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雪聽了一喜,臉龐上都綻得像一朵花兒。這一刻要來到了麽?


    汪華芳看著那茹雪,作了個請的手勢,“茹雪姑娘請!”


    皇上可是除了肖貴妃外,第一次招其它女子入東盛宣殿啊!而且這名女子還是一名宮女?


    這個太後身邊的宮人看來是很有野心的啊!


    “多謝汪公公提點。”茹雪趕快語道。


    “姑娘客氣了,老奴可什麽都沒做。”汪華芳笑了下,早在前幾天,太後宮裏就有人來找過他了,自然受人恩惠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以至於她在殿外附近跳舞,也就沒人去多管什麽了。


    茹雪進入了東盛宣殿,看著龍嘯天,此時對方坐在那龍椅上,拍了兩下巴掌。


    “傳樂。”龍嘯天道了兩個字。


    很快樂師到位,琴律響起。


    茹雪也笑若桃花般在這殿堂內翩翩起舞。


    龍嘯天看著她,倒真是很神奇的,她的舞姿竟把那些殿外的螢火蟲都招了進來。


    “滅燈!”


    不一會,這殿堂內的一大半的燭火已然滅掉。


    可茹雪的舞姿卻在螢火蟲的光亮映襯下越加地美麗多姿了。


    看得龍嘯天都眯住了眼神中,不由地越是想到那茹風……


    沒想到她的妹妹竟有這等舞姿?


    ——太子……我……我還有一心願……請太子,請太子勿必要找到我的妹妹……


    ——我妹妹……叫茹雪,太子找到她後……若是她未嫁人,求太子收了她為側妃吧……


    ——殿下,殿下……答應我,答應我最後一個請求好嗎?


    ——茹風……不想離開太子……可又不得不離開了……茹風隻能讓雪兒陪伴著太子……照顧太子,太子……太子……


    龍嘯天的眼神微沉,視線忽而從茹雪身上瞟了過去,似乎看到了那站在她身後的黑衣女人……


    那是一個淚眼婆娑,全身又紮滿了利箭的女人,血和淚交織在一起。


    她用她的生命作嫁,為她的妹妹謀一個前程……


    龍嘯天一雙黑瞳深不見底,他一手抬了起來,端起那桌上的酒壺緩緩喝了起來。


    不知喝了多少,他的頭漸漸重了起來,竟歪倒在那桌案上。


    茹雪看著那琴師看去,朝著擺了擺手,對方即刻會意地退了下去。


    整個東盛殿堂裏隻剩下了他們兩人。


    茹雪朝著龍嘯天走了過去,“皇上,皇上……”


    茹雪喚了兩聲,見他醉得厲害,沒有應聲,很快地伏在他身邊,一手搭上了他的肩膀,而另一手則是解著她自己……


    月兒……


    潛意識裏僅剩下了這份唯一。


    龍床上。


    茹雪看著他醉得厲害,不論她用怎樣的方法,都無法再喚醒他。


    “可是,這種機會太難得了……”茹雪死死地咬了咬唇角,心一橫,一手戳破了她自己的身。


    “啊……”


    血濺龍床!


    ……


    第二天,清晨。


    當龍嘯天醒過來的時候,看到那身邊睡著的人兒。他整個神思一驚。


    “你怎麽會在這裏?”龍嘯天立即推開了對方,整個臉孔都黑了下來。


    接著果斷拉開被褥,看著一絲不掛的自己,他是嚴重皺起了眉頭。很快再次掩蓋住。


    茹雪根本來不及穿衣,便趕快雙手護著胸前,赤身跪到了地上,低下頭緊張地言道,“對不起,皇上,昨晚皇上讓奴婢給皇上跳舞,昨晚皇上喝多了後,就……就抱著奴婢……”


    茹雪說不下去話,可是臉頰卻是紅通通了一大片。


    龍嘯天看著這女人,眼底帶著絲懷疑,“真是如此嗎?”


    “奴婢,奴婢不敢撒謊!”茹雪緊張地說道,身子赤著跪在地上,隻有那長長的頭發搭在身上,半遮半不遮,更顯得這份未著寸縷的“美玉”性感逼人。


    茹雪不知道對方在怎樣地審視著她,可是,她知道若是不這樣做,她就沒辦法成為他的妃。


    龍嘯天沒說什麽,一手忽而揭開了被褥,赤出自己的同時,他也看到了那床榻上的一灘血色。似梅花散開,煞是美豔。


    龍嘯天逐而莫無表情地站起身來,茹雪哪裏看敢他,頭低得越加地下了。


    一件外袍披在了龍嘯天的身上,“來人,傳朕口諭,從即日起,封茹雪為昭儀,遷往側殿,賜名雪瑩殿。”


    “遵旨!”汪華芳在門外大聲言道。


    “謝皇上恩典,萬歲萬歲萬萬歲!”茹雪重重地應聲,一張小臉龐上更是喜不勝喜。


    她成功了!她終於成功了啊!!


    為了這一刻,她不知道等了多久……心底真想好好地哭一場……


    不,不應該哭,以後她要笑,她要大聲的笑,還要開開心心的跳舞!光明正大地跳給皇上看!!


    雪茹激動不已,一顆心兒都快跳出來了。


    隨即幾名宮人進來替龍嘯天更衣,龍嘯天沒再說什麽,很快便出了這東盛宣殿。


    而那仍跪著的人兒雪茹則被太監們用華袍給包裹住。


    “娘娘,快請起了,萬歲爺已經走了,您也莫要再折煞了身子了。咱們這就前往雪瑩殿可好?”太監總管汪華芳笑著說道。


    可真沒想到,這叫茹雪的女人還真有兩下子。竟能把那肖貴妃的恩寵拉過來一些?


    不過,此時肖貴妃懷了身子,大概也是沒辦法侍寢的,否則怎麽可能輪得到她呢?


    “多謝公公!”茹雪在眾太監的攙失下站了起來。


    “哎喲,你千金之軀可再別謝了,這可是在折煞奴才呢!”汪華芳說著,笑了下,“娘娘出自太後宮中,這等喜訊也得向太後趕快稟報去。”


    “自是應該。太後對我恩重如山,本宮當然不會忘了太後。”茹雪笑了下,一抹華色的妖媚現在眼底深處。


    如今這小小的不太起眼的杏花已經快要綻放成大氣華美的白牡丹了。


    ……


    後宮中一有點什麽風吹草動立即會吹到各宮的耳朵裏。


    更何況是這樣冊封昭儀的事情,那在後宮可謂是驚天動地。


    皇宮的金蓉殿裏。


    砰地,一壺茶都被重重地摔碎在了地上。


    金蓉兒是氣不可節地惱罵道,“茹雪這個賤婢,本宮就猜到她是個妖女,是個狐狸精!昨天一用媚術就勾引了皇上的注意!真是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身邊的王青立即一把拉住了她搖了搖頭,很快在桌上沾水寫了幾個字,“你是皇後,莫要與那個賤人一般見識。”


    “可是,本宮怎能不氣呢?原以為那肖淩月,不,應該是沐寒珍在養胎之際,本宮可以得到皇上的歡心,卻沒想到讓那個賤婢給搶了先,你說皇上怎麽就這麽不待見我呢?”


    “他怎麽能夠去寵一個那麽下賤的宮女呢?本宮是西秦國的堂堂長公主啊!他的眼底怎麽就沒有本宮呢?龍嘯天實在是太欺人太甚了,我看昨夜他就是故意本宮看的!這口氣本宮實在咽不下去了!”


    金蓉兒氣得雙臂直顫抖,至今為止仍是處身不說,竟然還比不上一個宮女了?


    那個宮女跳支舞,就得了寵幸了,而自己呢?自己辛辛苦苦的得了什麽了?


    沒有,什麽都沒有!


    不是占著娘家是西秦國,自己還是皇後,不然這宮裏的人還會怎麽來看她呢?隻怕那白眼,那吐沫子都會把自己給淹死了。


    一旁的王青王嬤嬤很快在桌上又寫道,“皇後莫急,茹雪起來了,未免不是一件好事,我們可以趁機利用她來打擊肖淩月!”


    “還有,不管現在淩月宮的主人是沐寒珍還是肖淩月,她們倆的存在都是我們的威脅啊!皇後娘娘莫要再大意了,一定要想辦法,除去沐寒珍和肖淩月!”


    “而茹雪隻是一個小角色,太後大勢早去,是翻不起什麽大浪來的。”


    王青的這段話看在金蓉兒的眼底,她思緒微微沉了下。


    “說得不錯!茹雪不過是一個黃毛小丫頭,而那個肖淩月是當朝丞相的女兒,她才是我們的眼中釘呢!”金蓉兒想了想,很快便陰笑了起來。


    肖淩月,沐寒珍,還有茹雪,嗬嗬,本宮正好把你們攪成一鍋粥,讓你們來個窩裏鬥!哼!


    ……


    淩月宮裏倒是風平浪靜,並沒有誰說起這件事情來。但是沒有人說,也不見得沒人知道。


    肖淩月一直在後院的涼亭處研製解藥。她讓小巧兒去宮中的藥膳房抓來各種奇草奇藥,在一個罐子裏碾碎了,然後一遍遍地注酒注水,試著這藥性毒性。


    綠葉身上的毒可謂是奇辣無比,對她全身都有致命的傷害。若不及時解毒,隻怕她是根本撐不住這日子的。


    同時,她還研製了一味藥水,就是為了抹平消除她背後的字跡用的。那上麵留下的字,是隱患!是大大的隱患!!


    “巧兒,再拿酒來!”肖淩月吩咐道。


    “是,娘娘。”小巧兒很快又拿了一壺酒過來,看到肖淩月交酒倒進了那罐子裏,想到今早發生的事情,忍不住小聲說道,“娘娘,之前那個太後宮裏來的茹雪被皇上封了昭儀了。”


    肖淩月微微兮了下眼,不動聲色地言道,“少八卦這些事情。”


    “是。”小巧兒看她不說什麽,她也不好再說什麽了,不過心底實在是替自己家娘娘不值。


    要怪就都怪那個沐寒珍,她在哪裏不好,偏偏在這宮裏?而且還要在這宮裏懷孕生孩子?


    真是要命去了。隻有肖淩月這麽心善的人才會答應她把孩子生下來再走。


    可是,這就是埋的一個定時炸彈呀!懷孕這麽長的時間,誰也保不準不會出什麽事情。


    搞不好那個女人把她都給出賣了。那可怎麽是好?


    “小巧,你去看著那個沐寒珍,別讓她到處亂走!”肖淩月眼色微沉。


    茹雪的事情先暫時管不了那麽多,這自家宮裏的事情可不能出了任何的差錯了。


    否則這就像發地震,絕對的可以把淩月宮連屋帶瓦都給震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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