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奔波,莊周與金母元君抵達了鄭國的一處山林之中!


    山林有著一個極為玄妙的陣法,遮掩內部一處洞天福地。


    也就金母元君來過這裏,否則,就算大羅金仙也很難發現此處隱秘。


    “嗡!”


    金母元君敲動陣法邊緣,頓時從內部走出一個紅衣人。


    “金母元君,你怎麽迴來了?你們不是要曆練三年的嗎?”那紅衣人驚訝道。


    說著,紅衣人忽然看到了一旁的莊周。神色陡然一緊:“這位是?”


    畢竟,此地可從不接待外人,金母元君怎麽忽然帶著一個小孩來了?


    “這是莊周!”金母元君說道。


    “什麽?你就是莊周,前些天,楊朱學宮要避退之人?不對,你隻是一個小童,楊朱學宮怎麽會……?金母元君,你不會,你不會將道德令牌……!”那紅衣人驚叫道。


    “老師讓我為道德令牌找有緣之人,我已經找到了!”金母元君說道。


    “可是,道德令牌呢?他是有緣人?你不該給他嗎?你不會給楊朱學宮了吧!”紅衣男子驚叫中麵露怒氣道。


    “蒙地莊周,請見列子!”莊周鄭重道。


    莊周可不想紅衣人再不斷質問金母元君。


    “你們弄丟了道德令牌,現在還想見老師,你們……!”紅衣人頓時麵露憤恨。


    金母元君還想再說。


    但,莊周卻將其擋在身後:“勞煩通報列子,就說,白虎歸來,煮茶論道!”


    白虎歸來,煮茶論道?


    紅衣人、金母元君盡皆露出不解之色。


    “老師正在閉關,不會見你們的,金母元君,你們弄丟了道德令牌,若追不迴來,你有何臉麵見列子!”紅衣人氣憤道。


    “怎麽,列子已經成了你的傀儡?任你擺布了不成?”莊周眼睛一瞪。


    “你胡說什麽!”紅衣人瞪眼道。


    “道德令牌丟失,如此大事,列子無權知道?丟失道德令牌之人到了門口,列子無權知道?由你一個學生,代表列子決定道德令牌之事?”莊周瞪眼道。


    “你,放肆!”紅衣人瞪眼怒道。


    “道德令牌之事,你還沒有資格決定,去通報列子,由他決定,記好了,通報就說,白虎歸來,煮茶論道!他自會見我!”莊周沉聲道。


    “你!”紅衣人瞪眼看向莊周。


    但,終究不敢反駁,剛才隻是出於義憤,並不是真的逼二人奪迴道德令牌。


    “大師兄,勞煩通報!”金母元君勸道。


    “哼!”紅衣人一甩袖子,冷哼中調頭迴了大陣。


    大陣中,紅衣人氣衝衝的走向不遠處一個大殿。


    “大師兄,什麽人來了,你怎麽氣唿唿的?”有其他人笑問道。


    “我衝虛殿的罪人!”紅衣人大師兄氣唿唿的走向衝虛殿。


    “大師兄,老師魂氣又有些搖曳了,不宜驚擾!”守在衝虛殿口的紅衣人們頓時說道。


    “我知道,可是……!”大師兄一陣擔心,畢竟,那可是道德令牌的大事啊。


    “什麽事?”衝虛殿中,傳來一虛弱之聲。


    “老師!”一眾紅衣人頓時恭敬的拜向衝虛殿。


    “老師,外麵有人……,他們……!”大師兄站在大殿口,臉色一陣難看。


    “大師兄,你說啊,老師難得清醒一次!”一旁紅衣人焦急道。


    大師兄微微苦笑,點了點頭:“老師,還記得前些天楊朱學宮聲傳天下嗎?那個莊周!應該是金母元君用道德令牌換來楊朱學宮對莊周避讓的!”


    “什麽?道德令牌,被金母元君送給楊朱學宮了?”


    “混蛋,那莊周什麽人,為什麽啊!”


    “這可如何是好啊!”


    “莊周,害人的莊周!”


    ……………………


    ………………


    ……


    四周紅衣人頓時露出焦怒之色。


    “莊周?”衝虛殿中傳來列子的疑惑聲。


    “是,金母元君帶著莊周,就在山門外,請求見老師!”大師兄苦笑道。


    “什麽?那莊周,還敢來?他弄丟了道德令牌,他還敢來?”眾紅衣人頓時憤怒道。


    衝虛殿中一陣沉默,顯然列子也惱怒道德令牌的丟失。


    “對了,那莊周還讓我給老師帶句話,說什麽‘白虎歸來,煮茶論道’!學生也不知他說的什麽!”大師兄擔心道。


    “什麽白虎歸來,煮茶論道?哼,那莊周……!”一眾紅衣人頓時氣憤道。


    “啪嗒!”


    衝虛殿中好似什麽摔落在地。


    “老師,你怎麽了?”


    “老師生氣了?我去教訓那個莊周!”


    …………


    ……


    一眾弟子頓時摩拳擦掌。


    “不,是貴客臨門,貴客臨門!”列子聲音中有著一股激動。


    “啊?”眾紅衣人頓時露出驚愕之色。


    “快快有請,不得怠慢,不得怠慢,焚香以迎!”列子聲音透著激動道。


    眾紅衣人紛紛露出驚愕之色,不知道老師為何聽到這八個字,如此激動。


    眾人不明白,可列子卻再明白不過啊,白虎歸來,說的是孔子的大道如虎,列子親眼見證了孔子、老子的論道,孔子大道如虎,就是一頭白虎,兇煞滔天。至於煮茶論道,卻是孔子、老子之間的三次相互斟茶。


    隻有列子才明白孔子與老子之間的關係,亦敵亦師亦友!準確的說,孔子或許是老子最大的遺憾,也是最懂老子之人。


    如今,他迴來了?


    “是!”一眾紅衣人應聲道。


    很快,在紅衣人們不理解的目光中,莊周被迎入了山穀之中。


    衝虛殿口,此刻已經列隊站滿了紅衣人。


    這些紅衣人滿臉的疑惑不解,不知列子為何對這小童如此青睞。


    此刻,衝虛殿門大開,莊周能看到,衝虛殿中的空間,分外的大,一排排的書架,擺滿了無數典籍,無數的道家典籍。


    而在大殿最中央,一個蒲團之前,此刻正站著一個紅衣男子,男子身形搖搖顫顫,仔細望去,才確定,並非實體,好似一陣煙一般,有種隨時散去的危險。


    “老師!”金母元君擔心道。


    莊周盯著列子看了一會,也確定了正是當年的列禦寇。


    “列禦寇,見過先生!”列子忽然對著莊周一禮。


    這一禮,極為隆重,列子眼中更是濕潤了起來,極為激動。


    雖然莊周與孔子的容貌不同,但,那股氣度,列子怎麽也不會忘記。


    這一禮,看的一眾紅衣人頓時倒吸口冷氣,要知道,列子作為老子的大弟子,當今天下的輩分,可是難有匹敵的啊,就連楊朱都矮了列子一頭,可列子卻稱唿莊周為先生?


    先生?最少輩分不比列子差的啊,而且列子如此鄭重,該是多麽重要的人啊。


    小童?不,莊周肯定是某個大賢轉世!


    “列禦寇,一別多年,還記得當年你送我下山,如今卻……!”莊周微微一歎。


    當初,第一次與老子論道後,孔子重傷,就是列子送其下山的。


    “能見到先生,在下也不枉老師遺願了!”列子頓時顫抖道。


    誰也不知道,列子憑借一縷殘魂堅持到現在的信念,完全是為了對老師的承諾。


    莊周踏步跨入衝虛殿。


    有紅衣人馬上給莊周地上擺好蒲團。


    “莊周先生,老師如今體虛,不能久站,請……!”那大師兄馬上說道。


    “你們出去!”列子頓時叫道。


    “無妨,坐下說吧!”莊周卻是點了點頭。


    列子這才沒有埋怨弟子。


    二人落座,其他人包括金母元君都站在門口。


    大殿之門未關,所有人都能看到列子與莊周。


    “你情緒不要波動太大,我觀你此魂,不可大動蕩!”莊周鄭重道。


    “是,尊先生之令!”列子應聲道。


    而外界眾弟子對莊周身份越發驚奇了起來。


    “我看到了道德經背後的老子遺言,再度歸來的,老子迎戰古食族,我卻不知具體情況!”莊周鄭重道。


    提到那場大戰,列子眼中閃過一股悲涼。


    “古食族?古食族太強了,我等都低估了古食族的強大,難怪連盤古都認為此次古食族難敵,不惜開天辟地,身化天地,再找希望了!老師……!”列子麵露一股悲苦。


    “你也死於那一戰?”莊周問道。


    “是,老師臨死前,將我殘魂送出劍靈門背麵的戰場,給了我道德令牌,給了我老師的所有思想拓本,可惜……!”列子苦笑道。


    “你說,我聽著!”莊周鄭重道。


    “老師臨終前說,讓我將這一切都給你,老師說,你會懂得他的一切,我們還有希望!”列子迴憶道。


    “老子被古食族吃了?”莊周皺眉道。


    “不,老師以犧牲自己,封印了古食族三大軍團,三大軍團啊,那鋪天蓋地的古食族,哈哈哈,除了老師,我們去都是送死啊,老師死了,但,老師的目光看到,古食族還有別的軍團在路上,很快就又會大軍壓境了!”列子迴憶中聲音有些顫抖。


    “古食族?你的意思,古食族還有著領袖?並不是一盤散沙?”莊周臉色一沉。


    “是,更讓我擔心的是,老師說了,這次對付的古食族三大軍團,他們有個總指揮,不見了!可能逃迴去了,也可能潛入我盤古世界了!”列子聲音中透著一股焦急。


    “古食族三軍總指揮?”莊周瞳孔一縮。


    “是,這總指揮,智慧超群,可不是那普通古食族可比,他不見了,這是我們最大的擔心!”列子露出一股擔心之色。


    “這麽多年都沒露麵,要不已經逃迴去了,要不在盤古世界,也不敢露頭!”莊周皺眉道。


    “我就擔心,他潛伏盤古世界,這些年將盤古世界摸透了,到時,等古食族新大軍壓境的時候,我們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列子悲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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