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雖然顯示的是西北方,但這個範圍其實是很大的,而我們此刻所處的這條墓道,卻是朝著東方的,與西北的位置,反而越走越遠。 ..


    如果真正這個墓裏,那我們現在的方向豈不是走錯了?


    可路隻有一條,往迴走便是來時的那個盜洞,所以我有些懷疑,周玄業是否和我們身處同一座古墓中。


    我將自己的疑問一說,譚刃便道:“古墓內部的結構不一樣,現在我們必須要先確定,這個盜洞,是從什麽位置打下來的。繼續往前走,如果我沒猜錯,這條墓道很可能通向主墓室。”


    無奈,我們隻能先往前走,如果這條墓道是連通主墓室,那就好說了,我們可以從主墓室繞到西北方去,而假若周玄業當時和我們現在走的是同一條路,那就更簡單了。


    此刻唯一讓我疑惑的是,周玄業和柯仙姑為什麽會莫名其妙的跑到這個地方來,柯仙姑我雖然不了解,但周玄業可不是那種會貪圖古墓中寶物的人,以他的本事,若真想發財,早就飛黃騰達了,又何須等到現在來拿這些死人財?


    這墓道內部,是用的一種很大的墓磚,顏色隱隱發青。我們隻知道這是漢墓,但是東漢墓還是西漢墓就不得而知了,但不管具體是哪個朝代,這古墓至少也有兩千多年的曆史了。


    兩千年了,埋在地底至今,墓磚相連處嚴絲合縫,外間的泥土明明很濕軟,但在這古墓中,卻幹燥無比,感受不到一絲的水汽,逐漸這座古墓高超的修築工藝。


    這墓磚很簡潔,也沒有什麽花紋,一路往前,還真如譚刃所說,該觸發的機關都觸發了,前方倒著很多箭雨,明顯是暗弩一類的東西。


    我擔心這機關不是一次性的,便扔了些東西過去試探,沒有一點兒動靜。跟李全山說的一樣,漢代機關術還不是那麽誠實,所以古墓裏的機關比較簡單,一次性觸發,暗弩就發射完畢了,不會自動填充。


    就這樣我在前頭帶路,一行三人無驚無險,很快,便見燈光盡頭處出現了一個拱形的出入口,入口兩側難得見到了一些紋飾,仔細一一些滕雲文,其上還有很多老頭子。


    我正想著這雕刻的是什麽,天然呆便道:“漢墓深埋厚葬,重結構,講究固若金湯,風格上過於大氣簡潔,於後世的風格差異很大,這上麵刻得的是雞犬升天,眾仙相迎的典故。”他開口的一瞬間,聲音平靜無波,沒什麽變化,但說出來的話卻讓我一愣,他怎麽這麽了解,跟專家一樣?


    緊接著我才反應過來,都是因為這小子極其變態的智商。


    剛進入社會時,為了最快的適應,了解時代的發展軌跡,這丫可是少曆史考古類的書籍,先是普及本,最後到我都的專業本,隻不過他太表現的太呆,我都忘了這茬兒了。


    想到此處我心中一喜,道:“你對古墓的結構還挺了解的,既然如此這事兒就交給你了,你說說,咱們現在在什麽位置?”


    天然呆微微想了片刻,道:“背西向東,正在接近主墓是室,東邊是神道,西邊是鬼道,他們在西北,從西邊的墓室和北邊的墓室都可以繞過去。”頓了頓,他又指了指我們來時的路:“盜洞打的很高明,離的太近,所以西邊很多地方都還處於封閉狀態,咱們沒有挖掘古墓的裝備,所以過不去。”


    說著,他又指了指我們前方,道:“但又盜墓賊去過主墓室,所以北邊的路有可能被打通過,我們可以先去如果沒有,就說明周玄業是從其他盜洞進去的,那麽我們再離開這裏,一路向北搜尋其他的盜洞。”


    我目瞪口呆,懷疑眼前這副殼子裏的靈魂是不是被調換了,平時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現在這一連串話都不帶喘氣兒的。


    這小子的交流障礙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至少說話不是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了。


    我覺得挺欣慰的,但譚刃卻是臉色都扭曲了,因為譚龜毛之前明確的表示過自己不懂古墓結構,那時候正需要人指點呢,可天然呆一句話都不吭,這會兒突然化身為專家,簡直是在打譚刃的臉。


    我想到這兒,都覺得天然呆這小子有些不厚道了,這就好像甲對乙說:“兄弟,我又失戀了。”乙嗯了一聲,耐心的傾聽甲抱怨訴苦,須臾,一幫美女湧過來,直接拉著乙去開房了,臨走時,乙還跟甲揮手說:“別傷心,妹子會有的。”


    天然呆仿佛壓根兒譚刃扭曲的臉,直接抽出了腰間的鐮刀,朝著前方的拱形入口而去,淡淡道:“前麵就是主墓室。”很顯然,主墓室可能要危險的多,所以天然呆做出了這種防禦的姿勢。


    我譚刃,十分理解他這種明明被氣成內傷,卻偏偏說不出一句話的感覺,因為在剛認識天然呆前,我天天都要經曆這樣的折磨。


    這拱形通道後麵,果然是一間極大的墓室,比我們之前所見過的四間墓室都要打,整體呈長方形,燈光打過去,隻見墓室的四周,赫然還有許多的壁畫,壁畫上的人物,皆有真人般大小,穿著彩衣,色彩豔麗,美輪美奐。隻見壁畫上,有伶人歌舞,彩袖翻飛,有樂師在下,鼓樂吹笙,沿著一圈又有群仙匯聚,飲宴作樂的場景,所描所繪,宛如仙宮生活一般。


    天然呆見我迷,便充當翻譯,緩緩道:“西漢晚期到東漢時期,壁畫大興,所以這座古墓,應該也是那個時期的產物。”如此一來,這座墓的大致年代就可以確認了,規模龐大,又是西漢間的產物,再加上這壁畫和紋飾中屢屢描繪的仙宮場景,八成這就是那個求仙問道的仙候墓無疑了。


    我正入迷的些精美的壁畫,忽然間,便見東邊的壁畫,赫然被汙染了一大片,像是被人潑了一杯紅顏料似的,不僅汙穢了大半,顏料還形成水珠往下淌,形成了一道道線條。


    什麽玩意兒?


    古墓中的壁畫,自然是力求精美,絕對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即便繪製的工匠不小心出了岔子,也肯定會重頭再來,所以這灘汙跡,肯定是後來的人留下的。


    我順著壁畫往下一光一掃,霎時嚇了一跳,卻隻見那壁畫下,赫然倒坐著一具死屍。我見的死人也算朵兒,之所以會被它嚇的跳腳,是因為那死屍的造型實在太詭異了,整個人坐在地上,雙腿張開著,身體便如同被充了氣的氣球一樣腫的很大,通體發黑,黑中又透著一股墨綠,特別是腦袋的位置,兩隻眼珠子直接被脹的頂出了眼眶,掉在外麵,舌頭也肥大的從嘴裏伸出來,乍一種情景,膽子再大的人也得被嚇破膽。


    我這一跳腳,譚刃二人也注意到了,譚龜毛眼,便猛地一皺眉,道:“這人是中了綠毛的屍毒。”


    綠毛?


    我道:“難不成咱們之前遇到的綠毛,是從這個墓室裏跑出去的?”


    這屍毒也太恐怖了,當時我要是沒救天然呆,這小子最後是不是也會變成這副模樣?我然呆一眼,他被裹成木乃伊的臉上也表情,但目光很亮,盯著牆角那具恐怖的屍體,不知在想些什麽。


    這時,譚刃自言自語的揣測道:“莫非,那具綠毛,就是這棺槨中的墓主?”說這話時,他墓室的正中央。


    那地方有個鬥形的平台,上麵赫然托著一具碩大的棺槨,和現代人的棺材不一樣。


    我道:“這棺材真奇怪,是直的,和咱們平時材不一樣。”平時棺材,都比較小,而且表麵是拱頂弧形的,這棺材這是長方形,非常規矩,沒有弧度,表麵有很多花紋,大氣古拙,通體漆黑。


    天然呆聞言,淡淡道:“這是口漢材,你們現代人用的是滿材,清軍入關以後,受了滿人的影響。”


    我默默地一眼,給他打上了百科全書的標簽,什麽叫我們現代人?合著你小子是古代人嗎?好吧……他確實是。


    從呆子到天才的距離有多遠?現實告訴我們,隻需要三個月,所以智商這東西,真的是天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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