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裏,那毒粉迅速地在井水中擴散開來,已潛入井底的肖淩月在緊追前方人的身影時,她也感覺到了水質的異惡變態。


    隻見水質都被毒粉染成了漆黑色,像潑墨潤染一般越滾越大,直至汙染了整個井水。


    不及多想地,肖淩月趕快就咬破了牙縫裏的解毒丸,保護了自己不被這毒水侵害。看來自己這習慣在危機的時刻又救了自己一命。


    雖然她失憶了,可是某些習慣她卻還是仍然保留著。不為別的,隻為能防身護身。


    可是那前麵的人兒就沒有這麽幸運了,隻見紫鳶在毒水纏身後,身子像是脫了線一般地朝下掉。


    不好!那女人隻怕不行了!搞不好還真要死在這井裏了。


    肖淩月趕快加快速度,朝著那紫鳶遊了過去。一把就撈住了她的身子,雙腿奮力地朝前蹬。


    那中毒失力的紫鳶在身子被人攬住時,吃了一驚,迴過頭來,看到是一張熟悉的雋秀麵孔時,整個人都懵了。


    沒想到肖淩月竟然發現了自己的行蹤,而且,而且還跟了下來。


    肖淩月朝著她緊了緊眼神,緩緩地點了點頭。


    紫鳶看著她,那一刻根本就再也感覺不到其它,好似乎那一份死亡的感覺將整個人都已包圍住了。


    可是,她不能死啊!她不能就這樣死了!她死了,那她的所有的想法都沒法實現了。那樣就算是她死,她也死不瞑目啊!


    肖淩月望著對方,帶著她的身子奮力地朝底遊著,索性越是朝底那上麵的黑色毒液倒像是被隔離了開來似的,也沒有再浸下來。


    看來自己所料的不錯,這種天然形成的井的最底部是有一種礦物質可以淨化井水水質的,越是往底部伸入就越覺得井水徹冷徹涼徹清。仿佛都是一種能唿吸的井水一樣。


    不過,肖淩月四處遊逸,倒是像隻無頭的蒼蠅,便是越到底部,反而覺得這裏麵越是寬敞了起來。像是處在海底一般。


    深,深不可測!


    終於那奄奄一息的紫鳶像是下了什麽決心,托起手指朝著某處方位指了指。示意肖淩月朝著那個方向遊。


    肖淩月怔了下,看了紫鳶一眼,接著就朝著她所指的方向遊去。


    沒一會便遊戈到了一處石壁處。


    紫鳶一手朝著石壁的某處按去,突然像是觸動了什麽機關。


    卡卡兩響,那石壁竟然移動上升了起來,接著透出一個洞穴。


    肖淩月看著分外吃驚,果然這井裏是另有玄機的。


    紫鳶靠在她身上,朝著裏麵指了指。肖淩月會意過來,接著低俯下身子,帶著她一道穿越了進去。


    兩人進入了洞穴後,忽而卡卡兩響,那石壁的穴口門又自動掩上了。


    這會水位又漸漸下去。


    肖淩月帶著紫鳶不用費多大勁地便浮上了岸來,遊到一處石階處停下。


    當肖淩月抬起頭來時,看著這地方,仿若就像是迴到了那小說裏的古墓裏去了。


    隻見麵前不遠處有一個碑,上麵寫著一行字,“燕皇皇陵”!


    呃……


    這前朝皇帝的陵竟然會建在井裏?這是不是也太奇葩了?


    但是此刻這身邊人兒已經奄奄一息,就快斷氣了。


    肖淩月看著紫鳶,“紫鳶,你振作一點!”


    紫鳶看著肖淩月,突然就逸出了眼淚來,“我……我隻怕是不行了……娘娘……紫鳶……紫鳶並非有意要瞞著娘娘的,隻是有些事情,紫鳶也是身不由己……請娘娘原諒……”


    “本宮理解你,你是前朝公主,身上自然是有責任的。可是你若死了,這身上的責任又要怎樣繼續下去?”肖淩月看著她不斷地逸出眼淚,似乎很是不舍得離開這片人世。


    霎時間心也觸動了下。人在將死之時,其心已惶,其心已靜。


    “娘娘……對不起!”紫鳶說著,唇角邊的烏蒼越加地嚴重了起來。仿佛下一秒就會生於非命了。


    肖淩月看著她,忽而一手拔下了自己頭上的銀簪子,二話不說割破了自己的手腕,一縷鮮血逸了出來。


    肖淩月直接將腕放在她的口邊,讓自己的血滴在了她的口裏。


    紫鳶驚異地看著她的動作,這會萬沒想到肖淩月竟然會為自己這樣做?


    “本宮已服了解藥,不會受任何毒體侵害,並且這份血液裏還含有三分之一的龍血,你飲了我的血,應該是能夠解毒的。”肖淩月說著,很快眼神也放得更加地平靜下來,將血繼續供給了紫鳶。


    紫鳶感動地看著她,好一會那眼淚就一個勁地往下流。仿佛怎麽樣都止不住似的。


    過了不知多久,肖淩月覺得有些頭暈時,她這才慢慢地收迴了手,簡單處理了下自己的傷口,看向對方。


    果然不出所料。這紫鳶在飲過自己的血之後,整個人都漸漸恢複了血色。連著那原本泛烏的唇角也恢複了潤色。這也證明她的毒也解了。


    紫鳶撲通一聲跪拜在肖淩月的身前,“多謝娘娘救命之恩!紫鳶就算是死也難報娘娘的知遇之恩。”


    “本宮不要你怎麽報恩,本宮隻要你忘記仇恨,你能答應麽?不管你的責任是什麽,你肩上的擔子是什麽,本宮都希望皇上好好的,東盛好好的!舊去新來,更新換代已經成為事實,再多的反抗都隻是徒勞,何不好好地活在當下呢?”


    肖淩月很快言道,也輕易地便窺探出對方的想法來。


    紫鳶好一會兒沒說話,臉龐上映著一份鬱鬱蔥蔥的暗淡色澤,最終跪在她麵前重重叩首說道,“紫鳶的命是娘娘救的,以後唯娘娘的命是從,絕不敢有違!”


    “起來吧!”肖淩月淡淡地笑了下。看著這皇陵,“你父皇的皇陵怎麽會建在這裏呢?”


    “這隻是父皇一個很隱密的皇陵,並不是真的用作皇陵的。”紫鳶解釋道。


    “哦?那它真正的用途是……”肖淩月看著她,一雙眼眸子裏透著亮光。直覺與那某寶貝越來越接近。


    是啊,皇帝一般在這種隱匿的地方挖這種皇陵做什麽?隻怕無非就是以防萬一的。


    果然不出所料。


    “用作儲備的。”紫鳶言道,接著帶著肖淩月朝著左邊的過道處走去,越走越深。


    紫鳶在某處牆壁處停了下來,打開了一處機關按鈕。


    肖淩月進去後,頓時被滿室的箱子給驚異了下。


    “這些都是父皇放在這裏的,沒想到還是這麽完好如初……”紫鳶走上前,一手撫了撫上麵的灰塵,揭了開來,一箱子裏的金光頓時吸引了人眼。


    “果然真的是寶藏!”肖淩月的眼眸子兮眯住了。也很快便想到了對方的目的。


    原來她被人送出了宮,然後又進宮,再然後又想方設法地讓汪華芳把她選進這冷宮來,無非就是為了這些寶藏。


    她定是想要將這些黃金都偷運出宮去,然後招兵買馬,重振前朝燕氏皇族。


    紫鳶看著這一箱箱的黃金,一時間眼眸子也沉住了,好一會不說話。


    “何必再執著過去呢!那畢竟都已經過去了。”肖淩月緩緩方道。


    “娘娘說的是。”紫鳶點點頭,看向對方,這會倒也全想明白了,那什麽複興前朝,什麽宏偉目標,什麽一血前恥,那都是過眼煙雲的廢話了。


    肖淩月說得不錯,唯有這份存在才是真實的。


    “你的悟性還不錯。”肖淩月讚道,看著正欲說什麽時。


    忽而,一陣銀鈴般嬌笑聲音從某處突然傳了過來。


    隻笑聲音隻笑得讓人勾魂攝魄,仿佛任何人都無法抵禦這種猶如魔音般的笑聲。


    可聽得肖淩月卻是微微蹙起了眉頭,“這聲音很熟悉,會是誰呢?”


    “聲音是從那邊傳過來的,娘娘,我們過去看看。”紫鳶說道,又盒上了箱子蓋子。


    “嗯。”肖淩月點點頭,接著帶著紫鳶朝向那神秘的聲音尋去。


    不過,兩人並沒有進去,而是隱匿在一處牆壁處,聆聽著這裏麵的說話聲音。


    果然沒一會兒,這兩人的聲音就是不斷地傳了過來。


    “嗬嗬嗬,太子,可真沒想到你還竟然能挖出一個地下寶庫來……”白衣人兒一臉嬌笑地看著對麵鬢處紮滿小辮子的英俊男人。


    金蝶風看著這些珍奇古玩,更愛撫著著那用銅銀作的幾匹一人高的戰馬,笑道,“這些東西也不知道是前朝燕皇留下的還是龍淵羽那老家夥留下的。”


    “你管他是誰留下的,這些東西毀了可惜呀,太子不如將其運送到宮外去,然後將這裏布滿火藥,再然後……轟地一聲……哈哈哈哈……很快這一切都夷為平地了。”肖雙鈺笑著說道,一雙美目睜得像那銅鈴一般大,仿佛就親眼預見了這份爆炸似的。


    這番話聽在肖淩月和紫鳶耳裏,兩人均吃了一驚。原來他們是想毀了東盛皇城!


    肖淩月更是冷下了臉孔,琥珀色的眼眸子透著暗芒。


    這裏是在冷宮禦井的下麵,如果被炸開的話,上麵也定當掀翻了。


    這冷宮鮮少有人到來,但是自自己來到這裏後,皇上倒是經常過來。莫非他們的目標是皇上?


    剛想到這裏時,果然不出所料便聽到了下麵的陰謀。


    “看你高興得這麽早……若是真能將那龍嘯天給炸死了那本殿可才能開懷大笑呢!”金蝶風淡笑著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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