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告訴你,不過我不要靈石,隻要你能殺了這個家夥。”


    這個時候,人群之中,傳來一個甕聲甕氣,古裏古怪的聲音。


    眾人紛紛扭頭望去,但是誰都沒有找出來剛剛講話的這個人是誰。


    “殺不殺不要你教。”李和弦沒好氣道:“你不說,別人總有願意的。”


    “誰說我不願意!”剛剛那個聲音趕緊又響了起來,聽語氣似乎很著急,“這家夥是鎮長何章的獨自,平時在懷洲鎮都是橫著走,這些年強奪豪取,不知道讓鎮長多少人家破人亡。


    前幾天打著皇朝圈地的名義,讓鎮子外數千家族流離失所,但是那些土地,絕大多數,都落入了何家的口袋。


    還有鎮子裏隻要賺錢的生意,何家都要強行無本入股,占據利潤的至少一半,誰要是不答應,就根本沒法在鎮子裏做生意。


    鎮子裏最繁華的那條街,一大半的商鋪,都被何家強行買下,誰要是不賣,指不定過幾天就橫屍城外,事後調查,都是死於來自紅楓山脈的邪修,哼,但是其中怎麽迴事,是個明眼人都知道!


    這些侍寢,隻不過就是何家所犯惡行的冰山一角,你要是不信,在鎮子裏隨便找一個人,一問便知。”


    這個古怪聲音講出來的話,讓何進又驚又怒,他捂著受傷的肩膀,憤怒地看著人群:“是誰!是誰胡說八道!有種給老子站出來!”


    “在我麵前還敢自稱老子?”李和弦從儲物袋裏抽出一根鐵棍,對著何進的臉頰劈裏啪啦就抽了下去。


    片刻之後,何進就被抽得腦袋青腫,嘴歪眼斜,口中牙齒掉了一大半,樣子和之前簡直判若兩人。


    不過看著他這淒慘的樣子,周圍眾人心裏都暗暗叫了一聲好。


    “看你的樣子,好像還不服氣?”李和弦停下手裏的棍子,冷冷掃一眼何進。


    何進嚇得一個哆嗦,急忙搖頭,不過還是晚了,李和弦劍芒一挑,將他另外一挑胳膊也砍飛了出去。


    何進脖子一梗,發出一聲含糊不清的慘叫,再次滿地打起滾來。


    此刻沒有了胳膊,全身是血,看上去就如同一隻染滿血的大蟲子。


    李和弦重新朝人群望過去,淡淡道:“我是問你他家族在哪裏,家族裏戰力如何,沒有問你他做過什麽,重新說。”


    眼看李和弦狠辣的手段,剛剛講話那人,似乎也被嚇到了,此刻愣了一會兒,才敢再度偷偷出聲。


    而且這一次,這個人一句廢話也不敢說了,直入主題:“何家最高戰力就是鎮長何章,天華境四層,何家大部分都在鎮子外麵居住,何章率領一部分,住在鎮子裏。”


    “既然是鎮長的話,這麽久時間過去了,他應該也接到風聲了吧。”李和弦冷哼一聲,一腳踩在何進的腦袋上,“一刻鍾之內,要是你老爹不過來,我就把你兩條腿也砍了,做成人棍,掛在鎮子外麵。”


    何進聞言,嚇得全身發抖,眼神之中,全是抑製不住的恐懼,下一刻,兩腿之間,更是湧出來一股黃色的液體,赫然被活活嚇尿了。


    此時此刻,他心中是無盡的屈辱和恐懼。


    原本他今天隻是無意中逛到這裏,結果看到有人正在交八臂邪尊的懸賞任務。


    看這個人不是鎮子裏的,境界也沒有他高,所以他就想著直接把這份功勞給搶了。


    雖然他是鎮長之子,但是在這懷洲鎮裏,也撈不到什麽戰功。


    何進是那種典型的眼高手低,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類型,他一心想要多賺到戰功,好去城裏生活,但是偏偏的,他誌大才疏,隻能在這鎮子裏為禍一方。


    今天見到這樣的好機會,他當然不打算放過,直接出手搶奪,結果沒想到,今天出手搶奪的,是李和弦這塊大鐵板。


    此刻他真的是腸子都悔青了。


    出門沒看黃曆,今天黃曆上一定寫著:不宜出門,不宜閑逛。


    李和弦說的時間還多了,沒過多久,任務處外麵就傳來一陣亂哄哄的聲音。


    李和弦將沒了兩條胳膊的何進提在手裏,出門就看到一艘靈舟從半空緩緩降落下來。


    靈舟上麵,站了兩個人。


    其中一個,看上去五十多歲,腆著肚子,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另外一個,三十多歲,板著一張臉,好像誰都欠他一大筆靈石似的。


    李和弦目光一掃,停在了那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身上。


    “閣下為什麽要重傷我兒。”這個中年人正是懷洲鎮的鎮長何章,雖然事情發生的時間還不長,但是以他的能力,自然知道這其中發生了什麽,甚至就連李和弦和何進為什麽起爭執,乃至發展到現在這個模樣,他都一清二楚。


    但是他還是要這麽問,一方麵是氣勢壓製李和弦,另外一個方麵,也是先將一個傷人的帽子扣在李和弦腦袋上。


    這點小把戲,自然逃不過李和弦的雙眼。


    李和弦冷笑一聲,將何進重重扔在地上,一腳下去,哢嚓一聲,就踩斷了對方一條腿。


    何進扯直了脖子,發出嗷一聲,眼白一翻,痛得暈了過去。


    而他的左腿,此刻膝蓋以下,以一個極為詭異的角度,向內扭了進去。


    “你幹什麽!”何章雙目圓瞪,一聲大吼,氣勢狠狠壓迫而來,地麵上的沙塵,頓時都被卷成一個個同心圓,朝著四周轟然擴散。


    “讓你冷靜一點。”李和弦看著對方,似笑非笑,再次抬起腳,作勢要朝何進另外一條腿的膝蓋踩下去,“要不要我再幫你降把火。”


    “你最好弄清楚一點,現在是在懷洲鎮。”何章深吸一口氣,強行按耐住內心的怒火。


    李和弦臉色一沉,又一條踏下。


    哢嚓!


    何進的另外一條腿,也被李和弦踩斷了。


    不過因為他之前痛暈了過去,所以此刻隻是痙攣一下,沒有其他動靜。


    “我殺了你!”何章目眥盡裂,拳頭上火焰凝聚,灼熱氣息轟然壓迫,就要朝李和弦打過來。


    李和弦手中妖皇劍一掃,抵在何進的喉嚨上。


    鋒利的劍芒,割破何進喉嚨的肌膚,割開一條血線。


    隻要李和弦手腕稍微抖一下,何進的腦袋就會飛出去。


    看到這一幕,何章原本已經凝聚出來的神通,不得不暫時停止,掌心的火勢,也漸漸減弱。


    “你最好弄清楚一點,你兒子的命現在在我手裏。”李和弦冷冷道:“他想搶我兩萬戰功的事情怎麽算?”


    “兩萬戰功?”何章旁邊的那個人此刻一聲驚唿,“你還不如去搶!”


    “有你說話的份?”李和弦眉頭一皺。


    “你閉嘴!”何章生怕李和弦再在他兒子身上來一刀,急忙喝止了身邊這人。


    這三十多歲的修者,頓時悻悻地閉上嘴巴,但是一雙眼睛,卻是惡狠狠瞪著李和弦。


    “兩萬戰功,閣下不要和我開玩笑了,閣下能重傷我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實力已經毋庸置疑,算我兒子今天咎由自取。”何章斟酌了一下道:“你們衝突的原因,我已經知道了,八臂邪尊的懸賞,你可以得到五點戰功,我另外再以私人身份,送你十五點戰功,有了二十點戰功,你在軍中,可任十夫長,進入鎮中,可以享受守衛統領的待遇,你看這樣可好?”


    “五十點戰功,沒有商量。”李和弦冷哼一聲。


    “五十點……這實在是有點……”何章露出為難的神色。


    “你是打算一塊兒給我五十點戰功呢,還是打算一塊塊把你兒子撿迴去?”李和弦長劍下壓,冰寒的氣息壓迫出來,何進身上的傷口表麵,瞬間凝結了一層冰霜。


    “好!五十點就五十點,但是你要給我一點時間。”何章趕緊道:“因為戰功這種事情,關係到官府和軍隊的事務,非同小可,我需要將賬麵做平,不能有破綻。”


    “那是你的事情,和我無關。”李和弦寸步不讓。


    李和弦這種強勢的態度,最讓何章頭疼,他沉吟一下,說道:“那好,今天傍晚之前,我一定給你弄好,不過何進你可不可以先交給我,他傷勢太重,我想帶他迴去治療。”


    “可以。”李和弦點點頭,“你不要想跑了。”


    說完,將何進朝著何章拋了過去。


    “怎麽會呢,我何某人一鎮之長,答應你的事情,必然會做到的。”何章伸手接過何進,轉過身就對旁邊那修者下令:“殺了他。”


    “你不守信用。”李和弦一皺眉。


    “年輕人,你太天真了,我要是今天放了你,以後我還怎麽當這個鎮長!”何章此刻麵容扭曲,顯然恨李和弦恨到了極致,一聲大吼:“還在等什麽!給我殺了他!”


    “是!”那三十多歲的修者一點頭,直接就朝著李和弦衝來,天華境三層的威壓,浩浩蕩蕩,如層疊的雲浪,朝著李和弦壓迫下來。


    “你以為我為什麽敢那麽放心地把那家夥還給你?”李和弦哈一聲長笑,朝那三十多歲的修者一個神識撞擊,趁著對方頭暈腦脹的機會,他長風步邁出,寒冥刀法第一招狠狠劈下去,僅一招,就將對方攔腰切成兩半。


    落到地上,李和弦看著瞠目結舌的何章,淡淡道:“因為我確信我一根手指就能捏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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