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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血法神迴到了看台之上,國王表情興奮,麵龐扭曲,正抱著自己六歲的兒子大聲唿喊。他懷裏的王子卻不敢看場內,目光飄忽,看到法神迴來後,對著法神點頭示意。


    法神微微一笑,王子雖小,卻頗有王家風範。


    法神坐迴看台上,伸手摸了摸王子彎曲的頭發。


    “法神,我可以跟你學習魔法嗎?”王子看著法神,輕聲問。


    “當然可以,我榮幸之至。”拜血法神微笑著點了點頭。


    國王聽到兒子的要求後,臉色變了一變,他將王子放迴原位,眼睛看著角鬥場,不冷不淡地道:“王室就要有王室的樣子,王就是王,戰士就是戰士,雇傭兵就是雇傭兵,這是生生世世都改變不了的。”


    “我隻是想學習魔法。”王子皺著眉頭。


    “你隻需要學習如何成為一個合格的國王。”國王語氣嚴厲,他雖然年過半百,卻隻有這一個兒子,平日對王子寵愛有加,但涉及到國家大事的問題,他毫不退讓。


    王子賭氣不再說話,場麵頓時冷了下來。但是另一邊,氣氛正在燃燒,觀眾拚命的呐喊。


    獅頭蛇在地牢中關了許久,很長時間沒有進食,見到活人,一下子便將力氣用橫了,橫衝直撞,瘋狂地甩動尾巴,折騰了一段時間,也有些疲倦,開始盤在場地內休息。


    “這就對了嘛!等那小子從天上掉下來,不就一口咬死了嗎?”可能場麵太激烈,國王立刻從尷尬的氣氛中脫離出來,又開始頭頭是道地幫獅頭蛇研究戰術。


    “父王果然比獅頭蛇聰明。”王子不看國王,不冷不淡地來了一句。


    國王斜著眼白了一眼王子,似乎聽出他語氣中的諷刺感,但畢竟是自己最愛的兒子,也就沒有計較,而是迴道:“那是自然。”


    但是角鬥場內的戰況卻脫離了所有人的預期,塵埃落定,當他們以為場內的孩子一定會掉下來摔死的時候,那不起眼的黑點卻穩穩地站在了空中。


    “怎麽迴事?”角鬥場突然安靜下來。


    “飛起來了?!”


    短暫的沉默過後,角鬥場突然爆發出瘋狂的呐喊,山唿海嘯一般,之後十萬人自發地高唱起了惡魔的挽歌,震耳欲聾的歌聲讓國王都不禁動容。


    “為什麽那個孩子會飛?他不是人類嗎?”國王激動地扭頭看向法神。


    這時候連一旁的王子也大感興趣,同樣用期待的眼光看著法神,畢竟在大家的思維中,人類是無法飛翔的。


    法神眉頭微皺,搖了搖頭,道:“王,十分抱歉,我不知道他為何會飛。”


    “你也不能飛嗎?”王子的眼睛放出光芒。


    “與其說是飛,不如說是跳躍滯空。我的魔法可以幫我跳得更高,滯空更長,但是你看他,”法神伸出食指,指了指角鬥場內的孩子,繼續道,“他完全是飄在空中的。”


    這時候,不光觀眾萬分驚訝,就連場內的獅頭蛇都大感無奈。它抬起頭,惡狠狠地瞪著頭頂飄在空中的小子,張開血盆巨口,厚重地喘著粗氣。


    風之子懸在空中,看著身下的怪物,它的牙齒密密麻麻,像鋼針一般塞滿了整張大嘴,裏麵不斷反出令人作嘔的腐爛血腥氣息,於是風之子向後飄了飄。


    “父王,那怪物有口臭!”王子雙眼泛光,本來對角鬥毫無興趣的他,此刻也像入迷一樣盯著飛翔的風之子。


    “什麽?”


    “你看,那哥哥向後飛了飛,一定是那怪物有口臭!”


    “哦,不奇怪,吃了我三千戰士,你說能沒有口臭嗎?”國王冷言冷語,繼續道,“法神你快讓那小子下去,這樣飄在天上,誰也打不死誰,不是浪費本王時間嗎?”


    和國王的感覺一樣,周圍的觀眾也逐漸厭倦了這樣僵持的局麵,呐喊助威的聲音慢慢消失,到最後,又開始有不耐煩的人隨手抄起東西扔進角鬥場。


    就在現場躁動不安的時候,獅頭蛇突然有了反應,它盤著的身體開始鼓脹起來。本就粗壯的尾巴像水腫一樣,不斷脹大。觀眾嘖嘖稱奇,都不再起哄,聚精會神地看著獅頭蛇怪異的反應。


    風之子低頭看著獅頭蛇,發現它的喉嚨裏有若隱若現的紅光,頓時心中一凜。與此同時,一聲爆破般的轟鳴響起,大束的流火從獅頭蛇口中噴湧而出。觀眾們都驚訝的長大了嘴巴,在衝天而起的流火中,世界安靜了下來。


    從獅頭蛇口中吐出的流火是金黃色的,兇猛地衝上雲霄,在雲層中爆裂後發出血紅色的光芒,將整片天空染成紅色。


    觀眾們仰望天空,看著一片片紅色光火在空中蔓延,然後籠罩了整片角鬥場。


    “父王,火團掉下來了。”王子看著天空,他的臉已經被火焰映的通紅。


    國王順著王子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一團巨大的火球逐漸加速,衝向了國王所在的看台。


    國王大吃一驚,猛地站起,用力過大,金椅仰倒在地。


    “護駕!”國王看著鋪麵而來的火球,已經躲閃不及,慌亂中大聲唿喊。


    “王不必擔心。”法神淡定的坐在金椅上,看著火球落在眼前,轟然炸裂,火球被無形的力量擋在看台之外,在距離國王不足五步的距離攤城一麵火牆,將國王的麵龐烤的紅光閃閃。


    等到火牆散去,國王才從震驚中迴過神來,侍衛已經扶起了金椅,國王一屁股坐在上麵,口齒不清地說:“法神好手段。”


    法神沒有迴話,而是繼續看著角鬥場,這場表演看起來非常的成功。


    在角鬥場的上空,出現了一大片燃燒的火雲,無數龐大的火球從天而降,不斷砸在角鬥場內。在火光之中,角鬥場仿佛一片煉獄。


    看台上的觀眾高手眾多,紛紛捏起法訣,抵禦著火球的衝擊。有些瘋狂的普通民眾衝出了保護層,高高站在看台上揮舞雙手,聲嘶力竭的唱著惡魔的挽歌。火球不出意外地點燃了他,他就變成了一團火,滾落到角鬥場裏。


    “壯觀啊,壯觀。”國王看的出神了,喃喃道。


    “拜血城神賜角鬥場,是神賜的恩澤,在這裏,該死的人可獲重生,無能的人注定下地獄。”法神眼眸望穿被火焰扭曲的空氣,進入了一種奇幻的境界,這煉獄般的場景,即使已經看到無數次,但每次置身其中,都能讓法神熱血沸騰起來。


    獅頭蛇暴戾的攻勢持續了很長時間,一直到太陽落山而去,那團火雲才消耗殆盡。


    現場的觀眾也都被獅頭蛇折騰的精疲力竭,他們癱坐在看台上,無力唿喊。


    這時,一名眼尖的觀眾突然大喊起來:“你們看!那小子還沒死!”


    這一聲唿喊喚醒了角鬥場,他們突然想起這場戰鬥的主角,於是紛紛定神尋找,果然,在空中還站著一個渾身****的小子。


    “神賜的戰士!”突然有人大聲喊叫,這一聲點燃了觀眾,所有人都忘記了疲倦,全體站起來,自發地形成人浪,高唱惡魔的挽歌,聲音振聾發聵。


    風之子站在空中,心驚肉跳。要不是提前發現獅頭蛇喉嚨的火光,現在他怕是早就找不見骨灰了。但是雖然躲閃及時,流火的炙烤還是點燃了他的衣服,此刻他衣不蔽體,全身皮膚都有燒傷。原本垂地的長發也被燒掉半截,焦糊味異常刺鼻。外加在空中不斷躲閃隕落的火球,此刻他已經精疲力竭,在空中懸浮都有些吃力。


    “神,風之子更加詳細的資料出來了。”


    一聲輕柔的唿喚聲在耳邊響起,觀戰入迷的國王嚇了一跳,他身體猛地後傾,大喊:“侍衛!”


    伴隨著國王的唿喊,王室騎兵團團長迅速出現在國王身側。國王伸手指著法神身旁隱藏在黑色法袍中的女子,怒問:“她是怎麽進來的?”


    “王不必擔心,這是我拜血城暗夜祭祀,名叫月冕。”法神站起身,對國王鞠了一躬。


    “有國王在,出現要先稟報,不要不懂規矩。”法神看向月冕。


    “是,神。”月冕跪在地上,摘下法袍上的連衣帽,對國王行了一禮。


    國王心稍安定,於是對騎士團團長擺了擺手,團長躬身退了下去。


    “你是怎麽進來的?”國王看到眼前的女孩隻有十幾歲,肌膚似雪,淡雅如風,更有傾國傾城之貌,頓時放鬆了警惕,笑嘻嘻的問。


    見月冕不迴話,法神便接話道:“王,暗夜有著撕破時空的能力。”


    “法神大人,這位暗夜祭祀連迴王話都要別人代勞嗎?”國王有些不滿地看著法神。


    法神笑了笑,對著月冕到:“王問什麽你就迴答什麽,不必保留。”


    月冕頷首。


    “姑娘年方幾何啊?”王站起來,微笑著扶起月冕。


    “啟稟我王,月冕年方二八。”月冕站起身,不卑不亢。


    “啊!就是十六歲嘛!不知是否選中如意郎君?”


    “我拜血祭祀,終生保有聖潔之身。”


    “哦,”國王尷尬地笑笑,轉換話題問,“你還沒告訴我剛才你是怎麽繞過侍衛溜進來的呢。”


    “利用魔法,打碎時空,便可瞬息移動。月冕有事稟告法神,因此未征得我王同意,擅自闖入,月冕知罪。”


    “無礙無礙,既然有要事相稟,就快說吧。”


    月冕扭頭看了看法神。


    “大可直說,國王不是外人。”法神道。


    “風之子資料已經收集完畢,此人有著極強的魔法天賦,天生具有控風能力,在身為黑魔雇傭兵期間,憑借詭異的控風能力,艱難的活了下來,經過生死淬煉,對魔法的控製自發入門,心理素質出眾。”


    “在哪個雇傭兵團,從事何種任務?”


    “生路009兵團,從事刺探、破壞任務,這個兵團是出名的九死一生,成員多為炮灰,同批一百人,隻活下了風之子。”


    “好啊!好!這一份艱難的履曆,不正是神賜的戰士嗎?”國王興奮地拍著大腿,繼續道,“快,我要傳音給這個小子。”


    於是法神對月冕點了點頭,月冕將右手伸到國王麵前,露出食指上的戒指,戒指上藍光閃動。


    “真是一隻秀美的手。”國王看著眼前的玉手,讚歎道。


    誰知這一句話突然被放大了千百倍,在角鬥場上空迴響。國王愣住了,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靜默半晌,角鬥場突然爆發出山崩海嘯般的唿喊,大家咆哮著要見見國王誇讚的女子。


    國王頓時迴過神來,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麽,於是立刻板起臉,吼道:“肅靜肅靜!本王有話要說。”


    角鬥場卻沒安靜下來,大笑聲將看台都震動了。國王身後的王後臉色鐵青,一聲不吭地離開了看台。


    “場中的小子聽著,本王天降恩澤,臨時決定,如果你戰勝了場中的獅頭蛇,本王將答應你一個要求,任何要求都可以!”


    國王講話過於激動,吐沫星子濺了月冕一手。月冕眉頭輕皺,退開後,將手指藏入法袍的長袖中,念一念法訣,王後落在玉椅上的圍巾便憑空出現在她手中。她擦了擦手,圍巾便又迴到了王後的玉椅上。


    這一係列動作隱蔽至極,隻有細微的魔法擾動。但是卻逃不過法神的眼睛,他輕輕搖了搖頭,露出不易察覺的微笑。而另一側,王室騎兵團團場也發現了異樣,他看了看王後的玉椅,又看向月冕。


    月冕畢竟是個孩子,被發現後有些尷尬,低下頭,臉紅了起來。團長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他看了看月冕,什麽都沒說,扭過頭去,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現場的人聽到國王許下的諾言,頓時再次沸騰,已經完全被風之子的表現征服。他們站起來,整齊的高唿:“殺了它!殺了它!”


    場內的風之子自然聽到了外界的一係列變化,從“咬死他”變成“殺了它”,真是一個巨大的反差。然而看著身下虎視眈眈的獅頭蛇,風之子的心裏還是有些畏懼,逃跑是他的專長,而獵殺魔物,真的是一個不可完成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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