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秋一看自家主子臉色,當下不敢耽誤,疾步走到馬車旁,跳上馬車,幫忙把白戰紀手中的女子抱到了馬車裏,輕輕放在了暖和的榻上,看到自家主子進來,轉身出了車門,拉起韁繩,“駕”的一聲,軲轆子再次轉動了起來,咿咿呀呀的往山下跑去。

    馬車裏有個小鐵爐,裏麵燒著碳,上麵放置了一個水壺,正是白戰紀燒水泡茶用的,看著自己麵前麵目全非的女子,白戰紀拿起了桌上的一方帕子,沾了熱水,輕柔得往那女子的臉上擦拭著。

    “長得可真醜。”待清了那女子的樣貌,白戰記不由低喃了一聲,從一旁馬車上的小櫃裏,拿出了一瓶金瘡藥,灑在了那腦袋上的傷口上。

    至於其他的傷口,男女有別,白戰紀不好檢查,隻得等待下山之後,把這女子送往醫館方能處理。

    這到底是何家的女子,居然被人虐待成如此模樣,幾乎可以說得上遍體鱗傷,白戰紀心中想著,目光看到裸露在外血跡斑斑的十指時,伸手執起,放在手掌之中,用清水擦淨,給一個個手指上完藥,扯了一塊身上的白布,撕成條,給她一個個手指包紮上。

    “今天你幸好遇到了我這個超級大好人,不過,姑娘我可跟你說啊,等你醒來之後,千萬不要來什麽以身相許啥的,你長得太醜了,完全配不上我,知道嗎?要是你對我有什麽心思,本少爺會很困擾的。”

    車外的於秋聽著自家少爺的自言自語,忍不住撲哧笑出聲,調侃道:“少爺,你長得那麽英俊瀟灑,風流倜儻,英勇不凡,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男人看了斷袖來,那姑娘醒來之後,說不定真的對你這個救命恩人一見鍾情了,那時候你想甩都難了,不過,真有那麽醜麽,等下我也看看。”

    “去去去,好好趕你的車,這姑娘要是不盡快診治,怕是活不了了。”白戰紀俊眉微蹙,從流出血跡多少來看,那厚重的襖裙之下,傷口必然不輕,沒有刀傷,沒有劍口,怕是被人用木棍活生生杖責而成,從這姑娘樸素簡陋衣著打扮來看,應該是一些小戶人家的女兒,真是可憐了不過十幾年華,卻已經經曆了這地獄般的痛苦。

    “娘親,娘親……。”榻上的少女,雙眼緊閉,不停的低聲夢囈著,蠟黃的小臉,滿是潮紅,眉頭緊結,眼角滑下一道道淚痕。

    白戰紀伸手摸摸她的額頭,入手滾燙,發燒了。目光所及,看到那幹巴巴已經裂開滲出絲絲血跡的嘴唇,斟了一杯熱茶,輕輕抬起她的腦袋,吹了吹那熱茶,自己飲了一小口,確認

    溫度適中,才放到了她的唇邊,給她慢慢飲盡。

    直到把華毓秀重新放迴榻上,給她蓋上毛毯,白戰紀突然驚唿一聲,俊臉一紅,才後知後覺自己做了一個多麽傻逼的事情。

    外麵“籲”了一聲,馬兒嘶叫,車簾一掀,於秋轉身快速垮了進來,手中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目光銳利,一副嚴陣以待。

    白戰紀被嚇了一下:“幹嘛呢,想弑主不成。”

    於秋看到那還好好躺在榻上一動不動的少女,翻了個白眼,“少爺,沒事你鬼叫什麽,我還以為你遭遇不測了。”

    白戰紀臉色不自然的咳了聲:“不過是喝茶的時候不小心燙了一下,瞧你大驚小怪的,趕緊下山,不然天色晚了,趕車更麻煩。”

    於秋應了聲是,轉身放下了車簾時說了句“的確挺醜”,再次拉起了韁繩,往山下駛去。

    白戰紀把手當成了扇子,扇著有些發熱的臉頰,心中真是悔不當初,他的初吻居然給一個無鹽醜女奪了去,雖然是間接了,可也算是一件大事了,幸好,幸好沒人知道此事,可以當做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不然被這醜女知道了,死皮賴臉纏著自己不放,那他可就完蛋了。

    一個時辰之後,馬車到達了山下,進入了一個名為泰源鎮的小鎮,已到戌時。天色早已漆黑一片,街道上十分冷清,隻有林設與街道兩旁茶樓酒肆和商鋪藥鋪零零散散的還在開業,於秋把馬車趕到了一家醫館停下,白戰紀抱著華毓秀下了車,闊步走到醫館門口,還沒踏進一步,就被一個年級約莫十七八歲左右的小徒攔住。

    人命關天,不料卻被擋在門外,白戰紀臉色微慍:“你這是要幹什麽,還不讓開,叫你們的坐堂大夫前來診治。”

    小徒看了一眼白戰紀懷中毫無生氣的少女,直截了當說道:“這位公子,請迴吧,我們醫館不醫死人。”

    什麽?白戰紀心下一突,下意識的看向懷中少女,本來潮紅的臉蛋不知何時早已慘白一片,如同死人一般沒有任何生氣,瘦弱的身軀也如同白雪一般冰涼,其中一隻被他包紮過的左手也已無力的垂下……。

    難道,還是遲了……。

    一旁的於秋看到自家少爺愣愣的,趕緊伸手探向華毓秀脖頸脈搏,觸感一片冰冷,隻是……還是一息尚存,盡管非常的微弱。

    “少爺,還沒死透,現在診治說不定還能把她從鬼門關拉迴來。”於秋略帶欣喜說道。

    白戰紀心裏

    舒了口氣,抱著人就要進門,然而那位小徒還是將他們擋在了門外,不讓他們前進半步,態度十分堅決。

    白戰紀當下就火了:“你們身為醫者,不救死扶傷,反而將瀕臨死亡要診治的傷者拒之門外,這就是你們平安堂的作風?”

    “就是。”於秋也在一旁義憤填膺幫腔:“還平安堂平安堂,我看你們醫館幹脆換個牌匾叫做冷血堂好了,也省得存在於世,禍害人間。”

    小徒被說得麵色一紅,有些心虛,卻還是依舊一副沒有商量餘地的模樣:“兩位公子,請你們不要在無理取鬧了,我們是正規的醫館,能拯救的我們自然會毫不留餘力拯救,可是你看看你懷中的這女子,傷勢慘重,失血過多,氣息全無,身若冰霜,甚至下一刻就可能死了,我們根本無力施救了,還請兩位公子不要在為難我們醫館。”

    白戰紀嘖嘖了幾聲,嘲諷道:“你們醫館是怕醫死人,擔當不了那個責任,也怕因此影響你們醫館的聲譽是吧,你知不知道你在擋住我們的這些時間裏,有可能已經在耽誤了傷者最佳的救治時間,今日你們治也得治,不治也得治,秋秋,給本少爺上。”

    於秋抽了抽嘴角,身法快速從腰間拔出鋒利的匕首,在那位小徒驚恐的目光中,將匕首橫在了還沒來得及撤退的小徒頸上,趾高氣揚道:“怎麽,現在救不救,如果她死了,我就讓你跟著她一起陪葬,別以為我哄你玩的,你知道我們家少爺是誰嗎,啊,知道他有多大的權利嗎,就算殺了你,我們家少爺依舊能保下我,任我逍遙法外,大吃大喝,左擁右抱,而你,就因為你的無情冷血忘了醫者本身的醫德,咎由自取而意外橫死,你的家人,嗬嗬,想必一定會很傷心吧。”

    白戰紀聽著他那個狐假虎威的侍衛足以以假亂真的威脅著那個小徒,心裏汗了一把,你這樣來到別人的國土上這些囂張真的好麽,就算本少爺是個有身份的人,也是在我們國土上的,要是真鬧出了什麽亂子,官兵一來,我們這兩個外來客保準得蹲牢子,吃牢飯了,甚至有可能直接被當成奸細進行嚴刑拷打,之後直接嗝屁了,還逍遙法外,大吃大喝,左擁右抱呢。

    不過,想歸想,白戰紀還是非常配合著自家侍衛的那個調調,裝得別提有多麽高大上了,就差不可一世鼻孔朝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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