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皇上也隻是讓她保護對方的安全,可沒說讓她幹涉對方的行動。


    既然她都說了無痕會告訴皇上親審這件事情,自己倒也沒必要想太多。


    此刻,東盛殿裏也有些躁動異常的不安因子浮動。


    皇上龍嘯天陰霾冷沉住了臉孔,“來人。”


    “皇上,奴才在!”一旁伺候的汪華芳立即上前。


    “傳朕聖詣,賜三王爺鴆酒一杯,立即執行。”龍嘯天緩慢地說出這話後,一雙黑洞洞的眼眸子裏動都不動一下。一張俊美絕倫的臉龐上透出絲絲冷淡的漠然。


    仿佛根本就沒有絲毫猶豫。


    “是,皇上。”汪華芳領命,額際上透出絲絲汗漬來。也不敢再耽誤什麽,快速地帶著人朝著天牢而去。


    ……


    天牢深深,陰氣甚重。


    肖淩月來到這裏時,心底幽然又自嘲地一笑。


    龍嘯天對她總算是不錯,再怎樣地誤會和懲罰,他總沒有把她給弄到這陰森森的地方來活受罪。


    而此刻,另一批人已經提前一步到達了天牢。


    汪華芳帶著幾名小太監端著鴆酒進來天牢。


    三王爺龍謹彥一看見汪華芳,本能就衝了上去,雙手扶住了木柵欄,十分激動了起來喊了起來,“本王是冤枉的,本王要見皇上!本王要見皇上!!”


    汪華芳看了他一眼,叼著聲音,不冷不熱地說道,“王爺還是別白費力氣了,省點口舌上路吧!”


    “皇上已經下了詣旨聖諭,賜王爺鴆酒一杯,三王爺,還是喝了趕快上路吧!”汪華芳看著對方,一雙細長的吊梢眉搭了下來,透出幾分陰陰的神情來。


    “……”三王爺龍謹彥聽了一怔,看著對方,他是怎麽都沒想到皇兄竟然會真的殺他?


    “不,本王不相信皇上會這樣做?一定是你這太監假傳聖旨!!”龍謹彥大聲地斥道。看著汪華芳,整個眼色都變了。


    看來真是他錯了,什麽遁形避世,什麽與世無爭,什麽忍氣吞聲,隻要對方一句話,要讓他死,他一樣逃不掉!!


    龍嘯天的心腸那可比財狼虎豹還要毒!還要狠!!


    “嗬,咱家頒了這麽久的旨,還是第一次遭人冤枉?咋家可真冤啊!”汪華芳不陰不陽地冷笑道,接著不緊不慢地從袖筒子裏抽出一麵錦黃的聖旨,“三王爺您可看清楚了,這意旨可是皇上下的,咱家隻是奉命行事。”


    接著汪華芳將聖旨攤開在了對方的視線前,看得龍謹彥是俊顏大變,此時此刻,一股悲戚之色布了臉頰。好半天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仿佛就像是在瞬間被人抽離了魂魄,全身無力。


    汪華芳看著那牢裏的王爺,就算是尊貴無比、人人羨慕的皇嗣又能怎樣?皇上讓誰死誰就得死!!特別是……皇嗣!


    “來人,賜酒!”汪華芳冷叼著聲音說道。


    小太監倒好了鴆酒,端著托盤遞到了龍謹彥的身前。


    龍謹彥看著這杯鴆酒,眼眸子發痛,雙手顫巍巍地接過了酒來,撲嗵一聲頓然跪拜在地上,悲痛地大聲說道,“父皇啊!你看看兒臣,你還能看看兒臣嗎?如今您的兒子就要被皇上給賜死了!”


    “如今兒臣的下場,你是否後悔了呢?後悔將天下給了龍嘯天,將江山給了龍嘯天,將一切都給他?!”龍謹彥憤憤不平地說道,那張昔日翩翩儒雅英俊的臉龐上早就不見那份翩翩英姿。


    此時此刻喝下了這杯酒,一切都完了,他還有什麽不能說的?他還有什麽再須要隱忍的?


    “兒臣死不足惜,兒臣隻是心傷,隻是痛惜,為何這皇室宮闈竟沒有半點親情?若有下輩子,兒臣絕不願再生在這冰冷的宮闈之中!!”龍謹彥說完這話後,一把拿起鴆酒,正欲一飲而盡之時。


    驀然。


    “慢著!!”一道沉冷而剛烈的女聲叱吒地透在這片空氣中,更帶起了天牢的四壁一片迴音。


    在刑部侍郎趙秋水陪同下,肖淩月很快見到了那關在天牢裏的三王爺龍謹彥。


    而此刻也很巧的是,她正好遇到了來行刑的太監總管汪華芳!


    汪華芳吃了一驚,立即朝著那聲音望去。


    隻見一名身著素衣簡袍的女子在眾人的陪伴下走了進來。她身側跟著的是刑部侍郎趙秋水。


    而同時讓人吃驚的還有那天牢裏正欲喝鴆酒的三王爺龍謹彥。


    他端著鴆酒的手都隱隱發顫,可當看到這女人來到這裏時,他有種很強烈的直覺,這絕不是盡頭!這絕對不是自己的盡頭啊!!


    “參見貴妃娘娘!”汪華芳等人趕快朝著肖淩月行禮。


    肖淩月看向汪華芳等人,從托盤,玉壺,酒杯,她很容易便能看出這是一幕什麽戲。


    肖淩月淡淡地說道,“汪公公,此案情還未清楚,人就這樣死了,汪公公難辭其咎啊!”


    “迴娘娘的話,皇上已下了聖旨,賜三王爺鴆酒一杯。”汪華芳很快將袖間聖旨呈給了肖淩月。


    肖淩月朝著旁邊人睨了一眼後,那女官妙歌很自然地接過了聖旨,交給了肖淩月。


    肖淩月掃了一遍,接著將聖旨又交還於汪華芳,很平靜地說道,“三王爺是皇嗣,案件未明之前,皇上若是被奸人蒙蔽,誤殺手足的話,這恐怕誰也擔不起這份責任。趙大人,你說是吧?”


    趙秋水聽得脊梁背上已滿是汗漬,可現在這會皇旨已下,若是不行刑,他們這些人就都等於抗旨不尊了啊。


    “娘娘,這……”刑部侍郎趙秋水有些猶豫不決。


    肖淩月看向那牢裏的人,對著所有人說道,“本宮要親審此人,皇上稍後即到!若是皇上怪罪,所以罪責本宮一律承擔!”


    “來人,打開牢門,筆墨伺候!”肖淩月厲聲說道。


    所有人麵麵相覷後,趙秋水還是上前一步,雙手揖拳朝向汪華芳,“汪公公,本案確有疑點,待審清此案,本官會親自麵承皇上!”


    既然貴妃娘娘這介女子都有這番義正言辭的衷貞之言,那麽自己又豈能貪生怕死呢?那不是太丟他刑部的臉了!


    “……”汪華芳氣得說不出話來,額際上透出絲絲汗漬來。若不立即行刑,自己罪責難當啊!


    可是這會肖淩月的插入,已經讓他這顆腦袋瓜子懸在腰際上了。


    汪華芳什麽話也沒說,可是不管她說皇上能不能立即趕到,自己可都得把這事情告之皇上才行!


    很快汪華芳帶著一幹小太監速度出了天牢。


    天牢裏。


    肖淩月命人拿過一桌子和坐墊,這親審也算是正式開始了。


    肖淩月也不再廢話地直接言道,“三王爺投毒欲害本宮想必另有隱情。可是太過經過沒人清楚,也沒人看到,皇上也亦是如此。相信盛怒之下才會有此決斷,三王爺理應理解皇上才是。”


    “是。貴妃娘娘說得確是。剛才所言,本王確實魯莽了。請娘娘恕罪,也請皇上恕罪!”龍謹彥看著她,言道。心底卻仍是懸著的。


    “本宮倒是沒什麽,隻怕別有用心之人再加以大做文章,王爺豈不是自尋死路?”肖淩月言道,更是提醒他禍從口出。剛才他那番話,她可是一字不漏地聽到了。


    自然聽到的可不止她一人了。


    “……是。”說得龍謹彥一頭冷汗。


    肖淩月看向他,從懷裏拿出一封信件來,“此信物可是王爺托禦林軍統領無痕交由本宮的?”


    “是的。”龍謹彥看著那信函封麵就說道。


    “三王爺可看清楚了?”肖淩月平靜地語道,接著將信從信函裏抽了出來,攤開在對方的視線前。


    當龍謹彥看到這信函的內容時,整個人都震驚,雙目瞪直了,大聲反斥道,“不!這絕不是本王所寫,絕對不是!!”


    正當肖淩月在這天牢親審之時,東盛殿裏,無痕也將肖淩月親審之事及時告訴了皇帝龍嘯天。


    “你說什麽?愛妃竟然去親審三王爺?”龍嘯天霎那間整個神情都意外了。一雙黑洞洞的眼眸子裏浮光掠影,變幻莫測。


    “是,貴妃娘娘已經前去天牢,並讓莫將來請皇上親臨聽審!”無痕低頭言道。


    龍嘯天一張俊美妖孽的俊臉上透著陣陣暗芒,這會竟有些莫名氣惱,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氣急攻心,他竟詭異地笑了下。


    “朕的愛妃……可真是越來越有本事了,在冷宮裏……一樣能唿風喚雨了?”龍嘯天陰陽怪氣地說道,霍然從龍椅上站了起來,一雙黑洞洞的眼眸子滿是黑暗,“去天牢!”


    “是,皇上!”禦林軍統領無痕立即揖拳答道。


    很快龍嘯天帶著無痕等人去往了天牢重地,途中也遇到了汪華芳等人。


    汪華芳一看到龍嘯天正欲說什麽時。


    “沒用的東西!!”龍嘯天斥喝了他一句,便讓汪華芳脊梁背上已滿是汗漬,都嚇得快尿了。


    龍嘯天不再看他一眼,快步朝著那天牢而去。


    早知她會去阻止,他就不該讓龍謹彥多活一天!


    龍嘯天火速到了天牢裏。此時此刻他看到的是那天牢深處的牢房裏,一男一女盤膝對座在牢裏,他們中間放著一張桌子。


    而那女人似乎在讀著什麽,男子則拿著筆在桌上的紙上寫著什麽。


    “皇上……”無痕正欲說什麽時。


    龍嘯天一手一抬,立即阻止了對方說話,更是看向周圍的人,板著麵孔,“都在這等著。”


    接著龍嘯天獨自一人,腳步緩慢地走進了那天牢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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