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嘯天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一雙黑眸子沉了沉,透漏出幾分陰鷙的邪光。


    “來人!”龍嘯天的聲音響起,帶著絕對不能侵犯的威嚴。


    “太子殿下,有何吩咐?”一名暗衛從某處像影子樣閃了過來,近身問道。


    “去把茹風找來。”龍嘯天淡淡說著,語氣裏卻是透著一絲危險。


    “是!”很快暗衛領命,立即閃走了。


    ……


    入夜。


    肖淩月迴到丞相府後,輾轉在房間裏跺了數步,想到今天舞龍節上所發生的一切事情,也隻能用“驚險”二字來形容了。


    可是,那塔架又怎麽會突然歪塌呢?這才是奇怪呢!


    搞不好這裏麵一定有陰謀。


    “茹風!”肖淩月喝了聲。


    但好久都沒有人應,小巧兒倒是進了屋時來,“小姐,你找風兒嗎?”


    肖淩月看向對方,“是啊,把風兒叫過來。”


    “可是,小姐,奴婢我也沒有看見風兒啊?”小巧兒疑惑地說道。


    “呃……”肖淩月愣了下,隨即想到了什麽,“她有多久沒見人影了?”


    “這……好像小姐迴來後,我都沒看到她了。”小巧兒想了想說道。


    肖淩月眼眸子一緊,“好了,你先下去。”


    “是,小姐。”


    肖淩月看到小巧兒關上了門,這才拍了下大腿,“……八成那女人是被瘟神太子給抓了!”


    肖淩月房間裏躊躇徘徊了數步,想到那茹風。雖然暗地裏她經常向龍嘯天通風報信,可平日裏她對自己的話也是言聽計從,並且上次在樹林裏,自己遭人行刺時,還是她在第一時間挺身相救。


    肖淩月捏了捏拳頭,“不管了,既然那女人跟了我,就是我肖淩月的人了!我可不能見死不救!”


    隨即,肖淩月很快便換了一身夜行衣,拿好夜行的工具,想到什麽,又走到床頭,將那枚黑色玉佩放在了懷間。


    這是太子龍嘯天的東西,她這會去還給他也好。


    趁著夜黑濃霧之時,肖淩月便朝著那太子府潛了過去。


    ……


    太子府裏,此時某幾處殿堂裏仍舊是燈火通明。


    肖淩月拋出手上的飛爪,快速地借力飛上了屋頂。


    “嘿嘿,這東西還挺管用的。”肖淩月笑了兩笑。朝著那太子的宮殿神不知鬼不覺得潛了過去。


    啪!啪!啪!


    可她還沒有到達太子殿,便聽到某處偏殿裏傳來一陣陣的巴掌聲,並且還夾雜著音律聲音。


    這兩種聲音混合在一起聽起來十分別致另類。


    肖淩月皺了皺眉頭,很快朝著那聲音的來源潛去。


    遠遠的,肖淩月看到某處涼亭外,跪著一個黑衣女人,那女人一個勁地自扇著巴掌……


    一張臉都被她自己給打得不像樣子了。


    而她的對麵的涼亭裏的貴妃榻上正臥坐著一個銀袍男子,他閉著眼睛,樣子看著十分愜意。


    旁邊有一位琴師正在彈著樂律,混合著還那女子的巴掌聲此起彼伏著。


    肖淩月遠遠地看著那涼亭上睡著的人,微微兮眯住了眼眸子。那不是那瘟神太子還會是誰啊!


    沒想到,他竟真的招迴了茹風。以此這般對待,看來茹風想要保命都難。


    肖淩月看到那黑衣女人茹風頭發都散了開來,不難想象她已扇了多久了……


    “……這龍嘯天對女人還真就這麽狠啊!”肖淩月低喃了句,心底落下一絲陰影。


    不行,他既然把茹風給了自己,自己就有保護她的權利。


    就算是要罰她,也應該由自己說得算,而不是要經過這太子的手。


    正當肖淩月準備挺身而出時。一道暗風從身後襲來,一把就按住了她的肩膀。


    肖淩月一愣,還沒待反應過來,對方用那極快的速度一下就點中了她後肩的穴道,肖淩月身體一僵,感覺到都不能動了。


    肖淩月敏感地察覺到不對,便想要立即大喊出來時。


    “別喊,珍兒,是我!”金蝶風說著,一臂直接就攬住了她,下一秒一雙手就探入她腰際和腿膝,不由分說地一個朝後馳騁,帶著她飛馳在夜空裏,匆匆出了這太子府。


    肖淩月那會驚異萬分,在被他帶走時,一枚黑玉佩從懷裏落了下來,掉在那殿頂的屋瓦片上,噠得一響。


    此響聲不大,並且還混雜在巴掌聲和琴聲之間,但是霎時。


    “停!”那涼亭處的龍嘯天警覺地眼一兮 。


    琴師手中的琴和那茹風自扇的巴掌都同時停了下來。不明所以地同時望向了龍嘯天。


    龍嘯天根本看也沒看他們倆,突然一臂撐起身體,接著一個快速地馳飛,直接就朝著那剛剛肖淩月落處的殿頂上而來。


    人,早就消逝無蹤,可是,他卻看到了那枚落在屋頂上的黑色龍紋玉佩……


    龍嘯天玉手一探,很快拿起這枚黑色龍紋玉佩。一雙黑眸子裏頓時現出一陣憂沉的神色。


    “這是自己留給她的黑佩……怎麽會?”龍嘯天立即站在殿頂上洵望四處,可惜根本就沒有看到有人影子。


    原來,這枚黑佩是他故意在那晚留給她的,至於是為什麽要故意留下而不告訴對方,沒有什麽太多的理由,隻是覺得,他很想留給她,所以就留了下來。


    卻沒想到,他的黑龍玉佩竟然落在了這裏。那麽,她一定來過……


    “來人!”龍嘯天在空氣中喝了聲音。


    簌簌簌!數道黑影暗衛從四處躍上了殿頂,同時彎腰四十五度,等候他的命令。


    “給本殿立即找到肖淩月……不管她在哪裏,一定要把她活著帶迴到本殿身邊!”龍嘯天冷冷地下了命令,一雙黑如曜石的眼透著幾分深沉,還有那讓人捉摸不透的惑光。


    “是,太子殿下!”暗衛異口同聲地說道,接著紛紛朝著四處追蹤那已帶著肖淩月遁走的黑衣人。


    一處山林裏。夜風陣陣地刮了過來,樹葉沙沙的作響聲不停地響在空氣中。


    金蝶風一口氣抱著肖淩月直接馳騁到了這裏,才停下了腳步。


    “喂,這位大哥……我不是什麽沐寒珍,你認錯人了!我是肖淩月。”肖淩月一直在他用輕功飛行時不停地表明身份。


    可這該死的男人竟然還不依不饒地抱著她強行帶走。


    金蝶風看著她,並沒有立即放下她,而是抱著她走到一處岩石處,這才放下她來,讓她坐在那岩石上,但開口第一句話,“珍兒……”


    “閉嘴!”肖淩月已經很氣惱了,被強行帶走也就算了,可這人仍然這麽糊裏糊塗的,他神經錯亂了嗎?


    她跟他說過多少次了!她不是沐寒珍!


    金蝶風英氣迫人的臉龐上透著一陣陰一陣白,好一會,才倏地笑道,“你還是想說你不是珍兒,你是肖淩月是不是?”


    “當然!”肖淩月言道。


    金蝶風看著她,忽而一手朝著她的衣襟快速地探了過去。


    “啊?你幹什麽?”肖淩月吃了一驚,萬沒想到對方竟然想來猥瑣自己?天啊,她遇到了什麽人啊?


    “你不是說你是肖淩月,而不是我的珍兒嗎?”金蝶風的眼死死地盯在她臉上。


    這張精致的美顏簡直就和他心愛的太子妃一模一樣,她怎麽能說她不是珍兒,而是另外的女人?這不是太殘忍了嗎?


    難道隻分別了不到一年,她就已經忘了他嗎?可是他沒有一刻不去想念她的啊……


    愛妃,珍兒……


    “我的珍兒身上留有我的鉻印,那是我們相愛的鐵證,現在……就讓我看一看你的身上有沒有這鉻印吧!”金蝶風說著,一手就抓緊了她的衣襟,似乎要撕開。


    “沒有沒有!我身上什麽都沒有!你不用看了!”肖淩月大聲叫道。


    靠啊!她一定是遇到了變態了,這個人真是可惡!


    不過,她也在第一時間就認出了這男人就是那在“興隆客棧”裏出現的男人金蝶風,也就是那金蓉兒口中所說的皇兄了。


    不管他的身份是不是西幽國的太子,可是這樣的情況下讓她怎麽淡定下來啊!


    沒想到這世界裏當太子的人都是有些不太正常的男人。


    東盛國的太子是暴戾瘟神,西秦國的太子竟然是變態?


    好吧,她肖淩月好端端的一個良家純女,怎麽就盡招惹了這些不正常的男人呢?


    金蝶風看著這女人,冥冥間這個性還真是與自己那愛妃有些區別,但是一看到她的臉,他都忍不住地想要去親近。


    “珍兒……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現在我就在你麵前,你怎麽還忍心不認我?不認你的夫君呢?”金蝶風看著她,眼神有絲糾痛感。


    聽到這話,直接讓肖淩月眼眸子都氣得黑了起來,“拜托,我還沒成親,哪來的什麽夫君?大哥,你真是找錯人了!你要不相信,你就去肖丞相府問問,丞相肖郎劍是不是有個女兒,是個瘸子,名叫肖淩月的?”


    “瘸子?”金蝶風遲疑了下,這一路上他都是抱著她在馳飛,一時間她突然提醒了他,他的目光不由地朝著她的腿處望去。


    “是啊,我是腿瘸啊!不信你把我的穴道鬆了,一看便知。”肖淩月言道。


    金蝶風看著她,半信半疑,不過倒是沒有鬆開穴道,隻是問道,“你真的不是沐寒珍?”說話間拉著她衣襟的手微微鬆了下來。


    “我發誓我不是你要找的人!”肖淩月隻得再次說道,看著這男人英俊臉龐上的那股失落和憂鬱。


    突然間,她倒是很理解他尋妻心切的那種心裏了,但是,這明明不是一個人總不能張冠李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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