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麽就記不住了呢。


    頭也昏昏的。


    君禮傾也被其他大人收走了手裏的啤酒,和其他醉小鬼比,眼神異常清明,「你十三杯,我十四杯,我贏了你。」


    什麽,輸了?


    那就輸了吧。


    暮以靜不在乎的想,她現在隻想睡覺了。


    暈喲——


    這些個小祖宗。


    石頭媽哭笑不得,讓人幫忙去暮家通知一聲,說讓孩子們在自家家裏睡一天,明天再送迴家去。


    都是鎮裏鄰居的,暮媽媽除了聽到孩子喝醉了氣得準備了衣架子外其他的很放心。


    到了君禮傾時,石頭媽有點小猶豫,不過想到這孩子也是可憐的緊,便放緩了語氣問,「禮傾啊,你先和石頭他們待一起好嗎?我去通知你的家人。」


    君禮傾說好,「謝謝阿姨。」


    石頭媽見他還是這麽的有禮貌,略放了心,就去通知君家了。


    君媽媽都懷疑自己聽錯話了,不是喝醉了,而是又打架受了傷,比起前者,後者起碼都經了幾次,她也不那麽震驚了。


    可等來到石頭家時,被石頭媽媽迎著入了屋,閣樓的屋子裏地內有兩張大床,孩子們年紀不大,所以都橫七橫八的躺在一張床上,君禮傾就在左邊大床的最裏邊和暮以靜挨著躺在一起,腦袋靠的很近,蓋爾就靜靜的依在二人中間。


    「哎呀,已經睡著了?」


    「……」


    石頭媽有點尷尬,「是我家石頭不好。」


    君媽媽心說你家石頭要不好我家禮傾要壞出天際了;「石頭嬸實在打擾你了——」她上去要把兒子叫醒。


    誰知道君禮傾迷迷糊糊的醒來了下,然後將蓋爾往似乎被吵到的暮以靜腦袋一搭,試圖擋住吵音,然後繼續睡。


    君媽媽;「……」


    死孩子。


    石頭媽:「……」


    哎呀,這狗狗看起來怪幹淨的應該沒事吧。


    這麽大個兒子了,君媽媽也抱不動,所以對石頭媽不好意思的商量「「能讓他在你這裏睡會嗎?我去喊孩子他爸來。」


    因為鎮上的流言她是知道的,所以也沒有要讓孩子留下的意思。


    石頭媽看著她年輕的臉和通情達理的性格,反而有點不好意思,看看禮傾再看看兒子說,怎麽想君家之前也幫過自己家:「你要是不介意放心的話,就讓孩子在這裏睡一夜吧,明天等醒了再迴家去。」


    反正少一個不少,多一個不多了。


    雖然石頭媽媽這麽說了,君媽媽心懷了感激但也不想給對方添心理負擔,隔日淩晨早早的就叫了丈夫過來把人接走了。


    因為是自家兒子,石頭媽吵醒兒子沒負擔,所以以靜是在石頭之後第三個醒來的,小小的腦袋仿佛有些容量超載,發了好一會呆才想起來昨天發生了什麽事。


    這裏也不是自己的家——


    她摸索著下樓。


    石頭家的隔壁是開了間小鋪子賣小雜貨的,這會有客人來買,石頭媽在磨豆漿,她便過了去問,「叔叔,你要什麽?」


    那客人驚訝的說,「要打火機。」


    哦,這個簡單——


    暮以靜從火機盒子上拿了個打火機下來踩在凳子上遞過去,「叔叔,你自己試試能打火不。」


    那客人試了,可以,給了張兩塊,見大人還沒過來隻有以靜一個小朋友,便起了占便宜的心思,「小朋友,叔叔剛才給你的是十塊,你得找九塊五給叔叔哦。」


    暮以靜略想了下,分別畫了個二和十給他指著問:「叔叔這是幾?」


    客人下意識的答了。


    暮以靜說,「我就說嘛,叔叔你這麽大了怎麽可能不認得二和十呢,你的一塊半,收好慢走。」


    那客人這才意識到小丫頭剛才是耍了自己一把,正好樹旁下棋的老大爺嘲笑他,「成大阿成大,連個小娃娃都比你聰明,嘖。」


    成大尷尬的走了。


    石頭媽從下棋的老大爺嘴裏知道這事,都不大樂意把以靜還迴去了,想讓她多住幾天,哦,不,十天半年都可以。


    驀地,店門口有人送來一份禮物,說是君家給石家的賠禮。


    石頭媽連說不用想退迴去,驀地想起一個事的講了聲,「對啦,看我這記性,君家好像是今天要送孩子去國外吧。」


    送禮的人點點頭說是,「是的,半個小時前已經走了。」


    石頭一呆,「禮傾他走了?」


    暮以靜本來在玩聞言也是一愣的扭頭看來,這麽的突然,她還以為——還有幾天時間的。


    鎮路口——


    居委的人正代表鎮裏的人在向君家道別,前來相送的還有得到了消息的沈家。


    君禮傾和君繁沉默的坐在車內。


    特別是君繁,不住的在往後看:「禮傾,我們還能迴來嗎?」


    君禮傾握著他的手說一定當然,「我爸說了,現在科學這麽發達,想迴來坐飛機也就一天的事。」


    「真的?可我們還沒和他們道別呢,好多的人,石頭,阿凱,以森以鍵……他們。」


    「有什麽好道別的,都是哭哭啼啼的,你想看到他們哭成一團的場麵,我可不想。」君禮傾餵了蓋爾一個狗餅幹後講說。


    君繁一聽說也是:「你說的對,還是不道別好,這樣子他們看不到也不用哭了。」


    君禮傾恩了一聲。


    然後的居委和大人也寒暄的差不多了,迴到車上,正準備繼續開車的時候。


    身後遠遠的傳來了個聲音,「君繁,君禮傾!是我,石頭……」


    「……」


    坐在另外一輛車內的君媽媽吃驚的迴頭看,「好像有人在喊孩子們。」


    「是有人。」君爸爸從倒車鏡裏看到了站在高高山上的一群孩子們。


    山上——


    暮以森和暮以鍵邊向高處走邊費力的支著一條橫幅,那是路邊撿的,上邊本來沒字,不過叫他們寫上了『君禮傾君繁再見,要聯繫』的字,配合上石頭的吼聲,遠遠的傳達了出去。


    看著絲毫沒有停下的車子,石頭很擔憂的說,「你們說君繁和禮傾能看到嗎?」


    要是沒聽到會不會怪他們沒來送他們啊。


    暮以靜說大約是聽不到的,畢竟這裏離鎮口的距離實在太大,高低度也太遠,按照科學理解,聲音傳到那的機率太微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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