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掛天際,不知何時結,紅雲透際明,隻承玉影前。


    再一次的相見,鼻中卻是嗅進了那熟悉的芬芳。點點液體從鼻孔中流出,灼熱感十足,配合李少白此時中二少年的表情。真是讓人見之,必然捧腹大笑也不為過。


    玉人知道自己的魅力,見著少年如此模樣,卻是稍提玉臂,半遮瓊嘴的嬌然低笑。


    如此情形,李少白哪能不知定是自己露了醜像,連忙甩起衣袖,擦拭鼻血。


    玉人輕遮麵頰,雖早是已為人妻,已成人母。平時也知曉自己魅力對於那些男子的殺傷力。可此刻李少白的作態,依然讓她有些不適。


    “喚你過來,隻是看你傷勢恢複如何,此刻鼻血流淌,怕是春暖花開之際,年輕小夥子肝火旺盛。氣血充盈。身體已經好了?”


    淡然的音聲傳出,使得李少白猛然清醒過來。感覺下麵丁丁此刻再次昂首挺胸,傲嬌不已。李少白不由謝意濃厚。


    “謝夫人,如不是夫人賞賜,少白定不得康複。求夫人告知名諱,待小子迴家之後,定然天天給夫人祈求安寧。”


    半真半假,真真假假。對於麵前玉人的謝意,李少白可以毫不猶豫的說,是真心實意的,沒有她,自己也不能如此之快的學會葵花寶典,也不會在剛剛突破武徒一重的情況在,再破手太陽小腸經,內力爆發,達到武師二重。可詢問對方的名諱,卻是李少白找的一個借口。如此佳人,哪怕年已中旬,卻也是願意天天觀之,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有你一句謝,就行了,我有一女,年齡與你差不多大,見你麵貌,我便想起我那遠在揚州拜師學藝的女兒,離開我也有三年了,此時此刻,也不知她是否安好,吃穿無恙否?”


    說到深處,已是淚落白頰,較嫩柔弱之感,讓李少白的小心肝,再次“噗通噗通”加速跳起。


    擁之入懷,好生關愛!這種事情,隻能內心想想。真個實際行動,不說宇文家的大批供奉,就算眼前女子,隻怕也會提劍砍殺自己。


    “夫人不必傷心,兒孫自有兒孫福,長大的幼鳥,終還是要展翅翱翔的。”


    聲聲勸慰,卻是慢慢止住了玉人的哭啼。對著李少白淺淺一笑。卻是臉色已然轉變。


    “既然你已無事,那便不可久留我這小院了,早些迴去吧。”


    再次恭拜,緩緩離去。想著這輩子可能再也見不到如此女子,失落感頓時湧上心頭。


    “哎!”


    輕歎一聲,看著熟練操持攤子的老王頭,李少白從懷中掏出五兩銀錠。


    “老王頭,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小子走了。下次再來柳州,定然還要吃你做的炒粉。”


    小心的接過銀錠,看著身形飄遠的李少白,老王頭忽然大笑起來。聲音之大,不熟之人見著,定然以為是那武林之中隱藏之前輩高手不成。


    “好走,不送......”


    聲音之低,卻是隻能自己耳聞。卻是依舊熟練的操持自己的丈大小攤。


    ......


    “駕啊,得兒,駕...”


    馬鞭揮舞,馬蹄騰飛,官道之上,遠遠傳來陣陣馬蹄之聲。


    前麵的一些裝貨馬車,聽著身後傳出的奔馬疾馳,紛紛讓出些地方,以讓對方先行。類似此種行進,定然身有要事,必須加急趕路。如若因為堵了些路,惹的豪強打殺,卻是有些得不償失了。


    遠遠的,一間路邊酒肆坐立在官道一側,李少白和狗剩子兩人,正抓緊趕路,以期在車隊未到柳徽兩地交接之地之前,趕上隊伍。


    “少白哥,咱們到前麵休息一下吧,這跑了幾個時辰了,不說咱們吃不消,這兩匹好馬,此刻已是快到極限了。”


    看了看天空的太陽,李少白摸了摸馬的後背。卻是馬身之上,已是汗液直流。不見停息。


    “行,那就休息半個時辰,讓這店家給馬弄些好料。”


    輕夾馬肚,兩匹駿馬卻是明白騎士的意思,放緩腳步,輕鬆慢跑,向著酒肆跑去。


    “十斤醬牛肉,兩斤上好的好酒,陪些個小菜,給咱們的馬弄些好料。速度要快。”


    趕到酒肆門前,小兒早早的等在一旁,連忙拉過兩人的馬繩,小聲應道。


    “放心吧客官,您裏麵尋個地兒坐吧。馬上就給您上齊。”


    隨手接過李少白拋來的一枚銀錠,小兒臉露喜色,大聲唿喚裏麵出來迎接貴客。


    尋了個方桌,兩人將劍拍於桌麵,一副江湖中人的模樣。而兩人的作態,在已經正吃喝的幾桌人眼中,卻是正常的很。同時江湖之人,大都如此模樣,隻能說兩人年齡,稍稍年輕了那麽一點,身上衣物,華貴了那麽一點。


    醬好的牛肉,早早的就隨同酒被端了上來,此刻,已經是追趕車隊的第三天中午了。自從從柳州州府出來,兩人除了夜間住宿,便一路馬不停蹄,不停追趕,再有五十多裏地,就要到那兩州交匯之處了。


    “聽說了麽?福州佬的車隊,被攔在三十裏外了,這次隻怕這威遠鏢局得不了好了,我聽人說啊,最少有那兩三千人將之死死堵在邊界之外。”


    正對李少白的一桌,已是吃了一些食物。江湖之人,傳遞消息,打探消息,要說最方便的,就是這酒樓酒肆之所。聽著那邊出來的交談,李少白不由放慢嘴上動作,細細聽了起來。


    “可不是麽?這次聽說,不是咱們柳州本州的高手出手,乃是揚州那批鹽商從揚州派的人馬過來,就是為了不讓這巨量的鹽過境,隻是據說威遠鏢局的總鏢主好像突破到了武元之境,才隻是商議,未成動手,不過在我估計,相互動手,隻怕在所難免了。”


    “是啊,這揚州鹽商,所積累之財富,隻怕不是福州佬可比得,而高手之中,在這南方幾州之中,便是揚州為最,此時雖是商議,隻怕卻有等那揚州武元境的高手過來之意。”


    幾人的交談,被李少白一絲不漏的聽在耳中,車隊之中,有自己的好友,有如同親叔父一般的馬行天,如有危險,自己此刻卻是不在隊中,不由麵露焦色。對著還在大口吃著醬牛肉的狗剩子低聲說道。


    “剩子哥,鏢局估計有危險,就在咱們前麵三十多裏之外,我怕三子哥他們有什麽萬一,此刻卻是無心吃飯,你先吃著,迴頭帶著馬趕過去,我先走一步。”


    不待狗剩子那長大的大嘴想要說出什麽。腳下輕點地麵。身子豁然飄起。向著官道大路疾飛而去。其速隻怕比這快馬還要快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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