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吱呀一聲開了,小順露出了腦袋,看見婧清,“清兒小姐,你去哪了?我們擔心死了。”然後向遠處望了一望,“彥哥呢?沒和你一起迴來嗎?”

    “李彥?”

    “嗯,他出去找你了,怎麽?不是他把你找迴來的?”

    “他……”怎麽沒看見呢,他去哪了?不會出事吧,應該不會的。這時鬱秋心也到了門口,看見清兒一身濕透了,一把攥著清兒往屋裏走,“這孩子濕成這樣還不快進屋,剛才打雷,而你又不見了,真是擔心死我了。你去哪了?”

    “沒什麽,就是走失了,心姨,你別擔心了,我去換套衣服。”清兒微笑著安慰秋心,仿佛剛剛的恐懼並不存在。

    九月的天氣轉涼了,盡管在陽光下很熱,但一旦在陰影了,你就會感到涼風陣陣,寒氣會鑽到心裏。一片微黃的葉子,幽幽的脫離了樹枝,靜靜地飄落,靜靜地躺在地麵上,等著陰影將其覆蓋,作為秋天的象征。一個女人的聲音打破了這秋季的寧靜,那聲音來自那亭台樓閣之中。“說……”

    “小姐,鬱老爺去酒樓了,大少爺去書局了,三小姐和陸亦塵出去了,二夫人出去上香了……”廚娘偷偷瞄了一眼正坐上的夫人,匆匆夫人低下頭說。

    “真是天賜良機啊……”她的眼睛在笑,得意的笑,自己會把夫君吩咐的事辦得妥妥當當的,因為這也是自己想的。

    “那您答應的事情,是不是應該……”

    “放心,我迴給你丈夫找個職位的。”自己太開心了,竟忘了廚娘還在,經她這麽一提醒,才想起來她求得事,不就是一個職位嗎,好辦。對我們來說,一個小小的職位為代價很值得。

    清兒在院子裏給花剪枝,小順跑了進來,“葉府的少夫人,求見老爺,可老爺不在,少爺也出去了,隻好請您過去了。”

    她來幹什麽?一定沒好事,“走吧……”

    一個紅衣女子站在大堂中央,背對著清兒,頭抬的老高打量著四周,高傲而不友善。“稀客啊,怎麽有空到鬱家來做客,莫非是來感謝我讓你得到了夫君的喜愛?”轉頭示意小順退下。

    “是啊,他說的我皮膚變好了,很細、很滑。真是要感謝你啊,有如此‘好’的方式招待我,這不我親自登門道謝呢。”阮月兒陰陽怪調的說道,還邊說邊比劃,繞到了清兒的身後。

    清兒迅速轉身,直視他,嘴邊掛著微笑,眼神是極寒的,阮葉兒與她對視不過,眼神飄到了清兒的發髻上,嘴角一彎,發出了一聲極小聲的冷哼,盯著清兒發間的裝飾用的白玉梳篦,“喲,不愧是京城首富的大小姐,看看這白玉,這質地,值不少錢吧,快來讓我瞧瞧。”說著話,她的手就已經伸到了清兒的發髻上,清兒想阻止不料沒有她的手快,她迅速的將白玉梳攥在了手裏,而清兒的一頭青絲也如瀑布般墜落到腰間,清兒頭上再沒有其他飾品了,因為清兒閑那些東西太累贅。

    阮葉兒假裝沒看到清兒散落的頭發,隻是細細的打量那白玉梳,一個“彥”字隱藏在白玉梳上的雕花下麵,阮月兒眼睛一亮,依舊笑著,“這個是情人送的吧,看你這麽珍惜,‘彥’?嗯……是不是你家的那個護院啊?”

    清兒不看他,聲音很冷的說道:“這個不用你管,請你把這個還我?”

    “啊,也對,護院怎麽能配的上大小姐,既然你不喜歡他,就把這個送我吧,我喜歡的緊。”

    “不行,還給我,要是喜歡就讓你夫君送,何必搶人家的。不覺得這樣很窮酸嗎?”

    “你……”阮月兒一時氣急,將那白玉梳高高的舉起,想狠狠地摔在地上。

    “你要是敢摔,無論是阮家還是葉家,都不在會是我鬱家的朋友,也別想得到鬱家的支持,以及鬱家背後勢力的支持……”清兒看著她,冷冷的看穿了她,犀利的眼神,決絕的話語讓那高高舉起的手停在了空中。

    “哈哈哈……原來鬱家二小姐這麽不知廉恥,和護院勾搭上了,哈哈……傳出去看你以後怎麽見人?”

    “注意你的言辭,做迴你宰相的兒媳婦應該有的樣子,不然讓人家笑話的是你……你已經是嫁過人的人了,就不要拿著別的男子送的東西,傳出去,你不要臉,宰相大人還要臉呢,看你夫君還要不要你,可悲啊,他根本就不愛你。”清兒在阮葉兒慌神的一瞬間奪迴了梳子。“梳子不是你的,他的心也不是你的。梳子是我的,他的心也是我的……”第一個“他”是指葉昊辰,第二個“他”既指葉昊辰,又指李彥。說完轉身離去,沒有理會愣在原地的她,來這羞辱清兒,不料卻被羞辱了。

    阮葉兒愣在原地,剛才鬱婧清的話如蠱蟲般鑽進了她的心裏,痛苦至極。如針般紮在了她心中最脆弱的地方,讓自己進入陰霾,冷冷的、痛痛的,他的心裏沒有自己,沒有……從來都沒有……她完全沒有意識到鬱婧清已經甩袖離去……就在她眼眶盛滿了悲傷地淚水時,一抬眼,仿佛想起了什麽,淚水滑落,會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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