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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小孩子無一例外的在生日那天會有各種各樣的願望,可朗朗不一樣,他有著超越年齡般的成熟和懂事。


    不經意間,總會騙得她的眼淚。


    “怎麽還在這啊?”


    靳亦霆從玄關處走進來,詫異的問。


    溫心愣了一下,“怎麽了?”


    “馮媛把電話打到我這兒來了,今天她們女兒的百日宴,說你的手機關機了。”


    溫心張了張嘴,暗道不妙,她怎麽把這茬給忘記了,這下馮媛肯定是要埋怨死她了。


    她看了看時間,五點半,還來得及。


    “禮物我已經準備好了,我現在去樓上換身衣服,馬上下來。”


    父子倆看著她匆匆忙忙的身形,不約而同的笑了,過後,各自笑容深處,是一種不可言喻的苦澀。


    “朗朗,做的很好,至少這一段時間是開心的。”


    “好的,爸爸。”


    二十幾分鍾之後。


    酒店內。


    馮媛和司翰請的都是一些直係親屬,以及要好的朋友,僅僅是這樣,紮紮實實的擺滿了五六桌。


    溫心看著如眾星捧月般的小寶寶,突然想起了朗朗小時候的百日宴和生日是怎麽過來的,好像是低調又溫馨。


    滿滿的迴憶和惆悵。


    “怎麽不吃,沒胃口嗎?”靳亦霆俯下身關切的問。


    “沒有啊,我有吃啊。”


    溫心話音剛落,那邊馮媛就開始了。


    她的頰邊燃著三分醉意,七分清醒,調笑道:“喲,瞧瞧這小兩口,如膠似漆的,前幾天還跟我這裝鬧別扭了,心心,說,你到底是怎麽把我們冰山boss馴服的像隻乖順的小綿羊的啊?”


    溫心:“……沒有吧。”


    見她不迴答,借著醉意,馮媛繼續道:“謙虛,心心你太謙虛了,以前的冰山那真叫做冰山,一點都不留情麵,你說那樣的人整天板著臉,會笑嗎?哎,你拉我幹什麽,我還沒說完呢,你看——”


    我的親親老婆啊!


    司翰立即用茶水堵住她的嘴巴,朝麵色捉摸不定的好友扯了一記勉強的笑容:“她喝醉了,開始說胡話了,別介意。”


    “我沒醉,老公,我最討厭你這個樣子,怕什麽啊,有什麽話就說了,況且,現在有我們心心罩著我,他不敢造次,放心吧……”


    司翰:“……”


    看著小兩口變相的**秀恩愛,溫心倒是眉眼眯起,一邊笑的趣味盎然。


    “她說的沒錯。”靳亦霆神色毫無異常,自顧自夾著菜。


    話說迴來,連溫心都明顯覺得,靳亦霆變了,變了好多。但,她心裏終歸是有一個陰影,無從散去,塵封在陰暗的角落裏。


    但她知道,終有一天,它會像一顆定時炸彈,砰地一下,就開始爆炸了。


    一頓飯下來,倒也吃的其樂融融。


    馮媛很開心,所有的人都很開心。


    “媽媽,我去個洗手間。”


    “我和你一起去。”


    “不要,朗朗是男子漢,一個人沒問題的。”


    就因為剛才陪上洗手間的舉動,溫心被馮媛給嘲笑了。


    好吧,說她是杯弓蛇影也罷,總之,她現在不想離開朗朗半步。


    大約過了十分鍾,朗朗還沒有迴來。


    溫心急了,正欲起身離開座位,身體被靳亦霆給按了下去,“別動,我去看看朗朗。”


    靳亦霆就是這種人,無論什麽時候,他能考慮到的,永遠比你想到的更多。


    他緊了緊她大腿上的手背,重重地握著,輕輕地放下,帶著無比的眷戀。


    溫心望著他的背影,兩條筆直的大長腿,突然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他似是感覺到了,微微側過身,餘光似有若無地在她身上掃了一眼,再顧忌的,離開了。


    溫心心裏忽然空空的,她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有點混亂,她想要追出去,卻被馮媛給抓住了,拚命地說話。


    “心心,今天我高興,陪我喝酒。對了,你喝不了酒,喝點香檳吧。”


    為什麽剛才,她竟有一種一眼萬年的感覺。


    好像,好像下一秒,永遠就會看不到他,失去他。


    馮媛這小妮子是誠心的吧,把雞尾酒當成香檳給她喝,害得她喝的暈暈乎乎的,頰邊染上了幾分醉意。


    賓客們陸陸續續離開了,隻剩下馮媛這桌幾個人。


    “對了,現在幾點了,阿霆和朗朗怎麽沒迴來?”


    陡然清醒過來的溫心問,司翰看了下時間,笑著道:“八點鍾,亦霆和朗朗該不會是掉進坑裏了吧。”


    “我去找找他們。”


    溫心起身,走到門口。


    這個時候,司翰接到了一個電話,是靳亦霆打來的。


    “溫心,你等等。”司翰突然叫住了她。


    溫心轉過頭,但見司翰的表情顯得有幾分急促,深沉,她皺眉,問:“怎麽了?”


    司翰遲鈍地掛掉了電話,道:“亦霆說,朗朗剛剛在洗手間昏倒了,他已經送朗朗去醫院了,讓你自己先打車迴家吧。”


    什麽?


    溫心紅潤的麵頰當即一白,整個人都不好了,她上前幾步,焦急的問:“那他有沒有說去了哪家醫院,朗朗嚴不嚴重?”


    溫心亂了,腦子裏突然變得亂糟糟的。


    這種感覺糟糕透了,好像前一秒她已經有了預感似的,但是卻沒能挽留住,抓住什麽具體的東西,所以一瞬間懊惱,悔恨。


    “沒有。”司翰搖搖頭,看著溫心這般失魂落魄,心裏也不好受,忙道,“我再給他打個電話問問。”


    可是,他再撥打過去,對方已顯示關機。


    “心心,你別著急,不會有事的,冰山的能力難道你還不知道嗎,放心吧。”馮媛聽了二人的對話,醉意去了八分,忙安慰道,“司翰,讓你爸媽把孩子抱迴去,我們陪心心去附近的幾家醫院找,人肯定走不遠。”


    “好。”


    六神無主的溫心在馮媛的陪伴下,上了車。一路,馮媛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卻無法溫暖她躁動不安的心。


    因為什麽,因為她害怕。


    朗朗昏迷不止一次了,上一次昏迷了好幾個月,後來是多久呢,她不知道。


    萬一……她實在不敢想象。


    此刻的溫心完全沒有預料到,之後發生的事情遠遠比現在更難以承受。


    “你們先進去,我去停車。”


    溫心和馮媛走入了最近的醫院裏,大廳裏,病人醫務人員稀稀疏疏的。


    “在這裏等我,我去前台問問。”馮媛見溫心精神恍惚語無倫次的模樣,還是沒忍心讓這倒黴女人去。


    溫習老老實實的站在大廳裏,漫不經心地瞥見牆壁中間的液晶電視裏麵,正在播報一則新聞快訊。


    “現在插播一條緊急新聞,e市晚上八點左右,一輛黑色邁巴赫從南環路往西直盤山公路橋段,突然衝入了旁邊的護欄,墜入幾十米高懸崖下的海裏,警方已經在事故現場進行勘察和打撈工作,初步判斷應該是刹車失靈,據目擊者稱,事故車輛裏坐著一大一小兩名受害人,事故者的身份警方正在進一步的調查中。”


    包括溫心在內,人們不約而同的關注著這則新聞。


    隻不過是車禍,不厚道的說,每天都在發生,為什麽,這一次,溫心出現了不同的感受,心髒忍不住一陣陣的發虛,狂跳。


    “我聽我哥說,他是交警隊的,車裏是一個年輕的男人和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子,真是太不當心了!”


    “邁巴赫?那種車應該很貴吧。”


    “噗,廢話,最起碼要幾千萬呢,想想,在e市,也沒幾個人開的起這麽好的車吧。”


    “……”


    五六歲的小孩子?邁巴赫?


    溫心感覺自己的心跳快要停止了,胸口悶的慌,她用力地用手按住自己的胸口,告訴自己:不會的,不會是他們,那些隻是巧合。


    這個時候,馮媛走過來,按住她的肩膀,竟感覺到對方的身體竟然在微微的顫抖,臉色比剛才更難看。


    怎麽迴事?


    她才走了五分鍾,心心這是又發生什麽事情了?


    “心心,我問過了,醫院裏沒有類似於朗朗的小孩子被送進來,我們換一家問問看。”》≠》≠,


    說完,她準備去拉溫心的手,對方的身體繃得緊緊的,愣是立在了原地,她拉不動。


    馮媛急了,“心心,你可別嚇我,現在boss隻是說朗朗昏倒了,又沒真的發生意外,你哭喪著臉的樣子,我頂不住啊。”


    溫心正要說話,卻看見電視屏幕裏繼續播放現場救援的情況,一名記者聲音宏亮,語速極快,普通話極為標準的說道:“現在車主的身份已經調查出來了,是屬於靳氏集團靳亦霆所有,有人目擊到,靳亦霆抱著一個孩子正是從君越酒店裏開出來的,不過具體還是得等警方將車輛打撈出來,才能蓋棺定論,以上就是記者從車禍現場發迴的報道,我台將持續進行追蹤。”


    什麽情況?


    就算是遲鈍如馮媛,這會兒也明白了。


    冰山和朗朗開車墜崖了?


    她勉強動了動僵硬的臉孔,對同樣像是冰雕木樁一般的溫心,扯出一抹訕笑,道:“心心,就算車是你家boss大人的沒錯,但是冰山的駕車技巧我們都知道,你放心,肯定不會是他們兩個,那些個記者,最喜歡無事生非,不負責任的惡意揣測,來搏收視率和關注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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