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個女人若將她留下,實在是個隱患。”無痕看著肖淩月說道。


    “這件事情讓本宮好好想想,今夜倒真是事多擾神,你也辛苦了大半夜了,早點迴去歇著。”肖淩月看著無痕說道,琥珀色的眼眸子透著暗芒。


    “是,娘娘,”無痕朝著肖淩月揖了下拳頭,正欲離開時,肖淩月又叫住了他。


    “小巧兒怎麽樣了?”肖淩月問道。


    “莫將已將她安置在‘佳緣客棧’,由莫將的遠親幫忙照顧著,她沒事的。”無痕言道,一張英俊的臉龐上透著絲光華,一份濃情寫在眼底。


    “嗯。那樣就好。小巧兒的事情其實皇上已經知道了。”肖淩月想了想還是說道。


    無痕聽了心一驚,好一會才道,“那皇上的意思是?”


    “皇上沒有追責小巧兒的想法,你放心好了,時機成熟時,本宮自會成全你與她的。


    “多謝娘娘。莫將先告退了。”無痕朝著她揖了一禮後,很快便離開了這裏。


    肖淩月目送著他離開,眼角邊帶出一抹迤邐的陰影,華麗而柔媚。


    想到一些事情,她都無法安睡,負手在背後,徘徊了好久好久。


    翌日。一身金袍金冠的龍嘯天很快便來到了這東盛皇宮的偏靜之處冷宮。


    一踏進殿門,龍嘯天很快便迎上前去,雙手扶住了肖淩月的肩膀,“月兒,你沒事吧?朕聽聞昨夜這邊鬧鬼,沒嚇著你吧?”


    肖淩月看著對方那緊張的神情,琥珀色的眼眸子透著暗芒。莞而一笑,“哪有什麽鬼呢?皇上真是多慮了。”


    龍嘯天一雙黑洞洞的眼眸子透著絲暗沉,沉默了會答道,“希望朕是多慮了。”想到一件事情,忽而,“來人!”


    在殿門外守候的紫鳶聽到聲音,很快便走了過來,低下了頭顱,恭敬地說道,“皇上,有何吩附?”


    龍嘯天看了她一眼,眼底的那層幽黯寒芒不知為何是輕易地便逸了出來,聲音更是冰冷,“你是怎麽照顧娘娘的?昨夜你在哪裏?”


    “奴婢……奴婢昨夜就在娘娘身邊照顧著。”女官紫鳶小心翼翼地答道,脊梁背上已滿是汗漬。大概生怕龍嘯天識破了自己身份。


    “當真如此?”龍嘯天的臉色更是陰霾冷沉了下來。不知為何,他一看到這個女人就極是不快。也不知道是為什麽,總之在這副 陌生麵孔下,讓人不太舒服。


    “是。”女官紫鳶答話道。一雙小手都微微地捏緊。


    肖淩月看向那女官紫鳶,視線又看向龍嘯天的臉孔,此時若是說龍嘯天沒有對女官紫鳶懷疑的話,她還真是不信了。因為龍嘯天的表情可真是陰霾冷沉得厲害呢!


    “皇上,真的不必太擔憂了,民女真的沒事。常年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上門,即便這冷宮真的有鬼,又怎麽能嚇得到民女呢?”肖淩月笑著語道。


    龍嘯天看著對方,也緩緩笑了下,“這倒是,朕的月兒倒是天不怕地不怕呢!好了,既然沒事,朕也就放心了,朕會派人加強這裏的守衛。時間也不早了,朕先上早朝去了。”


    “民女恭送皇上。”肖淩月立即半跪於地,琥珀色的眼眸子透著淡淡的暗芒。


    看來就算是鬧鬼,龍嘯天也沒有提出給她換座宮殿的想法,隻是說加強守衛。


    隻怕現在讓他赦了自己還為時過早!


    冰雪聰明的肖淩月很快便從這些細節方麵洞悉了帝王的想法。


    不過無謂,她也不一定要現在出去呢!


    “奴婢恭送皇上。”女官紫鳶也很快地言道。


    龍嘯天一嫋視線從她身上一掃而過,一張俊美妖孽的俊臉上透著絲暗沉,很快便離開了這冷宮。


    龍嘯天走後,肖淩月這才走向女官紫鳶,琥珀色的眼眸子透著暗芒,“看到了吧,皇上隻怕對你已經上心了,以後注意點吧。”


    女官紫鳶駭恐得麵色發白,“求娘娘救我!”


    “本宮對你應該做的會做,但是你自己不該做的就別再做了,像昨晚之事,不引起大內侍衛注意都難呢!”肖淩月淡冷地說道。


    昨晚為何隻有無痕一人現身擒拿這“夜哭女鬼”,龍嘯天的大內侍衛絲毫不見動靜,至於為什麽那些大內侍衛沒有立即行動拿她,隻怕這裏麵還會有更深層次的意思。


    隻不過,君心又豈是讓人輕易地猜度得到呢?


    更何況現在自己失憶了,對以往之事知之甚少,如今又隻能憑借著這份感覺來行事,也不得不說是在帝王身邊也處得如履薄冰了。


    “是,奴婢明白。”女官紫鳶說著,額際上透出絲絲汗漬來。這肖淩月真比想象得還要精明啊。


    肖淩月眼眸子淡淡地,走到了院子裏,看著那口井,“葡萄都已裝瓶放在了井裏發釀了麽?”


    “是,都已按照娘娘的吩咐去做的。”女官紫鳶答道。


    肖淩月沒再說話,緩緩地走到那井邊,看著那井桶裏的葡萄酒,那一刻眼眸子都眯成了一條縫。


    雖然忘了最初是如何釀製的,可是她仍然能夠再製作出許多的酒來。還真是潛意識的能力啊!


    “待到露夜數天,吸日月之輝,沾天地之氣,皇上就又能品嚐到這份美酒佳釀了!”肖淩月緩緩地語道。花瓣一樣的唇角微彎著優美的弧度。


    女官紫鳶走到了她的身邊,看著肖淩月那張嬌媚精致、風華雋秀的美臉,真的很難想象她是怎樣的一樣心曆路程。


    她真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女人,到了冷宮裏仍然能夠感受到她的那份風霜傲骨,她的那份風華絕代。


    也許正是這份超脫然的媚容與心態,才讓她至今盛寵眷顧吧。


    ……


    東盛宣殿。


    俊美如斯的帝王坐在龍椅上,若有所思地看著這份眼前的奏折,思緒似乎早已飄浮了出去,一張俊美妖孽的俊臉上透著絲暗淡沉色。


    不一會兒,腳步聲音有些急促。


    一名身著黑甲軟盔的男人揖跪在他的麵前,“屬下參見皇上。”


    “段天鷹,把你知道的看到的都告訴朕!”龍嘯天看著這名大內侍衛,視線都壓了下來。


    “是!皇上。”大內侍衛隊長段天鷹接著很將那晚所見原封不動地稟報了龍嘯天。


    龍嘯天聽了眼微黯,看著對方,“你是親眼看到有女人在進冷宮院裏焚香燒錢?”


    “是!”


    “那女人你看清楚了她的臉了嗎?”


    “沒有,她戴著麵具。”段天鷹答道,一隻眼隱在發絲下,僅露出的一隻眼透著絲銳利的光芒來。


    “屬下正準備動手時,卻不料禦林軍統領無痕突然插入了進來。再之後那女人在遁形消逝了一小會又折返進入了冷宮,再沒出來過。”段天鷹如實答道。


    原來他不過是 故意這樣做的,其目的也就不言而喻了。


    抓一個人容易,可是要是能順著這條線抓一批人就不容易了。


    他段天鷹可是皇上身邊的得力親信,自然武功智謀也不同於一般的大內侍衛。


    龍嘯天冰冷孤傲的眼透出淡淡琉璃色的黯芒,好一陣冷森與沉默。


    “皇上,要不要屬下現在就去冷宮將那女人給抓了?”大內侍衛隊長段天鷹問道。這暗指是誰已然很是明確。


    試想想那冷宮裏的女人除了肖貴妃肖淩月就是那女官紫鳶了!


    “現在去抓不就打草驚蛇了嗎?”龍嘯天看了他一眼,緩緩地言道。


    “可是屬下擔心貴妃娘娘的安危。”大內侍衛隊長段天鷹言道。


    龍嘯天淡淡又怪異地睹了他一眼,“朕養你們這些人是吃幹飯的嗎?”


    “……”這一句直接讓段天鷹有些無語了。


    這說暫不抓也是皇帝,這說抓也是皇帝。這皇帝的話本就相互矛盾,讓他完全有些摸不透了。


    君心果真難測啊!


    龍嘯天負手在殿上跺了兩步,“就讓她多呆兩天,朕倒要看看她有多大本事?敢朕眼皮子底下胡作非為!”


    “是!”


    “你先退下。”龍嘯天深邃的眼神帶著絲絲冷漠。


    很快段天鷹退了下去。


    龍嘯天負手在殿堂裏走動了數步,眼底透著讓人捉摸不定的暗光,“來人!”


    “皇上,老奴在!”汪華芳很快便迎了上來。


    龍嘯天看著汪華芳時,那一雙黑洞洞的眼眸子裏透著孜火暗焰。但是傾刻間又淡了下去。


    “你找的那個女官紫鳶,你跟朕說說她的來曆吧?”龍嘯天的聲音很淡,仿佛如那泛不起波瀾的湖麵。


    汪華芳聽了心一驚,萬沒想到龍嘯天竟會突然問起女官紫鳶來。難不成是那個紫鳶又出了問題了?天啊,他可是還清晰地記得龍嘯天曾經說過的話,若是再出問題,他可也得準備後事了啊!


    脊梁背上已滿是汗漬,汪華芳立即低語跪言道,“萬歲爺,這紫鳶是參加這屆宮女考核上來的,奴才見她老實本份,這才讓她過來貴妃娘娘跟前侍候……”


    “是嗎?接著說。”龍嘯天看著這奴才,一點降唇緊緊抿著,一抹思緒在腦子裏騰升了起來。


    “萬歲爺,奴才查看過她的記載資料上麵寫的是孤女入宮,父母早亡,也沒有什麽親朋好友的,奴才也正是瞧著她這底細單純,所以才選中了她。”汪華芳說完,額際上透出絲絲汗漬來。不由地手袖也拂了拂自己額頭上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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