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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顧清清以為自己即將得償所願的時候,預料之中的親吻並沒有到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透徹的涼意。


    怎麽迴事?


    顧清清詫異地睜開眼,卻直勾勾地對上了靳亦霆幽深如寒潭般的眸子,她不安且嫵媚的問:“亦霆,怎麽停下了?”


    她不免有幾分心驚肉跳,因為察覺到靳亦霆的眼神有幾分不對勁,剛才的一股子沉醉迷離的味道驀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寒意,讓她不寒而栗。


    靳亦霆突然伸出手指,允自撫上顧清清的臉頰。


    這一刻,顧清清所有的心動悸動感覺通通消失了,她並不喜歡這種觸碰,就像是魔鬼冰冷的指尖劃破她的皮膚,生疼無比。


    直到脖子處傳來一陣窒息的悶疼感,她的瞳孔陡然放大,全身的溫度驟涼,劇烈的喘息,嗓子裏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她萌生了退意,她後悔了。


    “知道我最厭惡的是什麽嗎?”森冷森冷的聲音在她頭頂上方,如魔音一般響起。


    隨著手指的越收越緊,顧清清一張臉由通紅變得青紫,發出一記一記費力的嗚咽與呻,吟,夾雜著痛苦,眼眸中不時地有液體不自覺地滑出來。


    她楚楚可憐的眼神似乎在哀求:放過我,放過我。


    可男人無動於衷,繼續以一種近乎殘酷冷厲的目光睨著她,在他眼中,她是一隻弱小的螞蟻,生死即在他的手中。


    “那些自不量力的人。”他蓋棺定論,似撒旦的預言:“沒有人可以欺騙我,因為代價不是任何人都能夠承受的。”


    顧清清的心一下子涼到了穀底,充滿著驚恐的想:難道他要殺我?


    不,那是犯法的!


    但,她卻忘記了,靳亦霆俊美外表下,有著的是一顆冷血無情,心狠手辣的內心。


    啊——


    一道淒厲驚恐的女聲劃破破曉前的天際。


    哪裏傳來的聲音?


    徐恆略略抬頭,青鴉色的天空,快要天亮了吧,開鎖的師傅怎麽還沒有來?


    其實,他不過等了十幾分鍾的光景罷了。


    隻見迎麵道路上背著工具箱的中年男子黑壓壓的身形,急衝衝地跑過來。


    “來了。”小助理兼司機喊道。


    徐恆正欲開口說話,二人卻聽見顧清清家的大門騰地一聲巨響,齊刷刷地轉頭望去。


    是boss。


    靳亦霆仿佛來自地獄深處的魔王路西法,眼神詭異黑暗,散發著迷人而危險的氣息,令人不寒而栗,膽戰心驚。


    二人注意到,他的手中拽著一樣東西。


    準確的說是一個人,一個裹在被單裏的女人,依稀可窺探到凹凸有致的身材,並且發出“唔唔”的聲音。


    “boss?”


    “把這個女人處理掉……”


    殺人滅口?


    二人倒抽了一口涼氣,往日裏boss懲罰主動爬上床的女人方式大都千篇一律,簡單粗暴,但並不會升級到殺人的地步。


    徐恆:難道boss真的晚節不保?所以才會如此憤怒。


    後來,他發現,壓根兒不是那麽迴事。


    比死還難受的是什麽?答案是生不如死。


    但凡跟boss做對的人,無論是男或者是女,通通不得善終……這簡直就是在靳亦霆身邊的生存定律。


    ……


    “傷沒好,馬上迴醫院。”


    靳亦霆穿戴得宜,酗酒後的麵色恢複了尋常,仍可見頰邊的紅暈。他瞥了一眼徐恆打著石膏的腳,麵無表情的說道。


    “好,boss。”


    明明是生硬的語氣,卻被徐恆童鞋聽出了關心的意味。


    隻是,徐特助,你確定你沒有自作多情?


    “boss,您有沒有……”臨走前,徐恆欲言又止地問。


    靳亦霆麵色微沉,表情很是不爽的樣子。


    好吧,徐恆覺得自己是觸碰到了boss大人的逆鱗了,哪壺不開提哪壺,明明知道boss在這方麵是有潔癖的。


    就在他以為靳亦霆不會迴答的時候,對方道:“你覺得憑她,可能嗎?”


    這語氣,分分鍾的不屑,輕蔑,充滿自信。


    其實說他醉了,他確實醉了,說他沒醉,卻也清醒。


    別的男人他不知道,他靳亦霆從酒吧開始,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帶走他的女人就是顧清清。


    除了溫心之外,顧清清或者其他女人,對他而言,有何區別?


    他要證明的是,沒有溫心,靳亦霆一樣可以疼愛和寵幸別的女人,並不是非她不可。


    但是,讓他無法平複的是,無論如何,身下脫的精光的顧清清無法勾起他的任何**。


    他越是用酒精催眠自己,想象著把顧清清當作溫心,就當是一種發泄也好。可女人身上染著**的味道,神魂顛倒為他著迷的模樣,實在是令人抑製不住的作嘔,抗拒。


    可笑,他嘴邊不自覺的囈語,卻讓顧清清心生了冒充的大膽念頭。


    沒錯,他當時打算掐死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轉念又想了想,顧清清身份特殊,她的哥哥顧非凡雖然隻是一隻小蒼蠅,可嗡嗡地總在耳邊轉悠,確實更麻煩,所以,他有了一個更好玩的主意。


    一個人犯了錯誤,總該受到她應得的懲罰,不是嗎?


    靳亦霆的冰冷的唇邊勾起一道幽深的弧度,眸底一記煩悶湧上來,令他神思恍惚,前所未有的站立不安。


    溫心那個死女人!


    他後悔了。


    這一場愛情遊戲,他不會輸。


    無論是天涯海角,她都休想擺脫他!


    他要折了她的翅膀,讓她永遠都飛不出手掌心裏。


    思及此,靳亦霆動作矯健地上了車,發動,急馳而去。


    天空漸漸明亮,夾雜著夏日清晨的一絲特有的舒爽。


    溫心瞥向窗外的日光,一個晚上沒睡,大概是季允臣在客廳的緣故,一點都不習慣。


    看了看時間,五點半,還早。


    新的一天,新的開始,她要振作起來。


    溫心手腳麻利的起床穿衣,收拾行李,因為東西本來就少,收拾起來絲毫不費勁,不花時間。


    走到客廳的時候,發現季允臣的被單早已掉到了地上,上半身白白嫩嫩略帶一些肌肉的皮膚暴露在空氣中,依稀顫起了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


    除了對季允臣的皮膚好,色澤閃亮外加睡顏和小孩子一樣天真誇讚了一番,溫心搖搖頭,無奈地撿起被單,替他蓋上。


    這麽大的人,居然還蹬被子……難道他連冷熱都不知道?


    那睡的是有多死!


    而且,既然知道自己的習慣不好,就別脫衣服睡,這種白斬雞的身材有啥可值得裸露的!


    溫心轉過身的時候,季允臣原本緊閉的眼睛眯開了一條縫,偷偷地打量著溫心,嘴角露出一記調皮的微笑。


    好吧,他承認,他是聽到了溫心起床,故意把被子給掀掉的。


    至於原因麽,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隻是,季允臣沒想到,溫心走著走著被他的皮鞋給絆了一下,直接往旁邊的沙發,季允臣的懷裏倒去。


    “啊——”溫心大驚失色,天旋地轉後,發現自己正像隻八爪魚一樣撲倒在季允臣的胸堂之上。


    好吧,除了尷尬之外,她決定收迴之前對季允臣‘繡花枕頭’和‘白斬雞’的稱唿,季允臣是有肌肉的小白臉,女人們鍾愛的童顏,**。


    完了,這下季允臣肯定是被她吵醒了。


    搞不好,很容易被人誤會是在故意吃豆腐。


    可是,你確實是吃了人家的豆腐啊。


    正當溫心惴惴不安地看著季允臣的眼睛以及起身的時候,這貨突然就睜開了桃花泛濫的眸子,笑眯眯地看過來。


    嚇得溫心一陣臉紅,好生尷尬。


    “那個,我剛剛滑倒了。”雖然說,現在解釋,有點畫蛇添足,欲蓋彌彰的味道,至少她的眼神和心胸是坦蕩的。


    “哦。”季允臣相當的配合,卻很享受此刻來之不易的親密接觸。


    鼻息幽香纏繞,滿是馥鬱的味道,心曠神怡。


    溫心慌忙起身,因為太過著急,一個用力過猛,直接悲劇了。


    最近老是腿抽筋。


    是的,沒錯。


    她現在腿抽筋了。


    所以,再一次在半空中上演了一個女撲男的故事,雙手毫無防備地抵在人家的胸口之上。


    尷尬啊尷尬!


    “對不起……”


    溫心正欲解釋,發現季允臣眸色一滯,從玄關處傳來了鑰匙‘哢嚓’以及‘吱呀’的開門聲。


    在瞬間安靜的客廳裏,顯得異常的清晰,詭異。


    溫心全身的神經與筋骨,緊繃在了一處。


    一時間,她動彈不得,緊緊地拽住了覆在季允臣身上的被單,神情更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季允臣的眼神異常戒備,忽地警覺起來,能打開這套公寓的鑰匙的人,除了溫心母子,還有什麽人?


    當然是靳亦霆。△≧△≧


    這麽說來,靳亦霆就要來了麽。


    和溫心的惴惴不安不同,季允臣內心反而是興奮的。


    該來的,始終要麵對。


    季允臣嘴角微微上揚:靳亦霆,這一次,我不會那麽輕易地把溫心讓給你。


    思及此,他故意伸出雙臂,將溫心的腰部整個圈住,牢牢地緊扣在自己的懷中。


    姿勢曖昧,他們看上去像是親密無間的一對戀人。


    蹬,蹬,蹬的腳步聲清晰無比的鑽入了溫心的耳膜,她霎時睜大了水眸,瞳孔中倒映著一個人的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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