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九爺臉色漲紅,恨恨瞪夏之傑一眼,且讓他多活幾天,出去再玩死他。


    逃過一劫,夏之傑臉上並無喜悅,甚至白得可怕,當他明白有些錢不好賺的真諦時,一切已經晚了。


    躲過進軍禁地當炮灰之難又如何,終究還是要死,除非他能掙得一件大功,又除非紀九爺意外身亡,這一刻,夏之傑比誰都希望山上藏匿的靈獸宗弟子是一夥人,而不是一個人。


    “王爺說……”


    老頭尚未說完,紀九爺已將紀念剛的意思一串背念出來,快得連標點符號都沒有,他在挽迴臉麵的同時也在宣誓主人權:“四哥說吳華鋒領一半人留下其餘跟孤走。”


    “那好,既然九爺吩咐,小老就留下。”吳華鋒笑著應承,其實王爺的意思是由他帶隊,陳述留下,不過九爺不想他跟去,那就不跟,誰留下都一個樣。


    十人團隊分成兩半,五人留守山腳,五人繼續前進,因為沒有行軍蟻指引,又擔心隨時突發異況,隊伍推進非常緩慢,雖然給洛西鳳爭取了很多時間,然而卻一點用也沒用。


    通向地下的入口仍未封閉,武尊的神識何等驚人,洛西鳳根本不可能逃離,墨黑也意識到情況嚴峻,沒好氣道:“老子不會就這麽完了吧,跟了一個蠢貨,真是倒八輩子黴。”


    “……”還能說什麽,洛西鳳什麽話也不想說,慘到這種地步,她自個也很委屈好不。


    手和雙眼在大門上摸索,她就不信找不出原因。


    這麽一摸,還真讓洛西鳳摸出異常,大門右下角有個肉眼看不到,手卻能感應出來凹口,那像狀像個圓圈,大小跟那枚竹鐲相似。


    難道說……?“墨玉,你說那個竹鐲會不會是入口鑰匙?”


    這時,洞口上方傳來男音:“九爺,陳老,你們看,這裏有個洞口!”


    洛西鳳再一次怔住,她知道被誰算計了,是那個賣天雷符和毒物材料給她的攤主:“該死,老娘死也要你墊屍。”


    “你們倆進去看看情況。”紀九爺指頭伸向夏之傑和另一位武皇。


    裏麵若有埋伏或陷井,第一個進去通常代表著炮灰,夏之傑乞求的目光看向陳述,希望他能看在早先贈與半副身家的份上說兩句話。


    當兩人踏入洞口,踩下第一個台階時,墨玉清晰感應到門前兩座人雕發出兩道微弱的神念。


    他們是活的,正確來說,他們像月語落一樣,死前化身宗靈,守候門內的東西,也許……


    “笨女人,有人進來了,快把竹鐲取出試試。”墨玉開口從來沒好話。


    平凡的竹鐲取出來後,陡然閃爍出綠芒,咻地一下自掌心飛起,與此同時,門右下腳那個凹口也閃耀出同樣的光芒,兩兩唿應,一時間,地洞深處映照出一片青綠,幽豔迷人。


    “裏麵有異寶!”一行人低唿,前進的步伐不知不覺加快,他們不知道,入口處慢慢恢複成一塊頑石。


    就在頑石成型那一瞬,竹鐲飛嵌入凹口,不留一絲痕跡!


    地宮以往用來維持法陣運行的靈脈,當中靈氣源源不斷被雕像抽取。


    卡卡卡,齒輪磨合的刺耳聲在每一個人耳邊響起,地宮再一次陷入黑暗,賦予地宮光芒的月亮在哢嚓聲中碎成粉末。


    一時間,地宮瑩火處處閃爍,夜視能力不佳的修士人手一枚夜明珠。


    “啊!蛇,蛇,好多蛇,救……”


    有人走著走著,地麵突然陷下,出現一個個大坑,坑裏成千上萬毒蟲扭爬,跟這相比,所謂毒物禁區隻是個小兒科。


    空間在扭曲,氣流在蕩漾,法陣威力在層層削弱,諸葛家族的陣法師研究了半個月,終於決定嚐試破除眼前這座小殿的法陣,本以為要磨個三四天,誰知天黑後不久,合力一拍就將它打碎。


    同時發現包括其它七大勢力,他們迅速調派人手,一時間人流紛紛湧向,就連守候山腳的吳華鋒等人也被人抽走。


    地麵時不時顛一下,哢哢聲源源不絕,一切給人感覺是那麽的詭異,有人皺起眉頭詢問同伴:“喂,你有沒有發現地宮在移動?”


    “怎麽可能,地宮沒手沒腳怎麽個移法,除非是老祖齊出手!”


    “我隻感覺怪怪的,是不是在移動,得問上邊的人才知道,以前那些地宮咋沒出現這種情況?”


    事實上它不是在移動,而是在上潛,地平麵以每分種一米的速度在提升,眾老祖都找不取原因,也懶得去找,東荒不是他們碗裏的菜,不值得關注太多。


    突然轟地一聲傳來,主殿左右兩側各升起一座造型奇特的寶塔,與此同時,洛西鳳身前的門突然打開,一朵由九個花瓣組合通體粉紅的蓮花冉冉綻放,亭亭亭玉立在清池中央,淡淡的蓮香撲鼻而來。


    紀九爺等人恰好出現在拐角,他們看到洛西鳳的同時亦看到池中粉蓮。


    陳述眸眼瞬間一眯,這莫非是傳說中九瓣淨塵蓮?


    古書有雲,世有奇蓮,生長在淨塵池中,萬年生根萬年發芽萬年長成萬年開花萬年結子,其中池底蓮藕能煉製分身,莖和葉是蘊含至毒,花瓣是解藥而蓮子則可解所有劇毒。


    天源修士不懂煉丹煉器的很多,但沒看過奇物誌的屈指可數,不光他認出來,其它人也同樣認出,墨黑更是樂得嗷嗷叫:“我的,我的,快,打開空間,統統收進去。”


    洛西鳳想抽它兩耳光,是小命重要還是九瓣淨塵蓮重要?


    “哈哈,立大功了,你們迅速把他拿下,孤要親自采蓮!”紀九爺眼神示意,收到命令的武皇虎撲過去。


    轟鳴聲中,此人拳招落空,重重敲在門框上。


    沒有百分之百把握頭,紀九爺這邊的人並不敢齊出招,就連動手那位武皇,也僅使足三成不到力度。


    然而,這已經足夠,盤守在門前的兩個雕像身上神紋亮誌,緊閉的雙眸倏地睜開,精光四射。


    “禁地動手,你們都該死!”


    其中一雕像身子起了變化,變成一隻斑斕巨虎,猛地張開嘴巴一吸。


    洛西鳳隻覺得颶風撲麵而來,腳不由自主向前移,就在這個時候,門中竹鐲飛出一縷綠芒,如同鋼刀直直劃落,像道屏障攔住她的身體。


    出手的武皇就沒這個運氣,轉瞬間落入巨虎口中,人家連嚼都不用嚼,連皮帶骨吞下腹中。


    而另一座雕像也化身變成一隻遮天紫雀,發現淩厲的唳聲,撲向紀九爺等人。


    須臾間,周圍僅剩洛西鳳和兩隻龐大妖獸。


    巨虎唿哧唿哧道:“繼承者,我們終於等到你了,淨塵蓮已熟,請尊守誓言!”


    ???洛西鳳眨眨無辜的大眼,有聽沒有懂。


    “怎麽,想毀諾?”巨虎咆哮,紫雀也豎起頭頂根根翎羽,雀眼如利箭射出。


    “那個,能不能告訴我是什麽誓言?”洛西鳳虛心請教。


    “少裝傻,你的先祖囚禁我倆時曾發下誓約,待蓮子成熟即替我倆解除束縛。”紫雀以為對方相賴帳,鄙夷道:“小娃娃,不想全族賠葬就乖乖執行,當年孫中林起的是天道族誓,隻要有血緣關係的都得死。”


    洛西鳳算是明白孫氏老夫妻當年為什麽不肯將竹鐲傳承給女兒,原來還有這麽個緣故。


    她攤攤手,很無賴道:“對不起,我不姓孫,姓戰,跟孫中林毛錢關係也沒有,竹鐲是機緣下得來的,所以不光不知道你們和孫氏的誓言,更不知道如何解除束縛。”


    兩妖噎住,紫雀眼珠轉轉,給了個眼神巨虎,示意它禁聲,誘哄道:“九瓣淨塵蓮莖杆堅硬無比,又在池中央,淨塵水是什麽你知道吧!想不想我們幫你采摘它?不怕坦白說,世上隻有我們倆有辦法摘取,其它人隻能望而興畏,我們要什麽,你是知道的,不懂解除封印,我們可以教你。”


    淨塵水宛若溪流,清澈透亮,然而水如其名,淨塵淨塵,就是不沾惹一粒塵埃,任何東西落在其中,都會分解化無,毒性比百毒液更甚,收集極為困難,昔年孫中林為弄這一池水,可費了老鼻子功夫,欠下一堆人情帳。


    洛西鳳不置可否:“說來聽聽!”


    紫雀抬起翅膀,一根紫翎飛出,落在洛西鳳麵前,書寫著一個個封印符文。


    “隻要你解開封印,我和辛巴會按照約將池中淨世蓮花摘下給你,從此兩不相欠。”


    兩妖看似很好說話,實際……


    “你們說是說蓮藕,我還真有點動心,蓮花嘛,”洛西鳳把尾調拉得長長:“要來有何用?”


    “你到底曉不曉得淨塵水是什麽?”辛巴跳腳,下巴往上呶呶:“九瓣淨塵蓮在那上邊都是奇珍,莫說我倆,就是孫中林全盛時期也沒那個本事采摘。”


    “你的意思是說,我替你倆解除封印,然後收獲一朵沒用的蓮花?”洛西鳳嘲諷道。


    倘若說蓮子,她還相信幾分,蓮花嘛,堂堂一宗分舵之主,孫中林不可能笨到那個程度,洛西鳳甚至懷疑某個可能。


    “誰說沒用,這不是還能用來解伴生荷葉毒麽。”辛巴的聲音越來越小,後麵那幾個字如蚊蟻哼唧。


    “解除束縛後,你們得守護繼承者多少年?”洛西鳳冷不防轉換話題。


    “五百……”


    辛巴快言快語,才說兩個字就被紫雀一翅拍下,生硬改口道:“沒這迴事,一年也沒有,隻是起誓不得傷孫家後人,當然,如果日後你遇危險,偶爾幫忙一二也不是不可以。”


    它把偶爾兩字咬得死緊。


    “哦。”洛西鳳點點頭表示理解,再一次轉換話題:“蓮蓬還要多長時間才能成熟?”


    “要不了多久,一兩百年就可以了。”紫雀怕同伴又說出一些引起懷疑的話,搶先一步迴答。


    “謝了。”洛西鳳邁腳跨過門檻。


    辛巴在後邊傻唿唿道:“喂,你還沒替我們解除封印呢。”


    “我看起來很像傻瓜嗎?”洛西鳳頭也不迴徑直走入,右手平攤伸出,掌心浮起淡淡的黑霧,那是墨黑的化身。


    “喂,老紫,你說他是什麽意思,不幫我們解除封印?”辛巴用神識交流。


    紫雀沒好氣給它一翅膀:“你都把底泄出去,還能怎麽個意思。”光長身子不長腦袋的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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