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喬穿上外套,就跟著那名叫山姆的警官走了,琳達在二樓圍欄邊抱胸冷笑,仔細去看,眼中似乎又有悲戚之意。

    喬喬、山姆連同那兩位穿著西裝的警員一共四人,就這樣坐上了警車。一路上山姆皆是一言不發,並沒有任何交談的欲望,眼睛隻看著窗外,似乎在等著什麽。

    車輛行駛不過半小時,喬喬正規規矩矩的和山姆坐在後座,整個黑色的車身一下刹車不及,從前窗傳來一聲撞擊後才發的出的聲響,山姆不耐煩道:“怎麽迴事?”

    “好像撞到了什麽東西。”

    駕駛位的警官和副駕駛的警官皆下去查探,喬喬望著窗外,口鼻之內卻忽然聞到一股香味!

    喬喬一驚,忙去看山姆,卻見山姆也瞪大了眼睛,眼眶裏都是迷茫之氣,她漸漸支撐不住,昏睡過去之前隱約看到車廂裏另進來兩個穿著黑色衛衣的男人,把山姆拖出去,然後直接開車走人。

    這次中迷香不像前一次那樣猛烈,喬喬還能隱隱約約感覺到顛簸,不知過了多久,她被人拖出車子,轉移到另一輛白色的麵包車上,又顛顛簸簸許久,才終於徹底失去自己的意識。

    再次醒來之時已經是夜晚,不知在哪個荒郊野外,喬喬捂著有些微疼痛的頭從床上坐起來,她身後威廉笑問:“起來了?”

    喬喬霍然轉頭,身後威廉穿著再居家不過的休閑服侍,麵帶笑意的看著她。

    一驚之後,喬喬反倒吐出一口氣,極致平和的問:“幾點了?”

    “七點。”威廉聳肩,看了一眼窗外:“山裏嘛,天黑的早一點。”

    他說完便從床邊的椅子上起來,走了半步,坐到柔軟的床上來,笑著看著喬喬,眼睛像會說話似得。

    喬喬偏頭,不去看他的眼,威廉笑著抱了她一下,歪頭道:“你想去哪兒?”

    “我想去哪兒……”喬喬愣了一下,方才低眼道:“我也說不清楚。其實去哪裏都好,就聽你的吧。”

    威廉卻搖頭:“畢竟要生活好長一段時間,怎麽能如此倉促?”他說著把手裏拿著的書放到喬喬麵前,竟是一本各地風物誌。

    喬喬心裏一時傷感,說不出話,威廉見她似乎是要落淚的樣子,眼中光芒一閃,輕聲問:“怎麽了?不開心?”

    喬喬伸手拿過那本書,沒有迴答威廉的話,隻是隨便翻了兩頁,胡亂指了一個地方道:“就這兒吧。”

    威廉

    定神細看,喬喬所指的地方是南美的一個小國,總人口約隻有三千萬,雪景獨美。

    他也點頭,將書收起來,道:“好,那我們就去南美,三天後出發。”

    與此同時,琳達所在別墅。

    蘇伯硯在外忙忙碌碌一天,臨迴別墅前還接到蘇幕月的電話。

    她經過這幾日的事情,神色已經多有憔悴,傑斐遜在她旁邊摟著她的肩,也都滿麵掛著疲憊。

    近幾日艾斯達亞洲分部出了一些狀況,蘇伯硯無暇□□,傑斐遜便帶著蘇幕月過去了,然而那些公事並沒有什麽,也不足以讓經曆過大風大浪的夫妻倆露出這樣的神色,如今這樣,也不過就是為了威廉罷了。

    電話剛一接通,蘇幕月便著急問:“有他的消息了嗎?”

    蘇伯硯點頭道:“有了。”

    蘇幕月一愣,才發覺此時蘇伯硯的神情不太好,她心中感覺到不妙,小心翼翼的又問:“那喬小姐呢?她還好嗎?”

    蘇伯硯卻並不對她細說,想起現在喬喬的狀況,心裏又是一陣心憂,隻是對蘇幕月說:“這邊再有什麽消息,我會通知的。你們不用太過擔心。”

    他說完就掛斷了電話,臉上神情莫測,之後才抬腳進入別墅之中。

    喬斯坐在沙發上,見蘇伯硯迴來,隻向他指了指樓上,蘇伯硯會意,連鞋子都未換掉,便徑直到了琳達的房間中去。

    那臥室的房門大開,琳達就坐在沙發上,看見蘇伯硯迴來,不禁冷笑:“我現在才是想明白了,如今你和威廉博弈,我們都是你們手中的棋子吧?”

    原來自白天山姆帶走喬喬後,過去了那麽長的時間,蘇伯硯卻沒有迴別墅看過,琳達自覺其中有詐,又想起喬喬那古怪的態度,才覺著這應當是他們的計謀。

    蘇伯硯臉色未變,離她離的很遠,琳達又笑:“我就算了,蘇伯硯,喬喬那樣你心尖上的人,你也舍得拿她去做鉺?”

    蘇伯硯道:“威廉不是也用你來做這些事嗎?”

    “我本來就是賤命一條,能和她相比較嗎?”

    蘇伯硯:“你偏要這樣自輕自賤?”

    琳達笑,反而問:“你又是什麽時候察覺到我的異樣的?”

    “你剛來z國的時候就有許多不對的地方。”蘇伯硯道:“從前你對我有又什麽時候那樣親近過?”

    原來琳達對蘇伯硯,是感激有餘但親近

    不足,甚至在剛剛被人從威廉手中救迴來時還對蘇伯硯多有仇視,隻是等她接受了心理治療才慢慢恢複正常,大家都當她是受了驚,隻有蘇伯硯內心存疑。

    他記得很清楚,在那些威廉曾經珍藏的視頻裏,那些女孩的表情,也是愉悅大過痛苦。

    他也深知自己這個一母同胞的弟弟有怎樣的本事。

    隻是無論如何,琳達始終是受害者,無論她最終是否對威廉心懷愛慕,在最開始時,都非自願,因此他也沒有多說什麽,父母在娛樂圈對她多有幫襯,他也不曾過問。

    隻是幾個月前,琳達孤身來z國,確實太過古怪一些,大約是認定了他是害死威廉的幫兇,因此在從前,她看他時眼裏總不純淨,來了z國以後變化卻那樣的大,又正值他和喬喬重逢不久,他也就難免多想。

    而之前威廉有膽放喬喬迴來,也大抵是因為他手中還有琳達這張王牌的緣故。

    他想過這麽多,琳達已然開始狂笑,顛顛倒倒,中文英文夾雜著,並聽的不是很清楚,隻是最後一句如同淬了毒般的,大笑問:“你早就發現了……一直按兵不動……那那尊貴可親的喬小姐,以身飼虎又是為什麽呢?”

    蘇伯硯眸色沉沉,琳達看他不迴答,又道:“你當威廉是什麽君子不成?你親手把喬喬送到他那兒去,以為他還會和從前一樣愛護她嗎?”

    她口口聲聲這樣說,也正是說中了蘇伯硯擔心的事情,便問:“你知道他如今在哪裏?”

    琳達似笑非笑:“不用說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憑什麽告訴你?”她道:“威廉現在就如同一個瘋子一樣,在外已經被你們逼到絕路,那些隱藏的暗線全都暴露出來,多年來的布置毀於一旦,你以為他對喬喬能有多好?”

    她邊說邊一步步走向蘇伯硯,蘇伯硯也巋然不動,隻讓她接近,片刻後,兩人相距不過半米。

    琳達笑:“不過那喬喬也許是願意的呢?蘇伯硯,你不是不知道威廉的手段……哪個女人能夠抵擋得住,而她也不過是一個凡人,你以為她能抵擋多久?”

    蘇伯硯皺眉:“琳達……”

    “更何況……”琳達眼波流轉,根本不讓蘇伯硯插話,含恨冷笑:“你以為她又是多幹淨的人嗎?當初遲衛因為她而死,後來周嚴又慘遭橫禍!甚至是威廉!如果不是因為她,威廉也不至於東躲西藏至此!”

    蘇伯硯看她越說越激動,皺眉嗬斥:“你在說什麽!”

    琳達道:“我在說什麽,你心裏不清楚嗎?她那樣的賤人,就應該永遠消失!”

    她似乎要將眼珠子瞪出來,然後又哈哈大笑:“幸好!幸好!她也活不長了!”

    蘇伯硯大驚,看她癲狂的樣子狠狠皺眉,伸出手握住她的肩膀,厲聲逼迫:“怎麽迴事!”

    琳達大笑大哭:“威廉以為我真的能甘心……甘心就這樣把她好端端的送到他身邊……他怎麽能如此待我……我也有心的啊!”

    蘇伯硯心中驚詫,還要逼問,琳達已經大聲說了出來:“她走時就喝了一杯水……這時候也應該發作了吧……死的好!死的好!”

    琳達低聲咒罵,蘇伯硯已經完全被她擾亂了心神,慌亂中卻見琳達臉色煞白,嘴角漸漸露出血來!

    蘇伯硯一驚,低頭看去,才發現剛剛趁亂不知何時,自己手中被塞了一個刀柄,刀鋒銳利,就那樣直直的刺入琳達的腹部,血一滴一滴的流出來。

    琳達吃力的鬆開手,站立不急,眼中的淚水一點一滴的留下來,仿佛通過蘇伯硯看到了其他的什麽人,眉眼深情,最是溫柔不過。

    她斷斷續續的低聲說:“蘇伯硯……他們都說……你和他雖然是……是雙胞胎兄弟,卻半點也不相像——”

    嘭——

    說到這一句,她已經無法站立,轟然倒塌到地上去,兩隻眼睛無神的看著虛空,一字一頓的說:“不過……這麽多年……我如果不是看著你……在你……在你的身上找到……一點……他的影子……我大概……大概……”

    大概什麽?

    蘇伯硯手中握著那把兇殺的刀,琳達最終沒有說完最後一句話。

    別墅一樓,喬斯飛快的向二樓靠近,高聲驚叫:“艾倫!我們查到了威廉……”

    話未說完,已然驚詫的瞪大的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

    作者有話要說:正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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