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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笙如今法寶不多,然而得過的機緣卻並不少,算上天海一界時曾經碰觸到的規則之力的門坎、歲無祭典上賜福結界得到的領悟、九重天外天靈核空間時爆發的雁門盾境界,最後便是這一次在遊離境得到的乾坤一元之道。


    每一樣機緣都來頭頗大,其實隻需一個,便足夠一名普通修士晉階一個小境界。


    她進了閉關室便將六文錢也放了出來,六文錢看到秋浮君,幾乎是本能地垂著小腦袋,小心翼翼過去嗅了嗅,然後道:“給君上問好。”


    秋浮君那身異獸血脈壓製得元寶鼠妥妥的,但他毫無淩壓之勢,笑容溫潤,伸出手指點了點六文錢的額頭,輕聲道:“你比我先到,以後煩勞多多關照。”


    六文錢從打出世,到種族傳承,都沒遇到過這麽溫柔的獸族大能,它本想擺個譜,結果剛仰起小腦袋,說話的時候卻又不自覺地垂下去。


    “我,我會罩你的!”


    聽上去毫無力度。


    秋浮君笑了笑,溫和地看著曲笙道:“那麽就請曲掌門準備晉階吧,我和小六會在旁邊隨你一同入定。”


    這一次的晉階雖然急,卻不倉促,曲笙將一些低級丹藥和靈石擺放在一邊以便隨時取用,她將閉關室的聚靈陣打開,然後掐了一個訣,將神識沉入丹田,抱元守一,開始細細梳理自己的經脈,吐納天地靈氣,雁門盾和定軍槍靜悄悄懸浮在她的身體兩側,時不時地閃現一下光芒。


    耳邊傳來秋浮君的聲音:“我有龍角神通,諸邪不侵,可以幫助你穩定心神,請將手予我。”


    其實秋浮君的神通又何至於此,有他在,今後曲笙晉階,隻怕連心魔都少有。


    曲笙將手與他相握,經脈相連,入定之後,便如同進入了一個清甜的夢境——四肢百骸,無一不舒暢。


    她內心安定,甚至充滿自信,隻覺得這一次,上天也許真的站在了她這一邊。


    經曆了人生漫長的三百年,往事一一浮現在心頭。每一次戰鬥的感悟,每一次人生的曆練,每一場兇險,每一次殺機,一樁樁苦難曲笙不怨,她秉承蒼梧曠達的心性,隻覺皆是天地賜予我的禮物。


    而我又將如何迴報天地?


    我想予世人飽暖,我想予世人太平。


    所謂“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曲笙的心中,從來都有黎民蒼生。她其實不是一個正統的修士,她不願意為了修一人成仙而不管凡人死活,也不想隻追求強大的力量那會使她的生命多麽單薄,也會使她丟掉蒼梧最寶貴的道統傳承。


    我想試試看。


    她無數次對自己說這樣的話,其實內心最想要的,不過是更美好的人間情致和一個真正的太平盛世。


    憐世人憂患苦多,亦憐我自己。


    她慢慢堪破,大情小愛皆湧上心頭,一眼望盡湖光山色,紅塵三千曲笙似醉似夢,似癡似狂。在這種迷幻之境,她幾乎輕而易舉地衝進了築基後期,甚至力還未竭,她眼前還有一扇金光閃閃的大門,似乎推開那扇門,就可以看到更高、更遠的美景。


    此時此刻,膠著的靈力在她丹田翻湧,幾乎要滿溢而出,曲笙意識到,這便是晉階金丹的最好時機了。


    她默誦修士結丹的法訣,八大靈竅全開,一遍遍衝刷經脈,以所得所感的領悟來滌蕩神魂。


    一直在曲笙身邊的秋浮君和六文錢也已做好了準備,能否結丹,就在此一舉!


    在曲笙閉關的一個月後,掌門殿突然發出一道光芒,顯示閉關室的封印已開,裏麵的人,大抵是要出關了。


    然而並沒有意料之中的成功晉階金丹期的天象。


    蒼梧的老人依稀還記得曲笙之前那次衝擊築基期時的慘狀,發現沒有天象後,心中便覺得不妥,紛紛往掌門殿而去。新來的弟子不明所以,閑散的大多也跟著來到掌門殿。


    眾人齊聚,卻鴉雀無聲,皆屏息等待裏麵的人走出。


    然而掌門殿門開,走出的卻是秋浮君,掌門大人昏迷不醒,是被他抱出來的。


    秋浮君低聲道:“曲掌門衝擊金丹期失敗,經脈逆轉,暫時無法清醒。”


    眾人臉色皆是一變!很顯然,曲笙這一次衝擊金丹期,比衝擊築基期失敗那一次還要慘,她靠在秋浮君的胸膛上的臉比他的衣服更白,全無血色。壬江真君看此情景,立刻衝上去把住曲笙脈門,一絲神識探入後,對眾人的第一句便是:“速去太和,召夏長老迴來!”


    聽壬江真君語氣中的嚴肅和急迫,下麵弟子紛紛請纓,然而秋浮君卻道:“以曲掌門的情況,倒是不必招夏長老迴來,還是我帶她走一趟太和吧。”


    秋浮君知道狄或在曲笙識海中留下兩條小黑魚,也知道曲笙想去太和的羅浮兩界門去找一個叫路三千的人。隻是曲笙這一次衝擊金丹昏迷,跟狄或和歲無機緣都沒有關係,純粹是體質又一次拖了後腿。


    說實話,在秋浮君所經曆的上古紀,那是個連築基丹都還沒發明出來的年代,所有修士幾乎都是靠著天分和悟性一點點打拚升級,別說人間頂峰,就連一個小小的金丹修士,也是資質上佳的好苗子。那時候,修士雖然沒現在多,但人貴在精,放眼修士陣容,幾乎都是三靈根起,四靈根都不多見,更別提五靈根了。


    所以秋浮君雖然了解了時代現狀,知道幾乎有靈根的修士最起碼都可以通過服用丹藥到金丹期,卻不知曲笙除了靈根差,資質還能爛到這個地步。


    她連效力強一些的丹藥都無法服用這根本不是該修煉的體質。


    一派掌門出門總不能那麽寒酸,雖無車輦伴駕,人手卻是不能少的。除了秋浮君,壬江真君派了金丹期的阿維和曲笙的弟子魯延啟陪同前往,也來不及下拜帖,一行人直接通過寒露城傳送到了離太和最近的主城。


    隻可惜曲笙曾經念念不忘要來太和參觀一次,卻是被人帶著,人事不知地上了山,由弟子敲開了護山大陣。


    不同於蒼梧山,一個真正氣勢滂沱的大型山脈橫在眼前,綿延千裏的綠色巨龍此起彼伏盤踞在大地上,而抬頭望天,便是太和最為著名的懸空十八峰。


    然而眾人都無心欣賞美景,直接將來意告訴負責巡邏的弟子,那弟子也是個爽利人,聽到有急事,便直接通傳了青弭峰的值守弟子,一層層消息通過弟子牌傳遞出去,極有效率。


    不過半刻,便見夏時風風火火地從懸空十八峰中,最為奇詭艱險的一座飛了下來。


    曲笙被安置在眾人身後一架帶著垂幔的飛行法寶上,夏時連寒暄都省了,直接來到飛行法寶前麵。


    他看上去有些失了鎮定,臉上隱隱有風雨之勢,整個人都緊繃成一把寒光四射的利劍,猶不自知地屏住唿吸,像是怕打擾裏麵的人一般,輕輕撩開幔簾,看到了裏麵虛弱得連氣息都變得無比緩慢的曲笙。


    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他先是握住了她的手,檢查她的身體情況,然後舉止溫柔地將曲笙從飛行法寶上抱了起來。


    她整個人都陷入他懷中,輕飄飄的,幾乎感覺不到重量。


    明明一個月前,還會在溫泉裏乖巧地吻他,雙唇嫣紅嫵媚,猶如被雨露滋潤的花瓣,現在卻慘白如紙,失去了所有的顏色。夏時低下頭,親了親她的額頭,強迫自己定下心神,對眾人道:“大家便在青弭峰的客房住下,先隨我入峰,再商量掌門大人的情況。”


    夏時掐了一個訣,腳下禦使的霆宵劍瞬間擴大數倍,將所有人都載在劍身上,風馳電掣一般迴到了青弭峰。


    眾人都無心安頓,索性隨夏時一同去了青弭峰的主殿,準備拜見青弭峰峰主。


    太和十八峰在太和建派初期就已初具規模,青弭峰因其道統,選擇了十八峰中最陡峭奇險的一座命名,在峰中根據地勢環境,設立無數大小考核,因此整座峰很少有路徑,除了主殿外的台階,其他地方幾乎都保持了山中原貌。


    一路走馬觀花般穿行,一行人直奔主殿,夏時還未飛近,便遙遙在路上道:“弟子夏時,帶蒼梧派曲掌門,求見師父!”


    他最近同師父迴報了曲笙的事之後,幾乎都在閉關修煉,因為玄武樓的羅浮兩界門也不是不能去得,經過嚴格審核後,外人可以有一次進出機會,且必須由本門弟子陪同,一次隻限兩人。


    夏時必然要親自陪曲笙一同前往才放心,因此在修習進入羅浮兩界門的法訣,若不是曲笙出了意外,大致還要月餘方能修煉成功。


    因此他也不知師父此時是否在山中,聲音不自覺地充滿急切和憂慮。


    掌門殿的大門瞬間打開,凜冽的氣息狂湧而出,隻見青弭峰峰主晏修站在了門前,雙眸若星燦一般,一眼便看到了夏時懷中的曲笙。


    “既來之則安之,你師娘剛好也在,一同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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