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嘛,那小子整天老婆長老婆短,怎麽可能晉升武尊後不來一解相思苦。


    來人是一個八階武尊,是當中實力最強的一位,他雄糾糾氣昂昂而來,正待大顯神威時,心口突然傳來劇痛,一柄黑色薄刀自背後而出,刺破心髒同時露出鋒利的刀尖。


    自大讓他忽略來自背後的殺機,勉強轉身,卻什麽也沒看到。


    剩餘兩人慌了神,通常隻有殺手界的人,才能出手幹淨利落並不被人察覺,他們附近還潛伏著一個神出鬼沒的殺手。


    八階武尊倒下,而不遠處那位五階武帝也帶著滿腔的惱和怒趕至,然而最終隻能發出臨死前的慘叫,捂著心口冒湧的鮮血倒地而亡。


    最早來到的武尊見勢不妙,再次從懷中取出求救信號符,射向天空,不過沒等到它綻放應有的光華,突出其來冒出一團赤紅焰火,將它燒得連渣都不剩。


    這團赤紅焰火高高懸掛魂修上方,韓文舟見狀輕輕頜首,眉心光芒亮起,一隻造形奇特的鼓出現。


    “咚!”


    韓文舟以手為棒,在上麵輕敲,深沉迷離的鼓音在兩人耳邊響起,其中一人目光變得呆滯,另一個是自身乃魂修,對魂術攻擊有很強的抵抗力,他想起什麽,突然變臉:“三更魂鼓,你是戰……”


    話沒說完,頭頂那團涅盤之焰降落,生生灼滅他的靈魂,與此同時,韓文舟也一招了結另一個武尊的性命。


    “三弟,二哥先閃,不打擾你們重逢。”他擠擠眉眼,鬼頭鬼腦道:“春宵莫急度,海冥國見。”


    是沈無葉,洛西鳳臉刷地一下紅了,心中升起調頭走的念頭,許久不見,竟是不知如何麵對,有喜悅,有害羞,還帶點點說不清道不明的膽怵。


    在遺憾聲中,洛西鳳掙脫狼爪褪除護鎧,恢複原來的打扮。


    “老婆,你腰束那麽緊幹嘛,太顯身材了,坦白交待,是不是看夫不在,趁起勾引外男?”


    背後傳來沈無葉不滿的叫囂,洛西鳳柳眉倒豎,氣唬唬轉過身,抬頭卻看到一張掛著喜悅的笑臉,深情幽泉柔得快要滴出水來。


    緊接著被一雙鐵臂摟入懷中,氣憤交加中,沈無葉發出滿足的歎息:“老婆,我好想你。”


    剛剛硬起來的心,一下子分裂成數瓣,有點酸,有點疼,淚悄悄湧上眼眶,她也想他。


    隔亥伴隨怒火偷偷溜走,不需過多的言語,也不知道是誰先開頭,彼此紅唇緊緊銜接在一起,互相傾訴思念,火熱的唇舌激烈相纏,盡情釋放濡沫深情。


    此時此刻,電燈炮神馬是最不需要,然而有人就是這麽不解風情:“喂,單身漢子傷不起,親這麽久也該夠了。”


    二哥沒走?羞意一下子染紅雙頰,洛西鳳推了推,沒能推動那厚實的胸膛,某人貪婪的唇舌仍緊緊纏住她的不放。


    情急之下,她用力一咬,沈無葉吃痛,終於鬆開雙唇,不爽的利眼射向韓文舟:“你不是走了嗎?怎麽還杵在這?”淨妨礙他們親熱。


    韓文舟彈出一枚令牌,它迎著山風落在地上,露出來那一麵頂端雕刻著一頂帝冠,下邊寫著東王府。


    那個圖騰,在天源,代表至高無上的存在,得帝冠可號天下,縱過往,無數豪傑競折腰,現掌握在紀族手中。


    “看到這個,我還敢走嗎?弟妹怕是被東王府的人盯上了。”韓文舟麵色凝重:“這裏不安全,還是趁早離開為妙。”


    “走,我們迴影殺樓從長計議。”沈無葉幻化出鳥身,示意洛西鳳坐上去。


    “不行,我要迴海冥國參戰。”洛西鳳捋起衣袖,臂上封印著一道令箭,兩端金黃,中間一條黑色線柱在不斷往上攀移,那是月傾南先前所發的護國召喚箭,持箭之人必需在線柱到達箭頭前趕迴海冥國,否則會降下天雷,將背叛的人劈得魂飛魄散。


    當然,所處地點不同,黑線上升速度也不一樣,洛西鳳身處離海冥國最近的天妖山脈,又擔擱了不少時辰,此時箭中黑線柱已過半。


    沈無葉斂下眼簾,遮掩星眸中冰冷的殺意,調度安排道:“那我們改道去海冥國,老婆,獨自前行,我還是隱身在人群,二哥,麻煩你調查一下東王府前來人數和實力,越詳細越好!”


    一行三人前腳剛離去,追兵大隊後腳就來到,紀族執掌天源並不代表沒人敢對紀族子弟下毒手,紀念剛如今才武帝境,他沒親身前來,通過聯絡玉問道,“如何,查出來沒?是諸葛的人?還是燕氏的人?或者是兩家同時出現?”


    他沒提玲瓏氏,因為以他們家族武尊的戰鬥力,不可能在那麽短時間內殺死三個武尊,其中一個還是八階武尊。


    “屍體已被燒毀,周圍氣場混亂,無法探查,很難辯認真兇。”


    “難道來人是武聖武祖?小小一個月族子弟,應該不值得他們挺身保護,莫非傳言屬實?”紀念剛倏地變臉:“迴來,到此為止,先把傳承取到手再計議。”


    閃身進入虛空,走進一棟巍峨建築,取過案桌上的香燭,指尖在頂端一擦而過,香燭無火自燃。


    “王父,剛兒有事請教。”紀念剛將它插在香爐上,雙手結印,口訟咒語。


    爐身符文亮起,他被傳送到一個小空間,上任東王府主人紀容量的身影出現在空間中。


    “剛兒,召為父有何要事?”


    紀族子弟修為達到武聖後,一律放下手中事務,進入族地靜修,一日不達武祖,一日不許出來,紀念剛有事相詢,隻能通過燃香傳訊的方法。


    “父親,帝君萬年來不遺餘力打壓月族,是不是因為諸葛世家推算出來的預兆?”


    月語落突然化塵,月族失去最大的靠山,日漸西山,各大家族漸漸遠離,諸葛家族在定位兩族彼此關係時,老祖推演未來竟然引動星羅棋盤,最後壽盡而亡,臨死前留下最後一句話:月族氣數未盡,不可為敵。


    當時在場的僅有諸葛家族的幾位老祖,本來沒外人知曉,後來其中一人化塵,他化塵前將這個消息透給最疼愛的小兒,偏巧那個小兒喜歡上紀族的一位郡主,此事就這麽傳到紀族人耳中,早幾千年還在防備著,不過多年過去,沒有紀族打擊,月族也是越混越慘,故眾人都將它視為謬論。


    “是也不是,月語落沒後人,跟月族本家關係一般般,因此放棄飛升窩居東荒,若沒半點算計,那是在鬼扯天。”紀容量道:“月語落除了戰力強悍外,亦深諳推演之道,卜算實力,並不比當今諸葛世家精英差,化塵前定然留了後手,聯合諸葛家族預言,帝君推測月語落並未身死,有朝一日奪舍重生。”


    正是因為這個推論,紀帝不放過任務一個月族擁有鞭魂的子弟,想方設法毀月族傳承。


    “諸葛家族的人推演這麽厲害,能推演出月族氣運之子是何人嗎?”紀念剛又問道。


    “不能,他們有那個本事,就不需要廣撒網嘍,萬年間明裏暗去替月族擦了無數屁股,結果什麽也沒拋著。”紀容量好奇反問:“兒子,你問這個幹嗎?”


    “東荒有個月族的人,天賦不錯,跟諸葛氏、燕氏和玲瓏氏三家最重視的小一輩關係不錯,我派出幾位武尊,統統被殺死,月族連個武尊都沒有,所以……”


    “所以你懷疑是諸葛氏和玲瓏氏動手,想到傳聞,特意來問我是不是?”紀容量板著臉質問。


    紀念剛點頭。


    “兒阿,為父傳王位於你,可是承受了很大的壓力,東荒月族傳承那塊,眼瞅著要出成績,你不去關心,反而在意一根沒長成的小茅草,當真令我失望。”紀容量語重心長道:“念剛,你雖坐上王位,但一日不上玉碟,就不算真正的東王,現在對你而言,功績比什麽都重要,想要殺他,什麽時候不成?犯得著在這個時候?況且革州那邊對東荒月族恨之入骨,借刀殺人就好,何必親自動手。”


    紀念剛醒悟,“王父,是孩兒想岔了,這就馬上迴去,盯緊計劃。”


    “去吧,必要時,你可以請動兩位老祖,他們都出自東王府,有香火情。”


    ……


    海妖大軍進軍海冥國內陸當天,寒月宮月族子弟陸陸續續趕來,彼此廝殺成一團。


    論綜合戰力,本該是月族子弟占上峰,結果卻出乎所有人意料。


    月族武王不少,不過都各自為政,那些全族遷離的武王,要麽領隊遊曆在外尚未趕迴,要麽呆在水裏磨洋功,明明三招可以殺死一個,愣是十招八招才砍傷一層皮。


    月傾南看在眼裏,氣在心頭,偏偏拿人家沒辦法,自身不正說的就是他們派係。


    眾長老包話他妹妹等在內,一個個忙活安置遷移族人,有的率隊趕往附近高峰,有的聯合開辟血道衝出國界,海妖擦身而過,人家不主動出手,他們絕對不搶先進攻,友好和協得讓人吐血三升。


    當他們千辛萬苦走出海冥國時,一隻巨大龜殼突如其來,雲端上,東海霸主咧開笑臉,笑容很醜陋。


    請君入甕,就是這麽容易。


    這一幕落在其它人眼中,再也沒有人膽敢率隊離開海冥國,那些成功將族人領到高峰的武王們,迴到戰場,很自覺跟新派長老學招式,大家都來磨洋功。


    時至今日,月傾南終於明悟他與月語薇翻臉時,對方說那番話的含義。


    “樓高不知地基朽,一言堂有何用,聽命於你依附於你們支族一個個成了米蟲,而那些有實力能吃苦有前景的支族,卻因你們祖祖輩輩打壓而生怨,你曾想過,一旦出事的必然結果?我月語薇不圖別的,便是死也要死得無愧本心。”


    紀族置之不理,月傾南唯有動用一切關係請人求助其它大家族,為此甚至以月蕘的名義通過青州月族求助諸葛世家。


    正逢那天諸葛宜修在青州月族做客,事隔萬載,兩家族嫡支再談聯姻,諸葛宜修替大兒求娶月家小輩英才月小茹,月小茹嫡支嫡血,是族中數一數二的天才,血脈覺醒過半,武魂了得,若資源跟得上,不出意外妥妥武尊,衝聖也不是沒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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