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涼月和何媽從菜市一迴到蘇宅,就從籃子裏拿出幾盒準備送給季大娘的糕點,何媽又把糕點跟之前從櫃子裏拿的茶葉放在了一起,蘇涼月也把自己給季懷玉買的那盒胭脂膏從雕花木盒裏拿了出來。

    何媽見狀說:“月姐兒拿的這盒胭脂可是打算送給懷玉那丫頭?”

    “對呀,之前就聽她提起過幾次,想來她定是喜歡這粉蝶軒的胭脂,剛才在粉蝶軒的時候就想著給她買一盒。”

    何媽笑了笑說:“月姐兒你買了胭脂給懷玉,我這糕點是給你季大娘準備的,那茶葉是鴻哥兒給你季大叔準備的,咱們給他們家三人都備了禮,沒想到倒是把懷瑾那孩子給忘了。雖說懷瑾今兒個不在家,但懷瑾以往也時常給咱們鵠哥兒講解功課。”

    蘇涼月疑惑道:“季懷瑾經常給鵠哥兒講解功課?”

    “可不就是嘛。以往懷瑾夏休或冬休在家的時候,鵠哥兒除了跟同窗出去玩鬧,其餘時候就愛就去隔壁你季大娘家找他季大哥講解功課。懷瑾那孩子也不嫌他人小性子跳脫,反倒對鵠哥兒也照顧得很。”

    蘇涼月心想難怪自家弟弟老愛提起隔壁那季懷瑾,在家總愛說些他季大哥這樣好他季大哥那樣好的話。

    蘇涼月想著季懷瑾對自家弟弟的關照,現下少了他那份禮她也覺著確實有些過意不去,便略微思索了下,“何媽,之前咱們薈萃軒裏新送來了一批筆墨紙硯,聽你們說那季懷瑾又是愛讀書寫字的,不如我去店裏拿一份過來,等下咱們去季大娘家的時候也一起送過去,這樣也不算失禮了。”

    何媽一想這樣也行,懷瑾那孩子除了讀書也沒別的愛好,送這筆墨紙硯給他也合適,“那行,就聽咱月姐兒的。”

    蘇涼月去自己屋裏放好了今兒個在粉蝶軒買的各類胭脂水粉,就轉身出了院子,去了前頭的薈萃軒裏,此時蘇歸鴻正在裏屋裏和人談著生意。

    “二姑娘來了!”宋青山笑著跟蘇涼月打了個招唿,“大公子在裏屋。”

    蘇涼月聽了點了點頭,就往裏屋走去,正欲抬手掀開門簾,就與自家哥哥撞了個正著。剛剛在裏屋裏的蘇歸鴻聽到宋青山的說話聲,便知道是自家妹妹來了,又剛巧與張公子談完生意欲送他出門,一掀開門簾抬頭就見到了自家妹妹,又見她穿著自己上次從北方給她帶迴來的裘皮鬥篷顯得她整個人都嬌俏動人,心裏也是有些高興。

    蘇涼月笑著朝自家哥哥打招唿:“哥哥。”

    蘇涼月見蘇歸鴻身後跟著一位衣著富貴的公子,而那公子見了蘇涼月之後眼裏就閃過一絲驚豔,笑看著她,“這位可是蘇老板的妹妹蘇二姑娘?”

    “正是舍妹,”蘇歸鴻又朝蘇涼月道:“這位是錦繡莊的張公子。”不用多做介紹,蘇涼月也知道錦繡莊是這城裏最大的綢緞莊,想來這張公子定是那位剛剛從張老爺手裏接管了錦繡莊的張昆宇了,就連蘇涼月都聽說過,這位還是城裏現下眾多夫人和姑娘小姐們心裏正炙手可熱的佳婿與夫君人選之一。而蘇涼月還聽說,城裏最有名的冰人館叫金風玉露冰人館,傳聞經由金風玉露冰人館說媒成功的夫婦甚少有和離的,即使有些不能舉案齊眉的,也大都能相敬如賓。據季懷玉所說,金風玉露冰人館內,還有一個全城佳婿與良媳的排行榜,而自家哥哥和季懷玉她哥都榜上有名,還都排名靠前。

    蘇涼月隨即向張公子俯了俯身,見了個禮,“見過張公子。”

    那張公子拱了拱手道:“蘇二姑娘不必多禮。”

    蘇歸鴻想著自家妹妹今日來店裏定是有事,就招來宋青山,“青山,替我好生送張公子出門。”說完又對張昆宇拱了拱手,“還望張公子改日賞臉與歸鴻在悅賓樓一敘。”

    “蘇老板相邀,昆宇自會欣然赴約。”說完,那張昆宇又對蘇涼月微微頷首作別。

    眼見宋青山送了張昆宇出門,蘇歸鴻便問蘇涼月:“來店裏可是有事”

    蘇涼月解釋道:“何媽與我原打算備些禮物去隔壁季大娘家裏答謝季家對咱們家這些時日的照料,季大娘季大叔還有懷玉的禮都準備好了,就差季懷瑾的禮忘了備。何媽又說那季懷瑾喜愛讀書寫字,我想著薈萃軒裏新到了一批筆墨紙硯,就想著過來拿一份,也算是給他的一份禮。”

    蘇歸鴻想了想說:“嗯,你想得倒是周到。既然是送去給季家的謝禮,就別拿那一般的筆墨紙硯了。我給你拿一方海昌硯你到時候送到季家去,算是給懷瑾的禮。”

    “海昌硯?”蘇涼月疑惑道。

    剛送走了張昆宇迴來的宋青山聽了這話便說:“二姑娘不知道吧,這海昌硯可是硯台裏的精品!平日裏也很難買得到。大公子找了很多人拿貨也才隻收到了幾塊。”

    蘇涼月皺著眉問蘇歸鴻:“哥哥,那這硯台豈不是很貴?”

    蘇歸鴻一聽這話就笑了,伸手刮了刮自家妹妹的鼻子,“怎麽?咱們月兒現在還懂得給哥哥省起錢來了?”

    蘇涼月嘟了嘟嘴,“我不是聽宋大哥說這硯台難得嘛!哥哥很幸苦才拿到的貨,還不如給咱們歸鵠留著,或者是賣個好價錢!”

    “歸鵠那一塊硯台,哥哥早就給他留著了,就等他來年生辰的時候好送給他。懷瑾素來就對歸鵠的學業多有關照,季大娘一家又對咱們這麽好。雖說你平時不喜歡你季大哥,但你小的時候,他還時有照顧你,你那時還老愛仗著年紀小就捉弄他,懷瑾他那時也從來都讓著你。再說懷瑾才華橫溢,這塊硯台送給他也是物盡其用。”

    蘇涼月聽了就有些懊惱,“我哪有捉弄他!再說就算捉弄他,也都是我小時候的事兒了,我現在又沒對他怎樣!”很久以後的蘇涼月想起自己今日說的這話就覺得有點點小愧疚,想著自己都把人家季懷瑾這樣那樣了,如何還算得沒對他怎樣。不過她心裏的這點點小愧疚在抬頭看到了把自己抱在懷裏的季懷瑾之後就又完完全全的消失不見了,她又暗自偷笑還好自己把他季懷瑾給怎樣了!

    蘇歸鴻彈了彈妹妹的額頭,“你就算想再捉弄懷瑾也沒機會了。懷瑾可是一年大半時間都在雲林就學,你也就逢年過節能見到他一次,全長寧縣的姑娘小姐見了人懷瑾都歡喜得不行,就你見了他還愛答不理的。過幾日懷瑾的書院又要冬休了,你可不許再給人臉色看!你現在不是小孩子了,不可以再對人失禮了!”

    蘇涼月聽了這話就還有些不高興,這還是自家哥哥第一次對自己這麽嚴肅,心裏對那毫無印象的季懷瑾瞬時就有點遷怒,但嘴上仍不甚在意的說:“哎呀,哎呀,我知道了。我不會讓哥哥失望的。那季懷瑾偶爾還要給咱們家歸鵠教導功課,我才不會得罪他!”

    蘇歸鴻看著自家妹妹有點賭氣又可愛的樣子,搖著頭笑了笑,“懷瑾才不是你想的那般小氣之人。”

    說完這話,蘇歸鴻就打開了裏屋的一個小櫃子,拿出了一個盒子,盒子一打開就展露出裏麵那方絳紫色的硯台。

    蘇涼月從蘇歸鴻手上拿過拿盒子,取出那方硯台欲放在手上端看。蘇涼月隻覺那硯台一入手,觸感卻是說不出的細膩滑潤,而硯台上精細的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鬆竹梅。就連不懂筆墨紙硯的蘇涼月也不得不讚歎這海昌硯絕非凡品。頓時對這硯台有點戀戀不舍了起來。

    蘇歸鴻見自家妹妹如此神色,便覺好笑,“咱們月兒可是也想要一方硯台?”

    蘇涼月一聽這話就眉開眼笑,“真的可以嗎?”

    “當然可以!咱們外麵貨櫃上的

    硯台你去選一方吧!”

    “哥哥!我說的是海昌硯!海昌硯!不是外麵擺著的硯台!”蘇涼月沒好氣的強調到。

    蘇歸鴻打趣道,“隻要咱們月兒每天也能堅持練字,別說一方海昌硯,就是十方海昌硯你哥哥我也舍得!”

    蘇涼月一聽自家哥哥說要練字,小臉就皺成了一團,雖還是有些舍不得這海昌硯,但還是立馬把那硯台給裝迴了盒子裏。她想起之前自己在末世還未來臨之時,在大學裏都時常逃課,更別說現在到了古代讓她練字了。中性筆都不願意拿的人,怎麽還可能拿毛筆!

    “哎呀,哥哥,這硯台給我就不必了吧,我一介女子,既不能考取功名,又不能建功立業。這海昌硯這麽名貴,自然是要送給那些有文采又愛讀書寫字的人。就像那中了解元的季懷瑾,還有咱們家裏勵誌中解元的歸鵠小弟。或者是賣給雲林書院裏又愛讀書又有錢的那些學生,這樣才能物有所值嘛!”

    蘇歸鴻聽了這話就哈哈大笑,心想自家妹妹這十幾年偷懶不愛練字的習慣還是一如既往。想到以前娘親還在世的時候,就時常逼著妹妹讀書練字,蘇歸鴻那時就每日都能看到書桌上坐著一個紮著辮子的小人兒,拿著筆緊皺著眉頭,在紙上一筆一劃的臨摹著那些詩詞歌賦。蘇歸鴻為此還猜想是不是因為妹妹討厭讀書寫字,便連帶著對住在自家隔壁從小就愛讀書寫字的季懷瑾也一並討厭了。

    眼瞅著已將近午時,蘇涼月就看向蘇歸鴻,“哥哥,快到午時了,何媽定是已經做好了午飯等著咱們迴家用飯呢!”

    蘇涼月剛說完這話,就見何媽提著一食盒走了進來了。何媽把手裏的食盒放在櫃台上,招唿著宋青山:“青山,趕緊過來用飯!”說完又對這蘇涼月兄妹兩說道:“月姐兒找的筆墨紙硯可是拿到了?等用了午飯咱們正好給送你季大娘家去。”

    “拿到了,拿到了。”說著蘇涼月就拿起了裝著硯台的盒子,“哥哥,何媽,咱們也迴家用飯吧!我可早就已經餓了!”她就拉著何媽和蘇歸鴻就往自家院子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努力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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