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峰基地,一天訓練再度迎來尾聲。


    從食堂出來,張楚默黯然地走向營地外的一處高低,不顧石頭寒冷刺骨,呆呆地坐著。


    母親去世,最好的朋友又離開了,此時此刻,她不知道心裏的傷痛還能跟誰訴說。


    夜幕下望著家的方向,出來三個月了,她從來沒有這麽想家,沒有這麽想媽媽的懷抱。


    不知不覺間,淚水破眶而出,五月的高原傍晚,氣溫又降到零下,當感覺到臉頰上結了一片冰花,她才知道已經淚流滿麵。


    小時候,常常聽父親說,軍人要付出很多,那時候她懵懵懂懂,並不能很深地體會,可現在,她才更深切地體會到「軍人」意味著多少犧牲。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她不知是誰,但不管是誰,她都不想讓自己狼狽的一幕被人看見,於是連忙抹去臉上的冰花,暗暗深吸幾口氣。


    一個軍用水壺遞到麵前,緊接著是熟悉的嗓音,難得正經低沉:「想哭就哭吧,不用藏著掖著,這又不是什麽丟臉的事兒!」


    張楚默盯著那個軍用水壺,眼眸白了一下,「我現在沒心情跟你鬥嘴,自覺離遠點!」


    夏銘璽抿唇,似乎無語,幹脆坐下來直接把軍用水壺塞進她懷裏。


    張楚默接了手,才知道水壺裏裝了熱水,抱在懷裏很暖和。


    「張楚默,其實我每次也不是有意要跟你鬥嘴,是你總跟我抬槓來著!」夏銘璽望著遠方最後一絲消退的霞光,看著整片雪山在夜幕中籠罩出一片一片陰沉的黑影,很真誠很無奈地替自己辯解。


    可是,旁邊的女孩兒在他話音落下後,卻一點迴聲都沒有。


    夏銘璽轉頭看去,腦袋又探進一點,見她雖然強忍著,可眼花漫漫在眸底打著轉兒,沒來由得,他突然心疼起來,


    「哎,你要是忍不住,你就哭出來啊,這真沒什麽好遮遮掩掩的,放著是我,我這會兒也要哭天搶地啊!」兩人從來沒有這樣相處過,夏銘璽有點不習慣,因此也不知道安慰人的話怎麽說。


    張楚默見他湊得近,很不耐煩地一把推開,火大地喊:「你煩不煩啊!就不能讓我安靜會兒!你管我哭不哭啊!」


    夏銘璽被推得一個趔趄,險些從石頭上滾下去,頓時也怒了,「你這女的,怎麽一點都不識好歹!我們是戰友,我關心一下戰友都不行嗎?你怎麽還來火了!」


    「滾!不要你關心!煩死了!所有人中你最煩了!」


    「張楚默,別以為你現在特殊情況就可以口無遮攔啊!惹火了小爺照樣削你!」夏銘璽從石頭上一條起身,站在她麵前就擼袖子。


    張楚默抬頭看他,冷冷地盯了幾秒,又嘲諷道:「夏銘璽,你一天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聽說你剛到這裏就被教官狠狠踹了一腳,肚子上留了個腳印好些天才消!禍從口出的道理你不懂嗎?怎麽一點都不長記性?!我不識好歹?我讓你來關心我了嗎?我需要你假惺惺的關心嗎?憑什麽我不領情還要被你指著鼻子罵不識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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