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禮過後,阿芙羅拉放下手來,態度依然誠懇:“雖然說,剛才我們差一點刀兵相見,但我也是職責在身,希望你能理解。”


    “我不理解又能怎麽樣?!”孟陽龍搖了搖頭,多少有點無奈:“我根本沒料到你們會突然來搶人!”


    “您應該明白,雷澤諾夫對聯邦安全局非常重要,所以我們想把他帶迴去,審問出更多有用的情報。就我本意來說是不願這樣做的,其實我們可以協商解決雷澤諾夫的去留,但上級突然要求搶人我也沒辦法……”頓了頓,阿芙羅拉很認真的道:“用你們華夏人的話說——兩國交兵,各為其主。孟老您就別放在心上了。”


    孟陽龍笑了笑:“雖然我們這一次合作不怎麽愉快,但你的這番話還是很讓我高興的。”


    “期待我們能有更加愉快的合作吧。”阿芙羅拉說著,向孟陽龍敬了一個禮:“再見。”


    孟陽龍點點頭:“再見。”


    “也請你幫我向蒼浩道別,我就不親自說‘再見’了。”


    其實,孟陽龍一度考慮把阿芙羅拉扣留下來,然後好好教訓一下聯邦安全局,因為基洛夫巡洋艦開到外海這事讓他非常生氣。


    不過,他又找不到合適的借口這麽做,再加上契卡的事情已經結束,雙方的合作暫時告一段落,扣留阿芙羅拉也沒什麽意義了,於是他最後還是禮送阿芙羅拉離開。


    就在同一時間,七號囚犯的醫院。


    上次出事之後,孟陽龍本來考慮把七號囚犯轉移,這是當下最安全的做法。


    但七號囚犯的情況很不平穩,醫生建議觀察幾天再說,如果馬上轉院很可能生不測,結果孟陽龍又隻能讓七號囚犯繼續留下。


    孟陽龍加強了戒備,醫院裏到處都是三三兩兩的軍人和警察,有的穿製服,有的便衣。


    說起來,為了保護這個已經沒有太大價值的七號囚犯,孟陽龍動用了這麽多人力物力,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幾乎所有人都認為,要謀殺七號囚犯的人是克格勃餘孽,然而事情又哪裏這麽簡單。


    那邊,就在阿芙羅拉告辭之後,在醫院這邊,不遠處開來了一輛卡馬茲載重貨車。


    幾乎沒人對這輛車多加注意,隻以為是附近那個工地的,這輛卡馬茲接近醫院的時候,突然開始加。


    這一路上,卡馬茲撞倒了許多人,但車卻根本不受影響。


    最終,引擎帶著一陣憤怒的咆哮,卡馬茲一頭撞進了醫院。


    隨著一聲巨響,醫院大門頃刻粉碎,碎玻璃和建築材料瞬間迸濺開來,就像剛剛生了一場爆炸。


    路人爆出一陣陣驚恐的叫喊聲,但這些叫喊聲很快就被槍聲淹沒了。


    從卡馬茲的載重平台上,跳下來十幾個武裝分子,他們穿著土黃色的契卡作戰服,外麵套著重型防彈衣。


    不過,他們沒有戴頭盔,而是戴著頭套,看不清相貌。


    這些武裝分子舉槍掃射,幾個行人躲閃不及,倒在了血泊中。


    緊接著,這些武裝分子踩著血泊飛前進,一路上不停地射擊,硬是用子彈辟出一條血路。


    凡是擋住他們的,如果不是被子彈擊倒在地,就是趕忙雙手抱頭趴在地上。


    這些武裝分子片刻不耽誤,根本不管行人的死活,直接踩著行人的身體就跑了過去。


    他們隻是要開出一條路來,目標是icu,而這時icu的警衛人員已經被驚動了。


    孟陽龍為了不引起太多注意,沒讓警衛人員配備重型武器,大都隻是普通的手槍。


    警衛人員的反應度非常快,馬上趕過來開火阻擊,但手槍子彈射在重型防彈衣上,根本沒辦法穿透。


    中彈的武裝分子隻是動作停頓了一下,隨後繼續向前衝鋒,同時瘋狂開火。


    密集的“噠噠”聲響起,三個警衛人員倒下了,其他警衛人員各自尋找掩蔽物,繼續跟武裝分子交火。


    無奈的是,這些武裝分子並不戀戰,隻是用火力壓製住警衛人員,接著一腳踢開icu的門,衝了進去。


    icu裏麵的警衛人員迅開火,但武裝分子好像知道這些警衛人員的分布,一邊像在外麵那樣用火力壓製住,一邊衝到七號囚犯病床前。


    icu裏麵備有活動病床,武裝分子把七號囚犯抬起來放到活動病床上,推著活動病床衝出了bsp;這樣一來,警衛人員就多了許多顧忌,因為擔心誤傷七號囚犯。


    而武裝分子卻沒有絲毫顧忌,也根本不吝嗇子彈,對著所有活動目標射擊,一個彈夾打空了,馬上換上另一個。


    在ak47瘋狂的射擊中,這些武裝分子迴到了醫院大門那裏,把活動病床搬上載重平台。


    緊跟著,卡馬茲的引擎又出一陣咆哮聲,從醫院裏麵倒退著開出來,重新上路。


    這一路上,卡馬茲橫行無阻,不管前麵有什麽車,直接就撞過去。


    路麵上全都是普通轎車或suv,哪裏能承受住卡瑪茲的撞擊,結果全都像被揉扁了的紙團一樣,滑行好幾米外。


    還有幾輛車甚至飛了起來,簡直就像輕飄飄的羽毛一樣,隻是在落到地上的時,會出一聲巨響。


    最後,卡馬茲來到一處背街,兩架直升機從天而降,放下繩梯。


    武裝分子把活動病床捆綁在繩梯上,接下來自己也攀沿而上。


    馬上的,直升機飛走了,隻留下一輛破破爛爛的卡馬茲。


    兩架直升機不像卡馬茲之前那樣霸道,而是低空飛行,盡量不引起別人注意,以最快度飛到市郊後才拔高起來,圍著城市兜了兩個圈。


    最後,確定沒有任何人跟蹤監視,兩架直升機來到遠郊的一處山莊。


    這裏本來是旅遊區,因為經營不善已經倒閉,一直閑置。


    直升機先是放下病床,武裝分子這才下來,而兩架直升機則飛走了。


    在山莊的院子裏站著一個人,乍一看很像《黑客帝國》的女豬腳,正是阿芙羅拉。


    阿芙羅拉快步走到病床前,伸手要攙扶起七號囚犯。


    七號囚犯卻把她推開了,自己從床上下來,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躺了這麽多天,終於能下地活動了,感覺真不錯……”


    阿芙羅拉急忙問:“你沒事吧?”


    “其實我傷得沒那麽重,但我要想方設法讓華夏人以為我傷得很重,否則他們會給我轉院的。”歎了一口氣,七號囚犯笑著道:“要是轉院了,你還怎麽來救我?”


    “辛苦你了。”阿芙羅拉也笑了:“我上一次去醫院,本來以為可以把你救出來,沒想到華夏人的看守還挺嚴。”


    “至少我現在出來了。”七號囚犯說著,張開雙臂:“更重要的是,終於見到了你……”


    “是啊。”阿芙羅拉走過去,緊緊地跟七號囚犯擁抱在一起:“我們終於見麵了。”


    用文字敘述所有這些事,似乎很簡短,事實上用去了很長時間。


    阿芙羅拉從醫院救出了七號囚犯,距離華夏海軍現契卡基地,已經過去了六個小時。


    這個時候,孟陽龍還在處理公務,畢竟他位高權重,有太多的工作要負責,不可能圍著契卡這麽一件事。


    蒼浩迴來了,被直接帶來孟陽龍的辦公室,孟陽龍看到蒼浩就問了一句:“你當時把自己關在艙房裏,跟雷澤諾夫單獨在一起,要幹什麽?”


    “搞基,你信嗎?”


    孟陽龍冷冷的道:“我現在沒心情開玩笑。”


    “好,那就不開玩笑……”蒼浩嗬嗬笑了笑:“我人還沒迴來,你已經知道契卡基地上生了什麽,有些人打小報告很及時嗎。”


    “這不是小報告。”孟陽龍正色道:“這麽重要的事情,我必須全盤了解細節,就算你不說我也能知道,所以希望你還是老實說出來。”


    “也沒什麽,就是我們之間有些問題需要解決,我不想讓別人打擾,所以把門鎖上了。”


    “這麽說雷澤諾夫是你打死的?”


    “對!”


    孟陽龍怒道:“你為什麽不把他活捉?”


    “你覺得雷澤諾夫會讓自己被活捉嗎,他有的是辦法當場自盡。”頓了頓,蒼浩反駁道:“還有,你原本打算讓船直接沉了,是我要堅持上去找雷澤諾夫的,你之前怎麽沒打算活捉?”


    “那是因為我不想造成無謂的犧牲!”孟陽龍的語氣越嚴厲:“但你人都已經上去了,更重要的是你知不知道好幾個人為了掩護你而犧牲了,那麽你為什麽不把雷澤諾夫活著帶迴來?”


    從一見麵,孟陽龍說話就帶著火藥味,正是因為有手下犧牲了。


    蒼浩聳聳肩膀:“我可以理解你的情緒,也不願意看到這樣的傷亡,但我還是要說——這種傷亡是無謂的!”


    “你說什麽?”孟陽龍霍然站起:“別人為了你而犧牲,你竟然說犧牲的無謂,你說這種話還是人嗎?”


    “孟老,您是軍人,應該明白戰術配合是非常重要的。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你就派海軍6戰隊上船,請問我們之間怎麽配合作戰?”沒等孟陽龍迴答,蒼浩又道:“還有就是,我不需要任何人掩護,我堅持要上船的時候,也根本沒提出讓你派人配合!”


    孟陽龍冷笑一聲:“這麽說我做的還是多餘了?”


    “不多餘。”蒼浩搖了搖頭:“你我都知道,你派海軍6戰隊上船的目的,隻是因為既然我已經上去了,不如跟著去搜集情報。掩護我實在是次要的,所以對這些人的犧牲,你應該負主要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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