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停止後的十多秒鍾,周玄業等人就迅的從船底遊了出來,阿紫脾氣本來就不好,估計是剛才的音攻把她給惹毛了,一出船底,就摸出了魚槍,對準了鮫人。


    我一驚,猛地壓下了她的手腕。


    阿紫立即對我怒目而視,一腳朝著我肚腹處踹了過來。


    在水下,這種攻擊根本沒用,這一踹沒什麽感覺,隻是一股作用力,將我倆紛紛推的後退了一段。這一後退,對阿紫來說並無影響,她將我推開後,又一次拿起了魚槍。


    所幸周玄業這會兒比較靠譜,也跟著阻攔了她一把,阿紫估計對周玄業有些別的心思,同樣的動作,周玄業來做,阿紫隻是頓了頓,最後將魚槍收了起來。


    那鮫人還抱著魚皮在哀哀叫喚,周玄業衝我們打了個手勢,帶著我們繞過上方的鮫人,返迴了海麵。


    一邊做減壓一邊兒出水,冒出頭時,上麵的人早已經在等著了,因為鮫人的耽誤,所以我們出水的時間比約定的要長一些,船上的眾人有些擔心。


    上船之後,眾人摘了頭罩,我還沒緩過氣,阿紫那女人便朝著我一腳踹了過來。所幸我現在反應力快了很多,一下子躲過了她的偷襲,一個打滾兒閃到了一邊,但與此同時我也是真的怒了。


    什麽不跟女人動手,什麽不能打女人,滾一邊兒去吧,***,混到這個地步的女人,壓根用不著手下留情了。


    我道:“欺人太甚!”一邊說一邊脫裝備,阿紫同樣如此,我們身上的重裝備幾乎是同時落地的,與此同時,裝備落地的一瞬間,不約而同的向對方衝了過去。


    接著兩人滾做一團,你一拳我一腳,阿紫應該是受過專業訓練的,穿著緊身的潛水服,一出拳就可以本纖細的手臂上頓時鼓起誇張的肌肉,相當厲害。我跟她對了一拳,發現她的臂力非常強,普通人,不管男女,倘若被她一拳揍腦袋上,絕對可以直接打暈。


    我跟她對了一拳,五根手指骨頭,頓時傳來一陣劇痛,要不是我筋骨強健,沒準兒還真折了。


    我倆你來我往,誰也沒討到便宜,旁邊也沒人來勸阻,老張等人反而評頭論足;“哎喲,竟然敢跟阿紫打,你不知道阿紫以前是幹嘛的啊,我告訴你啊,我可打不過她。”


    “我說蘇兄弟啊,都是自己人,有話好說嘛,怎麽就突然打起來了。”


    “你們別勸了,我就知道他們早晚要打架,忘記當初阿紫拿槍準備殺人的事兒啦?”


    “那那姓蘇的不也想淹死阿紫,這扯平了嘛。嘖嘖嘖,不過打的可真夠狠的,唉唉唉,下麵,打下麵,她下盤不穩。”


    阿紫衝著說話的人怒道:“你在幫誰呢!”


    說話的是二麻子,他一陣幹笑,縮起來不吭聲了。


    而這時她八成也累了,後退三步,道:“身手比我想象的好。”


    我道:“在我們事務所,我的身手排第四。”


    阿紫道:“噢,這麽說她比你厲害?”她指了指唐琳琳,唐琳琳這個慫包立刻道:“我床上功夫比他厲害,其餘的都比不上她。”


    阿紫嗤笑一聲,對周玄業道:“周先生,你真不應該跟這些人為伍。”


    周玄業笑了笑,道:“阿紫小姐,打也打了,希望你們之前,不要再有不愉快的事情發生。”


    阿紫擦了擦嘴角的血,說道:“先生的麵子上,一筆勾銷。哼,不過你剛才,為什麽不讓我殺了那東西。”


    周玄業道:“我們三個,從鬼魂石柱裏千辛萬苦把它救出來,你就這麽殺了,我的辛苦豈不是白費了?”


    阿紫神色狐疑,道:“就這個原因?”


    我道:“那鮫人又不是故意的,它的同伴都死了,一時悲痛控製不住才發出了音攻,你何必趕盡殺絕。”


    阿紫冷笑,正欲開口說話,周玄業便打斷她,道:“事情已經過去,就別再提了,阿紫小姐,你還是休息一會兒,上點藥吧。”她這才冷哼一聲,扭頭走了。


    唐琳琳立刻過來拍馬屁,打唿打的好,說早就順眼了。我將唐琳琳的嘴按住,示意這馬後炮閉嘴。


    須臾,那鮫人抱著魚皮露出了海麵,衝著我們哀哀直叫,那魚皮露出來的油膏物,軟溜溜的漂浮著。周玄業眼,便道:“鮫人魚尾皮水火不侵,刀槍不入,而且冬暖夏涼,古時候一種名叫‘軟鱗寶甲’貼身內甲,據說就是用它做的。”


    我道:“你難道想把這魚皮從它手裏搶迴來?”


    周玄業搖了搖頭,說搶那個做什麽,又不是什麽必備的東西,主要能挖到複活石就行了。


    那旱魃估計見我們一撥人下去了三趟都沒結果,他急於想解決天拔養屍珠和彩雲的事,於是對周玄業道:“你帶我下去,我幫你找。”


    周玄業二話不說點頭答應,轉頭的瞬間,臉上快閃過一絲得逞的笑容,我頓時就明白過來,這丫估計早就算到旱魃會提出幫忙的舉動了。


    二人休息了沒多久,便紛紛下水,那鮫人一見二人下水,便也跟著潛入海。這次耽誤的時間比較久,足足過了半個多小時,二人才出來,隻不過這次,周玄業的打撈袋變的脹鼓鼓的,很顯然是裝了東西的。


    待他們上了船,我一問情況,周玄業說已經拿到手了。不過說完這話時,他突然迴頭眼海麵,我這才意識到,那條鮫人沒有跟著出來。


    “鮫人呢?它怎麽沒出來?”


    “我們在那海底發現了很多鮫人遺體,旱魃將鮫人的聚集地清理了出來,那個鮫人一直在叫,也不肯走,大概是在唿喚自己的同伴或者親人吧。”


    唐琳琳鬱悶道:“它可能已經沒有同伴了。”


    我盡量往好的方麵想,說道:“也不一定,鬼船的記憶,有一批鮫人逃脫了,或許它們在別的地方繁衍生存呢?”


    唐琳琳道:“可紅通通找不到它們啊。”


    我一時語塞,而這時,阿紫已經吩咐航海士開船了,我們的船隻開始迴程,在這個過程,那隻鮫人始終沒有出現,就在我們快要徹底離開這片海域時,旱魃突然站起身,道:“來了。”


    一開始我沒有明白過來,直到遠處傳來一陣陣鮫人特有的叫聲時,我才反應過來旱魃說的來了是什麽意思。


    唐琳琳立刻掏出望遠鏡,爬到了船頂,拿著望遠鏡觀望,一會兒,便驚喜的叫道:“啊,來了,紅通通出來了,好多鮫人,一二三四……哇,它的同伴來接它了。”


    旱魃道:“它們用次聲波溝通,可以在很遠的地方召喚同伴。”旱魃的視力顯然非常好,它眺望著遠方,顯然是在觀察些什麽,突然說道:“如果他們還活著,些生命,一定很高興。”


    我知道,它說的是八年前和彩雲一起死在海的同伴。這個世界上總有很多東西,是比生命更重要的,比如信仰和追求,當年,他們懷著對大海生命的探索,去到了幽靈島,誰能料到,那片海域最後會成為埋骨之所呢?


    迴程的過程非常順利,二十多天後,我們成功靠岸,當腳踩在踏踏實實的陸地上的那一刻,我們都不會走路了,感覺頭重腳輕,雙腿輕飄飄的,讓它往左它往又,讓它向前它向後。


    這是行船久了最典型的反應,當然,這也跟船的體積有關,那些吃水深的大型客輪,即便乘的久了,也不會有這種現象。


    我們下船時正是夜間,不方便走遠,便在附近找了家旅館歇息,第二天一早,阿紫等人便離開了,她們一走,便來了一幫人,我一人就認出來了,是當時在轉島的那幫人。


    周玄業很顯然認識他們,走過去跟領頭的人交談起來,時不時的會旱魃,似乎在跟那幫人商議什麽。唐琳琳伸著脖子張望,道;“說什麽呢,神神秘秘的,準沒好事。”


    旁邊的旱魃耳力超群,緩緩道;“他讓那幫人迴北京等,東西會給他們送過去,一切按計劃執行。”說完,旱魃問我們:“他指的計劃是什麽計劃?”


    我和唐琳琳哪裏知道周玄業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於是紛紛搖頭。旱魃若有所思,道:“我知道,這個姓周的,並不是真心想幫我,他隻是想要天拔養屍珠。”它用的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


    我心說你現在才知道啊,但不管周玄業怎麽變,北京那邊的計劃卻是不能變,於是我道:“這個我們也不清楚,不過不管誰想要天拔養屍珠,對你來說都沒有意義對嗎?”


    旱魃緩緩道:“對,隻要我能活下來,能陪著她,誰想要這顆養屍丹,與我無關,但是……”


    “但是什麽?”


    旱魃道:“我在想,他事後會不會反悔。”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譚刃道;“他不會反悔。”


    旱魃道:“你能保證?”


    譚刃不冷不熱的說道:“第一,你沒有選擇;第二,如果他真的反悔,你要收拾他也很容易,他再厲害,也是血肉之軀。”


    旱魃側頭想了想,於是沒再說話。


    片刻後,周玄業走了迴來,並且叫了一輛車,道:“kb計劃的支持者已經解決了,先迴事務所,明天就幫你取丹。”手機請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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