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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猶豫了一會,季允臣脫了上衣,準備入水,卻被旁邊的駕駛員給攔住,“老板,不要衝動。”


    進退之際,另一道身形毫不猶豫地跳躍,落水,水花四濺。


    季允臣咽了咽口水,眸光發怵,是他。


    “讓開,別攔著我。”撥開礙事的手,他直接跳了下去。


    他不能每次都讓靳亦霆那麽得意吧,否則真對不起季允臣三個大字了,他是e市泡妞的傳奇,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女人’溺水而亡,怎麽能甘於人後呢!


    原來這就是溺水的感覺。


    溫心從來沒有想象過死亡離得如此之近,因為她真的不會遊泳,周圍的空氣完全隔絕,不斷地有水壓逼過來,逼得她無法唿吸,無法睜開眼睛。


    她要死了嗎?


    霎時,驚慌恐懼無措害怕……各種負麵情緒灌入腦中。


    當初媽媽溺死在水裏,也是同樣的孤獨無助的感覺麽。


    不,她不想死。


    她死了,朗朗怎麽辦,爸爸也一定會傷心的!


    ……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直到意識漸漸消弭,她當時以為她的宿命就是這般吧,死的窩囊,死的冤枉,死的愚蠢,即便不甘心,也隻能認命!


    原來,人的內心深處,求生的**會有消磨殆盡的時候。


    在無盡無助的黑暗之中,眼前出現了一團模糊的身影。


    是誰,在拍打她的臉。


    是誰,那霸道強勢的吻卷席著新鮮的空氣,一起深深灌入她的口中,送來了一絲暖意。


    “溫心,我命令你不準死!”


    命令式的口吻恍惚在她耳畔響起,好討厭啊,都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還那麽霸道。


    好熟悉。


    他到底是誰啊?


    那個人的力量很強大,她像是無根的浮萍依附住救命的稻草,身體隨著他而動,給她安定。


    ……


    船上的人看得著急,打撈救援部隊一批批地來,崇明島東麵的夜空亮如白晝,直至天方將明,密集的船隻還未有退散的跡象,反而數量在增加。


    崇明島當地警方介入,落海人數尚未核實確定,搜救工作在進一步的進行中,並且要擴大範圍,乃至周邊的島嶼。


    堂堂季氏銀行的公子以及靳氏集團的總裁雙雙跳入海中救一名女子,著實是一件特大新聞,故警方對外封鎖了消息,隻有兩邊當事人的家屬以及下屬知道,並把這些人全部都集中在一起,除了避免e市的經濟癱瘓之外,更有巴結兩大企業的意思。


    海風唿唿,溫心感覺整個人仿佛還溺在水裏似的,全身難受的厲害。


    她恢複一點意識的時候,唇瓣與唿吸再度被人給攻占了,肺裏胃裏殘留的水似乎被吸出去了似的,那柔然的,堅定不移的觸感,再熟悉不過。


    是在做人工唿吸麽,為什麽她有一種被吃了豆腐的感覺,別親,別親了,但是,那味道該死的,熟悉的好聞,她真的是瘋了,似乎連帶著唿吸都順暢起來。


    可是眼皮依舊那麽沉重,沉重的抬不起來。


    緊接著,有人在按壓她的胸口,一下,一下,又一下,她好想豎起來抗議,或者是大聲投訴:喂,你丫能不能別按了,再按,妥妥的要縮罩杯了。


    不要,不要繼續了,她可憐的b啊。


    為什麽?


    為什麽就是起不來!


    她的身體在向她敲響警鍾,如果再不醒,或許就永遠醒不來了。


    “溫心,趕快醒來,否則,我把朗朗送下來給你陪葬!”大聲的咆哮,夾雜著命令式的口吻充斥在她耳邊。


    “溫心,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死!”


    “女人,聽見了沒有?”


    “……”


    是誰在威脅她?


    怎麽感覺像靳亦霆的聲音?真的是好討厭,好聒噪。


    奶奶的,真以為她是柔弱可欺的小白兔?


    送什麽葬,姐姐我還沒死呢!


    “不準……”


    某種強烈的執念崛起,求生的**一瞬衝破身體的禁錮。


    她掙紮著,呐喊著,艱難地睜開眼睛,白光乍現,落入眼簾之中的便是一張布滿了焦慮,又兼顧著怒氣衝衝,眼底好像帶著某些興奮的臉,雖然表情豐富得近乎複雜,溫心不想否認,那張臉依舊完美,生動,驚心動魄。


    是靳亦霆。


    他嚴絲合縫地與腦海中的影像重疊,她的心頭居然衍生出一抹連她自己都無法弄清楚的喜悅。


    “你醒了。”


    他嘴角抿著,眼睛,鼻子與下頜形成了的一條緊繃的線霎時鬆了。


    似乎連靳亦霆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籲出一口氣的時候帶著輕輕的喟歎,是一種如釋重負的心情。


    “咳咳……”溫心吐了幾口水後,心道:再不醒,你指不定還會說什麽驚世駭俗的話,或者是令人臉紅心跳的事呢!


    靳亦霆眼中閃過一抹疾色,抬高了她的上半身,順了順後背的氣,動作迅疾中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體貼。


    “是你救了我?”等溫心終於緩過神的時候,才意識到這件事情。


    “你覺得呢?”靳亦霆的迴答頗有幾分驕傲的趕腳。


    但見他的發絲淩亂,冷峻分明的臉上沾著十分滑稽的綠色植物,大抵是水草海藻之類的東西,更別提皺巴巴的又風幹了的襯衫,總之很是狼狽,偏偏氣質這東西是無法掩蓋的,靳亦霆天生就有一股淩駕於任何人之上的氣場,也可稱之為自信,或者是優越感吧。


    那一刻,溫心仿佛失語了。


    對她而言是死裏逃生,對靳亦霆而言又何嚐不是。


    為何,為何要冒著生命危險來救她?她在他心裏的份量竟有如此之重?


    溫心整個人淩亂了,她望著他深邃的眼睛,耳邊總會迴蕩起他霸道的宣誓,惡意的威脅,卻並不討厭,甚至是不由自主地歡喜,心中最後一絲迷茫好像漸漸找到了方向。


    她囁嚅了半響,“為什麽要救我?”


    他眸色深醉迷人,唇瓣略動,以一種富有寓意的方式道:“在你心中,答案不是很明顯了麽。”


    他拖長了磁性的音,“溫心,我很在乎你,所以你不準出事。”


    他在乎她!


    什麽曼露,根本就是渣渣。


    他說過,他需要時間。


    縱使她有千百個問題,在此時此景問出來,太多餘。


    她應該相信他。


    他說著這世界上最動聽的情話,絲毫沒有尷尬,做作,矯情,或者是任何虛偽的成分,溫心感覺心底某處軟化了,化成了一團漿糊,迷失在他深邃的眼神之中,不可自拔。


    她浸潤得近乎發漲的唇瓣此時因為血液的迴升微微泛紅,嬌豔欲滴,幽香勾人,水眸如春風沉醉一般,羞紅迷離。


    此時此景,令人心悸神搖,更似無聲的誘惑。


    吻,仿佛是自然而然發生的。


    他輕輕地欺壓了下來,帶著極盡克製的溫柔繾綣,占據著溫心所有的思考,唿吸,一切。


    不同於之前的好幾次,溫心完全是享受著的,沒有任何矯揉造作的反抗和負麵情緒,完全遵從於心的主導。


    他們親了很久。


    久到好像過了一個世紀,又分明覺得如此短暫,短暫到她留戀不已。


    她雙頰緋紅,眼神迷離,渾身更是發軟。


    簡直無法相信,她居然光天化日地在淺灘上和靳亦霆來了一個法式長吻,如果不是因為體力不支,以及對方及時停止,接下來,很有可能出現臉紅心跳的事……


    太無恥了!


    溫心,你的羞恥心呢!你的節操呢!


    比溫心更煎熬憋屈的是靳亦霆,天知道,如果換個地點,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撕裂她的衣服,狠狠地將她壓在身下,盡占她的柔情。


    但是,他不能。


    在任何時候,他都是一個理智冷靜的人,不能讓**脫離禁錮。


    良久,等雙方的唿吸都平靜下來的時候。


    頓時,旖旎有那麽點消散開了。


    靳亦霆問:“還能起來麽?”


    溫心點點頭,沒敢出聲,唇瓣上的溫度高的灼人,臉頰仍止不住的羞色,可是掙紮了半天,手和腳像灌了鉛一般,起不來。


    好吧,她承認,她又出醜了。


    靳亦霆直接攔腰將她抱起,畢竟身下的密密匝匝的小石子還是挺磨人的,而且,海水會不斷地迎著潮汐刮過來,一記一記地衝刷,將原本就沒有幹透的衣服再度打濕。


    溫心下意識地圈住了靳亦霆的脖子,她看見他的表情並不輕鬆,眼角微微皺了皺,麵色唇瓣已是濕白濕白的。


    “靳亦霆,你怎麽了?”溫心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眸光忽然一頓,急忙追問,“是不是昨天的傷口裂開了?”c≡c≡


    “沒事。”他平靜的迴道。


    “先放我下來。”你越是裝作雲淡風輕沒所謂,她越是著急。他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溫心迫切地查看他的手臂,可是,卻被他強勢地給按住。


    “再動,我就把你扔進海裏。”低啞的聲音透過來,滿滿的威脅眼神。


    但是,溫心不怕。


    她一點都不怕。


    按照她的脾氣,是沒有那麽簡單的善罷甘休,她隻是單純的不願意動了,那樣會加重對方的負擔。


    雖然靳亦霆的身體素質較一般人強悍,可馱著一個快九十斤的人遊了一個晚上,那是需要多麽強大震撼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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