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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略顯冷冽的聲音擲地有聲。


    溫心轉過頭,他什麽意思,為什麽又對她說這種曖昧的話!


    她正欲質問,卻驀然發現他潔白的襯衫上染了一抹殷紅,觸目驚心,脫口而出:“你受傷了?”


    好吧,她承認她跑題了。


    瞥見她眸底的擔憂,靳亦霆黑眸微閃,狀似無意地將袖子提起,無所謂的道:“手肘上擦破了點皮,小傷而已。”


    偏偏那張極其英俊的臉龐因為則這個動作,而深深蹙起,極是隱忍的模樣。


    他是因為剛才抱住她而受傷的嗎?


    溫心心中百味雜陳,唇瓣動了動,卻見他已側身,“等等。”


    在喊住他的一瞬間,靳亦霆眼角動了動,嘴角勾起一道斜斜的弧度,微微側過臉。


    從溫心的角度,眉眼鼻梁與下巴的弧線似雕刻一般,完美而流暢,不似真人,卻令人心神震撼,深入骨髓。


    “我房間裏剛好有藥水……”話說了一半,溫心舌頭開始打結,瘋了,她這是引狼入室!


    盡管今天這頭狼表現的很是隱忍,平靜,指不定發起怒來,會引起什麽龍卷風海嘯呢!


    她連連後悔,已是來不及。


    靳亦霆走過來,“好”字幹脆利落的好像別有預謀,陰謀得逞。


    ……好吧,她承認她想多了,怎麽可能有人故意把自己弄傷,那麽lo的作風呢。


    靳亦霆跟著溫心進了房間,小家夥偏濃重的唿吸聲漫開了一室。


    這唿吸聲和唿嚕聲也就在伯仲之間。


    哪家孩子殺傷力這麽大?溫心尷尬了一下,輕聲道,“他可能玩的太累了,你先坐會。”


    玩?恐怕是和季允臣遊泳遊得太累了吧!


    靳亦霆心道,眸色一暗,小家夥也是慣會見風使舵的,前一刻打電話給他表衷心,後一刻倒戈相向,陣前叛變。


    他從善如流俯身,高大的身形坐到了朗朗對麵的單人床上,小家夥睡顏純真,小嘴微張,仔細端詳朗朗的容貌,與他小時候有幾分相似。


    溫心一走出來,就看到靳亦霆用一種慈愛與柔和的目光投注在朗朗身上,這種自然流露出來的關心不似作假。


    她輕咳了一聲,道:“把袖子撩起來。”


    “好。”


    他答應的幹脆,幾根漂亮的手指翻飛與紐扣之間,隻見他一粒一粒地將其解開,露出內裏的精實的胸膛……


    “你,你脫衣服幹嘛?”溫心立即撇開眼,兩頰緋紅。


    好吧,她承認已經看到了,而且畫麵非常精彩,比那啥國際男模的t台秀賞心悅目多了。


    “不脫,你怎麽給我上藥。”他輕笑,理所當然的道,眸中陰沉漸漸消弭,轉而變成了一種淺淺的愉悅。


    突然發現,曼露輕解羅裳的主意不錯,雖然他並沒有受到影響,確實是一個值得效仿的辦法。


    既然脫了,溫心也沒好意思讓他再穿上了,畢竟這樣是比較好上藥。


    溫心遠遠地挨著他坐著,眼神虛虛地轉到了一邊,努力裝作心無旁騖地道:“把手伸出來。”


    “太遠了。”靳亦霆伸長了手,沒夠著溫心所在的位置。


    靳boss努了努嘴,整體輪廓變得漸漸柔和,眸底墨黑,脖頸處性感的鎖骨讓原本就俊美無儔的容貌邪魅無比,充滿誘惑。


    溫心不自覺地咽下了口水,心中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千萬不要被他的皮囊給迷惑了,說不定人家等的就是你把持不住!


    有了一番心裏構建的溫心,像隻蝸牛一樣往前挪了幾公分。


    差不多了,靳亦霆把手臂舉在半空中,溫心乍一看,果然有一塊皮破了,流了一些血,現在已經止住了。溫心開始專心致誌地往傷口上塗藥水,她習慣性地說了句,“有點疼,忍忍。”


    朗朗蹭破皮的時候,她也是那麽小心翼翼的上藥,一時竟脫口而出。


    待說出口,才覺得自己太溫柔了。


    瞬間,一道專注的視線投射過來,她感覺頭皮發麻,略抬頭,用餘光掃到他的眸光,炙熱的眼神,一下子,臉頰逐漸升溫,爆紅。


    房間裏流動的是曖昧的氣息,到處飄逸著荷爾蒙,連帶著溫心手中的動作都不自然了,變得心猿意馬,她想,快點吧,快點把靳亦霆給送走。


    再不送走,她真的會尷尬死的。


    這麽一個大大的半裸男人,臉上就差寫“快來盡情蹂躪我吧”幾個大字,正巴不得她會撲倒呢,剛才什麽仇視矛盾,通通拋卻九霄雲外。


    “你到底是在我的手上作畫,還是上藥?”


    他喉結上下滾動,眉眼表情從未有過的放鬆,噙著一抹魅惑的笑容。


    啊?


    “什麽?”


    溫心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把眼睛從他的鎖骨處移開,沒辦法,誰讓她身高不夠,坐下來,平視過去,壓根看不到靳亦霆的正臉,所以隻能往各種平角度的地方擱。


    眼下,遭到投訴,她忙迴神,一看,俏臉一窘。


    原本幹幹淨淨的手臂上,硬生生地多了一塊不規則的藍色印記,就像是小孩子故意塗鴉在上麵似的惡作劇。


    “不好意思,我……”想幫你擦掉也來不及了,真不怪她,誰讓藥水是藍色的,還有,誰讓你丫把衣服給脫了,分明居心不良。


    溫心給自己找了諸多借口,最後也沒有拿出來解釋,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錯誤的開始。


    因為有小孩子在的關係,溫心通常都是隨身攜帶一些藥水繃帶創口貼等等。


    “剛才撞到腰了,有點疼。“


    說完,他的身子允自往後靠去,呈大約四十五度角舒舒服服地靠在了一團被子與枕頭上。


    溫心則悶頭替他固定好了繃帶貼,等等一係列動作做之後,再看他,從他身上傳來了輕微的唿吸聲。


    隻見他眉眼緊閉,羽睫投注在下眼皮上,濃黑密長,煞是震撼。


    盡管靳亦霆的臉她已經無數次的看過,卻依舊能撩撥起任何一個妹子的共鳴,美好的東西大家都喜歡,她自然不例外。


    他睡著了?


    溫心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試著叫了他兩聲:“靳亦霆,靳先生,靳總裁?”


    沒反應?


    溫心鬱悶,就這麽點功夫就睡著了?不是跟她在裝蒜吧!


    越想越覺得可能,這種明顯的白眼狼行為,絕對是不要臉。


    溫心知道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冷水一噴,就清醒了,可是,他現在赤著上半身,那種方法未免不人道。


    無論她做什麽,都有些畏首畏腳,一來是怕把熟睡的朗朗給吵醒了,二來深怕接觸到對方的皮膚,那可真叫有理說不清了,


    淩晨一點鍾的時候,溫心對著一個半裸的美男,幹瞪眼,犯了難。


    好吧,好吧,你丫既然要裝睡,我就來個小懲大誡,溫心如是打算,隨手從包裏取了一根棉簽,調戲他的睫毛。


    不得不說,這貨的裝蒜本領也算是個中翹楚了,從睫毛到鼻孔,再到耳朵,明明她已經撩撥得很厲害,而他愣是一點都沒動。


    溫心又氣又惱,她可不想和靳亦霆待在一個房間到天亮。


    正當她決定施行水攻的時候,靳亦霆突然長臂一攬,將她整個人帶入了懷中。


    天昏地暗的一下,全身被緊密的男性氣息給包圍,一股重力往下壓,她懵了一下,開始使勁地推拒,“靳亦霆你——”


    但是她的聲音又不敢太響,動作又不敢太大,默默地流淚ing中,因為朗朗在旁邊了,如果朗朗看到了,那將是會是一場說不清楚的杯具。


    “好吵,睡覺。”


    他全程緊閉著眼睛,玫紅色的唇瓣蠕動了一下,直接把她熊抱著,兩隻手臂牢牢的圈著。


    “喂,你別睡!”溫心羞窘交加,身體敏感的動也不敢動。


    他的臉深深地埋入她的肩窩與秀發之中,均勻的唿吸與心跳,似乎在證明,他是睡著了。


    溫心的手手腳腳恰當好處地被他纏著,第一次親密接觸,癢癢麻麻的,溫心簡直欲哭無淚啊!


    靳亦霆完全是趁人之危,趁火打劫,仗著她隱忍不發。


    可是沒辦法,她就是投鼠忌器。


    千萬,千萬不能睡著,睡著了她就中了靳亦霆的計了,同床共枕,生米煮成熟飯,她還有老臉麵對朗朗嗎?


    溫心死死地睜著眼睛,保持清醒的狀態,以防某隻禽獸什麽時候就變身了。


    但是,理想很美好,現實太殘酷。


    溫心在連續作戰一小時以上,唐詩宋詞在腦海中過了一遍之後,終是力量不敵瞌睡蟲,兩眼一黑,腦子一懵,睡過去了。


    睡夢中,靳亦霆還不老實,非要脫了衣服,健美精實的肌肉和質感豐富的人魚線,老在她眼前晃來晃去,晃來晃去,而她呢,躲來躲去,四處逃竄……


    她的身體不那麽緊繃的時候,靳亦霆睜開了眼睛,桔黃色的燈光下,墨色眸中純黑一片,不知在思考些什麽?


    no,永遠不要把一個男人想象得太複雜,即便是一個精明腹黑,近乎天才完美型的男人,溫香軟玉在懷,他們眼裏自然隻有一件事情。


    他的眸底漸漸染上了一層火熱,天知道,他現在有多麽想把這個女人壓在身下,拆吃入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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