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情況絕對超出了我的理解範圍,所以刹那間,我腳下一軟,整個人差點兒跪了下去。 那種感覺太恐怖了,正常人發現自己下麵突然開始發光會有什麽反應?我想絕對不是覺得新奇,而是覺得恐怖。我的第一反應是:有螢火蟲在鑽我內褲裏去了。


    但這冰天雪地的,哪兒來的螢火蟲?更何況,我可是剛從溫泉湖裏站起來的,就算有螢火蟲,也早該淹死了。這一瞬間,那種**部位隱藏著不知名物體的感覺,讓我產生了一種心理上的瘙癢感,有種很想去撓的衝動。為了弄明白是怎麽迴事,我立刻一側身,背過周玄業和譚刃兩人,拉下內褲往下完我要崩潰了。


    沒什麽東西,也沒有躲著螢火蟲,真的是我的老二在發光!


    他娘的,我覺得自己會成為史上第一個被自己老二嚇死的人。


    我的舉動顯然引起了周玄業的注意,他詫異道:“你……哎,你們年輕人,真是精力旺盛。”


    **,想哪兒去了!


    我剛要開口說自己變成熒光棒了,突然間,就見那熒光居然如同會傳染似的,慢慢的往全身擴散,不一會兒,我的大腿到腹部的位置,就都亮起了一陣蒙蒙的光。


    這下子周玄業總算沒再說出什麽不靠譜的話了,我這光亮的太顯眼,想忽略都不能了。另一邊原本繼續扮演水漂子的譚刃又遊了迴來,神情詫異,離我有些遠,他道:“怎麽迴事?你是不是遇到過什麽東西?”


    這一瞬間,我想起了白天那個冰洞,還有那裏麵會放光的植物和冰壁。


    此刻我身上不斷蔓延的熒光,赫然與白天那冰川裏的光芒一模一樣。


    難不成,那光還會傳染?那事兒雖然奇怪,但由於後來我們都顧著趕路,所以也沒對譚刃兩人提過,此刻突然來這麽一下子,實在讓我措手不及,立刻將那冰川中的事兒說了。


    等我說完後,我差不多都成了個移動熒光棒了,這光並不是長亮,而是跟螢火蟲差不多,一會兒亮,一會兒暗,光線也不是很強,而是一層蒙蒙的微光,但在這黑下來的夜色中,也挺紮眼的。


    我抬起手臂,仔細去的皮膚,也沒瞧見上麵沾染上什麽東西,即便是沾上了什麽發光物,我在溫泉湖裏泡了半個多小時,也該泡沒了吧?


    這到底是什麽玩意兒?


    “會發光的植物,像天山雪蓮?師兄,你聽過這種東西嗎?”周玄業聞言問了譚刃一聲。譚刃皺眉思索,片刻後說起了一件事。


    三子觀有挺多留存下來的孤本古書,由於都是些過去的民間散籍,所以也不算珍貴,記載的東西也很雜。譚刃在一本名叫《雲山雜記》的手抄古籍裏種叫‘雪裏蛸’的東西,書中形容,雪裏蛸甚微,有毒,沾之如皸裂,寸寸不可愈。


    這是原話,翻譯一下,就是說這東西非常小,用現在的話來說,應該是屬於一種微生物,生存在終年積雪不化之地,沾染上人的皮膚後,人會慢慢脫皮,最後皮膚皸裂,難以愈合。用現在的話來說,這種東西,很可能是一種寄生物,沾染到身上,你感覺不到疼痛,但會慢慢侵蝕人的角質保護層,最後使得人的皮膚脆弱不堪,一戳即破,寸寸皸裂,難以愈合,人會在極其痛苦的狀態中死去。


    這種雪裏蛸晝伏夜出,夜晚活動時,就會有微弱的熒光。


    《雲山雜記》形容,此為難得之蟲,所在之處,必有難得的至寶,元道士昆吾子曾憑此而得到過一株‘洞腹草’。


    相傳神農氏便是吃了洞腹草後,使得腹部透明,能見五髒六腑,才有了嚐百草的能力。


    譚刃道:“或許你身上的東西就是雪裏蛸。”頓了頓,他鄙夷的一眼,說:“那昆吾子,好歹還憑著雪裏蛸尋找到了一株‘洞腹草’,你到好,沾了一身蟲迴來,卻連半個天材地寶的影子也沒見到。”


    我心說還不是因為我覺悟高,當時物古古怪怪,從未見過,以為是什麽奇特的新物種,。發現了新物種,自然是該加以保護的,怎麽能隨便破壞呢?


    周玄業道:“難怪,照你的形容,你那株雪蓮應該是異種,我也沒聽說過,不動它是對的。有些東西,不知方法亂取,反而糟蹋了寶貝。不過,現在不是討論那東西的時候……”說著刃:“師兄,他身上這東西,怎麽能弄下來?”


    “鹽。”譚刃吐出了一個字。我知道鹽這東西能殺滅很多細菌,但沒想到對這種微生物一類的東西也起作用。


    我們攜帶的鹽並不多,是用密封罐密封的一小罐,鹽這東西,小,實則是五味之首,一道菜,再多的調味料,沒有鹽也是枉然,人若不食鹽,則氣短無力頭暈目眩繼而衰竭。現在要想去除我身上的雪裏蛸,估計那密封罐裏的食鹽得用去一小半才行。


    我兌了一鍋鹽水擦身,果然,被擦的地方,熒光就消失了,這讓我不禁想到了estelle,她也和我一去過去那個地方,她此刻會不會也和我一樣?


    我有譚刃幫忙,此次沒有大礙,但她若不知道弄死雪裏蛸的辦法,豈不是要……


    但我的擔心似乎是多餘的,因為當天半夜的時候,我們的帳篷外就突然多出了兩個人影。由於帳篷外掛著營燈,所以那兩個人影被拉的很長,投射在帳篷上,如同兩條鬼影,把人嚇了一跳。


    外麵是誰?


    這一瞬間,我以為是那些怪物去而複返了,順手就抄起了頭頂裝備包裏伸縮管,旁邊的周玄業也迅速抽出了司鬼劍,不等我們出去,外麵便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sir蘇,快放我們進去。”


    這這不是estelle的聲音嗎?


    她怎麽迴來了?


    我愣了一下,立刻拉開了帳篷,果然麵站著的是estelle,昏暗的營燈中,她手臉凍的發青,唇色發紫,哆哆嗦嗦的。在她旁邊站著的則是那愁眉苦臉的馬胖子,一見我就道:“哎喲,小兄弟,快收留收留我們,我們倆倒大黴了。”


    這二人,怎麽去而複返了?


    我們攜帶的是四人用的帳篷,堆了裝備後,帳篷裏再擠不下多的人了,更不用說馬胖子那身材。我身上什麽東西都沒有,滿身落雪,凍的不輕,便連忙穿上衣服,從睡袋裏爬出來,站到了帳篷外,騰出位置,將這二人讓了出去。


    “有有熱水嗎?”馬胖子口齒不清,結結巴巴的說了一句,白天這胖子還挺能侃的,現在就成這樣了。就知道這二人凍壞了,這會兒我也懶的燒熱水,再說燃料也緊,便舀了溫泉湖水讓他們湊合著喝。兩人喝了好幾口,似乎才緩過氣來。


    對於這去而複返的兩人,譚刃顯然並不歡迎,皺眉道:“你們來這兒幹什麽?”


    馬胖子說:“嗨,別提了,差點兒死了,你問她。”他指了指estelle。


    estelle這姑娘挺老實的,打了個噴嚏,說:“我們迴去的時候,遇到了壞人,差點被害死。”


    壞人?


    我問道:“什麽壞人?”


    estelle抱著雙膝縮在帳篷裏,哆哆嗦嗦的說起了分別後的經過。


    這二人迴到營地收帳篷時,發現了譚刃和周玄業留下的食物,當下感動不已。由於害怕那些怪物,二人也不敢多留,收拾了東西就往迴走。


    但沒走幾步,迎麵的風雪中,突然走過來一個人。


    那是個胡子拉渣的中年人,背著裝備包,一人獨行,在這雪域中顯得非常紮眼和奇怪。estelle是個非常實誠又好心的人,三人相遇後,她見那人是往前走,便結結巴巴的提醒對方前麵有怪物,大致的說了一下自己的隊伍被偷襲的事兒。


    中年輕,胡子拉渣,一人獨行,我立刻知道是誰了。楊名那小子果然賊心不死,居然又跟上來了。


    楊名那小子聽完,估計也聽到我們和estelle的隊伍有牽扯,便向estelle打聽我們的行蹤。馬胖子比較精,覺得這人孤身一人在雪山裏本來就不正常,又對我們表現出異常的興趣,他心思玲瓏,知道恐怕此人不善,便說不知道。


    可惜,estelle這種性格直來直往的外國人,顯然不太適應中國人的勾心鬥角,反而拆穿了馬胖子的話:“知道啊,他們往北走了,我們剛分手不久呢。”


    馬胖子翻了個白眼,嘀咕了句:白癡女人。


    楊名聞言別有深意的胖子一眼,問estelle:“你和他們很熟嗎?”


    estelle想了想,道:“不,我隻和蘇很熟,我和蘇是朋友。”


    “朋友?”楊名琢磨著這兩個字,笑道:“那你能帶一下路,帶我找他嗎?”estelle隻是實誠,但不笨,聞言說道:“他們向北走了,你一直向北,加快速度,就可以追上他們,為什麽要我帶路?”


    楊名還待說什麽,馬胖子不樂意了,嗆聲道:“我說,你小子幹嘛的,打聽那麽多幹什麽?我告訴你,小蘇他們三個也是我的朋友,你小子這麽偷偷摸摸的,一安好心,你麻溜的該幹嘛幹嘛去,別瞎打聽。”


    馬胖子還是挺仗義的,之前覺得我們不管他倆死活,後來一他們留的東西,就知道怎麽迴事了,所以當時就幫著我們說好,見那人不像好人,就有心想給他厲害。


    這一來一往間,兩人差點兒動起手來,楊名本來就會些旁門左道,馬胖子哪兒是對手,兩人立刻就著了道兒了。也不知楊名動了什麽手腳,隻是在兩人背後各戳了一下,霎時間,馬胖子兩人便覺得雙肩沉重,猶如壓了兩塊巨石,走路都困難。


    譚刃聞言,說這手叫‘壓大山’,其實不是什麽厲害的東西,而是一種點穴手法,點了之後人周身麻木,感覺神經失常,會有身負千斤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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