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妖本就是敵對,東荒看著平凡,暗中高手並不少,老綠石龍龜希望它兒子能早一天醒悟,早一天迴到東海。


    憂慮間,心口突然傳來刺疼,它感應到一股哀傷的氣息,那是小綠石龍龜在跟父親最後告別,它的兒子已不在人世。


    “是誰,我老龜定將它碎屍萬斷!”


    通天霸主發出淒厲的怒嗥,聲音化成音波在海底玄蕩,水晶宮也因此而顫抖,山石碎裂,大量魚蝦吐血身亡。


    海麵平地掀起萬丈波瀾,一頭體積龐大的綠石龍龜浮出水麵,幻化成一個麵孔猙獰的漢子,順著哀傷氣息飛向海冥國內陸:“竟然死在海冥國!月族,你們好樣的,莫讓我發現小兒是死在月姓人手中,否則定率兵滅你全族,以慰我兒在天之靈。”


    “門主,任務完成,綠石龍龜已向海冥國內陸出發。”


    “好,執行下一步,然後轍!”


    海冥國皇宮,一行人邪笑離開臨時挖下的地下室,走之前不忘刺破手中血包,在入口留下引誘鮮血。


    相隔三百米外開的地麵月華殿,月傾南一行人在用餐,朱子揚趁機獻上血酒:“師傅,弟子有幸獲得此酒,品嚐後發現有助我等突破障壁,本想在壽宴當日進獻,又恐引起他人主意招惹小人,故提前將它獻與師傅。”


    “好!好!好!子揚有孝心。”月傾南是識貨人,杯中酒液芬香中帶著血味,色澤赤豔濃稠如珠,是最上等的血酒,他龍心大悅,一連說三個好。


    他的親妹——朱子揚妻子,用眼神宛了眼朱子揚,怨怪他事先不通個消息,她停留在武王六階二十多年,一直未有進展,這麽好的血酒,整壺送上,也不知先給她嚐一杯。


    在場停留在原地十數年無進寸的長老弟子不在少數,弟子也就罷了,知道沒自家份,隻能看著眼饞,那些有臉麵的長老,哪個不虎視眈眈。


    就在這個時侯,皇宮警報法陣突然發出激鳴,有人闖入。


    東海霸主循著氣息來到海冥國皇宮,突然中斷,想下去探個究竟,卻被一道法陣攔阻在宮牆之外,氣惱之餘,左腳對空狠狠一跺,以腳為中心,山般巨壓垂直而落,警報法陣被踏出一個大洞,剩餘威力由內至外擴散,寸寸將它瓦解。


    沒了法陣隔阻,輕易嗅出裏邊有它所熟悉的味道,它的兒子生前曾到過海冥皇宮。


    聽到聲音,狗腿朱子揚是第一個衝出去,怒喝道:“是誰,膽敢闖我海冥國皇宮,破我……”


    聲音高由轉低,最後沒了聲音,隨後而出的長老們臉刷地一下白了,東海霸主化形後在海辰島鬧了這麽久,他的樣貌早刻入在場人心中,殺神到來,誰還敢訓責半句?


    月傾南窩在月華殿沒出,一幹長老你捅我,我捅你,最後將一個小弟子推出來問話:“不知東海霸主前來,是為何事!”


    東海霸主眼神冰冷,眸底透出噬人的恨:“我是來找我兒子屍身,最後不要被我發現它在這裏,否則我要你們整個海冥國賠葬!”


    一位長老幹笑道:“怎麽可能,我月族跟你無冤無仇,再說我們也沒這個實力殺死令公子。”


    “你們滅我族群這麽多龜,還說無怨無仇?”東海霸主鼻尖一動,徑直往一個方向走去,當前路被一座假山阻隔時,他直接掌將它拍平。


    很快來到堆放雜物用的一處偏殿,門口斷斷續續有血腥味飄出,淡若虛無,越往裏走,血腥味越濃厚,便是修為尚淺的武者也能輕易嗅出。


    東海霸主越走臉色越陰沉,走進這間雜物殿時,久違的疼痛又來了,就像有人手持銀針,不停戳心口最軟之處,它有百分之八十的肯定,兒子的屍體或者說兒子就是死在這個地方。


    反之尾隨長老越走臉色越白,最後竟然慢慢向後退縮,跟它拉開長長一段距離,前頭都是些小弟子在頂缸。


    東海霸主在雜物殿轉了一圈,沒發現它兒子的屍體,就在其它人鬆一口氣時,有弟子眼尖發現牆邊地上有一攤血,已呈半幹狀態,他尖叫出聲。


    驚叫聲中,東海霸主也發現了,他走過去用指頭掂起血水放到鼻尖了聞,臉色驀然驚變,附有血水的右手握拳猛地砸向前麵那堵牆。


    再厚實的牆抵禦不了九階妖獸盛怒的拳頭,整麵牆壁應聲而碎,牆外園景清晰入目,失去其中一牆的支撐,天花頂搖搖欲墜。


    東海霸主斷定此地另有玄機,一拳沒找出直相,它右腳縮起,重重踏下,塵土飛揚中,一個地下宮院出現在眾人眼間,眼前一切讓它眥目欲裂,發出憤怒的嘶吼。


    “逃得掉?”


    一隻龜殼平空而出,殼背上符文閃爍,陡然綻放綠光,將一幹人圈鎖在其中。


    那是東海霸主的本命法寶,用進晉後褪化的龜殼煉製而成。


    緊接而來一連串驚唿,龜殼的綠光由淡轉濃,眾人不由自主被攝入殼裏,要命的是這隻龜殼在收取一大群人後,內部空間不斷縮小。


    如果說最初眾人在想用什麽法方脫離,那麽此刻僅求守好腳下半尺空隙,不被擠成肉幹。


    血一滴滴由殼內流落,澆注在幹扁龜屍身上。


    “龜道友,老夫月傾南,月族族長,請來旁邊月華殿一坐,此事疑點頗多,再過兩天就是老夫四百大壽,屆時賓客如雲,我月族再怎麽蠢,也不會將令郎藏在皇宮之中,並且在這個時候動手,還請道友深思,莫中他人算計!”月傾南人未現身,隔空喊話,阻止了東海霸主進一步殺虐。


    “你是說殺我兒子另有其人?”東海霸主反問,舌頭在龜殼上一舔,血珠滾入喉中,人類修士的血液,當真是妙不可言。


    “沒錯!”月傾南人沒來,他派出一隻蛇頭鳥尾向跟隨,雜物殿一切盡在眼中:“因為月族傳承地的存在,皇宮是不允許建造地下宮牢,你細瞧,地宮周圍牆土色澤尚淺,開挖時間不過半年,而你的兒子,也剛好在這段時間出事,老夫懷疑此乃有心人針對月族下的借刀殺人局,憑你的實力,殺死我等輕而易舉,不過你確定殺死我們之後,你兒子就能瞑目嗎?”


    東海霸主臉色陰沉似水,他輕哼,放了鎖困龜殼內的一幹人,大步踏向月華殿:“倒有幾分道理,行,先留你們一條賤命,傾南小子,希望你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應。”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月傾南陪笑,主動執起桌邊酒壺,替他倒下一杯紅色酒液。


    東海霸主將杯提起,眉心突然一皺,伸出舌頭輕舔,啪地一下摔落酒杯:“好膽,竟敢用我兒子的血液炮製血酒。”


    百血一酒,百滴精血才能釀製一滴血酒,釀製一杯血酒至少要抽取兒子十分之一血液,怪不得他軀殼幹扁,血管幹枯。


    “請息怒,此酒是小徒所貢,老夫事前並不知曉,否則也不敢拿出來。”月傾南暗道不好,臉當場變色,厲聲道:“朱子揚,還不速速交待,此酒是如何得來?”


    朱子揚一臉驚懼,此時此刻,再蠢也知曉,他落入啟俊傑的算計,捕殺通天霸主兒子的幕後真兇是長風門。


    坦白或者隱瞞,結果都一樣,眼中流露悔意,為了權勢力地位,他背叛了師傅,臨死前,坦白就當是補償吧。


    “霸主大人,我知道是誰殺了你兒子。”朱子揚深深吸上一口氣,正待繼續,神識突然傳來劇痛,目光變得呆滯:“算計殺害你兒子的,正是我師傅月傾南。”


    月傾南氣急敗壞道:“朱子揚,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


    朱子揚哈哈笑道:“我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是你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麽吧?你說過隻要我能將小通天霸主誘惑上岸,並將它囚禁在地牢供你抽血,就會放走我心愛的女人和孩子,可是她們死了,被你的妹妹,我的正妻殺死了,不守諾的人,我為何要幫你隱瞞,你不知道吧,是我關閉法陣並了結生不如死的小綠石龍龜,哈哈!”


    說完迅雷不及眼往頭頂一拍,臨死前,眼神恢複清明,他在心中低喃:“蓮兒,我來陪你們母女了。”


    死無對證,月傾南這次真的是百口莫辯:“陰謀,陰謀,這絕對是個陰謀,龜道友,請你冷靜冷靜,莫被細作誤導!”


    “誤導?便是誤導又如何?”東海霸主恨聲道:“今天,你們都得為我兒子陪葬!”


    最後那個葬字帶著無限殺意噴薄而出,九階妖獸實力驚人,盛怒下的音波形成一支支利箭,在場武師武王一下傷亡過半。


    在場沒人是九階聖獸的對手,事情不是三言兩語解釋能得清楚,月傾南雙手結印,月形圖騰飛出,鑲嵌在月華殿牆上的月神畫像當中,與它眉心彎月重疊。


    他不結印還好,這麽一來,通天霸主對朱子揚的話又信上幾分,體內氣息瞬間暴漲,猶如地獄殺神臨世。


    轟!


    靈力磅礴形如波濤,滾滾而來,煞氣衝天。


    就在氣浪即將衝到月傾南身前時,牆上月神倏地睜開雙眼,目光化成兩道光束照耀在地上,濺起一圈圈漣漪。


    其中一圈漣漪快而迅速來覆蓋到月傾南身上,將煞氣包裹融合。


    東海霸主發現地麵在高升,準確來說是唯獨他腳下所踩泥土在凸起,長年深居海底並不代表不知事,它知道,人類居住的地方有各種各樣陣法,憑借這些法陣,可以秒殺實力高出身數倍的敵人。


    一力降十會,不精通法陣,最好是趁它未發動時,以萬鈞之力破解,它左腿狠狠一跺,腳下凸起一下被踩平。


    這麽容易破解?東海霸主臉帶懷疑,突然間,一股渾厚威猛的靈力由地底深處自下而上狠狠撞來。


    大小與他兩次攻擊共發出的靈力相當,它們經過地脈淬洗,變得更精煉,更渾厚,同時威力也更加大。


    嘩的一聲,天花板破碎,東海霸主被自己發出的力道反彈至半空,哇地一下噴出一口龜血,受傷不輕、


    “蠢烏龜,整天就知道吃吃睡睡,撿到陣法大全也不去研究,活該被法陣反噬!”紀念剛像是早有所料,兩手相合,掌心一按一搓,一麵鏡子應聲化成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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