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知梅快速地扶住了她,安慰道,“七彩姐,你這次做得很對呢!錯,不是錯在你,而是錯在你們家娘娘,你是她的奴婢,你是沒辦法才聽她的呀,現在你迷途知返,皇上是聖君,他是不會怪罪於你的。你一定會沒事的!”


    七彩惶然地笑了兩下,那與其說笑,還不如說哭好,看向茹雪,撲嗵一聲再次跪拜,帶著哭泣地說道,“昭儀娘娘救命啊,昭儀娘娘,這次您一定要救我啊!”


    “隻要昭儀娘娘救了我,我七彩為您做牛做馬都心甘情願啊!”七彩哭喪著臉說道。她好怕死,她真的好怕好怕死啊!


    那種千瘡百孔,遍體鱗傷,人頭落地的感覺,她真的一輩子都不要去體會啊!


    “知梅,還不快把七彩扶起來。”茹雪看向一旁的女人說道。


    “不,娘娘不答應求我,七彩就不起來。”七彩繼續哭喪著臉說道。


    “你剛也聽到了皇上所說的話了?你既然沒有半個字的虛假,皇上又怎麽可能殺了你呢?”茹雪緩緩言道。不過心底倒真揪了一把汗。


    剛才龍嘯天的樣子太駭人的了。隻怕還真不知道這會對方是不是就這樣衝到了淩月宮裏,去向肖淩月大發雷霆呢!


    聽了這話,七彩才被知梅緩緩扶了起來,想了想,仍看向茹雪,“昭儀娘娘,七彩是沒辦法迴到淩月宮了,七彩以後就跟著娘娘行麽?”


    “你的事情,皇上自會有決斷,既然現在皇上什麽都沒說,你還是先迴到淩月宮裏,不要打草驚蛇,就裝成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知道麽?”茹雪言道,眼底透著一絲暗光。


    皇上一定會慎重地考慮這件事情。想必斷然不會輕易地就因為一個宮人所說的話就輕易地做出決定來。


    “嗯。”七彩很不想迴去,但是現在也沒有辦法。肖淩月那邊若是知道她出賣了她了,她一定也不會放過自己了。


    算了,都已經豁出去了,皇上都已經知道了,沒有退路選擇。


    七彩離開了雪瑩殿,悄無聲息地迴到了淩月宮。可正好迴到自己的房間時卻看到了隔壁房間的小巧兒起夜了。


    “咦,七彩,你怎麽還在拉肚子啊!”小巧兒隨便地說了句。


    “嗯……是啊……我吃壞了肚子了……這上茅廁都上了好多次了。”七彩說罷很快推門進去,然後又關上了門。


    小巧兒看了她一眼,見她進屋了,直覺有哪些地方不對,可也說不上來。隨即也沒再多想什麽,便去方便她自己的去了。


    小巧兒上茅廁出來後,正準備迴到自己的房間裏時,卻忽而看到那不遠處站在宮門口的男人。


    隻見對方一身紫色龍紋華袍裹身,頭戴紫金冠, 一個張俊美的臉龐上被一陣黑暗給籠罩住了,周身都環繞著一股強大的氣場。


    “皇上!”小巧兒吃了一驚,可正當她準備有所反應地迎上前去時。


    對方卻是突然轉過了身去,一個縱躍已快速地馳騁了開去。這與他平時的走路很不一樣,他是用的輕功在飛,幾乎一瞬間便消逝在了這片宮殿前。


    “呃……皇上又走了?”小巧兒摸摸後腦勺,不由地看向那肖淩月寢殿的大門,這件事情要不要告訴娘娘呢?


    可沒一會兒,娘娘的宮殿的燈又熄燈了數盞,這也預示著肖淩月也閉眼入睡了。


    算了,皇上已走,就不用告訴娘娘了,省得讓娘娘多想什麽。


    龍嘯天一聲不響地迴到了東盛殿。看著那滿殿的輝煌和那書案旁邊的畫筒裏放著的畫卷。


    他一把就從中抽出一副畫來,上麵畫著一位斜臥貴妃榻的美人,正是自己愛得極深的皇貴妃肖淩月。


    他牢牢地看著這副畫,盯得很久很久,突然間,他笑了,雙手一狠,簌地!硬生生地把這副畫撕成了兩截!


    之後又抽出一副,同樣是她,隻不過姿勢不一樣,她躺在湖中的小船上欣賞著美景,整個畫麵唯美如仙,他曾讓京城裏最有名的畫匠來畫她,把她的這一瞬間給保留了下來。


    直到每每看到時都是如癡如醉!


    可是如今呢?如今都變成了什麽啊!


    “嗬嗬……嗬嗬嗬……”龍嘯天殘笑著,簌簌兩下,再次撕掉了這副畫!


    那身後不遠處的汪華芳看著甚是心疼,這些東西可是萬歲爺看得像寶貝一樣的珍品啊!可是現在他卻親手毀了它們!


    由此可見現在皇上心底有多麽難受啊!


    自己能說什麽,現在一句話都不能說!


    龍嘯天一麵撕一麵笑,直到把那倘大畫筒裏的畫全部都撕碎了,地上一片狼籍,如同心的破碎,再也無法複愈起來了。


    “萬歲爺……您別難過,當心身體啊!”汪華芳走上前去,勸慰道。


    龍嘯天沒有說話,沉默了好久好久,“汪華芳……”


    “奴婢在。”汪華芳近身。看著他的表情,他真是有些感同身受。


    “派人在暗處密切監視住淩月宮,一有異動,即刻來報!”龍嘯天吩咐道,一雙黑瞳裏透盡著黑光,像那夜裏的虎狼,這一刻隻想將人給吞噬掉!


    “是,萬歲爺!”汪華芳說罷,很快便退出了殿去。


    龍嘯天看著這滿地的碎紙屑,那是再也不會複愈了。


    可是他卻看得仍然有些呆了,一動不動,直到感覺到心髒的疼痛撲天蓋地的壓過來……


    他的一手緊扶在了胸口上,眼瞳憤恨得幾欲滴血……


    一抹液體都不可思議地逸了出來,可是他看到的不是淚,是一滴滴豔紅的血……那是從心髒裏流出來的血……


    第二天清晨。


    小巧兒很準時地便醒了過來。想到今天要做的這件大事情,她就不能有絲毫的怠慢。


    肖淩月也醒了過來,已然讓人將嬰兒放在了箱子裏麵。


    小巧兒走了進來,“娘娘,你放心好了,奴婢一定能夠完成任務的!”


    “嗯。”肖淩月笑了下,一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巧兒,加油哦!”


    “這次事情了結後,本宮便讓皇上替你和無痕賜婚,你也可以有一個幸福的歸宿了。”肖淩月笑著說道。看著身邊的女孩,當真是喜歡得緊呢!


    要把她嫁出去,還真是有些舍不得。


    “多謝娘娘。”小巧兒也臉紅地笑了笑,一片羞澀透在眼底深處。


    可很快她想到什麽,言道,“娘娘,昨晚半夜,皇上來過,可惜,當奴婢看到他時,他又很快地離開了。”


    “皇上來過?”肖淩月遲疑了下,看著對方,“你看到他的表情了麽?”


    “沒有,當時天很黑,而他又是站在暗光下,麵部表情根本看不清,不過,以他衣著穿著來看,一定是皇上了!隻是不知道為什麽皇上來了,一聲不吭地就又走了?”小巧兒很不解地言道。


    “也許……皇上昨夜忙到太晚,又怕打擾本宮休息這才離開的呢?”肖淩月倒沒所謂地笑了笑,接著將裝著嬰兒的箱子交給她,“他現在睡得很好,我給他吃飽了,至少三個時辰應該是醒不來的。”


    “嗯嗯。”小巧兒點點頭,隨即背上箱子,走出了宮外,這會正好一輛出宮的馬車已駛到了淩月殿門口停著。


    “上車吧!一路平安。”肖淩月看向小巧兒,叮囑道。


    “娘娘,奴婢辦完事會很快迴來的!”小巧兒說罷,背著箱子上了馬車。


    肖淩月目送著她離開,朝著那西門而去,眼眸子間也透出一嫋幽幽的華芒。


    “旦願這一切能夠快點結束……”肖淩月喃喃地自語道,嬌媚精致的臉龐上透著一絲絲暗光。


    馬車駛到南門時。


    “停車!什麽人?”守城副將張慕洋喝道。


    “淩月宮的人,麻煩通行下。”小巧兒很快說道,接著拿出肖淩月的玉玦給對方看了下。


    “哦,原來是肖貴妃的人,那馬車裏麵裝的什麽?”張慕洋再次問道。


    “是一些娘娘賞賜給相國府的禮物。”小巧兒快語地言道。


    “禮物?打開檢查!”張慕洋很快言道。


    “什麽?打開檢查?喂,我說你這個人搞錯了沒有?我家娘娘賜給相國府的東西,你們還要檢查?”小巧兒不可思議地看著這家夥。


    平日裏,她又不是沒隨過馬車出去送禮,卻從來沒有哪一次受到這種待遇?


    以前這些守城兵將若是知道是肖貴妃的馬車,那車門是老遠就為他們敞開著,基本上就隻是問了一句就放行了。哪裏像現在這般喋喋不休?


    更別提還要檢查了!


    “少廢話!打開檢查!”張慕洋喝道。


    小巧兒心底一頓,看來這趟出宮還有問題了。


    “那算了,既然你們要檢查,那我就先去迴稟下我家娘娘,看我家娘娘同不同意你們來檢查。”小巧兒說完,責令趕車太監朝迴走時。


    “站住!”張慕洋冷喝了聲,立即大臂一揮,那把守西門的眾士兵將這輛馬車給團團圍住了。


    “你們……你們想幹什麽?我可是淩月宮的人!”小巧兒一驚,忍不住推了一下身後車簾子裏的箱子。


    張慕洋抬頭間,忽而看到一抹金影逸在空氣中,沒一會,對方身影已到了麵前。這份落地的金光猶如那太陽光般刺痛了人眼,一份強大的霸氣籠罩在了這片西門之地。


    “莫將參見皇上!萬歲萬萬歲!!”張慕洋趕快跪拜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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