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季懷瑾生辰這一日,李老夫人與李老太爺領著蘇家眾人就去了隔壁季宅道賀。

    蘇涼月剛剛踏進季宅,就見季懷瑾被幾位年輕公子給圍著在談論些什麽,季大娘一見她過來了,就連忙親熱的拉著她,“月月,快跟我過來見見錦繡莊的張老夫人。”

    蘇涼月隻得跟著季大娘走過去見那張老夫人,她見那張老夫人頗為和藹的笑看著她,她也就俯身行了個禮,“涼月見過張老夫人。”

    張老夫人笑著扶起她,“蘇二姑娘無需多禮。”

    季大娘見狀就拉過蘇涼月的手,笑嗬嗬的對張老夫人說:“老夫人也識得我家懷瑾的未婚妻?”

    張老夫人笑著點了點頭,“蘇二姑娘相貌過人,且又溫柔嫻靜,上次我在花會上雖隻是匆匆見過她一麵,印象卻頗為深刻。”又笑看著蘇涼月,“我家昆宇同我這個做母親的一樣,自見過二姑娘之後,也都對二姑娘頗為難忘。”

    蘇涼月聽後隻得溫婉一笑,又聽得季大娘說:“能得張老夫人的喜愛,是我家月月這個做晚輩的榮幸。待日後月月與懷瑾成婚之日,定是會親自邀請您。”

    張老夫人看了看季大娘,“若真有那麽一日,我自是會替懷瑾那孩子欣喜,”而後,便不再有所言語。

    季大娘又拉著蘇涼月去見了好幾位今日來道賀的夫人,又見季大娘無不是笑嗬嗬的把她稱作季懷瑾的未婚妻向那些夫人做著介紹。蘇涼月不知曉的是,這幾位夫人都曾托金風玉露冰人館替自家兒子向蘇家牽線過,不過都被蘇歸鴻給婉拒了。

    蘇涼月還見到了季懷瑾的外祖父與外祖母,白老太爺與白老夫人見了蘇涼月都笑嗬嗬的,對她很是滿意,還直道季懷瑾有福氣。

    蘇涼月去了趟廚房出來後,見前院裏來道賀的人越來越多,隻得帶著巧巧往後麵花園裏走,又瞧見季懷瑾同金元富說著什麽,旁邊還站著一位姑娘。蘇涼月走近了幾步,又見那姑娘言笑晏晏的看著季懷瑾,又仰頭對季懷瑾說了幾句什麽,季懷瑾也笑著迴應了她,隻見那姑娘臉上笑意更深。

    蘇涼月見此便帶著巧巧往季懷瑾那裏走了過去,上前笑吟吟的看了看他,又看著金元富說道:“原來金兄也在呀,還真是幾日未見了。不知金兄近來可好呀?”

    金元富聽著蘇涼月的稱唿,隻得笑著道:“蘇二姑娘莫再打趣我了,那日之事振博已經教訓過我了,還望二姑娘莫要再放在心上。”

    蘇涼月不甚在意

    的擺了擺手,“那日之事我早就不在意了,隻是我那表兄蘇歸月卻同我說,這世間至交好友須得一起做的三件事,他與你一起也算是完成了三件,因而很感激你的好友之誼,想著若有機會,定要好好迴報你一番。”

    一旁的那位姑娘聽了,想了想就看著金元富,“咦,表哥,這世間至交好友須得一起做的三件事是哪三件呀?而且,你怎得會認識這位姑娘的表兄?”

    蘇涼月此時又望向金元富,“金公子,這位姑娘是?”

    金元富笑了笑說:“這位是我的表妹,杜清清。”又看向一旁的杜清清,“清清,這位是蘇二姑娘。”

    蘇涼月想了想又問道:“杜姑娘可是城北杜家的三姑娘?”

    杜清清笑著點了點頭,蘇涼月又想著原來這位就是之前陳冰人提過的那位曾托她向季懷瑾牽線的杜家姑娘呀。“素聞杜姑娘美名,今日一見果然清麗溫婉。”

    杜清清笑看著她,“蘇二姑娘才是絕代佳人,清清自愧不如,”又問她:“蘇二姑娘方才說的那世間須得同好友一起完成的三件事是哪三件呀?可否告知清清?”

    蘇涼月高深莫測的一笑,“這三件事嘛,不就是一起喝過酒,一起同過窗,一起...”

    杜清清半天沒有說完,又忙問她:“還一起做過什麽?”

    蘇涼月淡笑不語,見季懷瑾也看著自己,就湊到他耳邊說:“一起嫖過娼。”

    季懷瑾聽完就忽的笑出聲來,又揉了揉她的腦袋,頗為無奈的說:“你呀,真是調皮。”

    蘇涼月又俏皮的對他吐了吐舌頭。季懷瑾見金元富疑惑的看向自己,便湊到他耳邊說了一句,金元富聽完就有些尷尬。

    杜清清見著蘇涼月與季懷瑾動作親昵,就頗有些不虞,又問自家表哥,“表哥,究竟是什麽事兒,你快說來聽聽。”

    金元富皺了皺眉,語氣有些不佳,“哪兒有什麽事兒,不過是蘇二姑娘的表兄與我開的個玩笑罷了。”

    杜清清見他這樣,心裏對蘇涼月更是沒了好感,又見季懷瑾牽著她的手,就對蘇涼月說:“前些日子,清清聽聞蘇二姑娘被嶽老夫人下了藥,又聽說蘇二姑娘竟因此被毀容,現下看來,不過是謠傳呀。”

    季懷瑾聽了杜清清的這番話,眉頭就微蹙了起來,此時巧巧便開口道:“杜三姑娘您怕是未曾知曉,我家姑娘的確被嶽老夫人給下藥了,不過好在長春醫館的王大夫妙手迴春,我家姑娘

    才因此逃過一劫。”

    杜清清聽罷沒好氣的瞪了巧巧一眼,又嗬斥道:“蘇家的丫鬟可真是夠有規矩的,主子還未說話,丫鬟就能插嘴了。”

    金元富聽罷,隻覺自家這表妹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惹人厭煩,早知如此,便不該因自家姨母相求而帶著她前來同懷瑾說話,又聽得蘇涼月說:“杜姑娘真是賢惠過人,連我蘇家的丫鬟也想著要教導一番,涼月還真是自愧不如。”又頗為揶揄地看了眼金元富,“金公子,你的這位表妹的聰慧還真是異於常人。”

    杜清清哪裏聽不出她話裏的諷刺,立時就怒視著她,“沒想到季大哥的未婚妻竟然是這般無禮之人,還真是讓清清大開眼界。”

    季懷瑾聽了這話就有些惱怒,但仍是波瀾不驚的對杜清清說:“杜姑娘還請注意你的措辭,在下的未婚妻如何,還輪不到外人指點。”

    蘇涼月見他臉色不好,隻好湊到他耳邊說:“別為這些不相幹的人生氣了,我不會放在心上的。”又拉了拉他的衣袖。

    此時梁經綸與尹振博也正好走了過來,見這幾人氣氛有些尷尬,尹振博就笑著開口說:“元富今日居然這麽早就過來了,我還以為我與經綸會是第一批到的呢。”

    金元富方才真想讓自家表妹趕緊迴去,別在這兒丟人現眼,此刻也隻好說:“我這不是想著早些過來給懷瑾道賀生辰嘛。”

    梁經綸看著麵色不虞的季懷瑾,“懷瑾,今日你生辰,怎得還板著個臉?莫不是在怪我與振博來得晚了?”

    蘇涼月此時見他們二人來了,就笑著說:“季懷瑾,你的另外兩位在這世間一道完成過三件事的至交好友也來了。”

    金元富和季懷瑾也想起了方才她說的那三件事,也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梁經綸見此搖了搖折扇,“見著我與振博來了,你們倆就這麽高興?莫不是發生了什麽好事?”又看著蘇涼月,“二姑娘說的三件事是什麽事?怎得還是他們倆同我與振博一起做過?為何連我自己都不知曉?”

    金元富衝他眨了眨眼,“方才二姑娘說,他的表兄蘇歸月說了,這世間有三件事是須得同至交好友一起完成的,這三件事嘛...”

    尹振博聽後笑了笑,“蘇歸月?”又看了眼蘇涼月,“原來是蘇兄說的呀,不若講出來讓我們也知曉一番。”

    金元富隻得說道:“蘇兄說,這三件事嘛,就是,一起喝過酒,一起同過窗,還,一起嫖過娼。”

    梁經

    綸聽後也想起了那日蘇涼月與金元富爭奪花魁,便立時就笑了起來,“哈哈,蘇兄果然有趣!難怪能從你手中把花魁給搶了。”

    金元富立刻反駁道:“是讓!不是搶!是我主動讓的!”

    杜清清此時才知曉,原來方才他們說的第三件事是這種事兒,就看向蘇涼月,輕蔑的笑了笑,“蘇二姑娘你一個姑娘家,原來還知曉這種事兒呀。”

    蘇涼月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原來杜姑娘不知曉何為嫖過娼嗎?不若讓你表哥給你好好解釋解釋,想來金公子定是有一番深刻的見解能告知於你。”

    杜清清隻得瞪了瞪蘇涼月,又怒視著自家表哥,金元富不知該說些什麽,尹振博見狀隻好開口道:“懷瑾,我方才見著書院的好幾位同窗也到了,不若咱們過去打個招唿。”

    “也好,”他又牽起蘇涼月,“你也同我一道過去。”蘇涼月笑著點了點頭,便同季懷瑾一道往前院走。

    金元富正欲跟上去,又被杜清清拉住,“表哥,帶我一塊兒過去吧。”

    金元富有些心煩,想著剛才她那樣失禮的作為,“去什麽去!你今天給我安分點,你娘他們也來了,你去找他們吧,別再跟著我了。”說完就跟著梁經綸他們走了,杜清清隻得在原地氣得跺了跺腳,心裏更是惱怒於蘇涼月。

    蘇涼月跟著季懷瑾去見了些他的同窗,季懷瑾把她作為自己的未婚妻一一介紹給他們,還笑著跟他們保證定會邀請他們參加婚禮,蘇涼月便在他身旁溫婉的笑著給他的同窗們見禮。

    過了會兒,季懷瑾又牽著蘇涼月往主桌走,蘇涼月隻得扯了扯他,“季懷瑾,這樣不太好吧。”

    季懷瑾笑著說:“有什麽不好的,寶貝自然要跟相公坐在一起。”又湊到她耳邊,“今日不許在桌子下胡鬧,想做些什麽,等散席了相公再陪你。”

    蘇涼月隨即就瞪了瞪他,“你想得到美!我本就沒有想做些什麽。”

    季懷瑾揶揄的看著她,又低聲對她耳語,“現在沒想過,等散席了可以慢慢想。”

    蘇涼月隻得跟著他在主桌席位上坐了下來,她見季懷瑾竟然把自家外祖父外祖母和舅舅都安排在了這桌的席位上,心裏有些小小的感動。

    季紹祺與季懷瑾起身著杯說了幾句之後,季宅的下人們就絡繹不絕的端著盤子到前院裏準備開宴了,等菜都上好了,院子裏的眾人就都落筷下箸了。

    過了會兒,下人又給各桌

    送去一大碗的壽麵,主桌的壽麵也端了上來,季大娘就笑著對自家兒子說:“懷瑾,快吃些壽麵吧。”

    季懷瑾正欲落筷,就被蘇涼月攔住了,“等一下再用。”

    桌上的人都有些不解,片刻後,就見巧巧端著一碗壽麵送到了季懷瑾麵前,又聽她說:“季公子趕快用吧,您這碗壽麵是我家姑娘方才在廚房裏親自和了麵又拉好的。”

    季懷瑾聽了就溫柔的笑看著一旁的蘇涼月,又聽她說:“快吃吧,等下麵糊了就不好吃了。”

    季懷瑾心裏很是喜悅,就拿起筷子用起了自己麵前這碗她親手做的壽麵。季懷玉見此就打趣道:“哥哥真幸福,連壽麵都是月月親手做的!”又轉頭跟她娘說:“娘,你看我們吃的這廚子做的壽麵,一看就沒有月月做的好吃。”

    季大娘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就吃你的麵吧!這種幸福可是你羨慕不來的!等你把自己嫁出去再說吧!”

    桌上的人一聽都笑了起來,白老夫人也忙說:“懷瑾還真是有福氣,能被月月這麽好的姑娘給瞧上了。”又看著一旁的李老夫人,“親家,您這外孫女兒不僅品貌上佳,連廚藝都這麽好,究竟是怎麽教導出來的,讓我這個做外祖母的也好生羨慕!你看我家懷玉,性子跳脫就算了,廚藝是一點兒也不會。”

    李老夫人雖是高興有人誇獎自家外孫女兒,但仍是笑嗬嗬的說:“她哪兒有你說得這麽好!性子也任性著呢!反倒是懷瑾肯容忍她。她的針線刺繡比起懷玉來可就差遠了,就連她給懷瑾繡個荷包聽說都是懷玉教會的。”

    蘇涼月和季懷瑾都沒去關注桌上的其他人在說些什麽,她看著季懷瑾把壽麵用完了,又拿起錦帕給他擦了擦嘴,笑吟吟地問他:“好不好吃?我第一次做麵,大概做的不太好。”

    季懷瑾握了握她的手,“很好吃,寶貝,我很高興,隻要是你做的,我就覺著比其他任何人做的都美味。”

    蘇涼月掐了掐他的手,又湊到他耳邊,“那以後每年你生辰我都做給你吃,好不好?”

    季懷瑾笑得更為粲然,“當然好,寶貝做的麵,相公想要吃一輩子。”兩人相視一笑,心裏都溢滿了溫情。

    過了一會兒,到了上甜品的時刻,巧巧又端著一個盤子放在了桌上,正是蘇涼月做的生日蛋糕。

    季老夫人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甜品,“月月,這也是你做的?”

    “是的,季奶奶。這是生辰糕,是在

    生辰這一日吃的糕點。”又吩咐巧巧,“巧巧,快給每人切一塊吧。”

    巧巧便拿起小刀分起了蛋糕,一一遞給桌上的每一個人,喜愛甜食的季老太爺嚐了一口就眉開眼笑,“好吃!月月這生辰糕還真是美味!”

    蘇涼月用勺子舀了一塊送到季懷瑾嘴邊,見季懷瑾吃下後又問他:“味道怎麽樣?”

    季懷瑾很喜愛這生辰糕,笑看著她,“寶貝,很美味。”

    蘇涼月聽了笑了笑,又湊到他耳邊輕聲說:“相公,這生辰糕還有另一種吃法,我想你會更喜歡的。”

    季懷瑾思索著這生辰糕的另一種吃法是什麽,就聽到桌上的李旭誠有些氣悶的說:“表姐真偏心,以往我跟歸鵠的生辰表姐都未做過這麽好吃的生辰糕給我們!表姐現在隻知道偏心姐夫!”

    蘇歸鴻心裏也有些酸溜溜的,自家妹妹都未給自己做過這生辰糕,卻給季懷瑾這小子做了。

    蘇涼月隻好笑著跟他們解釋,“旭誠,這生辰糕是我最近才學會的,等你和歸鵠過生辰的時候,我也一定會給你們一人做一個的。”

    李旭誠又連忙說:“表姐可不許反悔!一定要給我們一人做一個,比姐夫的這個還要大!”

    蘇涼月隻得連連保證,“好好好!給你們一人做一個雙層大的。”又看著自家哥哥有些鬱悶的臉色,笑嘻嘻的說:“哥哥,我也會給你做一個的!”

    蘇歸鴻見自家妹妹看穿了自己的小心思,隻得有些尷尬的咳嗽了幾下,李旭誠此時卻很是高興的拉著坐在他旁邊的小表弟說著下次自己的生辰要怎麽過。

    作者有話要說:生日蛋糕這個狗血梗是為了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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