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血腥
迴到祈心殿，發現殿裏秩序井然，冥沒在書房裏處理事務，風月在後院比武，雪還是關在房間裏鑽研醫毒和暗器，花在花園裏上竄下跳地追蝴蝶，采集鮮花。
突然有一種失落感，原來我不在，族人的生活也是那麽安逸無憂的。
每次閉關，風花雪月總是要沒日沒夜地守在血池邊為我護法，留下冥沒獨自掌燈處理大大小小的事情，和其他幾位虎視眈眈的長老鬥智鬥勇——他們從不在我麵前談及自己有多忙有多疲憊，我心裏卻很清楚。
整個世界隻有母親會不顧一切地為我付出，縱使是強忍著骨質增生帶來的無盡痛楚，也要排隊為我買烤雞，陪我去看病，和我一起完成勞技課的紙質橋梁，風雨無阻地騎著電動車為我忙來忙去。
這是個充滿欲望，墮落麻木的世界。
他們卻願意無條件地服從我的命令，萬事以我為先，從心底裏尊敬我，愛戴我。
以前看到康熙乾隆那些皇帝端坐在龍椅上，下麵一大片人跪著大喊“萬歲萬萬歲”，傻傻地想這是何等完美的人生啊——可下麵跪著的文臣武將，侍衛太監能有幾個是真心祝願天子萬壽無疆的？這樣危險的王位，這樣動蕩不安的江山，我不要。
血族亦是如此，好在身邊還有幾個值得信賴的人，可我遲早要學會麵對現實，大長老和風花雪月不能一輩子都把我護在他們的羽翼下。
這樣想來，那天行也絕不是什麽軟柿子。雖然天玉說的我並不是很相信，但防人之心我又怎麽會沒有呢，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兒，不會因為我隻有十八歲就懷疑我的智商吧？
罷了罷了，不想了，去找冥沒問問秩序者的問題吧。
書房的房門緊閉，裏麵傳來刺耳的辱罵聲。我推開門，隻見地上躺著個渾身是血的家夥，似乎不是血魔殿跟來的隨從，他的身邊站著比較眼熟的一個侍衛，而冥沒則坐在書桌後麵，悠然自得地品著茶。
真是服了他了，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身處黑社會的地下拷問室呢。
“這是怎麽了？”我皺著眉從血人身邊走過，徑直來到書桌前。
“大人，”他站起身，微微彎腰鞠了一躬，“隻是血族內部的小紛爭而已，大人不必費心了解，老奴自會處理。”
真的是小紛爭才怪了，平日裏也很少見到你把人折磨成這副德行啊。
算了，被他盯得難受死了，我幹脆迴房間去算了，反正凱撒的事以後有的是時間問。
正欲離開，那血人竟然一把抓住我的腳踝，嚇得我差點叫出來。（膽子太小了……沒辦法啊……）
“大……大人……您逃不掉的……嘿嘿……哈哈哈……咳咳……啊！！！”
撕心裂肺地嚎叫慢慢從耳邊散去，地上已是一灘觸目驚心的血漬和一堆腥臭的碎肉。
我不由自出地倒吸一口冷氣，試著轉動僵硬的脖子，看了一眼已經站在身邊的冥沒。我實在是不想知道此時他握在手裏的是什麽東西……可是我的眼睛實在是挪不動了……
花很適時地趕了過來，快速處理了地上的汙物，至於處理方法……還是不提了……
“花，把這些眼球和舌頭送到雪房間去，她可能會用得上。”冥沒繞過我，麵無表情地把一堆血淋淋的東西交給花。
“是！嗬嗬，雪妹妹最近總是抱怨這裏缺乏實驗材料呢！”說罷，她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大人……大人？”冥沒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迴過神來，不知道該說什麽。
“唔……嘔……”
“大人！”
……
真是太不爭氣了……唔……可是我真的隻是一個普通的老百姓啊……這麽……這麽驚悚的畫麵我在電影裏都沒怎麽看到過啊！！！
等我把早飯和昨天的晚飯全部吐完之後，惡心感終於減輕了一點，雪替我把完脈，趕去幫我熬藥了。月守在我床邊，用毛巾沾了溫熱的水替我擦去冷汗。
“風……”雖然知道答案，可還是忍不住想要知道別人的想法，“那個……我是不是很沒出息？”
風本來站在門口，聽到我喊她，馬上走過來，尊敬地迴答道：“大人您多慮了，屬下們絕不會有這樣的想法。”
哎……別安慰我啦……
“大人，您不用覺得尷尬，”月替我把枕頭墊高，扶我半坐著，輕聲道：“屬下四人初次看到這種場景時，嚇得大聲尖叫，不僅吐了一地，而且整整一個月都吃不下飯，睡覺時總是做惡夢。您能那麽鎮定地麵對死亡，其實是值得欽佩的。”
算了吧……估計我會連續兩個月吃不下飯，睡覺做惡夢的……
“大人，大人！”花快步跑進來，“陛下來了！”
天行啊……他怎麽會來？
對了！本來答應他上午去禦花園的嘛！
完了……他知道這件事等於宇文星魂知道了……這個家夥肯定要笑得下巴脫臼了……
迴到祈心殿，發現殿裏秩序井然，冥沒在書房裏處理事務，風月在後院比武，雪還是關在房間裏鑽研醫毒和暗器，花在花園裏上竄下跳地追蝴蝶，采集鮮花。
突然有一種失落感，原來我不在，族人的生活也是那麽安逸無憂的。
每次閉關，風花雪月總是要沒日沒夜地守在血池邊為我護法，留下冥沒獨自掌燈處理大大小小的事情，和其他幾位虎視眈眈的長老鬥智鬥勇——他們從不在我麵前談及自己有多忙有多疲憊，我心裏卻很清楚。
整個世界隻有母親會不顧一切地為我付出，縱使是強忍著骨質增生帶來的無盡痛楚，也要排隊為我買烤雞，陪我去看病，和我一起完成勞技課的紙質橋梁，風雨無阻地騎著電動車為我忙來忙去。
這是個充滿欲望，墮落麻木的世界。
他們卻願意無條件地服從我的命令，萬事以我為先，從心底裏尊敬我，愛戴我。
以前看到康熙乾隆那些皇帝端坐在龍椅上，下麵一大片人跪著大喊“萬歲萬萬歲”，傻傻地想這是何等完美的人生啊——可下麵跪著的文臣武將，侍衛太監能有幾個是真心祝願天子萬壽無疆的？這樣危險的王位，這樣動蕩不安的江山，我不要。
血族亦是如此，好在身邊還有幾個值得信賴的人，可我遲早要學會麵對現實，大長老和風花雪月不能一輩子都把我護在他們的羽翼下。
這樣想來，那天行也絕不是什麽軟柿子。雖然天玉說的我並不是很相信，但防人之心我又怎麽會沒有呢，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兒，不會因為我隻有十八歲就懷疑我的智商吧？
罷了罷了，不想了，去找冥沒問問秩序者的問題吧。
書房的房門緊閉，裏麵傳來刺耳的辱罵聲。我推開門，隻見地上躺著個渾身是血的家夥，似乎不是血魔殿跟來的隨從，他的身邊站著比較眼熟的一個侍衛，而冥沒則坐在書桌後麵，悠然自得地品著茶。
真是服了他了，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身處黑社會的地下拷問室呢。
“這是怎麽了？”我皺著眉從血人身邊走過，徑直來到書桌前。
“大人，”他站起身，微微彎腰鞠了一躬，“隻是血族內部的小紛爭而已，大人不必費心了解，老奴自會處理。”
真的是小紛爭才怪了，平日裏也很少見到你把人折磨成這副德行啊。
算了，被他盯得難受死了，我幹脆迴房間去算了，反正凱撒的事以後有的是時間問。
正欲離開，那血人竟然一把抓住我的腳踝，嚇得我差點叫出來。（膽子太小了……沒辦法啊……）
“大……大人……您逃不掉的……嘿嘿……哈哈哈……咳咳……啊！！！”
撕心裂肺地嚎叫慢慢從耳邊散去，地上已是一灘觸目驚心的血漬和一堆腥臭的碎肉。
我不由自出地倒吸一口冷氣，試著轉動僵硬的脖子，看了一眼已經站在身邊的冥沒。我實在是不想知道此時他握在手裏的是什麽東西……可是我的眼睛實在是挪不動了……
花很適時地趕了過來，快速處理了地上的汙物，至於處理方法……還是不提了……
“花，把這些眼球和舌頭送到雪房間去，她可能會用得上。”冥沒繞過我，麵無表情地把一堆血淋淋的東西交給花。
“是！嗬嗬，雪妹妹最近總是抱怨這裏缺乏實驗材料呢！”說罷，她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大人……大人？”冥沒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迴過神來，不知道該說什麽。
“唔……嘔……”
“大人！”
……
真是太不爭氣了……唔……可是我真的隻是一個普通的老百姓啊……這麽……這麽驚悚的畫麵我在電影裏都沒怎麽看到過啊！！！
等我把早飯和昨天的晚飯全部吐完之後，惡心感終於減輕了一點，雪替我把完脈，趕去幫我熬藥了。月守在我床邊，用毛巾沾了溫熱的水替我擦去冷汗。
“風……”雖然知道答案，可還是忍不住想要知道別人的想法，“那個……我是不是很沒出息？”
風本來站在門口，聽到我喊她，馬上走過來，尊敬地迴答道：“大人您多慮了，屬下們絕不會有這樣的想法。”
哎……別安慰我啦……
“大人，您不用覺得尷尬，”月替我把枕頭墊高，扶我半坐著，輕聲道：“屬下四人初次看到這種場景時，嚇得大聲尖叫，不僅吐了一地，而且整整一個月都吃不下飯，睡覺時總是做惡夢。您能那麽鎮定地麵對死亡，其實是值得欽佩的。”
算了吧……估計我會連續兩個月吃不下飯，睡覺做惡夢的……
“大人，大人！”花快步跑進來，“陛下來了！”
天行啊……他怎麽會來？
對了！本來答應他上午去禦花園的嘛！
完了……他知道這件事等於宇文星魂知道了……這個家夥肯定要笑得下巴脫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