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曼優雅緩緩地走來,身後還跟著兩名黑西裝,跟錦兮視線對上之後,她率先笑了笑,不緊不慢地說:「你不想見我,可是……我們不是早早就見過麵了麽?」


    的確,幾年前錦兮為救馮靜茹而去夜總會的那次,就見麵了。


    錦兮瞪著眼,麵色驚愕,盯著慢慢朝她走近的女人。


    年近不惑的華曼,因為保養得好,那張臉看起來也就是三十出頭。誠如胡肖紅前一天所言,她們母女倆站在一起,更像是姐妹。


    雖然此時是在執行任務,可錦兮流露出的情感卻是真真切切。


    再次看到親生母親,心裏除了震驚、惶恐、不知所措外,更有濃濃的怨,深深的恨!


    種種情緒交雜,讓她的手握著桌子邊緣不斷用力,指甲和關節都憤怒成霜白色。


    華曼站定,第一次近距離瞧著自己的親生女兒,越看越驚嘆。


    「嘖嘖,真是生得漂亮,穿這一身軍裝也帥氣,風華、氣度,饒是我見過無數國色天香,也覺得你更勝一籌——不愧是我華曼的女兒!」


    華曼抬起手來,忍不住想摸摸錦兮的下巴,這是她們這一行的職業病,看到一個漂亮女孩兒,便要去抬著人家的下巴,讓人把臉抬起來上下左右好好打量端詳一番,看看這姿色到底能迷住多少男人,能為她賺多少錢。


    可惜,她的手還沒觸碰到錦兮的下巴時,便被一股力道狠狠揮開,同時清靈的嗓音像結了冰一樣寒冷犀利,「別碰我!」


    華曼一怔,笑了,「長得像我,脾氣不像我呢。」


    錦兮懶得聽她廢話,錯身就要走,可是那兩個黑西裝跟山一樣往前邁了一步,擋在她麵前。


    華曼轉頭,看著親生女兒,溫柔地說:「孩子,我找你,真得是想彌補過去的錯誤,你別把我當做敵人。」


    說完,又轉過身來,盯著親生女兒的背影,眸光刻意劃過她肩上的一槓一星,提醒道:「我知道你會功夫,據說拜了個師父,挺厲害的,但你現在穿著軍裝,總不想在這樣的場合鬧得難看吧?」


    不可否認,這句話把錦兮「威脅」到了。


    何況,她本來就等著這一刻,當然也不可能真得走。


    於是,氣沖沖地,她「不得不」又迴來重新坐下。


    華曼笑了,抬手甩了甩,兩名五大三粗的黑西裝自動退到一邊去。


    母女兩人都坐下,華曼盯著錦兮,看了又看,越看越滿意,「孩子,媽媽當年扔下你,實屬迫不得已,後來我有能力了,一直都在到處找你,想不到老天開眼,竟然讓我遇上了。」


    錦兮譏誚地勾唇,冷眼不曾斜睨一下,淡淡地說:「不要自稱媽媽,我沒有認你。」


    華曼知道她不會這麽輕易相認,早有所備,打開皮包取出一個小方帕,「你看,這是什麽?」


    滿桌子的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眼眸看過去,錦兮頭未動,當然視線也移了過去。


    華曼取出包在方帕中的銀鐲,拿起來微微一笑,「你肯定認識,因為這原本是一對兒,還有一隻,在你那裏。你說,媽媽如果存心要拋棄你,何必還給你身上放一個信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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