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武打量了半天,實在有些難以置信,以為找錯人了,這傳說中的劍仙,咋看咋不像,難道是野人來的?


    兩人就這樣相互瞪著,你看我,我看你,都把對象當異類。


    戴武無奈,行了個抱拳禮,再次開口:“鄙人戴武,見過道兄!”


    “你修到了什麽境界,為什麽我看不穿你?”黑人劍仙說話的聲音清澈明亮,隔著很遠就能傳過來,如同一汪清泉,十分好聽,比戴武上達虛空,下自丹田的聲音,也不差。


    “一果須陀洹!”戴武不卑不亢的迴答,沒有倨傲的語氣,也沒有貶低自己抬高別人的意思。


    黑人劍仙聽完,點頭表示明白,但明亮的眼睛卻睜大,有些不可思議,似乎想不明白羅漢怎麽會是這個樣子,夠矮,夠醜,夠邋遢!


    他的一舉一動顯得十分詭異,就像童心未泯的孩子,完全沒有見過市麵一樣,比老頑童還老頑童,一會兒抓抓手,一會兒戳一戳石頭,與什麽東西都能玩到一塊兒。


    “我叫黑石,你可以叫我小石頭!”黑人劍仙腦子雖然有些不夠用,但本能告訴他,眼前的這個矮子十分強大,足夠完虐他。


    但戴武的善意表達得很清楚,隻是這麽一刹那,小石頭就想清楚,露出天真的笑容,完全沒有戒備之心,一口整潔的白牙露出來,根根鋒利,就像佛陀的牙齒,齒如劍鋒,顆顆相同,不分大小。


    “小石頭道兄,你見過奕清風麽?”


    戴武來訪道,自然要拉拉關係,這樣顯得親近,像古時候要拜訪別人,必須先送上拜帖,然後再找熟人引薦,最後還要帶禮物,表達誠意。


    如果你直接上門,除非是地位比主家高很多,足夠碾壓他,不然是要吃閉門羹的。


    “我記得,就是玩劍特別好的那個老頭子,可以發射劍氣”黑石慢慢向著戴武走來,尖尖的腦袋高昂,兩手背在身後裝老成,走路之時,頭顱前後擺動,像極了一種動物,鶴!


    這走路的姿態,看得戴武心裏直笑,明明是小孩子的脾性,卻要裝老大爺的成熟,怎麽看都覺得他是在逗樂。


    二人麵對麵,黑石大嘴裂開,笑得天真無邪,白牙晃得人耀眼,黑漆漆的皮膚帶著油光,就像是鍋裏滾過一樣,油性在他的皮膚外表來迴遊動。


    一看到人家皮膚外麵那層油光,戴武立馬明白怎麽迴事。


    這哪裏是油,分明是“氣”,身體內練出來的氣,已經養到溢出體外了,馬上要形成罡,罩住周身,不懼任何偷襲,子彈打在上麵,連這層油光都破不開。


    “戴武,你的身高為什麽這麽矮?”黑石明顯是缺心眼,看到比他矮很多的戴武,竟然伸手比劃了一兩人的高度,然後張嘴就問,腦子勾芡!


    戴武卻不尷尬,而是很平和的迴答:“這身皮囊都是父母所賜,多少年來已經習慣了這樣,我就是我,何必執著於表象,就算長高又如何,你骨子裏先天帶出來的東西,是沒法抹去的!”


    講的比較深奧,黑石沒有聽懂,探手撓了撓自己光溜溜的尖腦袋,明顯是似懂非懂。


    卻裝成大人的樣子,一副我很懂,我很有學問,我很厲害的樣子,撓過頭之後,兩手背在身後,裝模作樣點點頭,眼神虛晃,表示讚同。


    戴武哈哈一笑,覺得這位劍仙真逗,要麽是腦子受過刺激,被人打傻了,要麽就是像他一樣,先天不足,智力沒有發育起來,卻有赤子之心,機緣非凡,得到了傳承,一直修煉到現在這種程度。


    “小石頭,奕清風講你是劍仙,能夠發劍氣,可否讓我開開眼?”


    和老實人相處,戴武懶得拐彎抹角搞那些虛禮,直接開門見山,因為他心裏已經有所準備,不會讓人家白白出力。


    “劍氣很平常的,你也可以玩,把氣射出氣,讓它產生殺傷力,比如這樣”黑石講完,似金剛狼一樣的爪子揮出,頓時有淩厲的勁氣破空,巨石爆裂,山石被穿透,利刃穿空的聲音在山野中迴蕩。


    戴武一看這場景,頓時有些失望,就如奕清風講的,這就是劍仙,可以一道白光向天際,破空而去,直途雲霄,對著天空發勁就是了。


    小黑石絲毫察覺不到戴武的失望,揮了一爪之後,對自己的破壞力很滿意,正洋洋得意,站那那裏傻乎乎的發笑。


    戴武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想學小孩子的本事,就要把他哄好。


    “小石頭,你這個本事我也會,你看!”


    話音落下,戴武發動罡氣罩住自己,身外有光圈流轉,身體突然向前一挺,隻見一道流光飛過,空氣傳來“撕拉”聲,隨後有地動山搖之感傳來,山崖震動,山壁被愣生生打出一個人形山洞,當真暴力!


    黑石愣了,一會兒看看戴武,一會兒看看打出來的山洞,眼中滿是崇拜,就像小孩子看見綠巨人,“好厲害呀!”


    不過隨後就是不服輸。


    “你這個不算厲害,我有舉世無雙的能力,哼,讓你開開眼!”黑石倔強的昂起腦袋,眼往天上看,這副模樣要多滑稽有多滑稽,活脫脫一個小頑童。


    說完之後,黑石指著身前的高山,這座山很高了,足有上千米海拔,讓戴武去山後站著。


    搞得戴武不明所以,但還是聽話的去了,想見識劍仙的手段,就要聽話。


    戴武幾步跨出,就已經出現在千米以外,靜靜站在山的另一端,神意發動,感應著千米內的事物,他到想看看,能比腹中劍也不逞多讓的神仙術,到底是什麽樣的。


    而在他感應中,黑石閉上雙眼,狼爪似的雙手開始揮動,有無形的“氣”在隨手而動,越凝越密,出現質量的變化,似要成罡。


    隔著一座大山,黑石長長的指甲微微一摳,頓時有雲氣從掌中出來。


    在戴武感應中,一道白光出現以後,無影無蹤,速度快到他要起雞皮疙瘩。


    而他身後一塊花崗岩,足有小轎車那麽大,這一道白光過來,順著那個岩身一轉,毫無響聲,花崗岩裂成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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