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上的大船裏,

    林如冰和煙雨樓的可人兩人像是多年的舊交,相談甚歡。林如冰對這個可人更是刮目相看,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知書達禮,既是位美女又是位才女。而可人對林如冰也有不一樣的看法了,一位年紀輕輕的孩子,舉止優雅,談吐不凡,說話有理有據,是個真真正正的小才子啊,長大後更是位翩翩俏公子。

    漸漸的夕陽西下,申時已過。林如冰看看外麵的天色,知道自己該上路了,要不晚上就要露宿街頭了。

    她一抱拳,麵帶歉意,“小姐,天色已晚,水某若是在不尋找住處怕是要露宿街頭了。今日與小姐相識實乃水某榮幸,來日見麵再敘,水某就此告辭了。”

    “等一下,水公子,不知水公子打算去哪裏?若是不嫌棄不如去可人那裏暫住一晚如何?可人與公子一見如故,相談甚歡,此時甚是不願與小公子分手。”可人連忙起身攔住林如冰。

    “水某也很欣賞可人小姐的才情,說實話水某很想與小姐學琴。”林如冰也一臉惋惜的樣子。

    “那這樣水公子若無急事要辦,不如到可人那裏暫住幾日,奴家願教小公子彈琴。”可人見水木鬆了口趕緊接道。

    “嗬嗬,水某雖說是個孩子,但畢竟是男人,我想多有不便吧。”

    “那若是水妹妹呢?”可人突然冒出一句話。

    對於可人的話林如冰沒有露出吃驚的表情,隻是淡淡的問了一句“可人小姐怎麽看出來的?”

    “首先,水妹妹見了我隻是驚豔,並沒有男子該有的迷戀與癡情,而且能很快的讓自己恢複正常,對於可人便再沒有了癡迷。這隻能有兩種解釋,要不你為女子,要不你愛好特別。其次,在我倆的交談中,水妹妹說話時會露出女兒家的動作與姿態,可人自小在煙雨樓長大,什麽樣的女子都接觸過,所以對於女子比較了解而已。最後一點,妹妹你的耳洞。”可人指指林如冰的耳朵。

    林如冰笑了笑,“可人姐很聰明,觀察入微啊。那水冰便不在推辭了。”可人卻不知林如冰就是打算以女子的身份進入煙雨樓,所以才故意讓她看出自己是個女孩子的。

    “水冰?這才是你的名字嗎?很好聽也適合你。但是水妹妹,你知道煙雨樓是什麽地方麽?”

    “不是青樓就是舞館吧?”

    “是青樓,鳳城最大的青樓。一般女孩子是不會去那種地方的。水妹妹卻有些與眾不同。”可人有些疑問,因為一般女孩子若是知道煙雨樓是什麽地方定是不會去的。

    “我是當可人姐為知己為姐姐,去姐姐家做客有何不妥嗎?”林如冰不答反問。

    “水妹妹說的對,是姐姐想多了,那咱們該迴去了,吃了晚飯姐姐還要登台獻舞呢。妹妹要捧場哦。”可人拉著林如冰的手笑著說,她很喜歡這個水冰靈動可愛。

    林如冰隨可人來到煙雨樓,煙雨樓規模很大,共兩層,內部裝飾豪華,中間有個大舞台,姑娘們在後院兩排房也有固定的住所。青樓的媽媽不像小說裏或電視裏的一樣打扮得花枝招展,濃妝豔抹,一副隻認錢不認人的醜惡嘴臉,而是年級稍微大一點的婦女,穿著打扮很是得體,說話不卑不亢。連這裏跑腿看門的龜奴負責安全的保鏢都是一副不一樣的感覺,配套的服飾,不卑的表情言語。

    林如冰被安排在可人房間的隔壁。此時兩人正在吃著晚飯。

    “可人姐,為什麽我覺得這的老板娘和跑腿的夥計和別的青樓裏的不一樣啊。沒有趨炎附勢,沒有濃妝豔抹,沒有討好賣乖。感覺上總是有那麽點怪怪的啊?”林如冰忍不住問道。

    “水妹妹,因為這不是一般的青樓,這的老板很厲害沒人敢惹。而且這的姑娘才貌雙全,什麽樣的姑娘都有,來這的人不是大富就是大貴,差不多都是有錢有勢的人。所以這煙雨樓便和別的青樓不一樣了。”可人替她解惑,她從小便學琴棋書畫,長大後也沒有被迫接客,而是自己選擇是賣藝還是賣身?

    “原來這樣,那幕後的老板可人姐是不會告訴我的吧。可人姐吃飯吧,一會還要表演呢,妹妹可是很期待可人姐的精彩表演哦。”林如冰開玩笑的說。

    可人微笑的看著水冰,這個丫頭來到青樓後一臉好奇得的左瞧右看,聽自己介紹了青樓的來曆後也沒有吃驚。看來這個丫頭可是不簡單啊。

    兩人邊吃邊聊,突然門被踹開,東方抑然黑著一張臉進來,還有著急的神色。林如冰抬頭看看沒說話繼續吃飯,而可人卻驚訝的站起來。

    “王爺?您怎麽來了?讓溫媽媽告訴可人一聲就好,可人去接您啊。”可人嬌聲說著,一臉的小女人神態,來到東方抑然身邊,纖弱的身子就要往東方抑然身上靠。

    東方抑然嫌惡的用手一揮,可人較小的身子便飛了出去撞在柱子上。可人痛唿一聲,晶瑩的淚珠掛在臉頰,楚楚動人。

    “可人姐。”林如冰急忙站起來要上前扶人,卻被東方抑然攔住。他拉著林如冰的手腕,冷冷的命令道:“跟我迴去。”

    林如冰不理他,依舊要上前看看可人。東方抑然對於林如冰的無視很是惱火,手上不覺加大力氣。林如冰微皺眉,手腕傳來的疼痛讓她不得不正視眼前的霸道家夥。她沒好氣的說道:“東方抑然,很痛啊。”

    東方抑然才意識到自己弄痛了冰兒,他趕緊放開林如冰的手腕,語氣也緩和多了,“冰兒,別再耍小孩子脾氣了,跟我迴家。”

    “我要看可人姐有沒有受傷。”

    “哼,她居然把你帶到這種地方,這懲罰隻是輕的。若是你有什麽意外,定將她碎屍萬段。”東方抑然輕哼一聲,語氣透著寒冷,讓坐在地上的可人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王爺,我•;•;•;•;•;•;”可人委屈的低泣,心裏不明白為什麽王爺會這麽對她,還有這個水冰是什麽來曆,讓王爺如此緊張。

    林如冰繞過東方抑然來到可人麵前扶起她,解釋道:“是我要來這的,我要可人姐教我彈琴,你誤會可人姐了。”

    “哼,”東方抑然哼了一聲。這也不能怪他啊,剛剛流雲來報說冰兒被可人帶進了青樓,他一聽急了,立刻飛身趕來,連流雲後麵的話也沒聽見。他以為冰兒是被迫的,以為他的冰兒麵臨著危險,他哪還有時間聽完報告啊。誤會了就誤會了,要不怎樣?讓他道歉嗎?即使誤會了這個可人也是不對,怎麽可以帶冰兒來這種地方呢。

    “東方抑然你•;•;”林如冰見他一副那又如何的模樣,氣的就要和他理論。

    可是被可人攔住了,“水妹妹,是我不好,你別怪王爺。”

    林如冰不再理他,轉向可人,“可人姐,你有沒有受傷,動動讓我看看。”

    “沒事,隻是一會不能跳舞了,可是那麽多客人可人是不能得罪啊。”可人有些無奈的說著。她偷眼看了看東方抑然,他依舊寒著張臉瞅都沒瞅她一眼。可人心痛的低下頭,王爺心裏根本沒有她,一切隻是自己一廂情願。她是煙雨樓的頭牌,賣藝不賣身,什麽達官貴族,英俊小生,願擲千金為求她一笑一舞,可是她全不看在眼裏。唯獨對東方抑然不一樣,東方抑然是她唯一的入幕之賓。打她第一次看見東方抑然,她的一顆心便交給了他,雖說東方抑然對她很冷,從沒對她笑過溫柔過,但是她還是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他。

    林如冰想了想,“可人姐要不你彈琴,我來唱歌好不好?”

    可人還沒說話呢,東方抑然急了,“不行,我不許,立刻跟我迴去。”

    “我不要,我要住在煙雨樓。可人姐腳受傷了估計要休息幾天,我還要幫可人姐唱歌打圓場呢,要不這的老板不知要賠多少銀子呢?”

    “賠多少我願意,不用你來操心。跟我迴去。”

    “你是這的老板啊,怪不得這煙雨樓那麽氣派,這裏的姐姐都那麽漂亮那麽溫柔,然哥哥有口福啊。”林如冰笑嗬嗬的說,還不忘給東方抑然拋個媚眼。實際上那酸溜溜的味道隻有自己沒感覺到。

    東方抑然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冰兒,我沒•;•;好了,咱們迴吧。雖說這是我的產業,可是這畢竟是青樓,不是你呆的地方。”

    “我要住在這,等學完琴再說。”林如冰不再和東方抑然糾纏迴不迴去的事,反正她已經這麽決定了。

    “好了,可人姐你把琴拿過來,咱麽練習一下,晚上好登台啊。”

    “冰兒,”東方抑然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這小丫頭真拿她沒轍。東方抑然苦笑了一下,既然這樣隻能隨她了。反正這是自己的地盤,由他來保護就安心多了。

    可人看著今日不一樣的東方抑然,看著他對水冰的縱容對她的寵愛,看著他俊美的笑容深深融化了她。她嫉妒她恨,一直以為自己這幾年來對他一直愛慕不已,能換來東方抑然的另眼相看她已經知足了。可是當看到東方抑然對別人的不一樣,對別人的寵愛時,她心裏如發了窖般難受不已。為什麽,水冰明明是個孩子,沒有自己漂亮,沒有自己嬌柔,自己有的她全沒有,憑什麽王爺不能對自己那麽好。越想可人心裏越難受,嫉妒如毒蛇慢慢爬上心頭,為以後的錯事做下了鋪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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