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讓我很鬱悶,說完便坐到了沙發上發呆。 (.. )


    說實話,我表麵上讓自己盡量表現的平靜一些,但心裏掀起的驚濤駭浪,也隻有自己知道。傅家我是真不打算迴去,那對我來說,完全是另一個世界,另一種生活。


    我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市民,二十多年來一直如此,習慣了用自己的雙手去創造自己想要的東西,習慣了平凡但良心安穩的生活,豪門大院,販毒殺人這些勾當,離我太遠了。


    但當真知道自己的親人是什麽樣子,這種感覺還是很奇妙的。


    唐琳琳坐到了我旁邊,道:“傅大少爺,你真的不想迴去啊。”


    我道:“別再這麽叫我,琳琳,玩笑歸玩笑,我真不想跟傅家有什麽牽扯,而且我剛剛仔細的想了想,覺得很不對勁……”


    唐琳琳道:“有什麽不對勁?”


    我將徘徊在自己心中的一些疑問說了出來;“我覺得,太巧合了。”當初我遇到周玄業,最後被招入事務所,本來對我來說就是很巧合的一件事情,但當時因為事務所的位置,就在我租住的城中村附近,所以相遇的幾率很大,因此我雖然感歎著巧合,但也沒多想。


    但現在,進入事務所以後,傅楠也在這裏。而更巧合的是,這小子還一下子成了我兄弟?


    這一切,就好像八點檔的狗血劇本,這種事,發生在電視劇裏,還說的過去,大不了罵一聲編劇腦殘。可發生在現實中,卻怎麽麽透著一股詭異。


    冥冥之中,就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操控這一切。


    其次,就是傅老爺子的目地。


    傅楠口口聲聲說我是私生子,但聽傅老爺子的意思,我媽和他還是原配。


    我都丟了二十五年了,以傅老爺子的勢力,倘若他真想找兒子,那麽還用等到現在?


    此刻突然變成一個慈父,出現在我麵前,還許諾要把大半的家業留給我,怎麽想也不對勁。


    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假如我是傅老爺子,即便真的找迴了失蹤的大兒子,也不可能將大部分家業留給他。原因很簡單,創業容易守業難,傅老爺子一生闖蕩,不可能我的能力,將大半家業給我,完全就是拿給我去敗家的。相反,傅楠從小接受的精英教育。才是真正的挑梁子幹大事的人。傅老爺子即便真的對我心懷愧疚,那麽給我一小部分家業,讓我安度一生也就行了,又怎麽可能做出那麽不明智的的許諾?”


    我將這所有的疑點梳理了一通,唐琳琳不由得摸了摸下巴,道:“天天,你這麽一說,好像還真是不對勁唉。那姓傅的雖然為人不討喜歡,但他是傅老爺子重點培養的親兒子,論起感情,肯定比你重,對你,可能愧疚居多一些。他許的,怎麽像是空頭支票,好像想引你上鉤一樣呢?”


    我點了點頭,道:“是啊,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mba的高材生,年紀輕輕,人才出眾,辦事牢靠,我呢?高中畢業,普普通通,跟傅家人站在一起,沒準兒還嫌我丟人呢,傅老爺子,怎麽可能把家業給我呢?所以,這完完全全就是一張空頭支票,但我現在弄不清,他為什麽要讓我認祖歸宗的原因。”


    唐琳琳揣測道:“他就一個兒子,沒準兒就是單純的想找你迴去,天天,你想太多了。”


    我搖了搖頭,心說:如果隻是這樣,我自然不會多想,但傅老爺子的態度,再加上那無數的巧合,整件事情,就顯得很撲朔迷離了,我有種自己在被什麽的東西算計的感覺。


    想到此處,我不由得想確認一下,便玄業:“周哥,其實我一直很想問,當時,你為什麽要招我?”


    周玄業反問道:“這個概率很小嗎?我早先見過你,恰好你又來應聘,閑聊間覺得你人品也不錯,所以就這麽定了,沒有別的原因。天顧,你這問這話什麽意思?”最後一句話,周玄業微微皺起了眉頭。


    我頓覺不好意思,忙道:“周哥別介意,是我疑神疑鬼的。”


    周玄業道:“這也不怪你,確實巧合了一些。不過巧合巧合,世界上如果沒有巧合的事,又怎麽會誕生出巧合這兩個字眼?我件事上,你到不必多想,反到你說的有一點我很讚同,那傅老爺子現如今來找你,安的心思,就有些奇怪了,不得不多個心眼兒啊。”


    我想了想,也覺得煩躁,道:“算了,我一個大活人,我不迴他傅家去,他還能殺了我?不想這些了。”


    本身我們就剛迴來不久,也沒有正經休息過,說實話,現在我這雙腳還包著紗布呢。想到此處,我也懶得去想傅家的事了,決定先把身上的傷弄好再說。


    不料第二天,我正穿著拖鞋在事務所慢騰騰轉悠時,卻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傅楠。


    他坐在我對麵,目光將我從頭打量到腳,又從腳打量到頭,渾身發毛。


    我憋不住了,說:“能告訴我,你在嗎?”


    傅楠這才道:“我聽老頭子說了,姓蘇的,你很識相,最好一直這麽識相下去。”很顯然,他是知道我不願意迴傅家的事了。


    我忍不住冷笑一聲,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稀罕傅家的家產?放心吧,我姓蘇,我也喜歡別人叫我蘇天顧,要讓我姓傅,做夢吧。”


    傅楠也跟著冷笑道:“是嗎,如果你能一直保持這樣的想法,那我也就同事’一場的份上不對你下手。”


    我懶得跟他雲山霧罩的,便道:“行了啊,我說,你這大白天的,不做你的生意,跑過來幹什麽?”


    傅楠起身道:“老爺子讓我接你過去小住兩天。”


    我被氣樂了:“替我謝謝傅老爺子的好心,我腳下的皮兒還沒長好,就想歇著,不想動彈。”這會兒事務所就我和唐琳琳,周玄業和譚刃則出門,說是去拜訪一位老朋友去了。


    傅楠隻是一眼,道:“這就不得你了。”話音一落,他打了個手勢,門口跟著他的兩個狗腿立刻衝了進來將我往外‘請’,一左一右扶著我的胳膊,是在扶傷患人士,實際上,就是死死掐著我兩個胳膊,將我強行往外請。


    唐琳琳急了,順手抄起一個花瓶堵在門口,道:“你們幹什麽,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男啊!給我放下,不然我報警了!”傅楠鼻子裏發出一聲嗤笑,長手一撈,老鷹抓小雞一樣,擰著唐琳琳順手一扔,直接將人給摔倒了沙發上,摔的四腳朝天,一點兒形象都沒有,恰好她又穿著小短裙,這下連印著土豆的內褲都露了出來。


    我趕緊喊道:“內褲內褲!”


    唐琳琳連忙爬起來,將裙子給往下扯,隨即含淚,說:“天天,敵人武力值太強大,我保護不了你,放心,等周狐狸迴來,我讓他救你。”緊接著,揮手朝我做拜拜。


    這個不靠譜的矮女人!


    我掙紮了兩下,擒住我的這二人都是練家子,身材高大,肌肉虯結,我掙紮了兩下搞不定,便被塞進車裏了。


    被人這麽對待,是個人都得發火,我上了車,那二人放開我,坐上了另一輛車,而這輛車裏,除了司機,就是我和姓傅的小子。憤怒之下,我一拳頭揍了過去,但沒想到,這小子竟然不避不閃,直接被我揍的身體都歪到一邊。


    他這麽配合,我都懵了。


    緊接著,傅楠爬了起來,就跟影帝一樣,臉色直接就變了,捂著被我打出血的嘴角,苦笑道:“大哥,我知道你討厭我,但咱們是親兄弟,我之前做的事兒太混賬了,可我不知道是你啊。俗話說,家和萬事興,你要真有氣,就打,撒完氣,咱們一家人好好過日子。”


    等等……


    等等……等等。


    這是什麽劇情?


    這姓傅的是不是被什麽不幹淨的東西給附身了?


    我盯著他愧疚自責外加十分真誠的臉,不由得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剛才在事務所裏威脅我的人呢?之前直接找人要殺我的人呢?這他媽怎麽一下子就變了?


    我一開始是懵的,沒反應過來,直到我注意到開車的司機,我才意識到一種可能。姓傅的是在演戲,而且八成是演給這個司機這個司機是誰?傅老爺子的人?


    我心裏打了幾個轉,立馬明白過來,姓傅的小子這是在給傅老爺子賣乖呢。


    想到此處,我冷笑一聲,道:“是嗎,既然二弟你這麽配合,為了家庭和諧著想,我也確實該把氣都撒出來才對。”說完,直接撲上去就開始揍人了。


    撲過去的瞬間,我明顯傅的臉色扭曲了一下。


    裝!


    你***既然要演戲,我就好好的配合配合你!


    我將姓傅的小子一通亂揍,這小子捂著臉抱著頭根本不還手,活脫脫一個受害者的形象,最終那司機忍不住開口了,說:“大少爺,您消消氣,這事兒讓老爺知道了不好。”


    我道:“怎麽著,我打他的事兒,難不成你不會去告訴傅老爺子?”


    那司機不說話了。


    而這時,車子開始駛入了郊區,周圍的車輛稀疏起來。


    傅楠摸著自己被打裂的嘴角,沒說話。反倒是那司機說道:“大少爺,我姓塗,跟著老爺子十多年了,您叫我老塗就行。咱們老爺子多年前就在深圳打拚,咱們現在要去的,是在深圳的老宅,老爺子平時住那兒。主宅在市區,有機會您也可以去住上一段時間。”


    我心裏嘀咕: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啊,還分什麽老宅主宅,不過我還是覺得自己事務所那架單人床比較舒服。


    這傅老爺子,把我弄過去是想幹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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