他們仍然帶著初為人父人母的喜悅,來迎接這個小生命。


    就算阮琉蘅在最艱難的時候,都沒有想過放棄她的孩子。


    可某種可怕的宿命還是沒有任何預兆地降臨到了這個孩子身上,現在已沒有人知道是否是古神厄離在製造阮琉蘅身體之時放入了天魔血,又或者是在天道的幹預下,又到了天魔降臨的時機……當夏時出世的時候,整個羅刹海都被恐怖的魔氣支配著,阮琉蘅與夏承玄幾乎陷入絕望,如果這個孩子真的是天魔血脈,那麽他們究竟該不該留下他?


    如今的人間剛剛走出戰後恢複期,修真界不能再經曆一場天元2018年那樣的浩劫了——他們都心知肚明該如何做。


    阮琉蘅師承太和第二十五任掌門季滄海,從骨子裏便是一名再中正端方不過的劍修,若無大信念,又怎麽會枯守在羅刹海數千年?


    可她麵對自己的孩子時,卻無法做出那個殘忍的決定。


    黑色的魔氣浸入血脈,她原本清麗的臉上浮現出猙獰的脈絡,為了護住自己的孩子,她正以魔尊之軀來吸收那種魔氣。


    然天魔血脈,比魔尊更為強大,魔氣幾乎源源不斷,眼看羅刹海就要變成另一個魔界。


    最後,絕望的阮琉蘅將孩子抱在懷裏,看著這連眼睛還未睜開的小生命,崩潰而泣。


    嬰兒不知眼淚為何物,源源不斷的水珠滴在身上,不知是因為舒服還是有趣,居然止住了哭泣,甜甜地睡了過去。


    周圍魔氣瞬間全無。


    “我生來便帶有魔氣,可我並不是一個生來便要滅世的魔星,我是人,是可以教化的人——他們這樣堅信著,一直將我教養到十五歲,可羅刹海的環境實在太過封閉,雖然可以有種種幻境曆練,卻仍是不及真正的三千紅塵,為了我的道心,他們終於決定將我送入太和,繼續修行人間之道。”


    如果說魔氣是否爆發是源自夏時的心性,那麽對他來說,最好的地方便是太和,而晏修作為唯一的魔道劍修大能,自然便成了夏時的師父,他不僅能從晏修身上習得劍修本領,也在修行如何控製自身。


    青弭峰劍修那種超乎尋常的自製力是夏時最需要的。


    “我背負這樣的血脈,其實早該在進入人間的時候就被滅殺,可他們仍然接納了我,師父教授我本領,師兄師姐,乃至各位前輩皆照顧有加,我心中對人間沒有恨,隻有愛……阿笙,我來魔界,也並不想用天魔血脈做什麽,我隻想迴我該迴的地方,魔界殘酷,我也能以殘酷之心麵對,而且,若是能在這裏幫上母親一點忙,也算我為人之子盡了孝道。隻是魔界居然有天魔血脈的傳說,因此我才被困至此,不過你放心,就算如果你不來,他們也拿不走我的血脈,因為我在身體裏埋了一道劍意,觸及本源之時,我會……”


    強製自爆丹田。


    曲笙已經明白他話中未盡的意思,她震驚於夏時的身世,同時,也憐惜他一直所背負的壓力和責任。


    他過得太累,太辛苦。


    因為他真正要抵抗的敵人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


    與自己對抗才是這個世間最煎熬之事。


    她的額頭抵住他的,聲音低柔道:“現在都已不同,咱們倆在一起,一定能從魔界走出去的,待我們迴到人間,是人是魔又如何?隻要你仍是夏時,便是這人間之人,修真界已經可以包容魔修,也一定會有你的一席之地……阿時,我們還有蒼梧。”


    曲笙目光堅定而柔和,夏時不止一次為她這樣的神情著迷,她作為蒼梧的掌門也好,作為一名普通的修士也好,似乎沒有什麽能壓垮這個姑娘,每一次,她露出這樣的表情,便像是會發光一般,給人帶來撫慰和力量。


    但有的時候,這種一味的堅持也過於天真了。


    夏時低垂著眼眸,掩蓋了裏麵隱藏的情緒,用手指摩挲她光潔的臉龐,聲音幾乎沉到了深淵,對她道:“我的命早就是你的了,你想出去,我們便出去,血脈傳承總會覺醒,有你在我身邊,我就什麽都不在乎……曲笙,我願意為你而活,不是作為太和劍修,不是作為我父母的兒子,師父的徒弟,而是單純作為你的道侶,我願意這樣。”


    一個男人總是有著各種各樣的身份,在被這些頭銜霸占住身心的時候,他還會留下那麽一塊地方,留給自己一方自由。


    這自由,名為愛。


    是可以掙脫一切束縛,打破一切禁錮,將他還原為一個原原本本的“人”的力量。


    當他以為他是魔,是她將他變成一個人。


    當他以為他是人,卻又願意為了她而墮魔。


    在他與曲笙的感情之間,已沒有身份沒有理由沒有界限沒有禁忌……魔也好,人也罷,天地在上,生死盤旋之中,唯有這至臻之情永恆不滅。


    這份愛給了他一份驚心動魄的希望。


    也給了他萬劫不複的沉淪。


    “曲笙,你不知道……你對我有多重要……”


    他低聲呢喃,身體微微挺起,黑衣紅血的頎長身軀一點一點籠罩在她的上方,他像是一隻正在捕獵的豹子,動作充滿張力,充滿不可言喻的*,將那長明燈的燈光也掩蓋,投影在山壁上的影子無限擴大,某種黑暗而曖昧的氣氛漸漸淹沒了這個本就幽深的溶洞。


    曲笙依舊身著那身白色鬥篷,被遮擋得隻剩微許的燈光像是被這純白之色吸引,在她身周映射出一圈弱小而溫暖的柔光,她隨著夏時的動作而改變自己的姿勢,那一雙映水般的雙眸有些茫然地看著他。


    在這樣強烈的男性壓迫感下,她似乎變得遲鈍,失去了一切靈敏,甚至連感官都像是沉入了那潭深水之中,來不及做出該有的反應。


    “阿時,你怎麽了?”


    她問出了這一生最蠢,卻是最可愛的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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