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地說她是戴著一張白皮的麵具。看不清臉孔,隻有一雙眼睛直勾勾地透了出來,很紅,看起來十分嚇人。


    此時已是深夜,此女在淩月宮外徘徊了數下後,又匆匆離開了。


    肖淩月緩緩皺起了眉頭,那女人到底是誰?怎麽以前從來沒有看到過?


    不過這會倒也沒有時間去考慮這件事情。肖淩月利用手中的飛爪,很快便來到了自己的宮殿處。搭上勾爪,一個翻身躍了下來。


    然後速度地由窗而入。


    “是誰?”床榻上的人喝了句。


    “娘娘!你怎麽了?”今夜值班的小巧兒聽到聲響很快推門而入。


    可在看清躍進來的黑影時,她整個人怔住了。


    “你……你……”小巧兒說不出話來。這個黑衣女人怎麽,怎麽長得這麽像她家娘娘啊?


    這會不止小巧兒說不出話來,連著那床榻上的沐寒珍都駭得眼睛瞪大了。


    肖淩月壓下了眼神,輕喝,“小巧兒,把門關上。在屋外守著,不得讓任何人進來!”


    “哦哦,好的好的。”小巧兒很快便聽話地轉出了屋去,很快便打起了一百個精神把守著這門口。


    不知為什麽,她幾乎條件反射地順從了那黑衣女的話,直覺這才該是她家娘娘呀!


    那個霸氣得把皇上都迷得神魂顛倒的肖家大小姐肖淩月啊!


    而不是現在懷孕後做什麽都有些畏畏諾諾的女人。


    但是,為什麽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到底是怎麽迴事?


    寢殿裏,光線不強,但是四處的燭燈還是能夠看得清人影。


    肖淩月看著那床榻上的女人,忽而冷笑了下,“沐寒珍,你還真有本事,扮我的滋味好受麽?”


    “肖淩月,你,你怎麽來了?”沐寒珍有一絲心慌,不過現在再怎麽慌亂都無事於補的,她已經進宮了不是麽?


    “嗬,問得可真是好笑,這本來就是本宮的地方,本宮不該迴來嗎?本宮難道還應該繼續讓你這冒牌貨繼續頂替我嗎?”肖淩月笑了下,朝著那沐寒珍走了過去。


    “你你,你別過來,我現在可是懷了龍種的!”沐寒珍說道,一張美臉上都甚是惶恐。


    “龍種?你自己做過什麽事情,你還不知道麽?還須要我來點破?”肖淩月眼沉了沉。忽而想起了一件事情來。


    說不定這孩子也不見得是那金蝶風的,因為在那“如萊客棧”時,這女人可是跟宮傾絕有一腿呢!


    而當時自己和金蝶風都是親眼所見,而金蝶風當時表示他跟這女人其實早就完了,也不可能再迴頭來。


    所以,她肚子的孩子極有可能是宮傾絕的!


    “你什麽意思?肖淩月,我不管你說什麽,現在我懷的是皇子,就算你把這些扯出來,告訴龍嘯天,龍嘯天也不會治我的罪的!他更不會相信你的鬼話!”沐寒珍勉強強硬地說道。


    “哦?是嗎?”肖淩月忽而大步朝前,一把就抓住了她的胳膊肘兒,“那就跟本宮一起去見皇上,看看皇上是如何評定這件事情!本宮跟他一起經曆了那麽多事情,看他到底是信本宮還是信你!”


    沐寒珍沒想到肖淩月竟然來真的,起先也不過是想嚇她一嚇,可是現在她好像要來真的,“不不……不要!肖淩月,我求求你,你不要揭發我,我……你揭發我,我就死定了!”


    “嗬,現在承認你肚子裏的種不是龍嘯天的了?”肖淩月冷笑道,看著她微隆起的腹部,隻怕已有三月多了,“這皇中的禦醫都是庸醫麽,竟然看不出這份時間問題來。”


    三月正好與在那“如萊客棧”的時間吻合,而沐寒珍入宮卻隻有兩月多。不過,這時間也確實相差不大就是了。


    “哦,我明白了,皇後也是西秦人,現在自然跟你同仇敵愾了?想必你們已經買通了禦醫作假,是嗎?”肖淩月很輕意地便看透了這份內質。


    “我……”沐寒珍看再也瞞不下去,隻得言道,“是,這不是皇上的孩子。”


    “不是皇上的,那大概是金蝶風的,或者是宮傾絕的了?”肖淩月笑問道,眼底帶著一絲譏諷。


    這女人行為到底還有沒有自己的主見啊!怎麽感覺活得像個木偶人一樣?處處要受它人的牽製?


    以前在最開始遇到龍嘯天時,龍嘯天讓她去毒害宮傾絕,她就去了,結果反而沒害成對方,自己倒是深陷其中。


    但是,後來她不是已經迴到太子身邊去了嗎?竟然還又和宮傾絕苟合在一起去了?


    對這種女人還真是無語了。


    到了現在,她懷了宮傾絕的孩子,而對方卻早已赴了黃泉路了……


    說白了就是一個弱,一個傻,再就是一個笨,除此之外,她想不出什麽詞來形容這個女人了。


    “你……你怎麽……”沐寒珍驚訝地看向對方,半晌說不出半句話來。


    “在那如萊客棧時,你和宮傾絕的事情,我和金蝶風都知道。”肖淩月緩緩說道,眼底透出一絲利銳來。


    “你現在懷著宮傾絕的孩子,卻想把他生在帝王家?沐寒珍,我不管你是如何打算的,我肖淩月絕對不會允許這種混亂皇嗣血統的事情發生在東盛國的!”肖淩月直接言道,態度也十分明確。


    “……”沐寒珍深深地沉住了眼,仿佛陷入了一種混亂中。她現在這樣子還怎麽迴去太子身邊呢?再說太子知道她和宮傾絕的事情,隻怕現在已是恨她入骨了。


    她的路到底又會在哪裏呢?


    “肖淩月,我求你……我求求你放我和孩子一條生路好不好?”沐寒珍看著對方,眼眸子都疼痛一片。忽而她朝著對方跪了下來。


    肖淩月瞅著這個腳步跪下的女人,好久不說話。


    “你不用求本宮,這孩子不是龍嘯天的,他就不能留在這宮裏。而且,本宮告訴你,就算他是龍嘯天的孩子,在這明槍暗箭防不勝防的血腥皇宮裏,他都未必能長大成人。”肖淩月冷冷地說道。


    對於爭謫她是再清楚不過。對於這樣一個還未出生的幼子,隻怕很多人都盼著她出個什麽三長兩短呢!


    “嗚嗚……肖淩月,我知道,我是不能呆在這皇宮裏的,可是我現在身懷有孕,出去也不方便。能不能等我生下孩子,我再走?”沐寒珍哀求道。眼底裏一片悲戚之色。


    “生下孩子?”肖淩月忽而再次笑了。她都不知道怎麽來表達現在的心情了。


    冰蕾姐是被宮傾絕給殺死的,難道她現在還應該保護宮傾絕的孩子嗎?


    好笑,那還真是好笑了!


    “我向你保證,我生下孩子後,我就會帶著孩子離開這裏,絕不會再迴來的……肖淩月,我求求你了。你以後也會作母親,請理解下一個作母親的苦衷吧!我現在已經真的無路可去了。”沐寒珍說得聲淚俱下。


    好半天,肖淩月一句話都沒有說。過了會。


    “宮傾絕已經死了,說實在的,本宮真的很恨他!因為他殺害了我最親密的夥伴!”肖淩月看向沐寒珍,腦子裏現在都徘徊著那一刻冰蕾被殺的畫麵。


    這段話聽得沐寒珍一怔,沒人跟她說宮傾絕已經死了。不由地眼色微微沉了沉。


    “如果有可能……我也不希望這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沐寒珍有些悲哀地說道。


    肖淩月望著這個女人,看著她浮出的淚,心底透出一絲異樣感。


    “那你又何必生他呢?”肖淩月的聲音微沉。


    “呃……”沐寒珍怔了下,不地她很快迴道,“肖淩月,我真的很想要這個孩子,不管他以後會怎樣,請不要剝奪我作為一個母親的權利吧?好嗎?我求你了……”


    “你起來吧……”肖淩月淡淡地瞟了她一眼。


    說實話這件事情讓她真的很不爽。可是看到這個女人,她明白了這世上也不是所有人都會那麽強大的。而有一部分人就是像她這樣屬於弱者的。


    “不,你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沐寒珍再次說道,眼神底部透著一絲絲的暗芒。


    “好!我答應你,讓你生下孩子後離開。”肖淩月作了一個自己都意料之外的決定。話說出來,連她自己都吃驚了。


    她甚至沒有去想,如果她把孩子生下來了,再等到孩子消逝,她又要如何向龍嘯天交待這件事情?


    可是,她現在已經考慮不了以後了。不過,她相信以後的事情自然會有路走。


    “謝謝你,肖淩月!謝謝你!”沐寒珍感動地說道,這才緩緩地從地上起身。


    肖淩月看向她,“那我們就暫時同吃同住,我要看著你和你的孩子離開。”


    “放心,幾個月的時間而已,我不會在這宮裏呆很久。”沐寒珍勉強地說道。


    “你有自知自明就好。也省得我用一些手段了。”肖淩月淡淡的聲音透在空氣中,若有所思地看向那沐寒珍,“不過我想你懷孕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讓龍嘯天免於對我的責罰了?”


    不難想象,由於懷孕,龍嘯天哪怕再怒自己私放重犯的罪,也不會對她從重處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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