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和弦充滿壓迫力的眼神下,領頭的這個弟子,心理防線立刻就崩潰了,一五一十將事情的經過講了出來。


    通過對方的敘述,李和弦知道了沈韻在進入魔岩戈壁後的第一個黑夜,就遭到了一群惡魔的襲擊。


    不過沈韻本身陣法造詣驚人,依靠這份能力,她費盡力氣,連續布下陣法,斬殺了一部分惡魔,困住了追趕自己的惡魔後,終於逃了出來。


    不過這樣一來,她也筋疲力盡了。


    倒黴的是,在這後不久,她遇到了一個一直都覬覦她的玄月宗男弟子。


    從領頭的這個弟子口中,李和弦知道了這個男弟子的名字,叫做泰夏紅。


    泰夏紅是玄月宗內某個掌握實權的長老的子侄。


    有這層關係,平時自然少不了各種優秀資源的獲取。


    依靠著這些資源,泰夏紅的修為提升很快,實力也比同階修者高出不少。


    泰夏紅對沈韻的覬覦,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不過因為沈韻依靠著驚人的陣法天賦,在玄月宗內,也有相應的靠山,所以平時在宗門內的時候,泰夏紅也不敢對沈韻逼得太慘。


    但是到了這魔岩戈壁,就沒有那麽多顧忌了。


    於是泰夏紅的本來麵目,一下子就暴露了出來。


    當時發現沈韻的,有兩支玄月宗弟子組成的隊伍,還有一支神海宗弟子組成的隊伍。


    神海宗弟子最先發現沈韻,倚仗人多勢眾,想要將沈韻淘汰出局,但是泰夏紅所在的隊伍,和此刻李和弦麵前這個弟子所在的隊伍及時趕到,前後夾擊,將神海宗弟子組成的隊伍全部淘汰。


    這件事之後,泰夏紅立刻攜恩求報,讓沈韻答應他一些很無理的要求。


    從此刻這個弟子支支吾吾的話語中,李和弦可以想象的出來,泰夏紅當時提出的要求,是多麽不堪。


    沈韻當然不會答應,言語之中,讓泰夏紅惱羞成怒,於是泰夏紅不顧同門之誼,朝著沈韻猛攻過去,妄圖將沈韻抓到手中,任意蹂躪。


    每個弟子身上佩戴的保命牌,雖然可以阻擋致命攻擊,但是卻對禁錮類的神通毫無反應。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比如此刻李和弦麵前的這個弟子,李和弦用妖皇劍斬向對方的脖子,那麽保命牌立刻就會發動,抵擋住這一次致命攻擊的同時,將這個弟子傳送迴到玄月宗。


    但是如果李和弦使用禁錮類的神通,將對方控製住,動彈不得,而不施以威力極大的攻擊的話,那麽保命牌是不會有任何反應的。


    很顯然,泰夏紅就是想鑽這個規則的空子,將沈韻抓住之後,不對對方進行致命傷害,而是對對方進行各種羞辱,以達到自己邪惡的目的。


    “當時泰夏紅將沈韻逼到一條河邊,沈韻跳了下去,泰夏紅帶著人去追了,這枚戒指,我就是在沈韻跳河的地方撿到的,可是我真的、真的不知道這是她的東西啊……”領頭的這個弟子此刻眼中含著兩大包眼淚,委屈得要死。


    李和弦問清了那條河的具體位置和泰夏紅等人追出去的方向後,五指一曲,將麵前的儲物袋全都收入囊中。


    “你、你要放我走?”領頭的這個弟子和他僅剩的同伴又驚又喜。


    “你想太多了。”李和弦冷哼一聲,妖皇劍一個橫掃,頓時兩道青光閃過,麵前這兩個弟子,帶著不甘和絕望,被淘汰出局。


    李和弦抬頭朝天空上的風雲榜望過去。


    這一次淘汰掉的人數比較多,他的名次有了一個明顯的提升,從之前已經跌落到的六十多位,上升到了四十幾位。


    在風雲榜上又尋找片刻,李和弦找到了沈韻的名字。


    沈韻此刻排在一百多名。


    對方名次多少,對於現在的李和弦而言並不重要。


    李和弦關注的是,沈韻的名字還在風雲榜上。


    隻要還在風雲榜,那就說明沈韻還沒有被淘汰。


    不過就剛剛這個弟子的話而言,沈韻可能遭遇的危險,還不如直接被淘汰。


    李和弦沒有猶豫,將那枚蓮花形狀的戒指戴在手指上,迅速朝著那條河趕了過去。


    與此同時,李和弦的本體,來到了北域深山的一處石窟前麵。


    石窟裏麵,漆黑森森,如同一個深淵,讓人看上一眼,就不寒而栗。


    四周遍布雜草、碎石,還有動物的屍骸,看上去分外恐怖,普通人看到這一幕,恐怕立刻就被嚇得雙腿發軟,忙不迭逃走。


    不過本體此刻嘴角卻是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這下麵,就是藏海大帝留下的一處寶藏。”李和弦的本體毫不猶豫,縱身朝著這個漆黑的窟窿跳了下去。


    所有和李和弦關係親密的人中,隻有小狐狸知道李和弦擁有分身。


    現在李和弦的計劃很明確,本體尋找藏海大帝的寶藏,以木子禾的身份,行走在仙靈大陸,提升境界和實力。


    而分身則以李和弦的身份,在玄月宗內行走,獲取各種資源,同時掩人耳目。


    李和弦的計劃到目前為止,進行得很順利,分身這一邊,在大約兩個時辰之後,也順順利利找到了那條河,來到了沈韻跳河的那處地點。


    而此時此刻的沈韻,就不是那麽幸運的了。


    她本身擅長的是陣法布置,依靠著各種大陣,來困住敵人,消滅敵人。


    布陣需要時間,所以真正戰鬥起來的時候,她比那些主攻戰力的修者,要遜色一些。


    雖然依靠著天賦和實力,可以縮短這其中的差距,但是這一次,追趕她的那個泰夏紅,境界和實力,都要遠遠超過她。


    而且泰夏紅還有自己手下的一群幫手,加起來大約是十多個玄月宗的弟子,都對他唯首是瞻,幫助泰夏紅沿途搜索著沈韻。


    沈韻此刻並沒有從河裏迴到岸上,她知道對方那夥人中,有擅長依靠氣味尋找目標的修者。


    她此刻幾乎整個身子都泡在河水裏,可以最大限度地隱藏住自己身體的氣味。


    不過即便這樣,對方追蹤的手段,還是比她想象得要高出不少。


    小心翼翼緊貼著河岸,用少量水草遮擋住自己,沈韻突然之間接收到了自己布置在附近的感應陣法傳來的消息。


    這些消息表明,泰夏紅和他的一幹手下,此時距離自己已經不足三裏了。


    “該死!”就算沈韻平時性格再溫和,此時被對方逼迫到這種份上,依舊忍不住暗罵了一句。


    她很清楚泰夏紅的手段。


    等到對方抓住自己之後,肯定會使用某種捆縛類的法寶或者神通,讓自己動彈不得,如此一來,這個毫無廉恥的混蛋,就可以對自己為所欲為了。


    反正隻要不是致命攻擊,就不會激發保命牌裏的陣法。


    砍一刀,或許會激發保命牌,但是摸十下,是絕對不會激發保命牌中的傳送陣法的。


    一想到泰夏紅望向自己的那充滿淫丨邪的目光,沈韻此刻就感覺到全身雞皮疙瘩都一粒粒起來了。


    “絕對不能落入這家夥手裏。”沈韻銀牙緊要。


    在這之前,她好幾次都想自己激發保命牌了。


    隻要激發陣法,傳送出去,泰夏紅就不可能威脅到自己了。


    但是那樣一來的話,最直接的結果就是沈韻被淘汰。


    想到自己不是因為被惡魔攻擊而淘汰,也不是遇到強大的神海宗弟子而淘汰,是被自己宗門的那個混蛋逼迫著自己選擇淘汰,沈韻心中就充滿了不甘。


    此刻就在沈韻心情極為複雜的時候,不遠的地方,響起來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沈韻眼中閃過一道厲芒,身子再往河水裏潛了一些,隻露出鼻孔以上的部分。


    魔岩戈壁的河水,也受到魔氣的汙染,冰寒刺骨,就算沈韻身為修者,此刻也隻能咬牙苦苦堅持。


    “這一帶沒有發現沈韻。”


    這個時候,沈韻聽到自己頭頂,傳來了一個男弟子的聲音。


    她心中一凜,急忙屏息凝神,將自己的氣息和神識都極力收攏,防止被對方窺測到,同時耳朵豎起,竊聽對方的對話。


    “好奇怪,她跳進河裏之後,就好像失去了蹤跡一樣,我們按照泰師兄的要求,分頭尋找,此刻都已經沿著河道找出來三十多裏了,卻連一點沈韻的蹤跡都沒有發現,那實在是太不正常了。”


    “會不會她用了什麽手段,抹去了痕跡?她不是擁有很強的布陣手段嗎?如果故意在沿途布下一些幻陣困住我們,或者引導我們走到錯誤的方向,那就糟了啊!”


    聽到這裏,沈韻不由暗暗搖頭。


    她的確想過這麽做,但是泰夏紅的手段,要比她想象得多出太多,這一路逃亡,幾乎每一個時刻,她都可以感受到來自泰夏紅的壓力。


    這種如蛆附骨一般的壓力,讓沈韻根本沒有時間停下來布置幻陣。


    此時剛剛講話的那個弟子,又開口道:“不得不承認,沈韻很果決也很聰明,那種關鍵時刻,居然會想到跳入河中,借著河水來隱藏自己的行跡和氣味。不過她恐怕做夢也想不到,其實我們在第一次碰到她時候,泰師兄就在她身上灑下了吐香蛇的涎液。”


    “什麽!”聽到對方這句話,沈韻頓時之間,心髒一沉,隻覺得全身血液湧向大腦。


    下一刻,一個足以讓她全身顫抖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沈師妹,你難道一直以為你可以躲過我的手掌心嗎?”


    ps:說三更就三更,三更男向大家拜個晚年,祝大家晚年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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