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早飯桌上,李氏也把昨日的事情說了。

    三老爺愣神片刻,才不敢置信的道:“不會吧,母親那麽疼承朗,怎麽會罰他下跪,還……”還是在雨中下跪,還跪了那麽久!

    李氏歎氣道:“我和二嫂出來時候就看到了,二嫂什麽都沒說,我也沒敢勸……但卻叫人盯著了,承朗他在雨裏……怕是跪了有一個多時辰……”

    三老爺啪一下放下了筷子。

    四爺嚇了一跳,忙問李氏:“娘,那大哥沒事吧?不是說他在外麵就傷了腿嗎,昨兒我看他走路還有點不自然呢。冒雨下跪了那麽久,請大夫了嗎,大夫怎麽說?祖母一向最是疼他,怎麽這迴這麽狠心。”

    李氏正要答話,三爺淡淡瞥了四爺一眼。

    “好好吃飯,大人的事情,咱們小輩不要插嘴。”他淡淡說道。

    四爺撇撇嘴,不吭聲了。

    三老爺看向長子,卻見長子已經低頭,慢條斯理的喝起了粥。

    他眼眸閃了閃,倒是也沒起身要躲開,而是直接扭頭看向李氏,問道:“承朗沒事吧?”

    李氏道:“應是沒事。昨晚上請了大夫了,到現在也沒什麽不好的話傳出來。”

    三老爺點點頭,覺得也沒有胃口吃飯了,就道:“怕是二哥知道了要立刻去榮安堂的,我也過去看看。你,你帶著孩子們晚點過來吧。”

    二老爺和三老爺在榮安堂門口吃了閉門羹。

    曹媽媽麵色疲憊的對著兩個老爺搖頭道:“老夫人心裏不舒服,這會兒誰也不想見呢,兩位老爺不如晚上再過來瞧瞧吧?”

    二老爺已經問出昨晚上發生的事情了。

    “這個承朗,真是越大越糊塗,怎麽能這樣對娘!”他氣唿唿的說道。

    曹媽媽沒有說話,轉身迴了上房。

    三老爺看著被雨水衝刷過後的長長甬道,忽然開口道:“二哥,聽說昨兒承朗怕是跪了有一個時辰,咱們要不要去看看他,他的腿本就沒好透呢。”

    二老爺在國子監做副主事,三老爺更是隻在衙門掛了個虛差,兩人一個是不忙,一個是壓根沒事做。就是三老爺要管著家裏的鋪子賬目什麽的,他也不是主要負責人,隻能算是監督,負責人一個是王氏,一個是榮安堂裏的周老夫人。

    所以兩人也不急著外出,商量了一下,便一起朝聚福堂去了。

    聚福堂這邊,

    用了早飯後,周承朗因為差事還沒恢複,也不需要外出。拿了紙筆給月梅,教了大妮兒幾個字讓她在學。他則拿了良氏的陪嫁鋪子,還有他自己後來做的幾個生意的賬冊出來,打算一一給月梅講解。

    後宅管家的事兒他懂的少,這些將來讓月梅多多跟舅母請教也就是了,但賬冊這邊他卻是可以給月梅講解一二的,日後他不管是新領了差事,還是需要再次出征,這些東西隻有交到月梅手裏他才能放心。

    月梅對於如何看賬冊如何管理鋪子還真是不懂,當下不敢小瞧,忙斂了心神認真聽認真學了起來。

    沒一會,小丫鬟就來迴稟說二老爺三老爺過來了。

    周承朗讓月梅和大妮兒就在屋裏,他自己撐了陸衝臨時拿來的拐杖走了出去。二老爺一看到他是撐著拐杖出來的,一肚子譴責的話就被哽在了喉嚨裏了。

    三老爺則匆匆上前一把扶住了他,“承朗,你沒事吧?怎麽都用到拐杖了?”

    周承朗把打量兩位叔父的視線收迴,笑道:“沒事沒事,就是上藥了有些行動不便,過幾日就好了。”

    三人一起去了前麵的大書房。

    坐下來了,二老爺便不再猶豫,直接叱責道:“承朗,你昨日真是太糊塗了!為了一個女人,你瞧瞧你把你祖母氣成了什麽樣子?”

    三老爺點點頭,卻不插話。

    二老爺對這個弟弟的行事作風已經習慣了,也不在意,繼續道:“你祖母也是為你好,你如今可是咱們周家的當家人,堂堂的侯爺,你想沒想過,這偌大的一個家,你娶了那程氏做正房,她能不能給你管好?以後生了孩子,她又能不能替你教好?再有,咱們就不說她出去能不能和世家夫人們良好交流溝通了,就她那樣的家世,咱們周家若是有一點事,她娘家都一點助益也給不了!承朗,程氏做妾可以,做主母絕對不可行啊!”

    不僅給不了,她一個出身鄉下的女人,說不定一人得道了,全家都有可能賴上周家。有這樣的嶽家,對周承朗可不是好事。

    “是啊是啊。”三老爺附和說道。

    周承朗不在意的道:“這家如今不是二嬸在管呢嗎,她便是嫁給我,也不用立刻管家。有的是時間去學,就算日後做的哪裏不對了,祖母和二嬸也一樣可以教她,難道二叔不願意讓二嬸教她嗎?我想不會的吧!至於生了孩子,生了女兒自然會請教養嬤嬤,生了兒子自然從小就得跟在我身邊,不說她學了之後定然能教好了,

    即便教不好那也沒什麽影響。至於社交和助益,月梅她性子穩重又聰慧,社交這邊壓根不需要擔心,即便有什麽規矩不懂,我和她說說,二嬸祖母說說,自然也就知道了。助益,我們周家一直是靠自己才能有的今日,便是祖父當年娶祖母,也並不是為了武安候府的的助益吧?”

    二老爺聽著,幾乎要被這番話說服了。

    但是一想到周老夫人氣得現在都不肯見人,又覺得不能就這麽算了,可偏偏他一時間也想不到什麽反駁的話,於是就踢了踢一邊三老爺的腳。

    三老爺早被說服的直點頭了,這突然被踢了一下反應了過來,忙又跟撥浪鼓似地開始搖頭。

    周承朗裝作沒看見,繼續道:“不說月梅了,就是祖母和二嬸,能這麽好的管家,還不是從不會到會慢慢學來的。就是家裏的幾個妹妹,如今不也在跟著師傅學嗎,我舅母已經確定要認月梅做幹女兒了,所以這不是問題。再說,祖母昨兒都已經答應這事了,二叔三叔你們就也別說了!”

    娘已經答應這事了?

    二老爺有點不敢相信,明明昨兒早上娘還是很反對的,看來真的是氣狠了啊。他一瞬間對月梅的印象差到了極點,脫口就道:“承朗,不是二叔不想成全你,可這程氏,她真的不行!”

    說了這麽多,二老爺還不答應,周承朗的麵色也沉了下來。

    說來也是好笑,他剛迴來提起這事情的時候,二老爺可是非常讚同,甚至還提出應該重新舉辦婚禮,表示周家對月梅的重視的。

    這才幾日啊,立馬就真的不行了。

    他幹脆冷了臉,想看看二老爺到底要說什麽。

    三老爺熱衷隱形,二老爺沒辦法,隻好道:“昨兒你二嬸三嬸過來的事兒你也知道了,那你可知道,她們本意不是想硬攔著程氏的!”

    那是想幹什麽的?

    周承朗挑了挑眉,看著二老爺等他解惑。

    二老爺歎道:“她們是來告訴程氏,你之所以娶她,對她好,是因為原先的月梅。而她,不過是因為名字叫月梅,所以才會幸運的被你娶了迴來的。任何一個女人聽了這話,隻怕都不會一點反應都沒有,可那程氏就一點反應都沒有,她這是根本不愛你,她這是為了咱們周家的權勢富貴,才跟了你的啊!”

    屋子裏頓時安靜了。

    周承朗麵無表情的看著二老爺,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睛裏慢慢染上了怒火,最後竟是一副

    山雨欲來的架勢。

    “二叔!”他突然起身,一拳頭打在書桌上,壓抑著怒火冷冷道:“這主意是誰提出來的?是誰讓二嬸三嬸去月梅跟前說的這些話?又是誰,說我隻是把她當作替身的?”

    周承朗身上氣勢全開,一瞬間震的三老爺發抖,二老爺也變了臉色。

    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麵上冷凝沒有表情,但心底卻在狂跳,卻在擔心,卻在害怕,卻在惱恨自己為什麽沒有早點發現這事。月梅,月梅知道了這事情,她會怎麽樣,會什麽反應?

    周承朗忽然想到昨晚和今早上月梅的反應,看起來完美到沒有一絲破綻,但是他卻不知怎麽的,心裏的不安越來越深,覺得好像下一刻月梅就會離開他一樣。

    “周承朗!”二老爺迴神,大聲斥道:“你在幹什麽?你為了一個女人,就這樣和我們說話的?你是要為了一個女人,六親不認了嗎?”

    六親不認?

    真正六親不認的是你們吧?

    你們若是顧念親情,我會差點死在外麵嗎?

    周承朗心底怒火滔天,但理智仍在,因此並沒有不管不顧的把這話喊出來。他隻冷冷的看著二老爺三老爺,道:“那我謝過二叔了,為了我好,不許我娶自己喜歡的女人,甚至還讓人來攛掇來破壞我們之間的感情。如果這就是你說的親情,那我可能真的是個六親不認的人。”

    “陸衝!”他大聲吩咐道:“送二老爺三老爺!”

    門被打開,陸衝大步進門,對二老三老爺伸手做出請的手勢。

    三老爺起身,小步走到了二老爺的身後。

    二老爺怒目瞪著周承朗,罵道:“我辛辛苦苦把你養這麽大,教你武藝,教你讀書,你現在就是這樣對我的?我……我就是養條狗,也比養你這隻白眼狼要好!我……我看你以後死了,有什麽臉麵去見周家的列祖列宗!”

    周承朗冷臉不為所動,甚至看都美看他一眼。

    二老爺終於受不住,抬腳踉蹌著走了出去。

    人一走,周承朗就一下子倒坐在了椅子上。

    是,他父母早亡,算是二老爺教養長大的。讀書,習武,為人處世的道理,都是二老爺一點一點教他的。他甚至曾經真的把二老爺當成父親一般尊敬景仰,可是呢,刺殺他的刺客,和二房有牽扯不清的關係,而配合刺客的內鬼,名義上是三叔找來的,可實際上卻和二叔有多此聯係,這些若不是

    陸衝查出來,人證物證他都有了,他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的。

    隻可惜,人都被殺了,即便知道有關係,也沒有辦法指認他們。

    他如今所謂的查,其實除了想僥幸才出他們露的馬腳外,也就是在等,等他們再次對他出手,然後來一個人贓並獲!

    -----

    周承朗迴了上房,月梅還在書房裏看那些賬冊,她沒有問,他不知道怎麽說,也不知道說了會不會有什麽不好的後果,所以幹脆就什麽都沒說。

    二姑娘三姑娘以及柳芳如卻過來了。

    周老夫人生氣,今兒免了所有人的請安,姑娘們本是去上課的,因為四姑娘五姑娘都沒去,所以先生就放她們早早迴了。二姑娘三姑娘擔心周承朗,所以結伴來聚福堂探望,柳芳如想了想,便也跟了來。

    月梅扶了周承朗出來坐下,又吩咐丫鬟給幾個姑娘上茶。

    二姑娘看著周承朗,眼睛裏是真切的擔心,“大哥,你已經嚴重到需要拄拐杖了嗎,聽說昨日隻在千金堂請的大夫,要不要遞貼子去太醫院,請了太醫來看看啊?”

    “不用,沒什麽大礙。”周承朗說道。

    二姑娘還是不大放心,就看向月梅。

    月梅衝她笑了笑,解釋道:“二姑娘不要擔心,真的沒什麽,就是看著嚇人,修養兩日也就好了。”

    二姑娘這才點了點頭。

    三姑娘雖沒親眼見證,卻是知道昨兒聚福堂的戰況的,她也不敢說什麽,見二姑娘把話都說了,便隻喝了茶,提出要先離開。

    二姑娘想到還要去看四姑娘和五姑娘,便也站了起來。

    柳芳如卻不想走,她剛剛來,還連話都沒和周承朗說上呢,但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單獨留在這兒也不好,於是就跟著站起來,忙忙說道:“周表哥,你真的沒事吧?我一早聽了昨晚的事,一整個上午都心神不寧的,我特意給你熬了補湯,一會兒好了我送來給你喝吧?這膝蓋可是很重要的地方,若是有個什麽,可是會影響一輩子的。”

    她抬起頭看著月梅,輕聲道:“月梅姐,你,你以後可得好好照顧周表哥才是,再不能出現這次的情況了。”

    哦,這是說她沒有照顧好周承朗了。

    另外,這次的情況是因她而起的,柳芳如這話的意思,其實也是說她以後不能再讓周承朗受這樣的罪了。

    她當然也不想,可是柳芳

    如未免也太臉大了。一個小姑娘家家的,怎麽好意思說這樣的話,還勞煩她一上午心神不寧熬了補湯,是不是太辛苦她了!

    月梅嗬嗬一笑,道:“柳家表妹放心,我和大爺是夫妻,自然會好好照顧他的。另外,多謝表妹關心大爺,不過你也說了,你一上午都心神不寧的,心神不寧的情況下熬的補湯,不知道能不能喝啊?”

    柳芳如這番話是當著這麽多日說的,她可是鼓足了勇氣才張嘴的,如今既然已經不要臉麵的說了出來,哪裏能叫月梅擋迴去的。

    她忙說道:“當然可以!這是我娘從外祖家帶來的祖傳的補湯方子,我親自看著火,足足熬了快兩個時辰呢,這表哥喝了絕對大有好處的。”

    月梅笑笑沒說話,看向了周承朗。

    周承朗卻直接就拒絕了,“不必了,我喝不慣別人做的湯。”她看向柳芳如,淡淡道:“你既然叫我表哥,那月梅就是你表嫂,何來的姐?別胡亂叫人亂了規矩了。”

    柳芳如早就知道,這輩子肯定和上輩子不一樣了。她雖然心裏有目標,但卻沒有太大的幻想,她甚至都覺得,哪怕是給周承朗做妾她都可以接受的。但沒有想到,周承朗就這麽當著二姑娘三姑娘還有月梅的麵,硬生生的扯掉了她臉上最後一層的遮羞布。

    她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

    咬著嘴唇,強忍了淚意,微微點了點頭。

    出了聚福堂,她卻是再忍不住紅了眼眶,沒有隨二姑娘三姑娘去二房,而是直接迴了屋。

    看著她匆匆遠去的背影,二姑娘歎了口氣。

    三姑娘卻沒有什麽表示,道:“走吧,去看了四妹五妹,該迴去用午飯了。下午不上課,咱們還是去祖母那看看吧,祖母現在心裏肯定十分難過。”

    “還是三妹你孝順。”二姑娘點頭笑道。

    柳芳如直接去找了柳氏。

    “姑姑,今日下午我想出門一趟。”不等柳氏開口,她就急急道:“我決定聽姑姑的話,但是我覺得那樣不保險,我想出去買點藥,這樣才能萬無一失。姑姑,我已經做好了要丟臉的決定了,如果再不成功,那就白丟臉白謀劃了。”

    柳氏已經被三姑娘說了一通,現在聽柳芳如這話,卻沒有高興。

    “那程氏若果真認了良家大太太做幹娘,這正妻的位置怕是坐定了。”她挑眉看著柳芳如,道:“你……真的想去做妾?”

    如果真的做妾

    ,就像是慧姐兒說的那樣,不僅她娘家的哥哥,就是她和慧姐兒也會間接丟人了啊。其實柳氏已經和三姑娘討論出一個更好的解決辦法了,但是她不知道要怎麽說出來。

    柳芳如點頭道:“不然還能怎麽辦呢,也隻有這一條路了。不過姑姑也不用太擔心,我生的比那程氏好,又比她溫柔,還琴棋書畫略有涉獵,等到我和周承朗真的在一起了,假以時日,周承朗肯定會更喜歡我的。如果我能在程氏之前生下兒子,或者是,我生了兒子卻讓程氏生不出兒子,那這周家,早晚是咱們姑侄的。三表妹出嫁,有我在,周承朗不可能不護著,不給她撐腰的。”

    讓程氏生不出兒子!

    柳氏的心砰砰跳了起來,徹底把三姑娘的話忘到腦後了。

    “好!”她笑道:“你有這誌氣,我這做姑姑的定然要幫你。”她起身出去叫了貼身嬤嬤進來,直接給柳芳如拿了一百兩銀子,“除了買藥,再買身好看的衣裳,姑姑就等著你的好消息了!”

    柳氏如同看一樣貨物般看著柳芳如,眼中笑意滿滿。

    柳芳如忍著心中的苦澀,笑著點了點頭。

    沒吃午飯,她就帶著綠枝出了周家。

    綠枝對於她的事情知道的清清楚楚,一路上都扯著她的袖子不肯鬆,一隻到了離周家最遠的藥鋪,綠枝才小聲的開了口,“姑娘,算了吧,算了吧!別這樣做,這樣做了對你隻有壞處沒有好處的啊!”

    柳芳如的眼淚也掉了下來。

    “綠枝,我也不想啊,可是……我沒有迴頭路了!”不這樣做,弟弟會死,綠枝會死,就是自己,也會早早就死了。

    跟生命比起來,臉麵算什麽呢,不能吃不能喝,有什麽好介意的。

    柳芳如讓綠枝等在外麵,進去買了藥。上輩子她後來所待的是那種肮髒的地方,怎麽會不知道有些藥是如何買的,這些藥鋪即便表麵再幹幹淨淨,進去一問,都能買到那樣的藥。

    她很快就白著臉走了出來。

    藥鋪的小夥計那眼神,讓她覺得十分的屈辱!

    她白著臉對綠枝搖頭,不許她再說話。

    兩人又坐車去買了塊薄紗布料,不料出門的時候,正好瞧見謝嬌女扮男裝打馬經過。她正好瞧見了柳芳如,竟沒有視而不見的走開,反倒是騎出去一段路程後,又調轉馬頭騎了迴來。

    “柳芳如,你買布料啊?”她坐在高高的馬上,趾高氣揚的

    問道。

    昨日月梅的名聲已經打出去了,周承朗又跪了那許久得到了周老夫人的應允,柳芳如覺得謝嬌已經沒什麽用處了,自然不想再留在這兒被她羞辱。

    她點點頭,道:“是。謝小姐若是無事,芳如先行一步了。”

    “別啊!”謝嬌說道,跳下了馬,一把抓住了柳芳如的手腕,“喂,周家的大太太是你親姑姑是吧?那你在周家肯定也很有地位咯?這樣好不好,你下帖子請我去周家做客吧!我一定會去的!”

    “你想幹什麽?”柳芳如不解的看著她。

    謝嬌一笑,道:“你別管我想幹嘛,你就說你請不請吧!你請我去做客,嗯……我可以給你好處呀。你告訴我你想要什麽,隻要我能辦到的,我都可以給你!”

    她想要什麽?

    柳芳如嗓子幹澀,半晌才問道:“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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