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肖紅見養女在老師麵前扮乖扮巧這麽委屈,頓時心裏更氣,手一揚起來就要上巴掌。


    然而,巴掌還沒落下去,她的手被人從後攔了住。


    「這位家長,有什麽話好好說,動手打人並不能解決問題。」教導主任言辭錚錚,製止了胡肖紅。


    「藺主任?」姚嘉信品行不正,曾被學校通報批評過,家長都被請來接受教育,所以胡肖紅自然認識學校的領導。


    看到教導主任出現,她臉色一怔,隨即越發來了興致,「藺主任!你來了正好!我覺得這位老師袒護犯錯的學生,偏心得很!這死丫頭,偷家裏的錢,不止一次了!現在居然不承認!」


    「我沒做過的事情,我不會承認!媽,以前我都是屈打成招,現在我不會這麽懦弱了!」


    「屈打成招?你個死丫頭再胡說!誰打你了?」


    「媽,您怎麽記性不好?你剛才還揚起巴掌來著,若不是藺主任攔住了,怕我半邊臉已經印上您的五指山了吧?」程錦兮不緊不慢地迴擊,每一句話都有理有據,倨傲中還帶著幾分對長輩的客氣尊敬,落在老師們的眼底,隻覺得這個學生行得端站得直,讓人莫名信服。


    胡肖紅一聽這話,頓時更氣,「程錦兮,虧我養你這麽大!你就是這樣迴報我的?那你說說,家裏的錢不是你偷的,難道是它自己長翅膀飛了?整整五百塊!我準備去醫院看病的,今天臨走前才發現,錢不見了!」


    五百塊?這在當時那個年代,確實不算少。


    辦公室裏安靜下來,老師們看向程錦兮。班主任微微皺眉,問自己的得意門生:「程錦兮同學,你有沒有看到這筆錢?」


    「沒有。」


    「你撒謊!」胡肖紅厲聲叫道。


    「家長,請您稍安勿躁,讓孩子把話說完。」教導主任發話,胡肖紅橫橫地一扭頭,鼻孔出氣,下巴都要甩到天上去。


    「媽,我確實沒有偷拿這筆錢。如果錢真得不見了,而不是您故意編造理由誣陷栽贓我的話,我建議您去問問您那寶貝兒子。」


    她記得姚嘉信曾因為沉溺遊戲機,為籌錢打遊戲而夥同高年級同學淩霸低年級膽小的學生,強奪人家的零用錢而被學校記過處分,隻是按時間節點來看——現在這事還沒東窗事發。


    她話音落下,班主任跟教導主任都微微一驚,看向她:「程錦兮,你的意思是,是你弟弟偷了錢?」


    程錦兮淡聲說:「我隻知道,他這個學期迷上了打遊戲,那是個無底洞。」


    見麵前的女生鎮定自若,不慌不忙地為自己辯解,又提供了查詢的方向,幾位老師都驚訝——這跟以前那個畏畏縮縮隻知道悶頭讀書的程錦兮,的確判若兩人了。


    「既然這樣,那去初一班把姚嘉信同學叫來。」


    教導主任一發話,胡肖紅立刻跳起來,「藺主任!叫我兒子幹什麽?這事不可能是我兒子做的!我兒子天天按時上下學,他怎麽出去打遊戲?是這死丫頭,她明顯在狡辯!在轉移注意力!還想把髒水潑到我兒子身上!你們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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