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劫匪一共有六人,每個人手中都有槍。


    他們的裝備看起來都還挺專業,黑色的蒙麵罩隻露出眼睛和嘴巴,衣服也是統一的方便運動的服裝,外套底下微微鼓起來,極有可能是在裏麵穿了防彈衣。


    而且他們似乎早就來踩過點了,知道銀行有一條路可以快速將現金轉走,直接連通地下停車場。


    因此,當銀行經理悄然指揮員工把現金運走時,其中一個劫匪就大吼一聲,快步走了過去,手中的霰彈槍衝著天花板開了一槍,隨即指向了銀行經理和員工,“都別動!你們以為我手裏的是假槍嗎?!把錢給我!!”


    這一槍打碎了天花板上的一根燈管,聲勢著實嚇人,自從劫匪進入銀行以來還有些迴不過神的普通市民們瞬間被嚇了一跳,尖叫聲不絕於耳,還有一些人十分自覺地原地蹲下,雙手抱頭,瑟瑟發抖。


    銀行經理和員工也是嚇得不行,一麵承諾他們絕不會再亂動,一麵按照劫匪的吩咐把現金都裝入對方提供的旅行袋裏,拿著霰彈槍的劫匪則兩眼緊緊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以防他們趁機報警,“動作快點!不要磨磨蹭蹭的!”


    其他劫匪各有分工,看守普通人的,把其餘銀行員工趕到群眾那邊的,還有守著大門以及其他出口的,可見訓練有素,這次搶銀行的行動並不是心血來潮。


    深水利夏三人也是剛從側門走進銀行的,站的地方離櫃台稍遠,當然匪徒也沒打算放過他們,見他們沒有第一時間移動到指定位置,河下還挨了一記槍托。


    琴酒則將深水利夏拉到身後,冷漠地看著這幾個劫匪,像是在看一場鬧劇。


    被這樣的眼神一掃,那名劫匪對琴酒的態度很是不滿,有心想給這個不把他們放在眼裏的家夥一個教訓,卻被另一名劫匪攔住,“別做無謂的事!把這兩人帶過去!”


    這些劫匪之間不但有明確的分工,似乎彼此之間也等級森嚴,被人攔下後,來趕人的劫匪乖乖領命,惡狠狠地瞪了眼琴酒就拿槍指著兩人,“快走!別磨蹭!”


    即使琴酒的腦袋就暴露在槍口之下,他的臉上也沒有絲毫慌張,閑庭信步的牽著深水利夏的手走向群眾聚集的地方,嘴角帶著一絲諷刺的笑容。


    河下揉著被槍托砸了一記的老腰,小聲抱怨道,“這種情況下阿陣先生你怎麽還笑得出來?!”


    “怎麽,你沒見過搶銀行的?”琴酒目露鄙夷地看了眼河下。


    河下簡直想哭,“這種事情也不是天天能遇上的吧!而且你看這些劫匪,各個訓練有素的樣子,也不知道會不會對人質下手……”


    “有那麽可怕?”琴酒不屑地說,“我倒是覺得,他們的手法粗劣得連我都看不下去了。”


    深水利夏緊張地看了一下四周,發現剛才琴酒說的話沒人留意到,這才鬆了口氣,趕緊捂上琴酒的嘴巴,“噓,你小聲點!普通市民還好,這話要是被劫匪聽見,說不定本來沒事的人質也要變得有事了!”


    琴酒仿佛沒料到深水利夏會對他做出這樣的動作來,眼睛微微睜大了些,同時快速伸出舌頭在他的手心裏舔了一下,又搶在深水利夏將手收迴來之前握住了那隻手,“這麽說,你想清楚了?”


    深水利夏臉上一熱,“想清楚什麽!現在是說這些話的時候嗎!”


    “這些人在我眼裏全是破綻,就是煞風景了些,沒什麽可怕的。”琴酒冷哼了聲,“4支□□,2把霰彈,1支來福,配置倒是不差,搶劫一間銀行綽綽有餘了,就是使用者還都是新手,空隙太多,不足為懼。我比較在意的是你的迴答……”


    深水利夏還沒說話,河下早已在一旁聽得欽佩不已,眼睛像是會發光一般,“阿陣先生,你太厲害了!”一邊湊過來小聲問,“那你覺得,我們什麽時候能從匪徒手中逃生?”


    琴酒厭惡地看了他一眼,語氣也十分不耐煩,“放心好了,你死不了。”


    河下覥著臉笑道,“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就放心了!”說著自覺走到前麵,任由劫匪給他的雙手和眼睛纏上膠帶。


    “喂,那邊的兩個!”劫匪發現不遠處還悠閑自在的琴酒二人,立刻喊道,“不要交頭接耳,過來!”


    琴酒眼中兇光一閃,隨即露出一抹殘酷的笑容,仿佛自言自語般地低聲道,“哦,這家夥是來福槍啊,倒是很對我的胃口。”


    “等一下,琴酒!”深水利夏拽了下他的袖子,“你該不會是想搶他的來福吧?!這太危險了!他們有六個人!”


    “都是新手,我可以在一瞬間都解決他們。”琴酒說。


    “那也很危險,你沒發現他們的領頭身上有一股很兇悍的氣質嗎?”深水利夏悄聲道,“我不讚成你現在就衝上去,那個領頭不簡單,計劃周密,判斷準確,沒有百分百的把握還是不要驚動他。而且他們現在正是警惕的時候,你可以等他們拿到錢以後,降低警惕了再說。”


    琴酒微微勾起嘴角,“那就聽你的。”


    說完就仍是隔著手套握住深水利夏的手,邁步走向看守人質的劫匪。


    而深水利夏則在跟上琴酒腳步的同時努力不讓自己的表情顯得太過驚訝——琴酒居然也會聽進自己的建議,簡直不可思議!


    “幹嘛,怎麽這麽驚訝?”琴酒沒有迴頭,卻像是腦後長了眼睛一般,低聲笑了起來。


    “……好奇你怎麽會聽我說的,你一向不是隻要想做,就不會改變主意的嗎?”深水利夏好奇地問。


    兩人說話間已經走到了匪徒跟前,琴酒皺了皺眉,對那匪徒說,“我來。”說著伸手拿過膠帶,讓深水利夏轉過身,低頭貼著少年的耳朵道,“我又不是個專斷獨-裁的男人,你說得也有道理,為什麽不聽?更何況那是你,就算你說錯了,我也會照顧你的情緒,把錯的說成對的。”


    說話的同時,琴酒已經用膠帶將深水利夏的手腕貼著後背纏在裏一起,手法之專業,連死死盯著他們的劫匪都說不出一個不是來。


    琴酒在深水利夏的腳腕上綁上同樣的膠帶後,又將深水利夏轉過來,最後貼的地方是眼睛和嘴巴。


    拇指貼著深水利夏的臉頰摩挲了下,琴酒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道,“其實你這個樣子也挺可愛的……”言語中帶了一絲熱切,“我想過把你綁起來的樣子,沒想到效果會這麽好,這種禁錮四肢脆弱無助的模樣比想象中還要招人,迴去以後試試?”


    “……”深水利夏無言以對,他十分不想承認自己動心的對象竟然還是個變態……


    “這邊可以了。”琴酒把膠帶扔迴劫匪手中,配合地轉過身,“接下來就輪到我了吧?”


    劫匪已經忍琴酒很久了,三兩下擼起袖子,給琴酒的手腕緊緊地纏了好幾圈膠帶,仿佛還不夠解氣,連腳腕也綁得死死的,最後惡意地把琴酒推向別的地方,將他和深水利夏分開。


    隻是琴酒憑著微弱的檸檬香,準確地找到了深水利夏,讓深水利夏靠在自己身上,被束縛住的手背在身後,耳朵仔細地聽著劫匪們的動靜,趁沒人注意,快速掙脫了膠帶。


    接著,琴酒捏著手中的刀片,給深水利夏的手腕也鬆了綁,並在他的手心裏寫道,‘不要亂動,以免被發現。’


    深水利夏也以同樣的方式給琴酒迴了一個“好”字。


    其實不管是琴酒也好,深水利夏也罷,都沒有很把這些劫匪放在眼裏,他們手中有槍不錯,可是琴酒的實力擺在那裏,而深水利夏真要想做,那些槍也奈何不了他。隻不過銀行裏人質太多,能不使用怒氣深水利夏還是盡可能不用,至於琴酒,他本可以不考慮人質的情況直接製伏劫匪的,卻因為深水利夏的話暫時放過了他們,還配合劫匪的舉動,任由自己被綁成了麻花。


    一種不合時宜的愉悅感湧現出來,深水利夏內心哀歎不已,琴酒隻是稍微妥協了一次,就帶動了自己的情緒,長此以往可怎麽得了……


    然而正當他無比唾棄自己時,突然感覺到琴酒的身體繃緊了些。


    腳步聲靠近,一名劫匪粗著嗓子道,“就他了?”


    “好,這個體型應該不會太重,我們要撤離還是帶個乖巧點的比較好。”另一名劫匪道。


    深水利夏忽然覺得有有些不妙,怎麽聽這兩個劫匪談論的對象好像是自己?而且他們的意思是,錢已經拿到手了,為了威脅警方不追蹤他們,所以要攜帶一名人質出逃?


    於是就挑上自己了?


    沒多久,深水利夏就被人提著領子揪起來,力道粗暴地將他往旁邊一攘,背後一名劫匪的手臂繞過深水利夏的脖子,用槍指著他的腦袋,半拖半拽地往外走,衝外麵的警擦們喊道,“不想讓他死的就給我退後!統統退後!!”


    深水利夏能夠感受到劫匪的緊張,同時也感受到外麵散發著怒氣的人群正逐漸往外散去。


    “哼,算他們識相!”劫匪冷笑了下,卻在下一秒發出一聲悶哼,連叫嚷都來不及就鬆開了深水利夏,軟倒在地。


    深水利夏還沒明白中間發生了什麽,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隻能隱約聽見消音槍射出了幾發子彈,卻無法判斷子彈的方向,並且他一直被對方扣在懷裏,連移動的時候也像是連體嬰一般。


    直到大廳裏沒有任何人聲,深水利夏感覺到有人撕開了自己眼睛和嘴巴上的膠帶,映入眼簾的就是琴酒疲憊而帶著隱隱怒意的臉。


    深水利夏往四周看了看,小聲問道,“他們……都死了嗎?”


    “不,還活著,隻是打斷了四肢罷了。本來是想殺了他們的,但是有警察不是嗎?”琴酒替深水利夏整理了一下頭發,嘲諷一笑,“再說,估計你也不願意看到滿地的屍體,就像日高竹子那次。”


    “你還很介意那次嗎……”


    “不光那次,這次也是,選誰不好,偏偏找上了你。”琴酒冰冷地掃了眼地上的劫匪,六個人無一幸免,雖然避開了身上的要害,子彈卻都打在人最疼的地方,有幾個當場就疼暈了。“要是他們選的人質是別人,還能再囂張一陣子。”


    “沒辦法,誰讓我看上去比較嬌小聽話,最適合用來當人質了呢?”深水利夏無奈道。


    “一看就很好欺負,嘖。”琴酒撇了撇嘴。


    “比起這個,現在應該考慮事後該怎麽跟警方交代吧?”深水利夏有些頭疼,“要是等劫匪走遠了,做點什麽倒也無妨,隻是現在……”


    劫匪們全部倒下,銀行裏的人還都被束縛住手腳,蒙住了雙眼與嘴巴,隻有他們兩個是自由的,這該怎麽跟警察交代?


    再說,琴酒是絕對不能出現在任何報導中的,而搶銀行這麽大的事,想要不出名也很難啊!


    “現在走,從快速通道到停車場,混進圍觀群眾中溜出去。”琴酒當機立斷道,“監控已經被劫匪毀掉了,外麵的警察因為顧忌劫匪,也不會立即衝進來,還有時間!”


    “那河下先生……”


    “帶他一塊走,他是個識趣的人。”琴酒已經走向了河下,還好河下最近瘦了不少,琴酒提溜起來也不費勁。


    三人在河下的帶路下很快溜了出來,與此同時,久久沒見動靜的警察也帶著防彈設備闖入了銀行。


    被解救的人質們都在慶幸劫後餘生,而當問起這些劫匪是怎麽被打成重傷的,匪徒用來威脅警察的人質又在哪裏時,他們全都一問三不知。


    這時,一個身材高大的外國人避開人群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喂,赤井先生嗎,我是卡邁爾……遇到了一點小麻煩,對,有一夥搶銀行的,現在已經解決了。巧的是,解決了劫匪的恰好就是目標對象,而且劫匪無一死亡,人質也都安全獲救。這樣一來,我們是不是可以判斷,目標確實失去了記憶?”


    “那家夥的作風確實變了不少,但還是不能把話說死,繼續觀察,卡邁爾。”赤井迴道。


    “是!”


    掛斷電話,赤井秀一歎了口氣,看向身邊的小少年,“看來你說得有道理,琴酒失憶之後手段也柔和了不少,似乎也不著急迴到組織。”


    “那是當然的啊,琴酒這家夥現在關注的事情不是找迴自己的記憶,威脅性可以說是史上最低了。”柯南忽然壞笑道。


    “這是什麽意思?”赤井秀一不解道。


    “咳,琴酒現在最關心的,恐怕是怎麽把深水利夏泡上手吧……”柯南聳了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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