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拐一拐的迴到家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多,我拿著鑰匙哆哆嗦嗦的開門,進屋後看到我爸就坐在沙發上,低著頭不說話。


    我爸聽到開門聲,頭也不抬,聲音中帶著怒氣:“還知道要迴來,我還以為你喝醉了酒要在別人家過年呢。”


    我吸了口氣,暗道我爸不看我也好,然後一拐一拐的迴房。坐在鏡子前,我的左臉腫的很厲害,清晰可見一個紅腫的巴掌印。


    我用指尖輕輕摸了摸,臉上火燒火燎的疼。


    我磨了磨牙,林修這手下的可真重。


    沒過多久,客廳再一次傳來說話聲,我看了一下時間,應該是蘇遠迴家了。


    果然,半分鍾後蘇遠敲響了我的房門,我剛想說“等一下”,蘇遠直直推開門走了進來,於是看到了正在抹藥膏的手。


    得了,手和臉的傷一次性全代了。蘇遠見到我的手愣了一下,然後快步衝過來,我立即“噓”了一聲,然後叫蘇遠關好門。


    蘇遠拉著我坐在床頭,盯著我的臉看了一下,然後說:“這怎麽迴事?”


    我說:“我自己嘴賤,被人家扇了一個耳光。”


    蘇遠眼眸一黑:“誰打的?”


    我低著頭給自己抹藥,沒有說話。


    “路垚他打你?”蘇遠震驚的說。


    我拉著蘇遠,示意他聲音小點:“別這麽大聲,不是路垚。”


    “那是誰?”蘇遠追問道。


    我眼神遊移了一下,然後說:“你先別問了。”


    蘇遠盯著我看了幾秒,然後問我的手怎麽迴事。


    我歎了口氣,將昨天到今天發生的事跟蘇遠說了一遍,不過忽略了我跟林修那一段。


    蘇遠聽完,歎了口氣坐在旁邊不說話。我媽突然叫我和蘇遠吃飯,蘇遠應了一聲,然後扶我去吃飯。我搖了搖頭說:“我還是不去了,手上的傷不好解釋,爸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就說我在朋友家吃了飯。”


    蘇遠哦了一聲然後起身出門。


    沒過一會,腳步聲再一次響起,根據腳步聲我判斷是我爸。


    我立即掀開被子鑽進被窩,隻露出一雙眼睛。


    我爸推開門,一臉怒容:“昨晚去哪了?”我說:“在朋友家。”“哪個朋友?”


    我咽了咽口水:“爸你又不認識,你快去吃飯吧,待會飯冷了該不好吃了——”


    “老實交代,昨天你是不是跟那個路垚在一起?”


    我將被子往上拉了點,恨不得將頭縮進被子裏:“爸你別問了,我現在什麽都不想說。”


    我爸虎目圓睜:“真是那個男人?”


    我整個鑽進被子裏,甕聲甕氣的說:“爸你別問了——”


    “你不說是不是,那我去問蘇遠。”然後便聽到我爸的腳步聲出了房。


    我大唿一口氣,起身想要鎖好房門,卻發現我爸就站在門口。


    我一愣,呐呐叫了聲“爸”。我爸盯著我的臉,說:“那個男人敢打你?”我搖了搖頭:“不是路垚。”


    “那是誰?”我爸追問道。


    我搖了搖頭,剛要說話,我爸幾步衝過來抓著我的手:“手又是怎麽迴事!”


    我心裏一團漿糊,實在不願意再解釋,隻好執拗的偏過頭,站在原地不說話。


    我爸盯著我看了幾秒,然後歎息一聲,轉身離開。


    我在床上躺了一整個下午,期間路垚給我打了個電話,聲音凝重:“你還好嗎?”


    我說:“很好啊,怎麽了?”


    路垚沒有再說話。六點多的時候蘇遠叫我吃飯,我掀開被子起身走出房間。


    我爸氣鼓鼓的坐在沙發上,我媽則坐在旁邊不停的給我爸順氣。


    蘇遠埋著腦袋坐在旁邊,一言不發。


    見我出來,三人一愣,齊刷刷看著我。


    我臉上的紅腫已經消了大半,不過還是有些痕跡。


    我媽一把將我拉到旁邊,神秘兮兮的說:“怎麽樣怎麽樣?拿下小路了沒?”


    我愣了一下:“什麽拿下?”


    我媽一拍我的腦袋:“你昨晚沒迴家,在朋友家喝醉酒這種借口騙騙你爸還行,騙我就不夠用了。快說,什麽時候領證?”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媽,這都哪跟哪啊,我和路垚什麽都沒有,你不要說的我跟他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關係似的行不行?”


    我媽抓著我的胳膊:“那你昨天怎麽沒迴家,老實交代。”


    我搖了搖頭說:“真的沒有,朋友出了點事,我在醫院待到很晚——”


    “那後來呢?你總不會在醫院待了一晚上吧!”我媽打斷我。


    我有些無奈,隻好說:“後來我就去睡了啊!什麽事都沒有,你別瞎想。”


    我媽歎了口氣,看著我恨鐵不成鋼的道:“別人家的女兒都是偷著家裏的戶口本去領證,你倒好,我將戶口本放在你床頭櫃裏你都這麽不爭氣。”


    我皺了皺眉:“媽你別鬧了,我這心情不好呢。”


    我媽柳眉一豎:“你以為我心情好?枉我昨晚上興奮的半宿睡不著覺。”


    我歎了口氣:“是,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沒事在外麵睡了——不,有事也不會在外麵睡。”


    我媽一拍我的頭:“你這孩子怎麽就這麽聽不進重點呢?我是讓你——”


    “媽,我餓了,我先吃飯行不行?”我打斷我媽的話,自顧自走到飯桌前。


    我剛扒了兩口飯,兜裏的電話突然響了。我看著屏幕上的名字,怔愣了一會後接通電話我說:“喂。”


    範嬌嬌焦急的聲音傳來:“你知不知道林修在哪?”


    我淡淡的說:“我不知道。”


    “你要是知道林修在哪,麻煩你一定要告訴我,他的電話一直打不通,我真的很擔心他。”範嬌嬌似乎在開車,旁邊聲音非常嘈雜,不時有汽車的喇叭聲響起。


    我淡淡的應了聲“嗯”,然後掛掉了電話。


    掛了電話,我若無其事的吃飯,蘇遠一直盯著我看,張嘴剛要說話,我將筷子中的菜一把塞他口裏,說:“吃飯的時候不要講話。”蘇遠訕訕的看了我一眼,低著頭扒飯。


    剛吃完飯,我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我看也沒看就接通電話。趙雪的娃娃音有點激動:“漫漫,你趕緊過來,出事了。”


    我一驚,說:“怎麽了?”


    趙雪說:“哎呀我一時半會說不清,路總和人打起來了。”


    我有些莫名其妙:“打起來了?”


    趙雪道:“是啊!兩個人打的可兇了。”


    我想了想,路垚和人打架?這不太現實吧!


    我看了一下我的腳,有些無奈的說:“雖然作為員工我應該去給路垚加個油,可是我現在腿腳不方便,就不去看熱鬧了。”趙雪說:“你先別掛,我給你看一下現場……”


    蘇遠扶著我到商場門口的時候,已經晚上七點多,商場門口圍了一圈的人,趙雪站在人群中向我揮手。


    我被蘇遠帶著擠進人群,便看見路垚和林修兩人坐在地上,路垚的那個助理在給路垚擦嘴角的血。林修的襯襯衫被弄的皺皺巴巴,上麵好幾個鞋印,眼角處好大一塊淤青。


    見我到來,路垚和林修齊齊一愣。


    我看了看兩人,好笑的說:“怎麽不打了?要不要我去買兩把刀給你們?”


    蘇遠看了看林修,然後說:“是你——我姐臉上那一巴掌就是你打的是不是?”不等林修迴答,蘇遠一把衝過去揪著林修的領子,對著林修的下巴就是一拳。


    我驚唿一聲,衝過去拉開蘇遠:“蘇遠你幹嘛?”


    蘇遠被我攔在身前:“姐你讓開,我今天不打到他不敢再惹你我就不姓蘇了——”說完就要衝過去揍林修。


    我死死的攔住他,可是他的力氣太大,最後,我揚起手,一巴掌落在蘇遠臉上。


    周圍突然響起一片抽氣聲——蘇遠捂著臉震驚的看著我:“姐,你打我?你為了這個男人,你打我?”


    我的手心隱隱作痛,心裏卻已經十分後悔。蘇遠看著我,眼中隱隱有淚光:“姐,你說說你為了他,你付出了多少?他誤會你,你忍,他打你,你也忍,可他媽的這個男人怎麽對你的!你因為他整宿整宿睡不著的時候,他在哪裏?”


    蘇遠的聲音哽咽,說到後來幾乎是在咆哮。趙雪跑過來拉著我的手:“漫漫,你的手在流血……”


    我轉過身看著地上的林修,從包裏拿出一張紙,給他擦掉嘴角的血。


    林修怔愣的看著我,喃喃道:“漫漫,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實話……”


    將紙巾纂在手心,我說:“對不起,你打了我,蘇遠也打了你,兩清了吧。你別忘了你說過的話,從今以後,我們再不相幹。”


    說完,我轉身拉著蘇遠,一步一步離開。坐在出租車上,蘇遠偏過頭一聲不吭。我倚在椅背上,閉著眼睛不說話。


    林修甩我巴掌的那一幕,被一個小護士拍到了,傳到了醫院工作人員群裏。


    趙雪的父母都是這家醫院的醫生,看到視頻時便隨手轉發給了趙雪。


    趙雪看視頻時恰逢經理巡察,當確定視頻上的人是我時,立即將視頻拿給路垚看。


    林修怎麽到的商場趙雪不知道,趙雪說她隻知道路垚和對方一起並排走到商場門口,吩咐不許任何人幫忙後兩人你一拳我一腳的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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