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藍不再說話,一張英俊的臉龐上映著絲暗調,半晌才言道,“雙鈺,如果你非要這樣,那就作筆交易。”


    “交易?”肖雙鈺眼眸子沉了沉。她看著他,眼底透著絲暗芒,“什麽交易?”


    沈玉藍看向她,此時也鬆開了她的手,視線移了過去,望向那盆戴紅青,緩緩說道,“……你陪我一晚,我幫你去救他。”


    “……”肖雙鈺眼一沉,立即言道,“玉藍,你說什麽,你說過你不會逼我的,你怎麽能在這時跟我說這些?”


    沈玉藍忽而笑了,一雙丹鳳眼望著那盆戴紅青,那抹純潔的白花,可誰想到那骨子裏盡似是一些妖孽的色彩呢?


    “我不逼你,我從來不會逼你……你自己選擇。”沈玉藍淡淡地說道,視線裏的也放得很是低迷。


    肖雙鈺咬了咬唇瓣,看向對方,好一會才道,“若是隻能這樣的話,我答應你,玉藍……”


    肖雙鈺一雙手有些微微顫抖地拂到腰際的白帶,拉了開來。隨即卸下了白裳的外袍。


    隻著那雪白的褻衣……


    沈玉藍,我還真是看錯你了。不過,這不就是男人的性格嗎?


    若是他能夠壓抑住對自己的情,他還叫什麽男人呢?


    但是,他竟然妄想要得到她,卻是錯了……


    肖雙鈺想著,眼底現出一絲陰毒的華彩。


    就在她準備褪下那褻衣時。


    “我輸了……”一道聲音又清冷地蕩漾在環境中。


    肖雙鈺看著他,眼底透著意外,“玉藍……”他竟又……


    沈玉藍麵無表情地走到那放有戴紅青的桌子前,坐了下來,給他自己倒了一杯酒,緩緩地喝了兩口。


    “你說吧,我幫你。”沈玉藍平靜地說道,視線卻是始終不去看她。


    或許對於自己來說,得到亦或者是失去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切隨心就好。


    可惜,這份心卻淌著那麽多的不願和難舍……


    折磨,繼續地折磨……


    肖雙鈺一笑,下一秒已然拾起那地上的華紗重新披在了肩上。


    “現在龍嘯天成了皇上,想救宮傾絕就必須先從這個人下手。”肖雙鈺緩緩地說道。


    沈玉藍端著酒杯,若有所思,“龍嘯天恨極了這個人,卻是遲遲沒有殺他。”


    “是,也許他是還沒有想好怎樣來處置對方,而現在城裏也到處貼了告示要抓曾經的九王龍子憐,而我們正好可以利用一二。”肖雙鈺笑著說道。


    “你的意思是……”


    “首先轉移龍嘯天的注意力,這樣可以為我們救辰王贏得更多的時間。”肖雙鈺言道,“而且我們靠向龍嘯天,對我們今後也很有好處。”


    沈玉藍的眼沉了沉,已在聽明了她話中的聲音,平靜地說道,“你是想讓我找到九王龍子憐,然後把他獻給龍嘯天是嗎?”


    “玉藍,你真深得我心呢!”肖雙鈺笑著說道。


    豈料,沈玉藍端起手邊酒一飲而盡,嘲諷道,“……這是我聽得最好聽的笑話!”


    肖雙鈺笑了笑,倒也不介意什麽,唇角妖嬈地勾起,“明日,我有一出好計,可以引蛇出洞。”


    沈玉藍未有看她,望向那株戴紅青,笑了……


    ……


    翌日,辰午。


    皇城外那張貼著告示的牆壁前。圍攏著許許多多的人,對著那牆上貼著的通緝令指指點點。


    忽而,一道戴著鬥笠的藍衣人走上前來,一把便掀撕掉了那牆壁上的告示。


    “這人怎麽把告示撕了啊!”


    “他是誰啊?”


    這會人群裏有些不安的騷動。


    很快很多官兵朝著這邊過來,“大膽,光天化日竟然敢告示,你是誰?你想蹲大牢嗎?”


    “我……你不配知道是誰!”這戴著鬥笠的藍衣人冷笑了一聲,隨即腳步一躍,展開輕功朝著街道的前方快速地馳騁而走。


    “他……他是九王龍子憐!快抓住他!!”官兵們這會反應了過來,紛紛朝著那藍衣人快速追去。


    藍衣人看到眾多的兵追過來,一雙丹鳳眼底透著冷冷的芒硝。他的速度很快,若是還有比他速度更快的人,那也不多了啊。


    這些人還想抓他?真是白日做夢。


    這藍衣人像是故意與這些官兵玩著貓作老鼠的遊戲,時不時停一下,等著那些追兵過來抓他,然後他又朝向街道的另一邊馳騁而去。


    像是故意的張揚與誘惑。一時間街道兩旁掀翻的攤位不少,自然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直到藍衣人奔到了一處效外。看到那“臨月客棧”,想也不想地便踏入了進去。


    他一入店,立即讓掌櫃有些驚訝。


    他雖然戴著鬥笠,但是隔著那層黑紗,王掌櫃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來。


    “少主,你迴來了!”王掌櫃聲音壓得很低。


    藍衣人聞言,看了對方一眼,不過他很快不動聲色地說道,“後麵有追兵追我……”


    “哦,那趕快隨我過來!”王掌櫃說罷,立即帶著藍衣人去到了二樓,讓他躲進了密道裏。


    待那些追兵過來後,並未有搜到他的人,隻是拿出一張通緝令擺在了他的眼前,冷冷衝著王掌櫃喝了句,“看到這上麵的人,要立即報官!”


    “是是是,官爺好走啊!”王掌櫃看著上麵的人,深吸了一口氣。還好少主跑得夠快,沒讓這群官狗給抓住。


    不過就當王掌櫃準備上二樓秘道裏找尋對方時,人卻已不在了。


    “哎,剛迴來就又走了,少主啊……你可真讓人不省心。”王掌櫃連連搖著頭。


    而早就奪窗而走的藍衣人卻是幽冷地笑了下。來到一處湖邊,剛剛藐了眼那湖中自己的倒影。


    不過另一道身影卻是如利箭已朝著他的心後刺了過來。


    藍衣人一側身,很快避開了對方的攻擊。


    “龍子憐,可真是你!快快束手就擒!”無痕冷聲說道。手中長劍指著對方。


    藍衣人一手摘下了鬥笠,朝著他扔了過去。


    無痕劍一擋,直接就劈下了他的鬥笠。


    不過還沒待他再攻擊第二招,這藍衣人就已經快速撕下了臉龐上的人皮麵具,露出了那張裏麵的山廬真麵目來。


    “你不是……龍子憐!”無痕有些大跌眼睛。萬沒料到竟然有人玩了這麽一手。


    這是在公然戲弄他們皇家麽?可惡!


    沈玉藍淡淡地挑了挑唇,一句話壓下了對方的火氣,“……我是來幫你們來抓他的。”


    “你是誰?憑什麽我要相信你?”無痕盯著這人臉上,已確定他非皇嗣中人。


    “沈祥明是我爹。”沈玉藍淡語道。


    “呃……原來你是沈老將軍的謫公子!”無痕這才收住了手中的劍。


    沈祥明起兵助龍嘯天順利登位是立了大功的,朝中上下無不對他敬意有加。沈祥明的威名在三軍中也是赫赫有名的。


    無痕藐著他,視線卻仍是帶著半信半疑,“你如何幫我們抓到九王?”


    “抓王先抓賊,跟我來……”沈玉藍說罷,很快馳騁了起來。


    無痕看著他,一個躍起,也帶著眾多大內高手跟著他一起而去。


    ……


    東盛山上。


    肖淩月幫助龍子憐熬著藥材,助他日日恢複著身體。


    “多謝你,淩月。”龍子憐再一次喝完了那些藥後,頓感覺身體有勁多了。


    “嗬嗬,之前我老謝你時,你就說我客氣見外,這會倒是主動謝起我來了?”肖淩月笑眯眯地看著他。


    他的氣色真是一天比一天好了,隻可惜這山上沒有什麽滋補的東西,有的隻是一些山林野菜,否則他的身體應該能恢複得很好更快。


    龍子憐望著對方,“淩月,這些日子,若不是你,隻怕我早已不在這世上了。”


    “哎喲,還好我獸醫的招牌沒被你砸了。”肖淩月笑著迴道。


    龍子憐聽她再次提起這“獸醫”二字,不禁也好奇了幾分,“淩月,你什麽時候做的獸醫,我怎麽會不知道?”龍子憐笑著問道。


    “呃……哈哈……”肖淩月尷尬地幹笑了兩笑。這個問題還真是問得挺神馬的,她什麽時候做的獸醫?


    若是告訴他自己可是穿越女,會否把這位溫柔多情的子憐哥哥嚇一跳呢?


    肖淩月神秘莫測地一勾唇,“神不知鬼不覺得時候就做了,隻是誰人都不知道而已。”


    龍子憐望著她,倒也沒有多去追問些什麽,隻是溫和地言道,“做獸醫……挺好。”


    “嗯。”肖淩月毫不吝嗇地點點頭,接著一笑,“子憐哥哥,你看你這麽瘦,箭傷又剛好,還真須要加強點營養才行。不如我下山去弄點好東西過來給你補補。”


    說得龍子憐臉龐帶著一縷難堪的微紅,“不好意思,這句話其實應換我來說,你為了照顧我,在這山上都餓瘦了,也從來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淩月……我……”


    “別再說謝了,子憐哥哥……我耳朵好麻呢!”肖淩月笑了笑。這一次以後,他也變得格外地客氣起來,不過若有若無間更是顯出那份尊貴的低調的氣質來。


    也許這是與生俱來,根本就不會隨著他身份的改變而改變。


    “那我們一起下山,去‘臨月客棧’,讓老王給你做幾個好菜補補。”龍子憐笑著說道。


    “哈哈,這個主意好!那邊地方也夠偏僻,也很安全。”肖淩月笑著還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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