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華,算了,咱們爺孫這次認了。”


    玄陵子無力地擺擺手,一副頹唐的樣子。


    “爺爺,自幼你對我寵溺,凡事都是你替我做主,這一次,就讓孫兒做主一迴。”


    蘇方果斷的語氣,讓眾人都是愕然,這草包少主,怎麽跟換了個人似的?


    接著卻眾人又都是啞然失笑,這草包,到現在還不明白自己的處境。


    玄陵子詫異地打量了蘇方一番,然後緩緩說道:“你且說說!”


    蘇方看向刑罰大長老:“刑罰大長老,玩弄女弟子,""神國皇妃、公主,拿走國璽,這些事情與崇伯無關,由我一力承擔!”


    眾人好不意外。


    別看陌風華紈絝成性,其實卻是膽小如鼠,遇到事情就向後退縮,典型的外強中幹。


    此時怎麽變得如此有擔當,居然為奴才出頭?


    崇伯又驚又愕,旋即大聲高唿:“少主,你犯什麽糊塗,一切罪責都在老奴身上,怎能讓你替老奴擔罪?”


    蘇方嘿嘿一笑:“崇伯,你這把年齡,能玩弄上百女弟子?你能""神國的皇妃和公主?”


    崇伯啞口無言。


    眾人一陣哄笑。


    陌雲天在心中冷笑一聲:“你這草包,嫌死的不夠快嗎?”


    刑罰大長老沉聲說道:“你這小子,這次總算是像個男人。然而宗門的律法,卻不會饒你。”


    蘇方抱拳道:“請刑罰大長老明察,這些所謂的罪行,全部都是捏造!”


    刑罰大長老一怔,旋即冷笑道:“這麽多人一起誣陷你?”


    蘇方道:“若想證明我的清白,再也簡單不過,隨便找幾名女弟子,還有那神國中的皇妃、公主,施展搜魂,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祁長老看了陌雲天一眼,忽然出聲道:“少主的話向來可信度不高,因為他的一句話,就要對神宗弟子和神國皇妃、公主搜魂,豈不讓人寒心?”


    其他人紛紛頷。


    陌風華以前的名聲實在是太臭,他的話有誰相信?


    蘇方朝玄陵子道:“爺爺,信我這一次!”


    玄陵子見蘇方的眼神從未有過的堅定,沉聲道:“按風華說的去做!若是查明這些人敢誣陷我的孫子,那些女弟子全都廢掉道途,逐出神宗。至於那神國皇帝,若是敢誣告,本座將他抄家滅族!”


    玄陵子如此堅持,刑罰大長老猶豫一會,然後頷道:“若是查明是陌風華所為,到時候加倍處罰。”


    蘇方道:“若是本少主所言有虛,甘願接受一切懲罰。”


    “你最好沒有撒謊,否則本座連玄陵子的麵子都不會給,重重懲罰於你。你且在這裏候著,用不了多大一會兒工夫,本座就能弄個水落石出。”


    刑罰大長老冷森森地道,立即走出大殿。


    在坤虛神宗高層眼裏,幾名女弟子,以及神國的皇帝,如同螻蟻一般,搜魂又算什麽?


    眾人在大殿中等候,一個個神色各異。


    陌雲天看上去神色如常,然而內心卻是心急如焚。


    “這廢物,不是應該被嚇得屁滾尿流才對嗎,怎麽還有如此膽氣、心機?”陌雲天看向蘇方,心中疑惑不已。


    那上百女弟子,以及神國皇帝,自然是他的安排。


    在他想象之中,有這麽多人指證,陌風華百口莫辯,以他的名聲,也不會有人相信他。並且陌風華看似紈絝,實則軟弱無能,最終肯定會把一切罪責全部推卸到奴才身上。


    到時候玄陵子即使能保住陌風華不被刑罰殿懲罰,也不得不剝奪其少主的身份。


    然後祁長老等道場高層再暗中力,陌雲天成為道場少尊的事情也就順理成章。


    何況夏雲姬扯著梵族的虎皮,霸道地要退婚,還要廢掉陌風華,在這種情況下,陌風華竟然還敢主動出來承擔責任,提出搜魂,完全沒有按照陌雲天的計劃來。


    “這廢物,原來還有幾分心機,以前倒是小覷了他。不過,你這次得罪了梵族公子和夏雲姬,即使我不出手,你一樣是死定了!”


    陌雲天重新審視蘇方,眼神中沒有了以前那種蔑視,不過也沒怎麽重視,在他看來,陌風華這次無論如何都死定了,即使證實了清白也是無濟於事。


    不到半個時辰。


    刑罰大長老急匆匆地返迴,狠狠地盯了蘇方一眼。


    蘇方一陣詫異:“莫非陌風華這紈絝,以前真的做過這些事情?這下子麻煩大了!”


    刑罰大長老冷喝道:“你這小子,簡直變態!”


    蘇方心裏“咯噔”一聲。


    玄陵子露出失望之色,其他人或是冷笑,或是嗤之以鼻。


    刑罰大長老接著道:“你雖然沒有仗勢欺淩那些女弟子,也沒有神國宮闈的事情,卻是變態之極,喜歡收集女子的貼身褻衣,並且強行索要不成,就去偷、去搶,在道場中是如此,到神國皇宮裏也是如此,真是變態!”


    蘇方目瞪口呆。


    這下子完了,名聲掃地,以後再難洗清。


    玄陵子等人都是又驚又愕,然後無不啞然失笑。


    靈香媚的神光瞬變,然後狠狠地盯了蘇方一眼:“你這混蛋,難怪我的褻衣經常不翼而飛,原來是你這混蛋所為,我是你老子的女人,你也敢如此……看老娘不扒你一層皮!”


    蘇方無奈地摸摸鼻尖:“刑罰大長老,本少主的喜好雖然……雖然特別了一些,卻不算是違反宗門律法吧?”


    “這些女弟子,以及神國皇帝,有人在幕後操縱,本座自會查個一清二楚。你這小子,以後也要收斂一二,再惡習不改,小心本座直接剁了你的雙手。”刑罰大長老冷哼一聲,然後大笑著訕訕而去。


    大殿內的氣氛,變得怪異了起來,此前那種緊張氣氛,蕩然無存。


    玄陵子既是惱怒,又是好笑,覺得寶貝孫子雖然荒唐了一些,並非是那麽廢物。


    “你說要退婚?”


    蘇方看向夏雲姬,笑嘻嘻地說道,一副我是紈絝我怕誰的樣子。


    “你覺得你這爛泥,有資格與我結成道侶?”夏雲姬不屑冷笑,眼瞳之中滿是鄙夷、憎惡之色。


    蘇方霸道地說道:“我不答應。”


    “這可由不得你!你若是不答應,梵旭公子就會……”


    “就會登門挑戰我,並在決鬥中殺了我,是吧?”蘇方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夏雲姬的話,“你莫要誤會,我不同意退婚,並非是想死纏著你不放。”


    夏雲姬嘲諷道:“那你想怎樣?”


    蘇方雙瞳閃出仄仄爍光,目光在大殿眾人身上掠過,最後停留在夏雲姬的身上。


    然後蘇方冷笑:“你不守婦道,尚在待嫁之中,就與其他男子勾搭成奸,連青樓姑娘都不如,並且還勾結他人,險些害我性命。我陌風華,又怎會與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女子結成道侶?”


    蘇方的聲音,如同一道驚雷,在大殿內轟鳴,震得眾人無不目瞪口呆。


    這小子瘋了!


    這是所有人的想法。


    夏雲姬臉色蒼白,氣得渾身顫抖:“你……”


    “我說的有錯嗎?”


    蘇方冷冽地一笑。


    然後他陡然提高聲音,一字一句:“我決定,休了你這不守婦道的女人!”


    又是一聲驚雷,將剛剛清醒的人們,震得瞠目結舌。


    夏雲姬咬牙切齒地道:“廢物,你敢!”


    “有何不敢?”


    蘇方以腳尖為筆,在白玉地麵上寫下一個大大的“休”字。


    “休書給你!”


    蘇方一跺腳,三尺見方的石板從地麵脫離,淩空飛向夏雲姬。


    “廢物,你找死!”


    夏雲姬像是被踩住尾巴的貓,出一聲尖叫,劈手將石板擊得粉碎,然後向蘇方兇狠淩厲地抓來。


    “夏小姐,請自重!”


    崇伯閃身上前,擋住蘇方,以胸膛硬接下夏雲姬憤怒一擊。


    他的修為比夏雲姬高出很多多,這一擊不僅沒有撼動他分毫,反而將夏雲姬震得連連後退。


    大殿內眾人,即使是平時最看不起陌風華的那些人,此時也不禁在心中為陌風華大聲喝彩。


    然而冷靜下來一想,卻又認為陌風華不知天高地厚,此時倒是痛快了,接下來該如何收場?


    夏雲姬冷喝道:“廢物,你敢這樣羞辱我,我的爺爺,絕不會放過你!”


    蘇方莫名哼笑一聲,出聲道:“你如此羞辱我爺爺,又給我戴上一頂綠油油的帽子,如此奇恥大辱,哪個男人能忍受?我難道休不得你?即使是神宗領袖,也說不過這個道理!”,o


    夏雲姬啞口無言,旋即冷笑道:“我爺爺也許會念及與玄陵掌尊的舊情,不會跟你一般見識。你得罪梵族,看你如何給他們交代!”


    “我為何要給梵族交代?”蘇方霸氣出聲,“不僅如此,梵旭將我打傷,還設計殺我,我還要梵族給我一個交代!”


    夏雲姬不屑冷笑:“你又是個什麽東西,也有資格讓梵族給你交代?”


    “我的確不算是什麽,現在也沒資格讓梵族給我交代,不過……我有命一條,我要挑戰梵旭,三千年後,與他生死一戰!”


    蘇方的話,讓大殿內的眾人又是陷入強烈震撼之中。


    “風華,休要胡鬧!”


    玄陵子神光瞬變,旋即一聲雷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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