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箍著她的雙肩很是用力,仿佛就是想要捏粹她似的,又似乎想要阻止她離開和逃避,無論是人還是心。他都不允許。


    肖淩月的意識漸漸有些空白了起來,他強大的吻征服得她毫無反抗之力。


    最終當他停下來的時候,她的人已靠在了他的胸口,靜靜地聆聽著這份帝王的心跳聲音。


    好久,肖淩月才道了句,“皇上……該迴宮了。”


    龍嘯天眼微沉,迴了句,“朕今夜不走了,朕留下來照顧你。”


    這宮裏剛死了人,他不是怕她害怕,他是怕她胡思亂想,他是更怕她的心離他越來越遠。


    肖淩月微微抬起頭來,看向他,緩緩用力撐起自己的身體,想了想說道,“妾臣二妹已嫁了三王爺。”


    “嗯。朕知道。”龍嘯天還了句。


    “皇上……應該很失望吧?”肖淩月問道。


    他處心積慮的事情又落空了,若是他知道是她背後通知了三王爺及時找迴了肖雙鈺的話,隻怕還不知道會怎樣地恨她呢!


    龍嘯天頓了下,緩緩問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肖淩月淡冷地一笑,“沒什麽意思。”


    “月兒,你不要胡思亂想地,你都快生產了,一切得以皇兒為重,知道嗎?”龍嘯天說著,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緩緩地將她扶下了身來。


    接著他也合衣躺在了她的身邊,側麵對著她,聲音很沉,“朕就這樣看著你,看著朕的皇兒……月兒,我們一家三口,永遠都不會分開。”


    一家三口?


    肖淩月在心底緩緩地笑了。若是他知道自己跟他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他的表情還能這麽地淡定麽?


    肖淩月閉了眼睛,不再看他。


    這一夜讓人太難安睡,可是身邊偏偏要躺著一個他?


    他殺了綠葉和張桑邪,他完全可以心安理得地睡得安穩,可是她又如何能睡得安穩呢?


    半夜。


    肖淩月微微側過了身,可就在那一會,一隻手臂搭在了她身上。


    “月兒……不要離開朕……”龍嘯天在睡夢中喃喃地囈語著,思緒也沉眠得厲害。


    仿佛在夢中,他與她就是在麵臨著生死離別一樣。


    肖淩月微微眯住了眼,看著身邊的他,一份糾絲百感纏繞。


    皇上……


    若是你真的能夠寬仁大度,相信也可以避免很多悲劇的發生。


    天下已經是你的,可為什麽你就不能不要那麽介懷過去呢?放過別人,也就等於放過自己啊!


    可你偏偏不懂。


    這份宮鬥為何會越演越烈?在你來看也許是正常的正當的。


    可是有很多生命卻是因為這而過早凋零了。


    他們錯了什麽?他們錯了隻是參與了這份宮鬥嗎?


    肖淩月重重地沉了眸,聽著他夢中不停地囈語著自己的名字,仿佛在那不久的將來真的會有那麽一刻的到來。


    心也突然有種駭然。


    她的手也微微抬起,按住了他的手背。暗暗地發下誓語。


    不管你錯在哪裏,不管你變成怎樣,月兒都不會離開你的……皇上……你大可以放心了。


    可是心兒卻是止不住地悲哀了起來。


    而在這宮裏的壁室裏一直藏著沐寒珍聽到外麵的響動,她是大氣也不敢出一聲,更不敢隨便地出來走動。


    直覺外麵太危險了,一個搞不好那可是掉腦袋的事情啊!


    所以沐寒珍聰明地選擇繼續躲要那壁室裏,安安穩穩地躲過了這血腥的一夜。


    ……


    從此之後的一個多月裏,宮中總算風平浪靜。


    太後榮錦珠已經在後山的皇廟裏出家為尼,肖雙鈺也嫁給了三王爺為側妃,而皇後金蓉兒也剛剛解禁了之前的禁足受罰,這會在這自己宮裏倒也安分了許多。


    不過,她聽說淩月宮裏的之前被自己抓來拷問的那個宮女綠葉,不知怎麽地竟然在淩月宮後的井裏死了,那會她可高興了一場。


    “小賤婢,就該是這種下場!”金蓉兒冷笑了起來。看著身邊的奶娘王青。


    王青的手臂之前被龍嘯天扭得脫臼,這段時間經過調養也好得很多了。


    隻見王青沾了酒,在桌子上寫了一行字,“娘娘切莫放鬆警惕,那沐寒珍已經快要生產了,若是沐寒珍生了孩子後,又被肖淩月把那孩子給弄了去成了她的,那可就假戲真作了啊!”


    “到時候母憑子貴的是肖淩月,娘娘得盡早解決掉沐寒珍和她肚子裏的孩子才是,不能讓肖淩月撿這個現成的便宜!”王青很快地分析寫道。


    “奶娘說得不錯,起先本宮還道那肖淩月怎麽那麽好心地讓沐寒珍住在她宮裏養胎,就不怕被皇上給撞破了他們的破事?”


    “現在,本宮算是想明白了,這肖淩月就是用心險惡奸詐,故意想要把沐寒珍肚子裏的孩子當成她自己的孩子來撫養,然後借機榮獲皇寵。”金蓉兒氣惱地說道,雙手也攥了起來。


    “本宮一定不會讓她如願以償的!沐寒珍那個禍患,遲早得給她除了!”金蓉兒的一雙陰謀有餘的眼眸子沉了沉。


    她負著手心在殿堂裏來迴思索著對策,仿佛不把沐寒珍給除了,就一刻也坐立不安。


    王青也想了想,沾酒在桌子上寫道,“老奴有一計,或許可成……”


    接著王青又細細地寫下了幾行話,看得金蓉兒的眼都笑開了。


    “好,這計好!就這麽辦,但是要瞅準時機才好,最好是趁著皇上不在宮裏的時候動手是最方便了。”金蓉兒笑得格外地燦爛起來。


    沒過多久。


    皇上就要去東盛山狩獵了,走時親自來到了肖淩月的宮中。


    自從那件事情發生以後,這些日子以來,肖淩月都沒有再去他的東盛宣殿了。


    不像平時,她有時候會做各種小吃和小玩意地來討他歡心。每次她的到來總能讓他心舒神愉,龍顏大悅。


    不過,既使她不再那樣對他好了,龍嘯天對她的恩寵仍然不減,隔天總會親自來到她宮裏看望她。


    這天夜裏,龍嘯天照例來到了她的宮裏。


    他看她獨坐在梨花樹下,表情淡淡,看不出喜怒哀樂,龍嘯天不由地心疼地執著她的手,凝望著她,“月兒,夜深了,你應該早點休息,不要太辛苦了,朕明晨就會離開皇宮,去東盛山狩獵,你要好好地保重身體,等朕迴來的時候,你也大概就快臨盆了。”


    “朕真的很期待見到我們的孩子。”龍嘯天緩緩說道,看著她很少說話,一手緩緩地撫了撫她的臉蛋,心底頓覺得有些尷尬,“朕走了,明晨朕就不過來了,朕得早起出城。月兒,你一定要好好的等著朕迴來。”


    說罷,他輕輕地湊上前,吻了吻她的額際,可看她仍沒有什麽話想要跟他說的,他也站起了身來,準備離開這裏。


    “臣妾恭送皇上迴宮。”肖淩月緩緩地說了一句話。


    龍嘯天側過臉來,看著她,好一會才表情僵硬地笑了笑,迴道,“朕說了十句,愛妃隻說一句,愛妃的話好少了,可是……朕的話卻是越來越多了。”


    龍嘯天很想上前擁抱她,可是看著她冷淡的表情,他又將這份心思收斂了起來,緊緊地捏了下手掌,“朕走了,愛妃多保重。”


    接著不再猶豫,很快他轉過了身去,速度地出了這淩月宮。


    肖淩月望著他遠去的身影,那一刻揉腸百結,眼神裏的痛楚卻是漸漸重了起來。


    終究,她也忍住了站起來欲送他的衝動。


    第二天清晨,龍嘯天出發時。


    肖淩月也起了個早床。


    “娘娘,你怎麽起得這麽早啊!”小巧兒問道。


    “皇上是不是已經出城了?”肖淩月看著對方。


    小巧兒聽了心底一酸,自是明白雖然這些日子娘娘不怎麽理皇上了,可是娘娘心底還是想著念著皇上的。


    “皇上由東門出城,現在恐怕隊伍還沒有出東門,娘娘,奴婢隨你過去吧!”小巧兒很快地說道。


    肖淩月的眉頭緊鎖,好一會才應了聲,“嗯。”


    接著簡單披了外袍,將枕頭包裹綁在肚中,很快在小巧兒的陪伴下去了東門的城頭上。


    此時大隊人馬正朝著東門緩緩前行。


    龍嘯天騎著一匹雪白的高頭大馬,全身銀盔銀甲裹身,整個人顯得十分地英武與威風。


    他身後跟著大隊人馬,聲勢浩大,足已章顯東盛國的兵強與馬壯,好一派雄赳赳氣昂昂的輝宏國勢。


    畫著條條巨龍的錦黃色的旌旗隨風招展,大有一份圖騰霸世之態。


    每年帝王總會出城狩獵這已經是一個每朝君主都必須墨守成規的規定了。


    一方麵為了練體,另一方麵是為了練兵,也是讓全城百姓看一看他們東盛國的強大實力,也讓這個世界各國看看他們國家的強悍力量。


    龍嘯天視線望著前方,可那份俊美絕倫的臉孔卻仿佛少了些什麽。一份心思透在黑瞳裏,這段日子以來染了多少相思與愁緒隻怕唯有他自己心底最清楚。


    忽而,身邊的一道侍衛聲音透了過來,“皇上,你看,是肖貴妃!”


    龍嘯天聽了一怔,視線朝著東麵城樓上望去,果然看到了一道銀色華袍的倩影兒,她在城樓上一麵走著,一麵追隨著他的目光。總像是追不夠似的,就像是捕捉不到彼此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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