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麽樣,一代帝王應該就要有個帝王的樣子,不合規舉不就不成方圓了麽?那還如何管理國家?


    “皇上不覺得昨晚睡得腰酸背疼嗎?”肖淩月故意換了一種方式來說。


    暗示他不應該再來了,這裏畢竟是冷宮,不應該成為皇帝的寢宮,不然還是會惹人笑的。畢竟這一件極荒堂的事情。


    豈料。


    龍嘯天看著她,黑眸的眼尾帶出一抹迤邐的狹長來,笑道,“來人,把床給換了。”


    “……”肖淩月一聽,真暈。直接無語。他是沒聽懂她的弦外之音麽?


    “愛妃有什麽要求,還須要添置什麽的就跟汪華芳或者是……無痕說吧,朕讓他們準備過來。朕現在要上早朝了,愛妃好好休息。”龍嘯天說罷,笑著轉過了身去,很快踏出了冷宮。


    肖淩月看著他離開的背景,都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了。


    “他怎麽……”肖淩月皺著眉頭,微掀開被子,看著自己身上的點點餘痕,想到昨夜……


    他不再像那夜一樣對她,他的確是變得溫柔了許多了。


    “可是,這樣還是不對。怎麽可以夜夜留宿冷宮呢?”肖淩月微微搖了搖頭,但是也顧不及什麽。


    小巧兒這會是踏進了殿來,一臉驚喜地看著自己家娘娘,眼睛裏滿是驚喜,“娘娘,恭喜娘娘,皇上,皇上他剛剛從這裏離開的!”


    肖淩月瞅了她一眼,眼眸子半搭不搭,“嗯!”


    “太好了,皇上果真是沒有忘記娘娘的,那娘娘可能今天就能出冷宮了!”小巧兒接著興奮地言道。


    肖淩月遲疑了下,半晌才言道,“皇上隻說今晚過來,沒說我什麽時候出去。”


    “對了,你看看這裏還差什麽,皇上說差什麽就跟汪華芳或者是你的無痕大哥說,讓他們準備著添置過來。”肖淩月很平靜地說著這話。


    這話聽得小巧兒眼都瞪圓了,一張小口成了一個o型,“啊?”


    娘娘和皇上這是在鬧哪般啊?


    娘娘仍然在得皇上寵幸,皇上卻仍要把娘娘關在冷宮裏?


    “為……為什麽要添置東西啊,難不成皇上還想讓娘娘長住此地?”小巧兒怎麽都無法理解這邏輯了。


    是啊,真的是太難理解了。這叫什麽道理啊!


    不過皇上果真是皇上,這聖意又豈是她這等尋常女人所能猜度得到的?


    “誰知道他心底怎麽想!”肖淩月忍不住也暗自複誹了句。好好的淩月宮不讓自己住,偏把這自己關在這裏?好吧,那她就隻有繼續玩她的農家樂了!


    看到小巧兒準備再繼續發問時。


    肖淩月也直接封了她的口,“快去給我去準備水來,再擠些番茄進去,本宮要泡番茄湯。”


    “嗯嗯,娘娘一定洗得香香的,今晚皇上再來,娘娘就問問什麽時候出去。”小巧兒想了想還是言道。


    “愛來不愛,本宮懶得問,隻要皇上自己覺得舒服,沒有哪裏不爽就好。”肖淩月說著,皺起了眉頭。


    是啊,他難道每次來冷宮過夜就不會覺得不爽嗎?


    還是在故意享受這種有些近乎不合常理又讓人有些反常刺激的感覺呢?


    看來這作皇帝的人,也一樣喜歡奇葩,太塵規墨守會讓他們厭煩和失去興趣。


    不過她真想在心底嚎啕一聲,她真的不喜歡住冷宮啊!


    ……


    天牢深處。


    皇後金蓉兒一直被羈押此處。此時她在這裏呆著已著有一段日子,除了不能出去,環境不一樣外,她還是她的皇後。


    龍嘯天也沒再管她,不過也沒有廢後,這就像是在罰她坐牢。


    這樣一直下去,都快要把她給逼瘋了。


    終於,金蓉兒又開始不安份地定點地在每日清晨地開始開罵了。 這個時候仿佛是她精神最好最佳的時候。


    不過她還是保有理智地沒罵皇上,罵得是宮中的獄卒,宮中的宮女,還有那些個認識的不認識的人,包括肖淩月、茹雪她都罵。


    仿佛這樣罵罵,她心底就痛快。就還能章顯她堂堂東盛皇後的一代霸氣。


    所以每日清晨之時,是獄卒們最叫苦不迭的時候了。


    這天剛好,太監總管汪華芳特地來到這裏時,還沒進去就聽到皇後在開罵。


    那話語的難聽讓人是不敢恭維,真不敢相信,這可是西秦國的長公主嫁過來的呀,怎麽能這副得性?


    汪華芳搖了搖頭,很快便離開了這天牢。


    入夜,東盛宣殿。


    一位身著暗金色龍袍的俊美皇帝坐在那龍椅子,批閱著各處的奏折。


    忽而,一道腳步聲音不輕不重地在這殿堂裏響了起來,龍嘯天頭也沒抬地直接問道,“那女人怎麽樣了?”


    汪華芳小心翼翼地湊上前稟道,“迴皇上的話,皇後娘娘她……”隨即汪華芳將皇後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龍嘯天倏地抬起頭來,一雙黑洞洞的眼眸子裏透著絲怪異的冷光,聲音也幽冷地挑了起來,“除了朕沒罵,她誰都敢罵?”


    汪華芳額際上微滲出汗漬來,“是。”


    接著他想了想,語氣輕輕地建議道,“皇上,皇後娘娘精神看起來很亢奮,而且情緒很不穩定的,聽獄卒長說皇後娘娘經常半夜還會唱歌,長此以往,隻怕會得病啊,皇上,要不要把她先轉移到其它地方啊?”


    畢竟天牢長期陰濕,不見日陽,對於向來高傲嬌貴的皇後來說那可是一種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折磨啊!


    這一關到天牢裏去是好人也會被折磨出病來的哦!


    豈料。


    “移什麽移?她不是還沒瘋嗎!繼續住下去!”龍嘯天冷笑著說道,一雙黑不見底的深眸子透出一份殘忍來。


    接著他看著對方,壓低了聲線,“皇後的事情不得向外透漏半個字!”


    “是。”汪華芳哪裏還敢再說下去。抬起頭來時就看到龍嘯天那一雙黑洞洞的眼眸子裏全是妖孽般的邪光。


    原來皇上是故意這樣做的,就是要把皇後娘娘關瘋啊?


    帝王心真海底針啊!!聖意果真是完全不能猜度的啊!


    汪華芳想到這層關係時脊梁上都滲出絲絲冷汗來。看著龍嘯天更是小心謹慎地伺候著左右。生怕一個不慎便會人頭落地。


    龍嘯天批完了最後一封奏折,將筆擱在了硯台上,站起了身來。


    這會汪華芳正準備近身伺候時。


    “不準跟著!朕要單獨走一會。”


    “是。”


    龍嘯天很快負著雙手準備踏出了宣殿時,剛到門口,又想到什麽,邪冷地抿了抿唇。


    他又轉過身走到了寢殿外拿了什麽東西塞在了懷裏,這才出了殿堂,至於去到哪裏,不得而知。


    ……


    東盛皇宮的偏靜之處,原本是雜草叢生,無人所到之地,經常鬼魂出沒。


    可現在這附近卻是大內高手暗布叢叢,把守得如那銅牆鐵壁一般,就連那鬼魂都不敢隨意出沒了。


    自然這些都是因為皇上會經常過來的原因。而龍嘯天雖把肖淩月關入冷宮,可是為了她的安全他還是吩咐大內高手隱匿在附近百米之內。


    冷宮的門推開了,一道暗金色龍袍的俊美帝王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正好看到某院子處一女人爬梯子爬得很高,正在用那手中的剪子剪著那葡萄滕上吊的一串串葡萄。


    “娘娘,小心啊!”小巧兒不禁大聲說道。手中拿著一個大盆子,盆子裏放著不少肖淩月剪下來的葡萄串。


    “沒事,我多剪幾串,咱們不僅可以吃,還可以泡製葡萄酒呢!”肖淩月笑著說道,接著拿著剪子就著手臂前的那串葡萄剪去。


    可是由於那串葡萄串長得太遠,她還得用身子夠著剪才行。


    龍嘯天看得皺起了眉頭。不由地想起了一個畫麵,那是自己還是當太子時,她為了看龍竟然爬塔,結果塔倒了,她從那十幾米的塔處掉了下來。


    那個時候她還差點沒被摔死啊!


    她倒是得救了,救她的人是宮傾絕,但是不管怎樣,可真讓自己惱了好一陣子,對這件事情他也一直有些心悸。


    沒想到,她嫁了自己後還死性不改地愛爬高?


    肖淩月好不容易夠著那串葡萄,剪刀吃了出去,可正當剪時,視線卻是睹到了那站在不遠處的一男子。


    一身金袍金冠,臉龐上更是俊得妖孽無雙,不是那霸道帝王龍嘯天還會是誰?


    “呃……皇上?”肖淩月怔了下,但是也就是在這閃神時,突然身體就開始不聽話地搖晃了起來,腳邊的長梯子也歪歪斜斜了起來。


    “啊……”肖淩月驚叫了聲,從那梯子上摔了下來。


    “天啊!娘娘!”小巧兒唿道,這下怎麽辦?


    小巧兒不容多想地趕快扔了手上的盆了,跑到肖淩月的落地的位置上平躺著爬下。


    小巧兒的雙眼那一會也害怕地閉上,口中還念念有詞,“……遇到危險時,就應該當墊背當墊背,當炮灰當炮灰!”


    原以為肖淩月會掉下咚得一聲,摔得自己腰酸背疼,可是卻是好久也沒有動靜。


    咦,不對呀?娘娘咱沒砸在自己身上?


    可翻過身一看時,才發現一道金影不知何時已然躍起,抱住了她家娘娘的身子,然後金影帶著娘娘在高空中盤旋地轉了好幾個圈才穩穩地落到了地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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